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橙的夢?(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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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征天際省,李墨之苦無良策,于是集思廣益,讓麾下參謀各自擬定一計,再集眾人之長,希望能想到一個完美的作戰計劃。 任朝翼寫寫畫畫了一大堆,回頭卻見姜小橙一直在床上發呆,似乎不急不忙,良久之后才說了一句詭道十二法。 所謂詭道十二法,出自一本古代兵書,雖說此書乃兵圣所著,其實也沒有什么奇異的地方,無非是一些人人皆知的綱領性文字。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br> 看起來長長的一大段,總結起來也就五個字: “兵者,詭道也!” 這些理論上的東西,在軍校的兵法教材上有很多,任朝翼讀得也很熟,但一向覺得沒有實用價值,沒想到姜哲翰竟以此設計,他心中頗為好奇,連忙問道: “你想的究竟是什么計謀?” 姜哲翰坐到了桌前,拿起一支筆: “我寫下來讓你看吧?!?/br> 姜哲翰寫的不多,寥寥幾張紙,他剛一落筆,任朝翼忙不迭地搶過來看,待把幾張紙看完,倒吸一口涼氣道: “哲翰,你的計謀太繞了,匪軍能上當嗎?” “若是換作他人,一定不會中計,但匪軍與我軍交戰多年,對我軍知根知底,反倒是必中此計!” 言罷,姜哲翰用手指在光光的鼻尖下一抹,做出整理胡子的動作,這正是郝義重在發言興起時的習慣動作。 任朝翼仍有些惴惴,不知道姜哲翰的計謀到底行不行。 日落西山之時,十幾個參謀竟交出了幾十份作戰計劃,想來是有人文思泉涌,以致在李墨之面前堆出了一座小山。 放下作戰計劃,一眾參謀各自返回軍帳,靜候李墨之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會采取誰的計策。 很久都沒有動靜,夜已深,姜哲翰正準備睡下,忽然聽見一道風風火火的奔跑聲,有人在帳外呼喊: “請問姜哲翰參謀在哪頂軍帳?” 姜哲翰重新穿上衣服,走出帳篷,揮手道: “我在這里,有什么事嗎?” 那傳令兵小步跑到姜哲翰跟前,行禮道: “姜參謀,兩位將軍急召,有事商議?!?/br> 任朝翼略微吃驚,但也不覺得太過意外。 姜哲翰扭頭向任朝翼得意地一笑: “朝翼,我先走了?!?/br> 說著,他又摸了摸那并不存在的胡須。 姜哲翰來到中軍帥帳,只見里面燈火通明,李墨之與肖鵬程正在商議著什么,那傳令兵呼了聲: “兩位將軍,姜哲翰參謀到?!?/br> 肖鵬程抬起頭: “快,快請他進來?!?/br> 姜哲翰走了進去,行了一禮道: “肖將軍、李將軍,姜哲翰見過?!?/br> 李墨之手中拿著幾張紙,正是姜哲翰交出的那份作戰計劃,他聽見姜哲翰的聲音,站起身說道: “姜參謀,請坐?!?/br> 姜哲翰落于偏坐,不動聲色、無嗔無喜。 李墨之看了一眼手中的紙: “姜參謀,你的計劃我與肖將軍都看過了,覺得幾十份作戰計劃中,你的這份最為亮眼,且具有可行性?!?/br> 李墨之還沒說完,肖鵬程已急不可耐: “不錯,你竟然能想到如此奇計,五行師曾經吃過飛艇連的大虧,這一次肯定要上鉤……” 姜哲翰眼中一亮,從肖鵬程嘴里再次聽到五行師這個名字,讓他不由猜測,老師和肖鵬程都見過舊社會,他們一定知道什么? 李墨之覺察到肖鵬程有些失言,出聲打斷: “姜參謀,你想這個計劃用了多長時間?” 姜哲翰直言道: “沒用多久,就是白天李將軍提起飛艇時突然想到的?!?/br> 肖鵬程連連嘆道: “姜參謀,你可真是個天才!” 姜哲翰的父親是幕僚長,肖鵬程他雖然也是高官,但和幕僚長相比還是要差上一些,這個馬屁順其自然,不拍可惜。 