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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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發生得太快, 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 甚至楚夜白的頭垂下的時候,近處的人都不是全部第一時間意識到他昏迷過去了。 只有鑒定師反應了過來,但因為職能特殊,槍并不是隨時握在手里, 等他才剛剛把槍拔.出來, 一把槍已經指向了他們老大的太陽xue。 那把槍還異常眼熟, 就是他們老大的那一把。 跪坐在近處正好處于楚夜白面前的裴凝都傻了。 不管從邏輯上還是事實上都理解不了現在的狀況。 這個人不也是以楚夜白為目標嗎?否則也不會故意與他糾纏不休, 不就是為了引起注意? 現在她是在干什么?她竟然干了什么? 楚夜白這會兒還坐在椅子上,維持著剛剛的姿勢, 頭垂了下來。 看著全無防備, 那雙眼睛閉上,失去意識的他驚人顯得有些安靜美好,但同樣也脆弱無比。 脆弱? 這個詞但凡經歷過末世的,都不會將它與楚夜白聯系在一起。 所以裴凝只覺得此刻的畫面荒唐無比, 甚至超出了自己的認知。 周圍的劫匪猛的反應過來,正要將槍對準裴涼。 腦子里就響起針扎似的警告:“別動!” “如果不想他腦子開個洞的話?!?/br> 這聲音剛剛吼裴涼的壯漢劫匪深有體會, 他之前也是冷不丁的被這娘們兒河東獅一樣的聲音嚇的心肝一悸, 腦仁生疼。 那時候還以為是女人聲音尖細,自己一時不防的原因, 但此時的感覺卻有過之無不及。 聲音穿進耳朵里像是被針扎進來攪動一番似的,有兩個甚至眼前一黑, 打了個趔趄。 加上老大在她手里不敢輕舉妄動,就這個空檔, 竟然耽誤了好幾秒鐘。 這期間幾聲槍響傳來, 幾人連忙穩住心思,恢復視覺看到的第一個畫面便是站在制高點的幾個兄弟被干掉了。 看胸膛起伏還有氣,但人已然倒下失去了行動力。 幾人一驚, 驚覺上當,這家伙壓根不滿足于控制老大牽制他們而已。 嘴里喊著讓人別動,但自己卻率先干掉了他們好幾個人。 數人槍口對準她,卻見一塊巨大的桌布罩過來,瞬間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別亂開槍,別誤傷了老大?!庇腥思泵鸬?。 但又是幾聲槍響,聲音驚到了場內的人質,不少人尖叫起來,但越發縮緊不敢亂動。 近處幾人的手臂中彈,握槍那只手緩緩的垂了下來。 鑒定師凝神靜氣,槍口直指裴涼的方向沒有急著開槍,他注意著桌布的墜落曲線和時機,試圖在視線阻擋消失那一瞬狙擊她。 可眼看那桌布就要墜落,鑒定師集中力到達了巔峰,但突然狀況驟變。 那已經軟軟下墜飄忽武力的桌布陡然沖他襲來,猶如活蛇一般,瞬間裹住了他,接觸的瞬間那力道猶如撞到鋼板。 根本就不像是一張布巾,像是裹了一層軟布偽裝的鐵鏈一般。 接著鑒定師只覺得自己腳下騰空,整個人幾乎是被拽著飛了過去,然后落進一個柔軟的地方。 他回過神來,手里的槍已經被搶走了,裴涼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 此時的場面是,他們老大坐在椅子上,那女人坐在他們老大身上,而他被困在那女人身上。 裴涼的聲音再度響起:“都說了別動,沒見我手里人質又增加了嗎?小心誤傷?!?/br> 這過程說來兇險,但離他們老大失去意識被挾持開始,也就過去了不到一分鐘。 