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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我的劍氣吞噬天地在線閱讀 - 第四十三章 青城除鬼篇(四)

第四十三章 青城除鬼篇(四)

    雪中獨行,過了那黑鐵像,他方走到嬋月宮時,一隊半露酥胸,光著大腿的歌姬緩緩走了出來。

    王右丞立在臺階下,紅著臉,不停地偷瞄著。

    雪白的腿還沒看夠,兩隊與自己差不多裝束的樂工,背著絲竹管弦匆匆地跟了上去。他心中正大叫掃興,二十多個孌婉卯童,拎著花籃和竹水筒魚貫而出,列在石道兩側,又將他差點擠倒。

    孌婉拋花,卯童灑水,前面的樂工立時弦聲大噪,更有一龜公模樣的漢子,在雪里打起華蓋。

    “這么大陣仗,莫不是你們夕月掌門要來了?”摩柯允谷問。

    王右丞也老大個好奇,一代修道大仙出場怎么會如此風月?

    正狐疑著,一梳著垂掛髻,披大紅狐裘兜帽篷,身著白羊絨夾襖裙的小孌婉站在了臺階下。她掏出一副紅牙板,音調細膩清脆地唱了起來。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聽這一首凄苦的《雨鈴霖》,王右丞恍然,心中叫說:“原來是青樓里的花魁要出來了!”

    人群里跑出一粗壯的婆子,劈手將那小姑娘的紅牙板奪了,粗聲罵道:“你這小賤蹄子,夜合花魁游街,你唱什么傷情的爛調!”說罷揮起紅牙板,打在那女孩的腮上。

    女孩眼里淚珠打轉,只低聲囁嚅地講,“昨夜彈奏三味弦的小弦子不見了,一時找不出與我搭音的人。而且這...這...雨霖鈴,夜合花魁也是愛聽的?!?/br>
    那婆子卡住女孩的下巴,嚷道:“小弦子也不知死去哪里了,許是摔下懸崖成了死人,那你就一輩子唱這賺人眼淚的曲子么?!唱曲兒,要分清場合!今天是青城的好日子,咱們拿了北極幣是來讓爺兒們、姊妹們開心的,不是讓人家聽你所謂‘陽春白雪’的高雅調子!”

    說罷拿紅牙板又抽了那女孩一臉,直將她香腮打的紅腫。

    “你這爛忠厚沒用的人,怎不上去英雄救美?”摩柯允谷在眼里打趣說。

    王右丞搖搖頭,心中回說:“大陸上妓館里的管教婆婆可比她兇哩,這算不得啥。我只是奇怪,這群歌姬樂工哪兒來的?!?/br>
    身邊一小卯童,戳了他,歪頭低說:“哥兒,你怎么穿著小弦子的衣服?”

    王右丞一驚,卻面不改色地問:“好弟弟,你怎么看出我穿著他的衣服啦?”

    “昨夜咱們打北極當鋪出來,住進這大靈山宮時,小弦子的棉襖被香火燎了三個小洞”,那人射了一眼王右丞腰說。

    林中,王右丞復眼早就看到棉襖上有三個指頭大的燒洞,不想這里居然被人認出來了。

    “原來林中那男尸,是北極當鋪樂工里的三味線師,是被大靈山聘來給拜師宴彈唱的??汕伤惯\,被這里的鬼給吃了”,王右丞心說。

    大陸妓館里經年有受不了苦的孩子逃跑,被打死的人也是不少。他在鎮遠城討飯時,就曾被周大麻子拉去,拿妓館些碎銀渣,悄悄把被打死的人給埋了。

    “小弦子說這兒太苦,忍不住挨打,悄悄逃了,臨時求我墊場。我是新來的,還沒做新衣服哩,你自然識不得我”,王右丞謅說。

    那小子也是一驚,蚊聲說:“他怎么敢?!少不得又挨一頓板子!”

    “好弟弟,你怎么稱呼?我還沒學規矩哩,彈弦子拿手,只是怕犯了什么茬子,被教訓一番?!?/br>
    石道上,管教婆婆命人拿來一把三味線琴,撥弄了響,讓那小姑娘唱一曲《小庭花》。女孩戰戰兢兢唱了幾句,立即又遭了耳光。那婆子氣道:“我給你把場,你吭兒還不在家?!節奏不穩,或慢或快,脫板地不像話!沒了小弦子,你還瞧不上明婆婆的活了?!”

    那小姑娘趕緊說:“明婆婆,我...我再試試...”

