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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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不需要小翠提醒,尹婉柔也記得。 所以當二殿下給秦婠贈禮的時候,旁人只看到了二殿下對秦婠的心意,可尹婉柔卻從中看出了警告。 她沒有忘記自己入侯府的任務,也沒有忘記當初二殿下的許諾。 他說他身邊的側妃之位有二,其一便是為侯府嫡女所留,而她身份太低,陸雪手段太高,若是她以妾位入府,最多半月便會被陸雪發賣。 故而他將她送入侯府,給了她這個身份,安排好了所有一切,給她一個機會,一個能長長久久陪伴在他身側的機會。 但他也警告過她,他的側妃只能是侯府嫡女。 也就是說,她若不能成事,他便會娶秦婠。 尹婉柔擰緊了手中的帕子,沉聲道:“你放心,我絕不會敗。且看明日!” 當晚,秦婠做了一個噩夢,夢里前世那位追求她的影帝,陰森森的看著她:“你以為你躲著我就用了?現在全網誰不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秦婠正準備給他一個嘴巴,手剛剛抬起,下一秒他的臉卻變成了李澈,正用他那雙鳳眸冷冷的看著她,周身氣息冷冽:“怎么?又想打孤的臉?腦袋不想要了?” 上位者的威壓瞬間就讓秦婠腿腳一軟,她十分沒出息的跪了下來,抱著他的大腿,嚶嚶嚶的道:“臣女不敢,臣女只是一時狗膽包天,想摸摸殿下的臉?!?/br> “是么?”李澈不置可否:“孤瞧你不止是狗膽包天,你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你玷污了孤的身體,調戲與孤,如今居然還想著嫁與旁人?!” “臣女沒有?!?/br> “呵,三媒六聘已下,你當孤是死的?” 李澈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一種窒息感頓時席卷而來,秦婠驚恐的看著他,想要搖頭想要解釋,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澈的那張俊臉,漸漸變得猙獰:“秦氏阿婠,你真是好的很,將孤的一番心意踐踏在腳下,如此,你便下地獄吧,孤親自送你上路!” “呼!” 秦婠猛然睜開眼,這才發覺,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子將她的臉嚴嚴實實的蓋住了。 她急忙扯下被子,這才呼吸順暢起來。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可夢里那窒息感卻久久不散。 李澈那扭曲的俊臉,和他帶給她的威壓,還久久不散,她的心仍因為害怕而劇烈的跳動著。 不行不行,這樣下去鐵定要完。 方苓或許是嚇她的,李澈乃一國太子,就算對她有意,也不至于那般病嬌,得不到就親手殺了她,她不能自己嚇自己。 安慰了自己好一會兒,秦婠這才又重新睡去,可這一夜,她睡的極不踏實,夢里一會兒是一個小男孩,背后不滿鞭痕,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對她說:“jiejie,你永遠陪著我好么?” 一會兒又是李澈那張俊臉,陰森森的看著她:“孤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成為孤后院的女人之一,要么就死,你選一個吧?!?/br> 秦婠哪個都不想選,就這么渾渾噩噩的做了大半夜的夢,早間起來的時候,眼底的青色都明顯了。 可偏偏紅苕半點眼力勁兒也無,在秦婠梳好發髻之后,她還跟捧寶貝似的,將李澈贈的那一套頭面捧到了秦婠面前,興沖沖的道:“小姐是要戴這簪子還是發釵?” 回答她的只有秦婠有氣無力的一聲冷笑:“呵……” 紅苕不明白她是何意,還是綠鳶比較靈醒,打開了妝匱從中挑了一支珠簪來:“今日去護國寺為夫人做法事,還是素凈些的好,這白色珠簪奴婢瞧著就挺合適?!?/br> 秦婠聞言點了點頭:“就戴這支?!?/br> 聽得這話,紅苕臉上閃過一絲落寞,秦婠瞧見卻并沒有說什么。 紅苕真心為主不假,可她有時候卻太過越界,憑她自己的喜好來為主子做主了。 秦婠是個現代靈魂,雖不曾把她當個隨意可打賣的奴才看,但也不喜歡紅苕一而再再而三的越界替她做主。 護國寺就在京城郊外不遠,馬車行上一個多時辰也就到了,今日尹婉柔倒沒出什么幺蛾子,穿的很是素凈,妝容也很淡,瞧著到比昨日那暴發戶的模樣順眼了許多。 秦婠與她坐在一輛馬車內,兩廂無話一直到了護國寺外,然后下了馬車,步行入寺。 護國寺乃是名剎古寺,香火很是鼎盛,香客絡繹不絕。 京城有東富西貴之說,護國寺雖是方外之地,可也不能完全脫離世俗,為免紛擾,一般世家貴族入寺,皆是由僧人或者沙彌接引由西門而入。 一進寺廟,香火的氣息便鋪面而來,讓人不由的心思沉靜下來。 僧人宣了聲佛號,將殷老夫人與秦婠他們徑直引向了后院,興安侯府年年這個時候,都來護國寺做法事,已經形成了規矩,廂房是早早就安排妥當的。 秦婠她們入寺的時候,已臨近午時,用過齋飯之后,本該休息,可殷老夫人卻一反常態,讓秦婠隨她去外間走走。 尹婉柔聞言眼神閃了閃,而后笑著道:“此處是我第一次來,不若由我陪著祖母走走,也好熟悉熟悉?!?/br> 殷老夫人聞言皺了皺眉:“不必,你好生休息,過會兒還要去大殿祈福?!?/br> 尹婉柔被拒,面上閃過一絲窘迫,但也只能低了頭道:“是?!?/br> 殷老夫人顯然對這護國寺后院極為熟悉,看似隨性而走,卻是一路未停,左拐右拐之后,秦婠便瞧見了前方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昨日?禮的正賓梁老夫人。 而梁老夫人身旁,有一少年,身形高挑,瞧著很是清貴。 秦婠瞬間便明白了,這哪里是散步,這是相親。 想起昨日方苓對她說的那些話,秦婠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殷老夫人瞧著她的模樣,只當她是羞澀,笑著在她耳旁低聲道:“那位便是黎家的獨子黎寒了,雖說祖母瞧著他甚好,可這婚姻大事,還是得兩廂情愿方能長久,你也莫羞,隨意與他談談便可,若是當真不喜,婚事不成也是無妨,左右祖母在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