區區一分鐘的時間,他們已經有兩個人落入這女人手里,好幾個站在高處控制全局的兄弟生死不知,還有好幾個人握槍那只手被擊傷,失去了一半作戰力。 這會兒整個大廳安靜極了,原本井然有序干活的劫匪動作停了下來,紛紛拿起武器。 就聽那女人嗤笑道:“別沖動,好好想想要不要拿槍指著我?!?/br> “跟你們這些賣力的嘍啰不同,我手里這兩個,一個是統攬全局策劃一切的老大,另一個是團隊里無可替代的技術型人才?!?/br> 不僅僅是爐火純青的鑒定眼光而已,當然干他們這一行的,單是這份眼光和迅速的判斷力,就已經難以取代了。 這些人的工作往往是刀口舔血,與時間賽跑,必須在極短的時間里分辨出最具價值之物,讓行動利益最大化。 而這個鑒定師小帥哥可不僅僅是鑒定本事了得而已,對于情報的分析處理也是了得,雖然看著年輕,但裴涼可以確定絕對是團隊里的核心人物之一。 果然,一眾劫匪臉上的忌憚之色更濃。甚至互相看了一眼交換眼神。 他們行動規劃縝密,必會考慮各種意外狀況。 甚至是頭領失聯受控甚至死亡的情況,而鑒定師是他們這次行動擬定的,首領無法下達指令后的第一預備指揮官。 這讓劫匪們反映不及,好在他們手里還有船上的上千人質。 雙方這會兒算是勢均力敵,不過他們還得撤退,可不能長時間耗在這里。 顯然裴涼也不想跟對方玩木頭人游戲。 她接著開口道:“這兩個人在團隊里無可替代,一開始我是這么想的,不過好像判斷有點失誤?!?/br> “你們團隊也不是所有人都顧忌你們老大的死活?!?/br> 說著身子挪開了一點,露出身后的椅背的一角,那上面赫然出現一個小孔。 說明有人在桌布阻擋視線期間,不顧老大安危的沖那邊開了槍。 離裴涼最近的幾個劫匪頓時火冒三丈,那脾氣暴躁的大聲罵道:“誰?” “誰他媽開的槍?徐老三是不是你?” 他視線落在了一個眼神陰鷙的絡腮胡男人身上。 裴凝也順著視線看過去,倒是認識對方。 上輩子背叛基地差點帶來重大損失,被楚夜白親手處決的人。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就已經有了異心。 原本她還想著接近楚夜白之后,想辦法提防這個人,楚夜白對自己的兄弟太過信任了,以至于期間吃過一次大虧。 末世之中,掌握一方勢力,那便掌握了無上的權利,你可以在自己的勢力范圍為所欲為,世道的混亂和權利的誘惑,加上各方勢力的勾心斗角。 楚夜白可是在兄弟的背叛中栽過跟頭的。 原本裴凝是想憑借自己的先知讓他躲過這關,但現在看來—— 她顫顫巍巍的看了裴涼一眼,現在事情發展還能回到原本的路線嗎?即便能回去,這些叛徒的提前冒頭也少了她一個用武之地了。 誰知那徐老三并不否認,反倒坦然承認道:“是我開的槍怎么樣?” “看看你們這群廢物,被一個娘們兒挾制,她手里才兩個人,我們這他媽有上千名人質。這妞兒跟咱們可不一樣,人是大名鼎鼎的舞蹈藝術家,要講人道講名聲?!?/br> “她不肯放人就殺十個,再不肯放接著殺,這些人命全是她頭上的。老子就不明白你們怕她干啥?!?/br> “老大被她拿槍指著頭不假,她敢開槍嗎?她一開槍手里的保命牌也就沒有了,咱們所有人槍頭對準她,一下子就能把她打成馬蜂窩?!?/br> “是,她被掃成馬蜂窩之前,老大先開幾十個洞?!眽褲h惡聲道。 徐老三冷笑:“要是這會兒老大清醒著,看你們這份畏手畏腳的鳥樣首先就是給你一槍?!?/br> “咱們哪次行動沒考慮最壞情況?行動鐵律是什么?任何情況都要盡最大可能保存優勢,必要時可以做出犧牲,哪怕是犧牲他自己?!?/br> “可你們在干什么?離得這么近,這娘們兒拿槍抵著老大的時候,你們就不該猶豫,一齊擊斃她,可能她扳機還沒扣下人腦袋就被打爛了,也不用一下子折了這么多兄弟?!?