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著迷 第128節
她不回答,他就知道自己猜中了,紀淮周彎下頸,guntang的唇碰碰她耳廓:“那哥哥帶你去酒店,開個房間?” 都在家門口了……這又是什么小情趣。 許織夏小聲喃喃:“家里有……”床的字音輕到幾乎聽不見。 “你房間,我敢去么?”他笑。 許織夏不明他意味,慢吞吞抬臉,羞窘但又明明白白看向他:“沒不讓你來?!?/br> 紀淮周瞧著她,似在瞧什么珍貴的寶貝,一瞬不瞬地,都瞧入迷了。 許織夏被他盯得紅了耳垂:“……是你自己不來的?!?/br> 這幾晚他都沒過來。 紀淮周聽出幾分抱怨的意思,抽出只手,曲著根手指,指骨在她臉頰滑動:“讓哥哥來?那讓哥哥親么?” 他是忘了自己前幾分鐘在做什么嗎? 許織夏臉發著燙:“讓不讓你都親了?!?/br> 他笑隱在眼底,往下看,指骨蹭著皮膚,滑到她下巴,再貼著輪廓到喉骨,慢慢一路下去,停留在她襯衫領口扣住的第一顆紐扣。 “這里呢?” 他目光回來,和她對視,兩指捻著那扣子:“讓么?” 問是要問的,但說話間就解開了。 許織夏在他去擰下顆的時候,別過臉不再看自己的領襟,支吾著說:“你把車燈關了……” 他像是沒聽見,不慌不忙,專心自己的動作,再不慌不忙地埋下臉去。 許織夏骨架倏地散勁,后背穩不住了,重量壓到方向盤,車喇叭“滴”一聲響,長而尖銳地刺破寂夜。 她驚悸,猛然直回腰背,一往前倒是把自己全送了上去給他。 紀淮周托住她背,借了她個支撐力,另只掌心托在別處,似托著塊綿密醇厚的蛋糕,他當真能一掌而握。 許織夏原本是屏著氣的,但他的短發,像條尾巴在她下巴掃來掃去,她沒斂住出了聲。 弄堂里很靜,她的聲音也很微弱,卻又比方才的喇叭聲還要突兀。 他終于想起去關車燈,燈光熄滅,眼前忽暗,許織夏的心尖也跟著顫了下。 人恍著神,聽見有金屬咔嗒的聲。 到這地步就沒有正經的聲音了,心口都是他呵出的氣,可伴隨而來的是他長久長久的靜止。 忽然間他笑了聲,退開臉。 許織夏昏沉沉地睜開眼。 車廂里暗而無光,看不清楚神情了,只能看到他黑灰陰影描繪出的五官輪廓。 許織夏水光朦朧的眼中有些不解。 晦暗間,他慢慢將自己拽開的褲腰帶穿進皮圈,扣回去,嗓子是啞的:“還是算了?!?/br> 他話說得慢,帶著笑:“再這樣,哥哥要把不住了?!?/br> 他眼皮掀上去,是在回應她的不解。 許織夏頓時像是從蒸籠里出來,人被蒸得熟透,幸虧四周是暗的。 這話顯得是她多想似的。 她不吭聲,趕緊低頭去理自己的,里面那層小布料扯回上來,襯衫一顆顆地扣。 他系好腰帶,又去幫她系了最后兩粒紐扣,帶她伏到自己身上,靠著椅背,將人抱住了,合上眼,下巴一動不動地抵在她發頂。 “抱會兒?!彼赡苁窃趯ψ约赫f:“抱會兒就回去了?!?/br> 許織夏亂得很,坐不住,想走又起不開,擦著他褲面小幅度動來動去,被他扣住了腰。 紀淮周開口:“這么喜歡動?” 他又問:“之前蒙我的?” 許織夏懵懵發出了聲疑惑,沒明白他指什么,很無辜地小聲地說難受。 坐著他跟坐著著火的硬板凳一樣。 靜靜回味片刻,紀淮周輕掐了下她腰,低下聲,引人浮想的語氣:“你把哥哥褲子弄濕了是不是?” 許織夏吃驚,冤枉得很:“沒有……” “沒有么?”他在她耳旁引導:“去看看?!?/br> 光線低迷,看不見,但急于證明清白,許織夏不假思索地垂下胳膊去摸索,只有一手的堅實感,分明就沒有水痕。 頭頂沉下幾聲低笑。 許織夏一愣,意識到是他故意捉弄,瞪他一眼,轉瞬便窘迫地要起身。 紀淮周撈她回來,她不依,兩人在逼仄的駕駛座位里,一個掙甩一個摟拽,鬧了半天。 他笑哄:“好了好了?!?/br> “你無賴……”許織夏臊著臉,推開他抱過來的手臂,想跨回副駕駛座,不見光亮,摸黑往前支了下身,按出男人極沉的悶哼。 