聽說這個計劃是突然想到的,李墨之恍然大悟: “難怪這個計劃雖然出人意料,但存在不少疏漏,甚至有些一廂情愿,這計劃想要成功,前提是匪軍指揮必須相當聰明,卻又不能太過聰明,才會聰明反被聰明誤,否則便不會按照你的想法行動?!?/br> 姜哲翰怔住了,他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在他想來,這個計策匪軍一定會中圈套,并沒有考慮到特殊情況,例如匪軍指揮是個庸才。 肖鵬程在一邊打圓場: “姜參謀在倉促之中想出此計,難免有疏漏之處,我們自然還要多加商討,讓這個計策變得天衣無縫?!?/br> 李墨之嘆了口氣: “楊云山并非無能之輩,天際省貧瘠,匪軍在他的經營下,這些年實力反較當初有所增加,這可是天大的能耐,與這種人為敵,若稍有考慮不周,只怕連我也要吃敗仗的?!?/br> 肖鵬程臉脹得通紅,喝道: “李將軍,你這個‘也’字是什么意思?” “肖將軍請千萬不要多心,我只是強調用兵需要慎之又慎,考慮到各個細節之處,并沒有什么其它的意思?!?/br> 肖鵬程依然感到氣惱,但臉上不再發作,他重重地吐了口氣: “李將軍,依你高見,該如何應敵?” “姜參謀此計甚秒,已經頗具雛形,只要以此為基礎,再制定一些應變之策,便可依計用兵。肖將軍,不妨將你帳下的參謀再請過來商討一番?” 李墨之意識到剛才無意中冒犯了肖鵬程,語氣平和了不少。 肖鵬程微微頷首: “好吧,我馬上讓他們過來?!?/br> 姜哲翰忽然補充了一句: “兩位將軍,請從今晚開始,將夜間巡邏的士兵減少一半?!?/br> “為什么?!” 肖鵬程一怔,不解道: “如此一來,匪軍細作不是更容易探知我軍底細?” 李墨之微微一笑: “不錯,正是要讓匪軍探知我軍底細?!?/br> 李墨之看了一眼姜哲翰,眼中飽含嘉許之意,這兩人皆是極富機謀之人,姜哲翰短短一句,李墨之便心領神會,肖鵬程卻要遜色一籌。 肖鵬程又是一怔,旋即也微笑道: “不錯,不錯!” 也不知道肖鵬程是真明白,還是裝作明白。 ……念卡關內 “敵軍有何異動?” 楊云山一口氣喝完酥油茶,抹了抹嘴角,向探子問道: “敵軍這幾天只是cao練休整,似乎還無法適應天際省水土。此外,敵軍正在大量收集牛羊等各類皮革,不知道有何用途?!?/br> “大量收集各類皮革?” 楊云山怔了怔,心中揣測: “皮革最主要的軍事用途是制作盾牌甲胄,李墨之不可能臨陣了才制作這些東西,他究竟想干嘛呢?” ……良久,楊云山突然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來: “敵軍是不是在熬一種極臭的東西?” “是的!” 探子怔了一下: “敵軍在熬一種黑糊粘稠的東西,不知道是什么?!?/br> 楊云山自喃道: “又想出動飛艇連啊……” 五行師當初所向披靡,卻因為兩場大敗仗不敢自稱百戰百勝,其中一次滅頂之災正是敗給了飛艇連,六萬五行師潰不成軍,只逃出他們兩萬余人。 “飛翔機本已是妙不可言,但大同軍的飛艇更為神奇??磥?,大同軍因為攻不破念卡關,終于使出殺手锏了?!?/br> 楊云山心頭一陣茫然,那一場大敗仗中,五行師不僅要面對遮天蔽日的大同軍,還要防備飛艇的轟炸。 那一場大敗仗,楊云山的耳朵幾乎被爆炸聲震聾了,從天而降的炸彈,讓百戰不殆的五行師也驚惶失措,以致棄甲曳兵。 那一場大敗仗,楊云山心中留下了陰影,五行師的五位統領陣亡了三個,連智謀過人的孫策來都戰死沙場,最后只能讓楊云山扛起統率殘軍的重擔。 這副擔子太過沉重,幸好,還有翰帥…… “翰帥能應付過來嗎?” 楊云山迷茫地望向東南方。 念卡關猶如猛獸的獠牙,扼住了念卡谷要道,敵軍想要越過這道天險,除非長出翅膀飛過來??墒?,敵軍現在真的要飛過來了,念卡關天險還守得住嗎? 一陣南風吹來,從敵軍扎營的方向吹來,楊云山走出帥府,登上城頭,望向安放在兩側谷頂的轟天炮。 在此處立穩腳跟之后,楊云生第一件事就是重鑄轟天炮,正因為有了這兩門轟天炮,敵軍無法越雷池半步,屢次在念卡關前損兵折將。 