/br> “現在狀況因為你們那處的人犯蠢搞成這樣,你們還想繼續讓出主動權,讓這娘們兒得寸進尺?是不是由著她抵著老大把咱所有人送進監獄,你們就松口氣了?” 對方說的話倒是挺有煽動性,嚴格來說也確實很合理。 如果這真的是一伙相互之間利益維系的悍匪,裴涼可能還真沒法一下子打個措手不及占這么大便宜。 當時楚夜白就在這里,周圍的人就是對他絕對擁護的派系,怎么可能瞬間做出無視老大性命的決定? 團隊里的規矩確實如此,可他們這些人聚到一起,有如今的規模和凝聚力,說白了大都是奔著他們老大來的。 真正做出選擇的時候肯定艱難重重。 于是兩邊就開始發生內訌了,壯漢這邊罵徐老三有異心,懷疑他是不是想趁機干掉老大自己上位。 并指出最近徐老三和他關系近的幾個兄弟,好像確實有不服管教的苗頭,在老大面前還好,但老大任命的人面前,就頗有些倚老賣老了。 就比如鑒定師,就經常被他們拿年齡說事。 徐老三幾人又罵壯漢一方自己辦事無能,害行動陷入僵持,居然還有臉推卸責任倒打一耙。 要不是這處于任務之中,兩方人怕是要打起來。 裴涼看得高興,對擋在她前面的鑒定師笑道:“你們團隊里的關系好像也不是那么牢不可破啊?!?/br> 鑒定師氣得半死,但他整個人被裹成球,直裹到了下半張臉,沒法說話,這也是裴涼杜絕他下達命令的可能。 此時鑒定師只能瞪著眼前這些蠢貨,說到底還是自以為優勢在自己這邊,以為手里掌握上千人質就能利于不敗之地,剛才只是一時反應不及被這女人鉆了空子而已。 吵到最后,徐老三也怕老大最后沒有送命,自己的意圖被過多的暴露出來。 便把槍指著最近的賓客,對裴涼獰笑道:“別仗著手里有人質,只有你有嗎?” “是,這些人跟你沒什么瓜葛,要是平時全死了也落不到你頭上。但這會兒你可得想清楚,大明星?!?/br> “為了自己保命抓著劫匪頭子不撒手,害得幾十上百人被窮兇極惡的劫匪處決,你下船之后還活不活了?這些人的家屬朋友還讓不讓你活了?” 確實以裴涼的身份,如果眼睜睜的‘害死’這么多人,不管她當時有何苦衷,出去之后世人的口水都會淹沒她。 更何況這些人大多非富則貴,就是來自于對方家人的不甘報復也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如果按照通常情況設想的話。 裴涼聞言點了點頭:“確實挺難辦的,本來可能錢就能解決的事情,偏偏填了這么多條人命進去,這結果誰遭得住?!?/br> 眾人聽裴涼狀似語氣松動,心里松了口氣。 尤其徐老三,臉上勾出一絲得意的笑,看了剛才一直跟他叫板的壯漢一眼。 正要說句話奚落于他,即便老大獲救,到時候得褒獎的也是他,而不是那忠心耿耿的傻子。 但嘴巴才張了張,一顆子彈從他頭上穿過,炸出一小撮血花。 徐老三中彈后還是站著的,臉上的笑容還在擴大,仿佛面部肌rou還沒意識到人已經死亡一樣,繼續著中樞根據心情傳出的指令。 緊接著他轟然倒地,栽進面前蹲擠一堆的賓客群了,嚇得那群人吱哇亂叫的將他推開。 徐老三尸體掉地上,臉上還是那副仿佛自己立了首功的笑意,讓人看了無端覺得滑稽又驚悚。 但不光是徐老三,與他同時一起倒下的還有第一時間聽他命令拿槍指著人質,準備開槍的幾個他派系中的人。 五個人,總共不到一秒的時間,兩槍,直接根據他們的站位擊穿了五個人的腦袋。 裴涼的聲音響起:“所以你們這些聊不來的,還是去死吧?!?/br> 接著又看了眼壯漢一行人,大聲道:“你們好像還沒弄清楚狀況?!?/br> “我讓你們別動,不是因為你們一動可能老大就死了,而是你們一動,老大醒來發現你們全死了?!?/br> “剛剛那哥們兒想法不錯,你在場接近三十個人,如果無視老大的性命第一時間全部沖我開槍,可能我真就被打成馬蜂窩了,你們雖然死了老大,但不是沒有備用的司令塔,至少在船上可以重新掌控局勢?!?