    明婆婆立即又彈,不管一行人在陰雪天里受凍,似乎非要將這女孩調教妥當。

    “我是小陽子”,小卯童道,“這女孩喚叫寶蘭,常年與小弦子搭伴唱曲。小弦子昨夜去了夜合花魁那彈弦,居然跑掉了。也不知月黑風高夜里,他如何下山去?卻又把這寶蘭晾在這里,白白讓她受罪?!?/br>
    王右丞正想知道林中弦師是怎么遇害的,聽小陽子說似乎與夜合花魁有關,便問:“夜合花魁很難伺候么,為何半夜找他去?難道有大靈山的爺們捧場點曲?”

    大雪中,眾人都淋成了白人,小陽子輕抖了雪才說:“這我卻不知道。不過夜合花魁自然不好相處,話說有幾個大紅大紫的jiejie好說話的。小弦子沒告訴你他昨夜去干嗎了么?”

    王右丞心說,“他昨夜死翹翹做了rou干了,我只是不能給你說而已?!?/br>
    “咱哪能隨意打聽花魁的事,我還懂點規矩?!?/br>
    小陽子點點頭,“正是,正是?!?/br>
    寶蘭在雪里又唱了一曲,渾然無趣。她儼然火候還不到名家之境,仗著一副好嗓子出了頭,現在還很挑弦師。見明兒婆婆又要打,周圍姊妹無不怨毒她讓眾人在這里挨凍,立即指著王右丞,宛如看見救星一般,叫道:“你穿著小弦子的衣服,是救場的弦師么?”

    所有人立即齊刷刷地望向王右丞。

    明兒婆婆捉住他袖子,扯了過去,皺眉道:“你是哪兒冒出來的,我怎么沒見過你?”

    王右丞無奈地看著寶蘭,心中苦道:“你眼真尖!這丁兒大小的洞,都被你看見了?!?/br>
    但他表情自然又輕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了兩聲。

    每每面對詰問,王右丞總先大笑擾亂對方,讓其看不出自己緊張。

    “明婆婆,我是新來的弦師小丞子,還未到您那兒報道哩”,說著他手法奇快地扯住明婆婆的大袖,塞了一串北極幣進去。

    明婆婆縮回了手,笑說:“既然是新來的,暫就不教你規矩了,只是你三味線可在行?這小浪蹄子,挑剔的緊?!?/br>
    王右丞白了一眼寶蘭,心說:“老子他喵的要么下山,要么捉鬼,或者吃一頓筵席做個座上賓。都怪你,害我平白無故成了弦師,還搭了不少錢!”

    他接過三味線,只見是一把小葉紫檀老琴料作琴桿,一整張貓皮做琴身,繃著三根晶瑩剔透弦的老琴。八目復眼中,貓皮與琴弦隱隱有妖氣在流動,像是從貓妖上扒下來的。捏著象牙撥劃了一下,琴聲錚然。

    “真真一把好琴”,王右丞忍不住贊道。

    明婆婆得意地說:“這自不用說,老娘手里吃飯的家伙哪有次的?!?/br>
    王右丞又白了一眼寶蘭,隨手彈了一曲《小庭花》,琴音清幽純凈,宛若水滴靜湖;又反手撥弄了一曲《將軍淚》,其音鏗鏘,若刀槍金鳴,直把寶蘭在內所有人聽呆了。

    “你哪兒學的這本領?”摩柯允谷也聽地入神,在眼中問道。

    “討飯之人,哪有不會點樂器的,所謂技多不壓身嘛。而且這小玩意,我只見人彈了幾遍便會了”,王右丞心說。

    摩柯允谷知他天賦異稟,武學一看就會,想不到樂器也是如此,不由羨慕不已。

    明婆婆此時早把小弦子拋在九霄云外去了,拍著王右丞叫道:“好好好!你快與這寶蘭死丫頭彈唱一曲!”

    王右丞無奈地聳了聳肩,撥了一曲《醉花陰》,弦音淡淡,繚裊于庭。

    寶蘭聽地癡了,醉醉和唱了起來。

    “薄霧濃云愁永晝,瑞腦銷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

    東籬把酒黃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br>
    聲畢,眾人皆入了迷,已有二三人禁不住拍掌稱贊。

    明婆婆見王右丞琴技了得,不住說:“小丞子,你...你...你很好,真的很好...?..”

    她又道:“只是這凄苦的曲子,莫要再彈了。再把《樂府新歌》里的‘燕上行’彈來,這樣豪氣云天的歌兒,大靈山的爺們愛聽?!?/br>
    忽北風嗚咽若哭,一篷篷雪卷在王右丞臉上,林中鬼的臭味nongnong地鉆進他鼻子里。

    嬋月宮,有女人輕悠悠地說:“若言琴上有琴聲,放在匣中何不鳴?若言聲在指頭上,何不于君指上聽。這小丞子再彈什么,都一定是最出色的,婆婆莫再讓他彈了。不過是例行游街走個過場,白白讓這些人在這里淋雪,何苦來哉?”