許織夏繃住,瞬間就老實了。 片刻的緩沖過后,紀淮周虎口端著她半張臉捏了捏,微微喘著氣:“你想弄死我?” 許織夏不作聲,感覺人在冒蒸汽。 回到別墅,撞見了剛預備妥明日早餐走出廚房的周清梧,許織夏匆匆道了句小姨晚安,抱著耶耶奔上了樓。 見她一臉番茄紅,周清梧叫住后面的人:“你站住?!?/br> 紀淮周只好頓步回身。 周清梧一副嚴格看管的樣子:“都在棠里鎮,明廷早回了,你們去哪兒了?怎么才回?” 他笑嘆:“談戀愛不得約會?” 周清梧半信半疑。 她看了眼空蕩的樓梯,再看他,輕聲說:“我可都聽陸璽講了,你們幾個怎么回事,都是業內老油條,欺負人小孩兒?!?/br> 這事紀淮周是真無奈:“我愿意投,她不愿意要,有什么辦法?!?/br> 周清梧明目張膽地護內:“沒有辦法那你就再想想辦法?!?/br> 紀淮周笑出了聲,點著頭走向樓梯。 “你也別每天閑在家,什么都不做?!?/br> “行,過幾天就去?!?/br> “去干什么?”周清梧在身后問。 紀淮周一步一步邁上臺階,懶散的語氣似真似假:“去找個班兒上?!?/br> 周清梧笑,當他又在耍貧嘴。 再過幾天就是中秋假期,不用去浙校,許織夏就去了棠里鎮,她和孟熙陶思勉要商量投資的正經事,沒帶她那個詭計多端的哥哥。 他們三個在書院的天井,圍著那張紅椿老木雕花大長桌,討論得熱火朝天。 傍晚時分,準備回別墅前,許織夏接到派件員的電話,是她買的羅德斯花苗到了,她二話不說奔去院子。 街巷的鬧哄聲中捕捉到一聲熟悉的呼喚。 “今今——” 許織夏甩過長發回首,人群中望見了自小教她古典舞的楊老師,忙剎住步子。 她喜上眉梢:“楊老師?!?/br> 最開始教許織夏跳舞時,楊老師自己還是個小姑娘,不過如今看上去,依然是個體態萬方的美嬌娘。 師生兩人寒暄會兒,許織夏得知,楊老師這幾年成立了間工作室,近期有場古典舞的商演,但有舞者扭了腳,缺人替補。 說著說著,楊老師上上下下地瞧起她,一笑說,替補這不是近在眼前。 許織夏明白過來她意思,彎起眼睛難為情:“可是我四年沒跳了,怕給您惹亂子?!?/br> “你沒問題,十幾年的基礎功總在的?!睏罾蠋熭笭枺骸拔璺埠唵?,白色紗裙?!?/br> 不為難她,楊老師又說:“這樣,我發你視頻,你看過再決定?!?/br> 其實許織夏對舞蹈依舊有著熱愛,或是說是情懷,幼年的她是怯生生的膽小鬼,而舞蹈推著她變得活潑愛笑。 只不過因去美國,她錯失了所有與跳舞有關的機會。 許織夏經過思忖,答應了。 花苗到了,但營養土還沒到,許織夏便將簽收到的花苗原封不動,暫時放置在院子里。 走到門口思來想去,怕下雨,又回頭,一個人費勁把大紙箱子拖進了屋。 手機振動,意料之中,來電顯示是哥哥。 許織夏清清嗓子,拿著腔調接聽:“喂?!?/br> 電話里,男人就這么語調斯理地講了起來:“西餐你肯定是厭了,不如我們今晚吃日料?再去電影院,有部新上映的片子,愛情片?!?/br> 許織夏聽得一愣一愣,向院門走去:“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出去吃飯?” “想了想,還沒正經和你約過會?!?/br> 許織夏本能閃過笑,再一細思,不免疑心:“……真是正經的?” 他戀愛后跟正經這兩個字,就沒搭過邊。 “當然,哥哥從不騙你的?!闭f完,他又很自然地接下去:“你的身份證,隨身么?” 一提到身份證,許織夏就想起那晚,他說什么要去酒店開個房間。 許織夏抿唇不語,拉開院門。 他在那端輕笑:“不做什么,萬一你想躺著?!?/br> “我不想?!彼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