/br> “但這個時機僅限一開始那十秒鐘,錯過這十秒,即使你們想這么干,最后也會是你們老大變成馬蜂窩,而你們在大廳的人二十秒內被我擊斃,仍然是我掌控這條船?!?/br> 如果一開始裴涼說這句話或許他們不會信,但現在卻沒有人懷疑了。 她的整個行為邏輯現在已經暴露無遺,但為時已晚。 這家伙挾持老大第一件事就是干掉制高點的幾個人,因為她和老大一起坐著,位置比他們站著的人低,且整個布置復雜奢華的宴廳很多裝飾物能夠直接擋住她。 大廳內其他人,除了他們近處幾個,已經絕對無法第一時間將她擊斃。 接著她瞬間又挾持了鑒定師,前后都有了rou盾,老大的槍和鑒定師的槍,里面的子彈加起來以這女人的精準度,完全夠她在中彈之前擊斃他們所有人。 一開始他們就發現這家伙槍法準,可那或許還有運氣成分在,但她根據規劃的彈道兩槍解決徐老三那邊五個人后,沒人懷疑她的速度和精度了。 她說的二十秒或許還是謙虛,或許得顧慮賓客被掃射,得優先斃掉意圖用賓客性命鉗制她的人。 先前雖然對于狀況措手不及,但始終還認為他們占據優勢的劫匪,這會兒是心都涼了。 果然,裴涼的聲音響起:“所以我來給你們復述一下現在準確的情況?!?/br> “你們已經被我一個人包圍了,放下手里的槍,不要做無謂的抵抗?!?/br> “五秒之內,有誰不老實投降,膽敢繼續抵抗,我會讓所有賓客在你們靈堂前唱‘其實不想走’?!?/br> 劫匪們冷汗直流,一時間仿佛被架到火上烤。 這時候留在船長室的人通過廣播系統開口了。 那個聲音警告道:“馬上放下武器,我們這里還有人質?!?/br> 是了,還有船長室里的船組人員呢。 裴涼一聽,抬手對著幾個方位就是一槍,大廳的監控頓時少了最重要那幾個。 一個是裴涼所在區域的監控,另外幾個分別是各個門口和去往它們的路線。 裴涼道:“好了,你們現在也是孤島了,好好開船,大廳的事別摻和?!?/br> 總控室的人氣得砸墻。 “要不咱們派兩個人過去吧,看看能不能試著狙了那娘們兒?” “怎么去?”負責船長室的人道:“她窗簾一拉,大門一關,我們只能通過入口接應?!?/br> “那女人的槍法你沒看見?保準去一個死一個?!?/br> “那要不殺兩個人,震懾一下?” “就咱們會殺?”負責人吼道:“你看徐老三他們死得這么利索,那像是畏手畏腳的人嗎?” “信不信咱們敢殺人,她就敢宰了大廳里的老大和兄弟們,再把大廳一鎖,慢慢跟咱玩兒捉迷藏,你覺得你玩兒得贏?” 那人連忙搖頭。 現在船上的人基本都在大廳,只有少數為了維持游輪運轉的幾個地方有人而已,好找得很。 就是他們散開來東躲西藏,可大廳里的武器多的是,耗也耗死他們了。 一時間他們竟沒有辦法,也不敢率先打破這形勢了。 裴涼接著沖一個侍應生道:“吧臺那邊有沒有繩子或者尼龍扎帶?” “尼龍扎帶有?!笔虘ⅠR跑過去拿了一大捆過來。 裴涼往壯漢面前一扔:“手和腳一起,一人不得少于六根?!?/br> 這種尼龍扎帶還挺粗,一般成年人就是一根都沒法掙脫,但鑒于這些人體格力氣不是常人能比的,上下少說得三根起步。 眾劫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晦氣的互相把自己捆好。 隨著劫匪被控制,周圍的客人也終于放松了下來,他們站起身,雖然不敢出門,但臉上也紛紛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裴凝整個人都是懵的,就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而已,發生了什么?