    臭味,仿佛是夏日烈陽里一頭腐爛的豬身上的那樣,嗆人流淚、熏臭難擋地從嬋月宮飄了出來。

    王右丞驚懼地望向宮殿深處,一個系鮮紅曳地長裙,披月白披肩,插著滿頭金釵,搓一臉胭脂鉛粉的女人裊裊婷婷地走了出來。她半敞圓乳胸脯,露著的桃紅紗主腰上有一色金扣。

    所有人立即低頭請安,寶蘭溫軟的小手拉著王右丞立在石道旁,悄聲說:“這是夜合花魁?!?/br>
    王右丞腿不住打顫,手兀自發抖,夜合牡丹那樣美的臉蛋和身段,在他眼中仿佛是一頭青面獠牙的鬼。

    明婆婆迎了上去,扶著夜合花魁下了臺階。

    “今日的光好刺眼啊”,夜合嬌說。

    早有龜奴打了華蓋給她擋雪,明婆婆又撐了把鵝黃花紙傘遮在她頭上。

    夜合卻說,“還是刺眼,有些難受,婆婆換一把黑傘來?!?/br>
    明婆婆心里直說:“花魁今日好矯情,這么陰黑的雪天,居然怕起光來,哪里給她找黑色紙傘去?”

    寶蘭撒開王右丞的手,跑去找了一把黑色皮紙的傘遞了過去。

    夜合隱在黑傘下,才輕松地吐說:“這唱曲的女娃倒是伶俐,回頭賞她些糖果?!闭f罷歪頭打量了王右丞,悠哉哉地率著眾人走了出去。

    王右丞嗅著她身上濃重的臭味,差點暈過去,強忍著才不摔倒。他又弄散了頭發,右眼閃爍著斑斕的顏色,望向夜合的身影,但見她身上毫無靈力的流動。

    他心里打顫地說:“這花魁是鬼,是鬼??!那小弦子昨夜肯定被她吃了!”

    摩柯允谷也受了驚嚇,“什么?這女人是鬼?!”

    “肯定是,她身上的臭味比苦閑的臭腳還濃!”

    “你他喵的沒搞錯吧?!”

    王右丞篤定地心說:“不知怎地,我能聞到鬼的臭味,而別人都察覺不到。太奇怪了,太奇怪了,想不到我身上還有這種特質。她一定是一只鬼,還把自己偽裝的很好,復眼也看不到她身上有何靈力!而且這貨還懼怕光,肯定錯不了!”

    “小丞子,你在說什么鬼呀?你的眼睛害了什么病么,花花的?!睂毺m還未走,竊竊地問。

    王右丞趕緊打住,右眼恢復了黑色,打著哈哈說:“我是說這夜合花魁怪俊哩,你聽岔劈了。我眼是學琴時,被師傅打壞了?!?/br>
    寶蘭點點頭,很有同感地說:“我也時常遭打,忍忍就過去了。我們快些跟上去,宴會晚上才開始?;辉谶@兒照例游街而已,現在結束了,要先回休息的宮殿。待會婆婆找不到咱,又要打我們了?!?/br>
    王右丞哪里敢去,只想趕緊下山,便推說:“哎呦,我肚子好痛。人有三急,寶蘭meimei你快去罷,我找個茅房舒服了再過去?!?/br>
    寶蘭看著他,只好說:“那你快些?!闭f罷邁著小碎步也跑走了。

    見她走了,王右丞背著三味弦琴拔足狂奔,穿過嬋月宮后,有十幾條小路的岔口將他逼停了。

    岔口沒有路標,每一條小徑還藏在一株株大樹下,復眼望去,盡頭依然曲徑通幽。

    正搔頭作難時,有人喊他,“王右丞?你也來啦!”

    王右丞循聲望去,嬋月宮上跳下三個青裙女孩,為首的有幾分面熟。

    那女孩伸出手與他握了握,笑著說:“你定不認識我?!?/br>
    “你...你是北極學宮的同學?”王右丞想了想,在學宮中確實見過她,只是無緣說話。

    女孩道:“是呀,我叫蘇小小,你這樣的學宮名人居然記得我?!?/br>
    她又見王右丞背著三味線琴,詫異道:“剛才宮下樂工隊伍里,是你在彈琴?這天籟之聲真真好聽呢,我與她們在宮上練劍時都聽癡了?!?/br>
    王右丞見另外兩個女孩比蘇小小大幾歲,雖面帶笑意,但穿著與蘇小小差遠了,想必是青城指派給她的陪練。

