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攤煎餅開始當廚神 第2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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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雨晴點點頭,沒說什么女主反派,只挑了些事與兩人說了。 “小嵐過得苦,洛姐兒也是苦?!?/br> “我剛剛驚訝的是洛姐兒的主家曾落了罪,她又被重新沒入掖庭過?!?/br> “……那不就是方長史嗎?” “對吧?我想著是不是先頭那事,要是拖個一年半載,乃至幾年才被人發現……”簡雨晴思考了下,多少有了點答案。 那案子,半年前便鬧得極大。 那些貪婪之徒,甚至把手伸向軍營之中。 因著簡雨晴與府學食堂鬧起來,這案子才被迅速介入,又順藤摸瓜,愣是揪出一大串來。 那要是簡家人與書中一般,根本沒來過揚州城呢?這樁事要過多久才會爆發出來,又會引起如何的事來? 簡雨晴算著時間,甚至有個不寒而栗的答案——許是不止一年,有可能兩年乃至三年。 此事爆發,孫刺史與方長史一州父母官,注定無法逃脫罪責。涉及軍餉軍務,貶流都是小事,誅殺亦有可能,牽連全家老小也是正常。 簡雨晴神色平淡,冷靜述說,倒是簡娘子與簡云起驚出一腦門汗來,尤其是簡云起更是多出些慎重來。 “那洛姐兒這番——” “在我夢見的內容里……洛姐兒是成功平反了案子?!?/br> 中間曲折艱難,撐起整本小說。 簡雨晴不曉得這回會是如何,只能夠安慰安慰簡娘子:“向來有孫刺史和方長史在,應當也能成功的?!?/br> “對對對?!?/br> “孫刺史與方長史都是好官?!焙喣镒舆B連點頭,接著簡雨晴的話往下道:“洛姐兒有他們相助,定然不會遭受苦難,能夠順順利利解決此事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張mama帶著洛姐兒回了長史府,與迎上前的管事娘子說了句,就領著洛姐兒去了她的屋子。 張mama剛走進去,坐里頭休憩的兩名婢女馬上站起身來,拘謹小心地叫了好。她們是小紅和平兒被打發去倒馬桶后,重新被選上來的婢女,一個個老實得很。 兩名婢女瞧著張mama神色不好,極有眼色勁地退了出去,眼角余光瞥見洛姐兒走去箱子邊,從里頭翻出個色澤陳舊的衣裳,心里滿是疑問。 “你們兩個怎么出來了?張mama在里頭與環姐兒說話?”管事娘子瞧見兩人出來,隨口問了句。 兩名婢女想了想,自覺見著的也不是什么重要事,就與管事娘子說了。 “箱子底的舊衣裳?”管事娘子疑道。 新來的小婢女不知道,管事娘子幾個卻是知道的。畢竟環姐兒是掖庭里出來的宮奴婢,又是個孤女,沒有家里人撐腰的,進了方家沒幾日身上值點錢的東西就被貪婪的仆婦拿了去,唯獨有人抱怨捧著她壓箱底的衣服,那環姐兒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要與人拼命。 后來有人去問,才曉得那是環姐兒娘親留給她的念想。即便料子不錯,也是陳舊得很,府里仆婦婢女也怕拼命,自是沒去看過。 好端端的,看那破衣裳做什么? 管事娘子瞅了眼兩小婢女,覺得許是她們錯眼了。她瞇著眼睛在外候著,片刻便見臉色沉重的張mama與屋里出來,帶著環姐兒又出了門。 管事娘子跟著后頭,連話都沒說上一句,只能干瞪著眼瞧著兩人乘的車子離開。 “真真是奇怪事?!?/br> “張mama怎么又走了?這年節禮還要mama過過眼才是?!庇钟泄苁履镒哟掖页鰜?,那叫一個摸不著頭腦。 張mama瞧著血書,已是信了一半,至于剩下另外一半,她已是不敢看了,趕緊趕慢到了官署要求見長史。 門房不認得張mama,卻是認得長史府的車夫,哪里敢阻攔,更是殷勤地引在前頭,把兩人請進外間等候,教小廝幫忙傳話。 不多時,方長史親自來了。 張mama領著洛姐兒行了禮,又連忙把血書送上前來。 方長史聽罷,臉已經僵了,等看罷,腦袋已經嗡嗡作響了。他迅速看完血書,又深深瞧了眼洛姐兒:“這血書是真是假?要是枉告皇親,你可知該當何罪?” “婢子知道?!?/br> “此乃我阿娘親筆書寫,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假?!甭褰銉汗蛟诘厣?,重重磕了頭,斬釘截鐵回答道。 她說得爽快,方長史心下卻是帶著懷疑:“那你為何一直不拿出來?而是藏于身上,在方家為奴?” “……阿娘曾用僅剩的首飾與銀錢,換了一位mama與家里去信,想教家人幫忙?!?/br> 洛姐兒跪在地上,沉默半響才與方長史說道:“而后阿娘家里非但沒教人幫忙上訴,而且還使人給阿娘換了活計?!?/br> “起初阿娘做的是清閑的活計,每日抄書,整理書籍,送往書閣?!甭褰銉杭t著眼圈,一點點往下道:“后頭夏日被喚去灶房里燒柴,時不時還被管事喝令罰站罰跪,乃至舂米挑水,到了冬日又被喚去浣紗洗衣,搓洗馬桶,最后更是被派遣去割草……” 洛姐兒說到這里,淚水如雨般落下,哽咽哭道:“阿娘,是活活被折磨死的?!?/br> 方長史和張mama齊齊沉默。 世家出身的女子通常擅長詩詞,各個身懷才藝,沒入掖庭之后多做的是相對輕松的活計,即便要折磨人也多是送去為樂女,起到折磨身心。 除非得罪于圣人后妃,否則基本不會被派遣去做最苦最累的活計。 方長史兩人聽罷,便知對方不愿教洛姐兒娘親露臉,而是暗暗將其折磨致死。 “……待我阿娘逝去,屋里更是被人翻了個遍。要不是阿娘早有所覺,自知時日不多便將血書寫于舊衣內里,恐怕也早就被人翻出焚燒丟棄?!?/br> “正是有過這等事……” “即便離開宮廷,我也從來不敢在人前提起過這件事,更不敢報官?!?/br> 洛姐兒說到這里,泣不成聲。 洛姐兒的痛哭聲落入方長史的耳中,她用倒敘、插敘,描述的事情栩栩如生,教讓方長史情緒也一道沉湎進去。 方長史半響才恢復情緒,深深看了眼洛姐兒。他冷不丁道:“那你為何現在又愿意說出來?” 總不能說忽然發現自己是個好官吧? 方長史盯著洛姐兒,只見洛姐兒含著淚花的眼睛亮了亮:“我阿爹背負著冤情而亡。我阿娘家人視她為拖累,枉顧她一片真心?!?/br> “我走出掖庭之時,便下定決心?!?/br> “定要往上爬,直到能夠教人無法無視我……才行?!?/br> “唯一沒想到的是……”洛姐兒想著簡嵐的話語,想著簡家人,她抽了抽鼻子,吶吶道:“我失去了很好很好的家人?!?/br> “但,我……好像又能有家人了?!甭褰銉貉劾镩W著淚光,顫聲道:“我,不想再等那么久了?!?/br> “而且……簡娘子他們都很信任您?!?/br> “他們覺得您和孫刺史……都是好官?!?/br> “…………”方長史怔怔瞧著她,心里翻騰的情緒異常焦灼。他吐出口氣來,終是點點頭:“我知道了?!?/br> 方長史與張mama使了個眼色,教她扶洛姐兒起身,而后道:“此事事關重大,本官要去信稟報于圣人,絕非一時半會能夠處理好的?!?