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傅墨李清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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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那個秀氣的少年。 他或許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次沒有坐在床頭,而是遠遠的坐在了屋中的桌子旁,正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你醒了?!?/br> 傅墨習慣性的伸手摸劍,這次卻一摸一個正著。 他坐起了身,看著少年道:“又是你救的我?” 少年點了點頭:“是,我已經救了你兩回,這次你可別想賴賬了?!?/br> 傅墨:…… 他猶豫了一會,忽然眼前一亮:“要不,我給你當一個月的護衛吧,我瞧你也是個非富即貴的,出門在外肯定需要護衛,這樣我也算報答了你的救命之恩。我要求不高,包吃包住就行?!?/br> 少年聞言瞪大了眼睛看他:“你倒是報恩還是報仇?” 傅墨:…… “話別說的這么難聽嘛?!备的χ蛏塘浚骸罢^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br> “呵!”少年冷笑一聲,從袖中取出幾張紙來,擺在桌上敲了敲:“看看?!?/br> 傅墨皺著眉頭下榻來到桌旁,狐疑的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紙,只見上面寫著某年某月某日某時,在某處撿到了某人,共計花費多少兩銀子。 下面還有一系列的詳細賬單。 他翻開第二張,上面依舊寫著某年某月某日某時,在某處撿到了某人,共計花費多少,還有詳細的賬目。 第三張,是他的介紹。 上面詳細寫出了他的身份背景,還寫出了他從小到大的事跡,不僅如此,連他父母百年之后,若是分家能分得多少財產,都列舉的一清二楚。 少年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著他道:“本皇子不要你的報答,還銀子就成。本皇子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想賴賬的你還是頭一個?!?/br> 這回,傅墨聽清楚了本皇子這三個字。 他是江湖人,對皇權并無多大興致也不甚在意,因為他這一生,不會入仕不會與官家打交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說好聽了,他們是快意恩仇的江湖人,說不好聽了,他們是刀口舔血的草莽。 故而聽得少年的話,他也只是微微訝異了片刻,而后便擺出了一副光棍模樣:“沒錢?!?/br> 少年聞言也不急,又慢悠悠的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遞到了他面前。 傅墨伸手接過,只見上面寫著三個字:賣身契。 傅墨黑眸一縮,唰的一下抽出長劍,直直的抵在了少年的脖子上,冷聲道:“士可殺不可辱!” 少年被人拿劍架著脖子,卻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只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你可得想好了,謀殺皇子可是大罪,可不是你一個人跑了就能解決的?!?/br> 少年嚕了嚕嘴,示意他看一看桌上放著的,剛剛被他扔下的紙。 傅墨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忽然就沒了脾氣,是啊,他倒是無所謂,可他還有父母、弟弟。 即便他并不受寵,可生恩養恩都是實實在在的,他沒道理恩將仇報。 傅墨沉默了許久,終究還是拿下了劍,看著那少年道:“賣身不可能,想必你一個皇子也不缺那點銀子,給我十天時間,我定然將銀子湊齊還你?!?/br> 少年倒是很好說話的樣子,點了點頭道:“好啊,只是本皇子從來不用來路不明,和不干凈的銀子,你也知道,本皇子既然能將你查的清清楚楚,自然也能知道你的銀子是從哪來的?!?/br> 聽得這話,傅墨沒有猶豫,當即便應下:“好,我保證給你的銀子,來路正且干干凈凈?!?/br> “行!那就十天為限?!?/br> 少年站起身來看著他道:“這里是長樂坊,此間的房錢你已付了,可以在這兒住到明兒個中午,十日之后,我們仍在此處見?!?/br> 說完這話,少年便轉身離開,只是他剛走了兩步,就聽得身后傳來一道略顯底氣不足的聲音:“那個……反正欠都欠了,你要不……再借我點?” 少年:…… 少年最終還是借給了傅墨一兩銀子,防止他銀子沒賺到,先將自己給餓死了。 那晚之后,傅墨特意去打聽下少年,少年沒有隱藏身份蹤跡,沒過一會兒,傅墨便知道了他乃是三皇子李清,今年十四,最大的愛好,就是跟已經建府的太子、二皇子要銀子,然后來長樂坊逍遙快活。 難怪,他每次在太子府門前暈過去,都那么恰好的被李清撿到。 第二日,傅墨沒有再去太子府門前叫戰,他現在有了更重要的事情,掙銀子。 他長這么大,從來沒被銀子為難到過,小時候不必有父母養著,長大了因為劍術了得,名聲在外,前來拜訪交好的人數不勝數,有著收不完的禮,吃不完的飯。 可如今,他卻犯了難。 他對銀子本不是很在意,吃穿住行也不在意,他的心中只有劍,而且在傅墨的認知里,江湖人要弄銀子太簡單了,劫富濟貧即可,當然了,那個貧里自然有他一份。 可如今,他必須要來路正,還得干干凈凈,這就意味著,他那些江湖手段都不能用了。 傅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賣藝,他武功高強,難道還掙不來銀子?! 他在街頭耍了一通劍法,果然有人圍攏了過來,傅墨頓時耍的更起勁了,可漸漸的叫好聲沒了,還有人在朝他喊道:“你還會不會點別的?比如胸口碎大石什么的,再不濟你也跟你隔壁一樣,來個口吞劍吧?” 胸口碎大石?! 他倒是會,可他就一個人,自己碎自己么?! 至于口吞劍…… 傅墨轉眸朝隔壁看去,頓時沒了言語,這等把戲,也就只能糊弄糊弄外行了! 見他什么都不會,人群發出了一聲:“切!” 然后就散了。 賣藝這條路走不通,傅墨只能去另尋他法,他先是去了怡紅院想當個打手,結果發現打手還得干強搶民女,逼迫妓子的活,他體內浩然正氣不允許也只能作罷。 如此這般之后,他發現自己唯一能干的,只有去碼頭搬貨。 可去了才知道,搬貨也是有技巧的,而且工錢極低,只能混個溫飽,至于還銀子那是根本想都不必想了。 眼看著十日已到,他的手中依舊只有一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