可惜的是,飛翔機的制作太過精巧,朱雀軍全軍覆滅之后,再也沒有人知道如何制作這種飛行戰具了,如果朱雀軍還在,大同軍的飛艇雖然厲害,也根本不足為懼。 “現在究竟該如何是好?” 這些年來,楊云山逐漸清楚地認識到,他最多只能算沖鋒陷陣的勇將,并不是運籌帷幄的大帥之才,因此才將指揮權交給了翰帥,只是翰帥究竟能不能化險為夷呢? 也許,只有此戰勝了,翰帥才能真正稱為翰帥吧。 楊云山將念卡關之事交代下去以后,又返回了帥府,翰帥仍不在內,還在后院測試飛翔機,想來飛翔機的制作依舊不得其法。 當翰帥的腳步聲再次從后院傳來,楊云山已經急不可耐了,不等翰帥出來,先行了一禮道: “翰帥,末將有事稟報!” 翰帥和馮健一起走進屋內。 馮健當初號稱天下第一大力士,與他角力之人從未勝出,此時的馮健須發皆白,這個四十出頭的漢子,因為征戰辛勞,看上去就像六十歲的老人。 翰帥一把扶起楊云生: “楊將軍請起,我不是早說過您不必行禮了嗎?” 舊社會所謂的行禮便是下跪。 楊云山堅持將禮行足,方才說道: “翰帥,敵軍四處收集皮革,還在熬煮瀝青?!?/br> 翰帥還未開口,馮健已驚道: “什么?難道敵軍要造飛艇?!” 雖然馮健等人不知道制作飛艇的方法,也不知道飛艇如何才能升起來,但他們很早就知道,制作飛艇需要大量皮革、瀝青。 楊云山點了點頭道: “正是,我也是這樣想的?!?/br> 翰帥微微皺眉: “飛艇?不可能吧?!?/br> 楊云山語氣堅定: “我已經讓探子多次確認,應該不假” 翰帥走到帥府門口,望了望明亮清澈的天空,緩緩道: “不會,在天際省,飛艇根本升不起來?!?/br> 楊云山和馮健齊聲問道: “什么?為什么?” 翰帥答道:“天際省海拔極高,已經超出了飛艇升空的極限高度?!?/br> 馮健追問:“十幾年過去了,興許大同軍改進了造飛艇的工藝?” 翰帥不信:“倘若如此,大同軍定會隨軍攜帶制造飛艇的材料,又怎么會臨陣磨槍,現在才開始收集皮革?” 楊云山心中一緩,認為翰帥分析得有理有據,想來是自己多慮了,但他仍然心懷疑慮: “不造飛艇,那他們收集皮革有何用途?” 話音剛落,一旁的馮健脫口而出: “做甲胄,或者是造攻城器械吧!” 楊云山心頭一顫,暗想馮健這些年長進不少,再不是當初那個渾身力氣的莽夫了。 翰帥搖了搖頭: “不是,他們只是做做樣子?!?/br> “做做樣子?” 楊云山和馮健同時叫了起來。 翰帥點了點頭,解釋道: “敵軍收集造飛艇的材料,一定會造出飛艇,但不過誘敵之計。敵軍在木格村不能持久,不像我軍念卡關內有良田十萬畝,完全能夠自給自足?!?/br> “敵軍的糧草供給困難,半年之后必定糧絕,只要我軍堅守不戰,待敵軍糧草將盡,他們要么不計代價地強攻,要么灰溜溜地撤軍?!?/br> 楊云山和馮健恍然大悟: “原來他們是想嚇唬我們,騙我們出關交戰!” 翰帥淡淡地笑了笑: “不錯,只要我們按兵不動,他們就無可奈何?!?/br> 楊云山心中又放松了一些: “難怪敵軍將巡夜的士兵減半了,原來是向我軍示弱,想騙我軍趁夜去襲營,我們偏不中計,就是固守不出?!?/br> 楊云山一臉輕松,翰帥卻仍有憂色: “固守只是權宜之計,敵軍的兵力兩倍于我軍,倘若敵軍不惜一切代價地強攻,做出犧牲一半士兵的覺悟,念卡關恐怕擋不住敵軍,一旦敵軍突入到關內,我軍的勝算就很渺茫了?!?/br> 聞言,楊云山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楊云山相當清楚己方現在的實力,念卡關僅有兵力兩萬余,近些年雖有新兵補充,但新兵沒有經歷過當初的大風大浪,戰力要弱了許多,一旦敵軍突破念卡關,關內乃是一馬平川的高原草地,根本無險可守,必定會一敗涂地! 想著想著,楊云山眉頭緊鎖: “戰也不行,守也不行,那該如何是好?” 翰帥胸有成竹道: “將計就計!” ===================== (4274,防吞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