/br> 要是上頭的內容屬實,恐怕長安城里會有一番大震動,當然他也定然能得一番前途。 當然,其中蘊藏的風險也不小。 方長史的指節在案上敲了敲,思考后還是表示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暫時不會把這事告訴孫刺史,也不會告訴方家其余人,而是會調查一番內情后,直接送往長安求圣人裁決。 方長史慎重說完自己的打算,又教張mama尋親信人,把洛姐兒送到別莊上安置。 且不說方長史要如何查案,簡家人則是次日舉家去了趟道觀參拜進香,求老天爺保佑洛姐兒能為家人翻案,求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再過一日,便是除夕。 簡雨晴早早起身,屋里的婢女仆婦熱情地迎上前來,先是含著笑叫了好,又與簡雨晴洗漱,最后簇擁著她開始更衣。 綢子做的里衣,長裙,狐毛與貂皮做的皮裘,最后還有件綢布外衫。 全套穿著以后,婢女們又簇擁著簡雨晴坐在鏡前,好生地與她梳發上妝,光是個發髻就搗鼓了兩刻鐘,最后鏡里映照出個教簡雨晴自己都有些陌生的臉龐來。 簡雨晴瞧著鏡子還有些別扭,倒是婢女仆婦們精神振奮,還又取下發簪步搖,又重新換了套上去瞧瞧。 恍惚間,簡雨晴都覺得自己像是個大型的洋娃娃。她無奈地睨了眼嘰嘰喳喳的婢女仆婦,原想出口攔著,又想著是除夕,就隨她們打扮自己了。 真真是古怪了,怎么就這么熱情? 簡雨晴卻是不知屋里的婢女仆婦,早就藏著心思許久了。 瞧瞧那灶房里做事的杏姐兒,她都跟著芳娘子到府學食堂里做活,儼然是下一位管事娘子的候選人。 灶房娘子的確是個管事,可擺在別家哪有屋里人得主家信任的?婢女仆婦們自是沒人愿意被灶房的人壓下去,老早就有在主家跟前露臉的心思。 偏偏自家娘子是個癡迷廚藝的,每日打扮得不修邊幅,常常穿男袍也就罷了,就是發髻也是隨便一挽,教幾名婢女仆婦只能干瞪眼。 好不容易得了這次的機會,所有人是群情激動,齊齊拿出百分百的態度來。 苦于沒有地方能夠展現自己的婢女們斗志滿滿,溢美之詞是不斷涌出,巴望著自家姐兒能曉得妝容衣裳的好,往后能多用用自己。 簡雨晴不懂,簡雨晴吐魂。 她瞧著鏡子里剛剛起床,便透露出疲憊的自己,終于開口打住眾人的搗鼓,表示現在的這副妝容很好,不用改了,真不用改了! 婢女仆婦這才驚覺自己過了,連連告罪,趕緊為簡雨晴整理了發髻衣衫,簇擁著她往主院去了。 胡師傅與簡娘子坐在上首,瞧著簡雨晴進來就是齊齊雙眼放光:“咱們晴姐兒,真真是有大姑娘的模樣了!” “平時就得打扮打扮,多好看!” “來?!焙鷰煾祻耐跏迨掷锶硪幻断蛔?,送到簡雨晴手里:“給你的新年禮!” 簡娘子慢了一步,也送上個匣子。 時下還沒有壓祟錢的概念,不過已有普通人家會給孩子準備銅板當年節禮物,富裕點的人家會給孩子準備點金銀珍珠寶石乃至各種飾品。 簡雨晴笑瞇瞇地說了吉利話,高高興興地收了下來。遲一步過來的簡云起和簡嵐也是一般,捧著匣子又湊到簡雨晴身邊,嘰嘰喳喳說起話來。 “阿姐穿得好漂亮?!?/br> “你不也是?”簡雨晴手癢癢,彈了彈簡嵐系在發梢上的兩個兔毛球,樂得眉眼彎彎。 “啊——阿姐不準彈?!?/br> “哎?為什么不行?瞧!搖搖晃晃的真的很可愛?!?/br> “哎呀哎呀哎呀!”簡嵐撒嬌著,搖晃著腦袋躲避簡雨晴的動作。 她年紀小,因此婢女仆婦們沒給她佩戴許多金銀裝飾,而是扎著兩個毛絨絨的小球,隨著她蹦蹦跳跳,毛球也晃晃悠悠,瞧著就像是只小兔子,煞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