楚夜白暈了,上輩子也算是一方人物叱咤一時的徐老三死了,一幫劫匪全被捆一團扔一堆。 楚夜白的末世開局,這他媽才不到半個小時啊,登頂霸業的路就折戟于此了嗎? 裴凝一時間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又恍惚懷疑自己上輩子經歷的事實。 接著視線落在裴涼身上,目光復雜的看著自己這位‘jiejie’。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末世里不是沒有赫赫有名的女異能者,但最有名那幾個路數都不是這樣的。 并且她是怎么做到這么強大的?難道是能力也跟著回來了?看槍法根本不是和平時期射擊愛好者能達到的準度。 也只有生里來死里去才能練就這一身出神入化的槍法,必定是末世回來的重生者無疑的。 但對方又是何其有幸,竟然可以提前獲取體能異能。 自己jiejie她是了解的,作為舞蹈演員雖然身材纖細優美,但實際力量耐力體力確實非常人能比。 可也絕對達不到這種地步,何其的有幸。 裴凝心中復雜,周圍的客人卻圍了過來,對她jiejie表示感激,一些陌生眼高于頂的富豪甚至主動遞上名片,表示下船之后想約她吃飯感激她今天所做的一切。 裴凝有些煩躁,又是這樣,她jiejie從小就是人群的中心,走到哪兒都受人擁戴。 但說這話,期間卻出現了不同的聲音。 有個名媛道:“剛才回應船長室的人不該那么強硬的,萬一那些劫匪喪心病狂,真的殺人怎么辦?你在這里又趕不過去?!?/br> “對,也不知道現在船長室的人怎么了。不能咱們獲救了就不管他們的死活啊?!?/br> 裴凝心里暗笑,對說這話的人什么心思心知肚明。 看了一眼,果然是幾個光鮮亮麗的名媛。 這些人在整艘船也是家世一流,整個宴會上是毫無疑問的中心,以她jiejie名揚世界的成就,尚且不被她們看在眼里。 或許剛剛獲救那一瞬,她們是感激的,但這些視風頭為生命的大小姐,看著她姐這會兒的奪目肯定就覺得刺眼了。 好在現場這么蠢的人不多,警察還沒來呢,劫匪還沒死呢,你就敢開始過河拆橋? 連忙有人開口頂回去道:“你擔心就你去,剛劫匪拿著槍的時候怎么不見你開口?” “我也就說說嘛?!睂Ψ洁止镜?,倒是沒敢再嘴硬。 她站起身,將鑒定師推倒在地上,手一掀就將人從桌布里面放了出來。 下巴往劫匪堆一點,鑒定師再是不甘心,也明白大勢已去,今天他們算是陰溝里翻船,踢到鐵板了。 這時候鐘安走了過來,他臉上的鼻血眼淚已經擦了,但半張臉這會兒腫得發亮似的,看著還是很滑稽。 他死死盯著坐在椅子上還昏迷著的楚夜白,抬起一腳就把人踹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剁你的腿信不信?”劫匪們哪里見得老大被這種軟腳蝦羞辱? 鐘安被那兇悍的聲音嚇一跳,但此時這些劫匪被綁得嚴嚴實實,他膽子又撞起來了。 盯著他們冷笑道:“怎么?一個搶劫犯而已?不能打???” 說著一腳就要往楚夜白臉上踩去,被裴涼止住了:“行了,裹上毛毯一邊吃你的棒棒糖去?!?/br> 船長室還有人質呢,雖然現在他們無力回天,但羞辱人老大讓人上頭不計后果怎么辦? 鐘安卻不依不饒:“憑什么?你沒看到他剛剛怎么打我的?我爸都沒有這么打過我?” “你給我讓開,我今天非得廢了他?!?/br> 裴涼嘆了口氣,對著這家伙就是一槍。 砰的一聲子彈打穿鐘安的大腿,他跌坐在地看著流血的血洞拼命哭嚎。 裴涼對著他腦袋旁邊的桌子又是一槍:“憑這個,夠了嗎?” 對著匪徒也就罷了,對著客人還是他未婚夫開槍就讓周圍的人驚了。 剛剛開口的大小姐尖叫出聲,裴涼不耐煩道:“閉嘴!” 