    果然蘇小小和善地對這二女說:“jiejie們且休息吃酒去吧,今日饒了我,陪同窗王右丞說說話?!?/br>
    二女應喏,對王右丞指指點點地私語了兩句,才有一人笑著說:“蘇姑娘,你這情郎可配不上你,不如改日挑個俊俏的哥兒?!?/br>
    王右丞知她在玩笑,趕忙行了禮,塞了些北極幣過去,說:“是我不懂規矩啦,jiejie拿去買些茶吃吧?!?/br>
    那女的立即改口,“再俊俏的弟子,卻也比不了這哥兒疼人,小小你眼光不錯哩?!闭f罷拉著同伴走遠了,還不忘回頭又笑了蘇小小一回。

    蘇小小紅著臉說,“她倆盡愛玩笑,白賺你些錢?!?/br>
    王右丞雖節儉,但并不吝嗇,人情往來里出手從來都很闊綽,當下也不在意,只是盼著蘇小小能帶自己下山去。

    于是悄聲問:“小小,我一直住在山下,來到你們迷宮一樣的大靈山,迷路啦!你能指一條下山的路給我么,我家苦閑師傅的草屋被燒了,我趕著去做苦力?!?/br>
    蘇小小一驚,“你宿舍被燒了???!昨天深夜,我在山頂懸崖打坐,看到山腳下火炮一樣的爆炸,是你那里?”

    王右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蘇小小從袖中抽出一張北極當鋪的票子,塞給他說:“這里有100枚北極幣,是我7天的花銷,先借你雇幾個夯汗去蓋房子?!?/br>
    王右丞心知這不是錢的事,搪住票子不接,奇怪地問:“你7天的花銷就有100枚北極幣?為何我一個月才100個啊?!?/br>
    “島內一個月給咱們100枚,這些是大靈山發的”,蘇小小補充說。

    “真他喵的不公平!”王右丞心中氣道。

    蘇小小指著左手邊最邊上的小徑說,“沿著那條小路一直走下去,就可出這片宮殿。再尋下山的路,可就難不倒你啦?!?/br>
    王右丞感激不已,小聲勸她說,“你這三日千萬別一人睡,盡量多跟剛才那倆jiejie擠擠。而且深夜獨自打坐也最好停下來,或者多待在有結界防御的地方修煉”,說著就要跳開下山。

    怎料蘇小小聽他說了,面露疑色,拉住他說:“你怎么知道我晚上不敢睡,我現在困死了,所以借口與你說說話支走她們,好睡個囫圇覺?!?/br>
    王右丞用復眼望向她,果然蘇小小氣血不足,已非常疲憊,顯然睡眠極其不足。

    “你修煉也太拼命了吧?你師傅難道日夜訓你,督促你練劍么?真沒人性,好歹讓你睡飽了啊?!?/br>
    蘇小小與他邊走邊說,“我師傅可是極好的,是我不敢去睡。給我的那間偏殿,死過人,我晚上一個人睡害怕?!?/br>
    王右丞一臉黑線,“原來是你怕黑啊,只好晚上開夜車修煉。死過人有何可怕的,天地間哪個角落沒死過個把人,你也太膽小了?!?/br>
    “那人是枉死的,不然我怎么會害怕。大靈山一直宣稱他是當年練劍時猝死,但聽陪我練劍的jiejie咬舌根,說那師兄是整70年前被咬活活咬死的,還說他的一整張臉皮都找不到了,還落在房間里呢?!?/br>
    王右丞愣住了,心說:“原來小易姐說70年前鬼第一次出逃,咬死過一個大靈山弟子的事是真的,蘇小小如今就睡在這倒霉蛋的偏殿里?!?/br>
    “你若是害怕,可以找大靈山換一間嘛。我瞧這里空著不下上千間屋子,還沒你第二間宿舍不成?”

    蘇小小為難地說:“我不過是新來的,仗著靈根排名在本屆北極島弟子里第十一名,大靈山已給了好多優待,本就引了不少人妒忌。那偏殿還是花了重金整修過的,我哪里好意思提出換宿舍,不知多少人要背地里要叫我是‘矯情鬼’呢。而且都過去這么久了,我還害怕,豈不是教人看低了?!?/br>
    “你既然清楚,這不過是你心理在作祟,那還怕啥,只管睡去唄”,王右丞不解地說。

    怎料蘇小小忽然鼻息想聞地湊在他臉上,蚊聲道:“真的鬧鬼,我只要睡下就會做怪夢,而且是同一個怪夢,非常瘆人。所以才晚上悄悄地溜到懸崖上打坐,天快亮了才敢回去睡一小會?!?/br>
    “啥?”王右丞發覺,什么樣的怪事自己都能碰到。

    “而且整整70年過去了,那偏殿明明還整修過,我居然找到了一本當初那枉死師兄的日志”,蘇小小詭異莫測地說。

    王右丞越發奇了,“還有這種事?”

    只聽蘇小小左右觀望了,才一字一頓道:“他日志里說自己是什么仙子的有緣人,來北極島是幫她復活的,你說這怪不怪?”

    王右丞如遭雷劈,再也沒有了下山去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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