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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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br> 憋著氣的少年看也不看就撇過頭。 在戚然那雙冷冰冰的眼凝視自己時,安絮軟了語氣,輕聲埋怨。 “我又不是犯人,憑什么鎖著我呢,” 他的小手指勾著鏈條有一搭沒一搭的搖晃。 “解開吧,好難受,求求你了,尊敬的典獄長大人?!?/br> 少年臉上的表情諂媚極了,誰聽了都會心軟的程度。 唯獨不包括戚然。 他輕飄飄的說了句,“加顆金色的鈴鐺上去挺好看?!?/br> “……” 安絮猜不到男人的想法,可是隱約感到不安,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于是將腳藏在了被子里。 他整個人疲倦地窩了進去。 頹廢的,喪喪的,頭頂飄著一團無形的烏云。 少年的心里大雨傾盆,潮濕又陰暗,他再也見不到陽光了。 安絮獨自emo中,戚然把人重新撈出來。 “我喂你?!?/br> 戚然花費了半小時將一碗白粥和小油條喂安絮吃下。 睡著了。 少年白凈的臉上還有淚痕,眼睫毛還有些濕潤。 阿琳娜第n次電話轟炸,終于打通。 她又不敢在明面上和戚然撕破臉,壓抑了火氣。 問:“典獄長,安絮的病好多了么?” 對外的理由說是請假,別人不知情。 阿琳娜早就知道了這男人心懷不軌。 “如果請假超過兩天,麻煩您讓他親自來和我說?!?/br> 戚然望著睡著的少年。 薄被子蓋著他大半的身體,濕漉漉的睫毛搭在眼底,鼻頭小巧挺翹。 才睡了沒一會,嘴巴里面又冒出奇奇怪怪夢話來。 無非就是把戚然罵了好一通,什么壞人/禽獸。 詞匯儲存量少,罵完了又循環一遍。 巴拉巴拉的,也不嫌嘴巴干。 深色床單上,軟膩膚rou合理的布在少年的小腿上面。 戚然將電話擱置在一邊。 沒太理會阿琳娜的咆哮,他扯過被子蓋住安絮露出來的腳踝。 到處都是香的。 “他睡著了?!?/br> 阿琳娜聲音戛然而止。 她低聲罵了句,“我就知道?!?/br> 那邊摔碎了什么東西,看得出來她很生氣。 于是繼續用老辦法,以工作量無法完成為由,讓安絮回去幫忙。 這一次,不管用了,戚然沒同意。 阿琳娜從憤怒到無奈,最后妥協。 “典獄長,麻煩您適當讓他休息一會,他年紀還小,膽子也不大,您這樣會嚇到他……” 她說了一大堆,對面只有一個“嗯?!?/br> 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掛斷電話。 戚然捻去少年眼睫下懸著的淚珠,品嘗。 咸帶著一點點香,奶油味的。 戚然就坐在床邊,手指閑適地圈住少年白軟的手腕,而后用力收緊。 那深沉得如同幽潭的眼底,無波無瀾,望著安絮的目光和看一個不重要的的物件一樣。 沒什么區別。 還不到自己肩膀高的小男生,委屈的時候會一個人團在角落里難過。 害怕的東西有很多:怕黑,害怕極度安靜,也害怕吵鬧。 喜歡側睡,睡覺時會被噪音嚇到,缺乏安全感,膽小,動不動就哭,生氣的時候會不理人。 戚然一條條數著安絮的缺點。 組合在一起,就是毫無吸引力的性格,完全不在他的擇偶標準上。 又弱又菜。 空氣里全部都是少年身上的香氣。 似乎感受到對方的注視,少年睡得不安穩。 鼻尖微粉,紅潤的唇rou張合,“等我拿到槍,就把你……” “把我怎么樣?” 安絮蹙緊了眉心,語氣有點兇,“把你突突成一個全身是洞的篩子,然后,丟進臭水溝里?!?/br> “呵?!?/br> 戚然滿不在意他的夢話,微微掀開了被子一角。 …… 陰暗潮濕的審訊室內,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息。 地上趴著奄奄一息的男人,衣衫破碎,出氣多進氣少,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臉上深深的傷口還在出血。 渾身沒一塊好皮,獄警用鹽水潑在他的傷口上。 有些滲人。 男人尖銳的哀嚎聲被抹布堵住,發不出來。 獄警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說道:“說吧,把你的同伙都供出來,或許還能少吃點苦頭?!?/br> 男人正是其中一個玩家,在監獄副樓上班,沒想到被發現了身份。 他虛弱地抬起頭,否認,“我沒有同伙?!?/br> 獄警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一揮手,旁邊的人便心領神會地端起了帶刺的皮鞭。 “啪!” 皮鞭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重重地落在犯人身上,瞬間綻出一道血痕。 男玩家咬緊牙關,悶哼一聲,卻依舊不肯開口。 獄警怒不可遏,“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繼續打!” 不管怎樣,男玩家都不肯配合。 獄警走到他面前,“你以為能扛得???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br> 說著,他讓人端來了一盆玻璃渣子,要往嘴里灌,威脅道:“腸穿肚爛的滋味可不好受,最后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