她提高聲音道:“我想諸位也弄錯了一點,所以重新強調一遍?!?/br> “我沒有營救你們,所以不用急著對我表示感謝。我從頭到尾說的都是,這艘船現在由我控制了?!?/br> 她□□往人群中一晃:“所以你們起來干什么?你們跟地上那群家伙一樣?!?/br> “給我蹲回去?!?/br> 這瘋女人連未婚夫都照開槍不誤,沒人信她是在開玩笑。 于是眾人又委委屈屈的蹲回了原位。 現場頓時恢復了安靜,裴涼總算滿意點了。 她坐在剛才楚夜白的椅子上,沖不遠處極力縮小存在感的裴凝道:“過來!” 裴凝心里怕得要命,她能對鐘安開槍,肯定也能對自己開槍啊。 先前她詐自己那么多話,應該是已經猜出自己也是重生者了,她會不會也為了唯一的優勢干掉自己? 畢竟自己之前嚴重低估了她的野心,這哪里是想勾引楚夜白抱大腿啊,她根本就是想干掉楚夜白自己來。 裴涼笑了笑:“別害怕嘛!我這么跟你說吧,這艘船如果讓我選擇只能活一個人,我肯定二話不說會選你?!?/br> “你的價值在我看來是這里最高,甚至超過他?!迸釠銎沉搜鄢拱?。 裴凝心驚rou跳,并不相信她的話。 她在重生前也只是個依附人生存,沒有什么能力,異能也很弱小的人,在裴涼這里重生的優勢也沒有,怎么可能有多重要? 就聽裴涼問她道:“船上應該也有感染者吧?記得是哪些人嗎?” 裴凝一驚,抬頭看向裴涼,不過反應過來也覺得合理。 這么強的末世大佬,如果是從這艘船里出去的,她不會沒有印象。 如果是外面的人,即便重生回來,不知道當初具體情況也有可能。 裴凝不敢跟她打馬虎眼,只得低聲道:“具體的記不清了,當時應該是快輪流打完電話了。然后突然朱女士變異咬了周圍的人?!?/br> “被當場擊斃,接著沒過多久那些被咬的人也陷入瘋狂,前后一共有十幾個吧?加上感染的,加上被抓傷咬傷感染的,一共有三十來個人?!?/br> “朱女士變異之后,楚夜白那邊負責關注外界情況的人也發現了網上的異常,根據新聞上的報道,知道這些人發作之前都有身體溫度急劇升高的表現,就用測體溫把人分了開來?!?/br> 他們手里有槍,又是劫匪,在場上千人若是一般情況發生sao亂肯定難以管理,但在這里卻是讓做什么得做什么。 即使的處理和隔離讓這艘游輪的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對于楚夜白來說倒真是時運。 裴涼點了點頭,又問:“異能是什么時候開始出現的?” 裴凝這下嘀咕了,這是在測試她有沒有撒謊?但也不至于用這種拙劣的問題啊。 但還是回答道:“七天后的神秘的輻射光照過,全球生物基因開始變異,就出現異能者了?!?/br> 哦,也就說不但人類會獲得異能,動物和植物也是? 當然這也合理,并且這個世界對于災難的必然性是真的簡單粗暴。 其實按照正常的邏輯,怎么可能一夜之間全球淪陷,就連政.府和軍.隊也短時間內崩潰,世界陷入混沌。 現實的科技軍事力量還沒有這么容易被區區行尸走rou突破防線,即便軍隊也發生變異,但掌握武器的肯定還是能瞬間控制局面。 裴涼又問了幾個問題,都是頗有常識性,裴凝一口就回答得上來的。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后,裴涼看了看鐘,便對剛才賓客里找出來,正在給中了槍的劫匪包扎傷口的船醫和護士們道:“麻煩你們了?!?/br> “先粗略包扎一下就好,現在需要你們先給在場所有人測一□□溫,高于正常值的分出來?!?/br> 至于朱女士—— 裴涼看向對方,她這會兒臉色已經有些不對了。 朱女士年紀不小,但平時化的妝夸張濃艷,粉擦得很厚。 