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信了你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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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婠坐在馬車內,看著并馬而行的蕓娘和韓先生,很是欣慰。 雖然這么想,有些不厚道,對不起李澈,但這場刺殺來的有些時候,好歹讓蕓娘意識到,生命的短暫與珍貴,不然就依著韓先生那一夜蒼老的速度,還不知道要飽受怎樣的磋磨。 至于李澈嘛…… 人沒事就行了! 正想著,李澈清冽的聲音在一旁幽幽的傳了過來:“看夠了么?” 秦婠聞言急忙回頭,朝他諂媚的干笑了兩聲:“嘿嘿,夠了,夠了!” 李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輕哼了一聲,而后移開目光伸手去拉車簾。 秦婠眉頭一跳,連忙阻止了他,低聲道:“先前我同師父她們同乘的時候,都是打開著的,這會兒你上了車就拉上了,旁人要如何作想?我父親還在呢!” 聽得這話,李澈到底還是收了手,只是面色有些不大好,他背靠在車廂上,冷哼了一聲:“輕易得到的就不會好生珍惜,古人誠不欺孤?!?/br> 秦婠:…… 瞧見他是真的有些郁卒,秦婠輕輕挽了他的手臂,笑著道:“怎么會呢,殿下可是臣妾千辛萬苦才得到的,臣妾還給殿下寫了情信呢,不是么?” 李澈:…… 一路風平浪靜,馬車雖然顛簸,但有微風習習和人形制冷機在,倒也不覺得悶熱。 只是晚間入了驛站歇下之后,秦婠這才嘗到了白日里,在李澈底線上蹦跶的后果。 好在李澈還是要臉,知曉興安侯功力深厚又住的不遠,故而在做針線運動的時候,沒有像平日里那般出格,動作很是溫柔,甚至在完事之后,也很是要臉的沒有喚水,就這般攬著秦婠歇下了。 秦婠迷迷糊糊入睡之前,想到一個問題:“蕓娘配的那藥,殿下還在吃了沒有?” 聽得這話,李澈攬著秦婠的手頓時就是一僵,想起那還在主院床下暗格處的瓷瓶,他算了算日子,點頭回復道:“嗯,在吃?!?/br> 秦婠聞言放下心來,閉了眼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翌日,依舊是趕路,李澈沒有再與秦婠同乘,蕓娘和紫嫣青衣又回到了馬車上。 韓先生和蕓娘之間的關系已經好了許多,雖然還不曾像一般夫妻,好歹蕓娘沒有再無視韓先生,亦或者是繞著他走,休息時韓先生遞上的水和干糧,她也伸手接了。 這其實已經算是一個和好的信號,剩下的就交給時間了。 如此這般,又趕了幾天的路,許是上次刺殺失敗的太過慘烈,如今又離京城越來越遠,刺殺之事再也沒有發生,幾日之后,一行人總算臨近了秦地。 臨近秦地之后,一行人沒有再住驛站,而是入了城。 知府得了李澈在驛站發出的傳書,一早就在城外十里候著了,瞧見李澈一行,急忙領著大小官員上前叩拜:“臣平陽府知府魏輝,率平陽大小官員前來迎駕,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太子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br> 李澈騎在馬背上,身姿挺拔:“免禮!” 魏輝領眾人叩謝,李澈目光平靜的看這個離秦地最近的平陽府,淡淡道:“入城!” 平陽府不似京城,沒有驛館,魏輝在征得李澈的同意之后,將一行人安排進了他的知府府內。 他也沒敢多打擾,安排好見李澈沒有別的吩咐之后,便退下了。 偌大個知府府,一半都被李澈一行占據。 興安侯看著知府府內花團錦簇,皺了皺眉道:“我瞧著這秦地的災情,也沒說的那般嚴重,瞧著平陽府不就雨水充沛,好的很。會不會是陸國公那老匹夫,故意夸大了災情,好引殿下入局?” 李澈聞言沉默,沒有答話。 一旁的韓先生道:“咱們一路入城,四周草木茂盛,確實不像是大旱模樣,但也難保僅是秦地一處大旱和蝗災,今日太晚了,明日讓魏知府去各糧行收糧,即刻知曉秦地約莫是個什么光景?!?/br> 平陽府距離秦地最近,若是秦地當真災情嚴重,平陽府的糧行定然會有缺,畢竟商人逐利,秦地大旱,他們將平陽的糧運往秦地,就能獲利不菲。 李澈點了點頭:“早些休息,明日安排魏輝去收糧?!?/br> 知府府自然不能同太子府相比,但對住了十多天驛站的秦婠來說,已經是極好的了,松軟的床鋪,清香的薄被,還有沐浴的浴桶。 若不是天氣熱了,泡在浴桶里實在悶的慌,秦婠很想在浴桶里好好泡上一泡,洗凈一身的疲乏。 秦婠洗澡一向不喜歡旁人伺候的,雖然紫嫣和青衣都是女子,瞧著也沒什么,可她總覺得,兩個人在一旁伺候著一個光溜溜的她,感覺怪怪的,故而,一般時候,她都是讓紫嫣和青衣在外面候著。 今日亦是如此。 秦婠從浴桶里出來,背對著門口,拿起一旁的帕子裹了頭發,正要拿浴巾擦身上水,忽然一個浴巾從背后蓋了上來。 秦婠條件反射的說了聲謝謝,然后便愣住了,緊接著,一雙熟悉的大手便開始在她身上游走起來。 秦婠氣的要跳腳:“你干嘛,我父親還在這院里呢!” 李澈在她身后啞聲道:“我只是幫你擦干身子而已?!?/br> 秦婠:…… 你擦就擦,拉著我又去洗一遍是腫么回事?! 老娘信了你的邪! 好在李澈多少有些分寸,沒有鬧的太兇,如今已經能聽得到蟬鳴,知府府里也已經用上了冰。 事后,秦婠懶洋洋的躺在李澈腿上,由著他給她擦著已經快半干的頭發,迷迷糊糊的道:“這魏知府對咱們還挺好的,這么早就用上冰了?!?/br> 李澈聞言輕哼了一聲:“他不過是老jian巨猾罷了,接待你與孤,他自然是要用好的,可他擔心孤猜忌他,便唯有孤這一行幾人用了冰,連他自己都未曾用上?!?/br> 秦婠倒是覺得正常:“人人常說,十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他當然怕了?!?/br> 李澈聞言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孤不介意他們生活的好些,本就是頭懸梁錐刺股換來的功名,生活上不苛責自己也無可厚非,只要將一方治理妥當,即便小貪些也實屬常事,畢竟水至清則無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