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勺來右手鍋[快穿] 第52節
一屁股坐到軟塌之上,張閆懷又沖門外吼了嗓子:“你們全都退去,門口一個人不準留?!?/br> “是?!毖诀邆冸x開。 艾弛撲通一聲跪下,先拜了一拜。 “小的有事求少爺!” “說?!?/br> “小人前些日子無意間尋到親生父母的蹤跡,若是小人所說之事如實,請少爺賜小人除去奴籍?!?/br> 說完,又是砰砰幾個響頭。 邊磕艾弛心里還邊心疼著自己的腦袋和膝蓋。 奴才可真不是好當的。 “你先說來聽聽?!?/br> 張閆懷來了興致,往軟墊上一靠,優哉游哉地用腳尖點了下艾弛肩頭。 艾弛:“……” “奴才昨夜在畫舫之上無意間聽到……” 縣令上任第一件事,就是看上了江順縣首富張家手中的財產。 所以意欲勾結城外土匪,偽造來往書信,以張家勾結土匪之名查抄其家產。 所得財物縣令與土匪七三分。 “你說什么!”張閆懷臉色猛地一沉,迅速坐直身子,上半身朝艾弛面前傾來。 艾弛又把書中所描寫的事一五一十說了遍。 張閆懷沉默。 他終歸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年,從未經過風浪,根本分辨不出艾弛所說真假。 “寬衣,我去尋父親和大哥?!?/br> 沒辦法處理,當然是將此事稟報給父兄。 艾弛趁機又說了些縣令與土匪之間書信來往的方式,還特意說那人提過張家有內應的事。 “若此事是真,本少定還你賣身契?!?/br> “若是假……” 走前,張閆懷冷冷地瞥了眼艾弛,其中涵義不言而喻。 若是假,艾弛這條賤命也就走到了頭。 許閆懷離去兩個時辰,艾弛不出所料地被叫去了書房。 張老爺比張閆懷謹慎得多,詳細詢問了艾弛所聽到的每一句話,還問可知說話的人是誰。 內容再復述一遍,問人是誰一概不知。 在張家書房中,艾弛又得了張老爺的一句保證。 只要查明事情屬真,張老爺做主還艾弛的賣身契,并贈百兩白銀做尋父母的盤纏。 到此,艾弛能做的便是等待。 第29章 如此等了二十來天,消息終于傳來。 張老爺大女兒高調回鄉省親,江順縣人人都知道大女婿高升。 張家這日后,有了個從五品員外郎的靠山。 江順郡內風平浪靜,張家繁盛更盛從前。 在狐朋狗友相邀連醉多日后,張閆懷終于將艾弛叫到房中。 青年赤腳踩在腳踏上,只著了件雪白中衣,斜靠在高枕之上。 兩侍女跪在一側手捧著果盤,另一人將果子喂到張閆懷嘴邊。 “二少爺?!?/br> 知道張家此劫已過,艾弛并沒著急來問賣身契之事。 他太了解這位少爺。 叨擾其喝酒興致,反倒會弄巧成拙,只有等張閆懷自己想起,才會施舍其“恩典” 而今天,就是施舍的日子。 “本少爺答應你的,拿去吧?!?/br> 張口咬下一口果子,張閆懷戲謔地將指間夾著的賣身契扔出。 薄薄一張紙飄落。 艾弛跪行幾步,撿起賣身契,匆匆掃過后確認確是他的那張。 “多謝少爺?!?/br> “本少爺已經跟衙門打過招呼,你拿著賣身契去衙門消去奴籍,日后便是自由之身?!?/br> 方才之舉,張閆懷就是故意耍弄艾弛而已。 不過私心里倒是并無惡意,純粹就是想看看一個人狂喜之下會作何表情。 不過艾弛神色如常,眸中平靜無波,倒是無趣得緊。 “小的多謝少爺?!卑谠俅芜抵x。 “行了行了,好歹主仆一場,本少爺就好人做到底?!?/br> 既然答應過的事,張閆懷自認是個守誠信之人,從桌上取下銀票,這回是用手遞出:“一百兩銀票,祖父承諾之物?!?/br> 另一只手,遞上了個荷包。 神色就在這時略一停頓,目光在那張銀票上略過:“若是銀票不好使,就用我給的銀子?!?/br> 艾弛接過,起身道謝。 【銀票沒蓋章!壞蛋!】魚白氣憤大叫。 “去收拾包袱走吧?!睆堥Z懷擺手。 艾弛倒退著離開。 銀票是真銀票,但沒有蓋錢莊的戳,不過就是張廢紙而已。 “這么有錢竟然如此摳門?!卑诔隽藦堈蛯⒛菑堛y票撕碎丟進河里。 銀票給了,兌不兌得到就憑自己本事。 張閆懷最后給的那袋銀子,恐怕就是知道銀票無法使用。 找地方打開銀票一數,加起來正好一百多兩。 錢拿到,艾弛先去了趟書鋪。 在書鋪里買本北延地理志,了解清楚皇都位置。 尋客棧住下研究一夜之后,決定走水路。 千里之遠,走陸路的話安全問題首先無法保證,跟隨商隊啟程,一路走走停停沒個半年走不到。 坐官船,走水路。 半個月月就能到皇都。 *** “這就是您的房間,有事兒叫小的就是?!?/br> 二甲天字房,相當于現代的商務間,算是官船上環境比較好的屋子。 艾弛摸出五枚銅錢丟給伙計。 關上房門后,第一時間躺下睡了過去。 前些天當下人要伺候主子,從來沒睡過一個囫圇覺。 昨夜又看了整夜的北延志,現在整個人累得喘不上氣來。 一覺醒來,天色已黑。 官船龐大的體積在平緩江面上行駛,比馬車還要平穩些。 艾弛點燃蠟燭,收拾了下今早匆匆置辦的東西。 船在運河上行半個月,只有路過大郡城時才會靠岸補給。 在此期間吃食要自己準備,船上有廚房可供乘客們使用。 若是不想自己做飯,也可花錢購買。 提了小袋精米和一些干貨,艾弛走出船艙,順著甲板走到床頭。 奈何天色太黑,除了船頭一盞油燈掛著的地方能看清楚水波蕩漾外,兩邊都是黑壓壓一片。 “兄臺也出來賞景?” 艾弛覺得毫無看頭,偏偏有人好這一口。 黑暗里,一青衫書生走了出來,笑著拱拱手。 “在下粗人一個,不懂夜景之美?!卑趽u了搖手中米袋:“只是前往廚房之時路過此地?!?/br> “兄臺是要去做飯?” 書生雙眸一亮,希冀地望著艾弛,說罷還往前走了兩步。 艾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