可現在即便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她皮膚上顯出的青黑色蜈蚣一樣的紋路。 她的眼睛也開始發紅,并且在不斷的咳嗽,喉嚨干癢難受,不斷的撓。 她旁邊的小白臉自然得關心金主,幫她拍后背順氣,但被朱女士抓住手,指甲尖把手臂皮膚都撓破了。 朱女士平時一向粗暴,小白臉也不覺得異常,更不敢說什么。 裴涼走上前去,順手扯下一張桌布,攏成一束往朱女士那邊一甩,便將朱女士整個捆住給騰空抽了出來。 鑒定師見狀,終于能從客觀的視角看到之前自己怎么吃虧的了,嘴里有些牙癢癢。 周圍的人卻不解,雖然裴涼也對著賓客開槍,一副窮兇極惡的樣子,他們不得不配合。 但到底對方是上流社會的名人,不是無名歹徒,眾人對她多的只是怕她發瘋亂來,倒是沒有像歹徒一般畏懼。 此時便有人茫然問道:“這,你抓朱女士干嘛?” 話音剛落,原本就在發作邊緣的朱女士像是受驚一樣,突然瘋狂扭動起來,整個人身體扭曲做出各種動作,但因為被桌布緊緊束縛,行動力有限,就像個正被火烤的活鰻魚。 她表情猙獰,嘴角流涎,那口水甚至發黃發臭,一出來周圍便被這惡臭的味道熏得退了幾步。 她那小白臉還想掙表現,掩飾臉上的嫌棄出來準備扶她,卻被朱女士回頭就是一口咬在手臂上。 竟是生生的撕下一塊rou,那小白臉痛的哭嚎,好不容易被撈了回去,但裴涼早注意到,他手上之前被朱女士撓過的抓痕,也開始有些發黑了。 裴涼抬起□□,給朱女士和小白臉一人來了一槍。 周圍的人都嚇傻了,這是裴涼第一次殺劫匪以外的人,也就是說他們此時的性命也并不是受到保障的。 裴涼此時正需要這種震懾,便對醫生們道:“開始吧,動作快點?!?/br> 光是測體溫還是快的,幾個體溫槍同時工作,沒有多久就將有發燒特征的十幾個人分了出來。 裴涼拿槍攆著這些人進了宴廳周圍的包廂,包廂數量倒也夠,裴涼客房部的人從外面鎖上那些房間,包廂里面都有蛋糕飲料零食之類的,等明天打開,能不能熬過去就看他們了。 裴涼正有條不紊的安排,此時楚夜白醒了過來。 他蘇醒后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恢復意識之前首先感覺到的是自己手腳被束縛,整個人離奇的倒在地上。 緊接著回憶起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事,別人可能沒看清楚,但他動態視力極好。 他當時看見了,自己視線里最后出現的是一條光潔修長的小腿。 他是被踢暈的。 但自己暈倒應該不至于影響大局,他們這么多人,手里還有槍,局勢已經被控制住了,屬下就是再不中用也不至于—— 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他的手下被捆成一堆,被扔在了大廳中間。 有好幾個人受了傷,不過已經包扎好了,透過他們還能看見后面幾具流血的尸體。 楚夜白一驚,有人死了!是徐老三。 警察已經來了?他居然暈了這么久? 見他清醒,不遠處的劫匪找到主心骨一般,眼睛都亮了。 “老大,老大——” 話還沒喊完,他們老大就被拽著頭發拎了起來。 眾人憤怒的看去,不是裴涼又是誰? 這會兒她手里拿著槍,而他們老大卻手腳被縛屈辱的被她拽手里,眼中怒火滔天,表情屈辱無比。 看得匪徒們自然同仇敵愾。 卻聽裴涼道:“你醒了???正好,跟我進房間一趟吧?!?/br> “你想干什么?”大嗓門那個壯漢吼道。 裴涼回頭看了眼他們,嗤笑一聲:“強盜打劫完畢,拉一個年輕貌美的回房間?!?/br> “你說想干什么?” “……” 一眾匪徒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