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師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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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胖竹鼠扭著脖子、蹬著小短腿對王右丞揮舞著拳頭,“嘰嘰”地叫個不停。四周林下陰暗的枯草里和雪層下立時也有幾十聲“嘰嘰嘰”的鼠叫。 窸窸窣窣的草響,似有人在靠近 王右丞將劍卡在胖竹鼠的脖子上,環顧四周,自己已被一群灰秋秋的竹鼠包圍了。 它們個個義憤填膺,揮著小竹叉和小石子。又忌憚王右丞砍下手中胖竹鼠的腦袋,畏縮地不敢動手。 他對胖竹鼠道:“我挖幾個竹筍而已,不至于這樣暗害我吧?!?/br> “噗!”胖竹鼠吐了他一臉唾沫,扭過頭不看他。周圍的竹鼠們蹦跳地歡呼,十分欽佩它的英勇。 王右丞一臉黑線,摸出一粒石子塞進胖竹鼠的肛門,得意洋洋地抬著它的屁股轉圈示威。 那胖竹鼠忍了一下,才渾身扭曲地掙扎,眼里撲簌簌地掉下淚來。周圍的竹鼠們“嘰嘰嘰嘰”地指著王右丞,像在罵他變態。 “哇哈哈!你們再不讓開,我便再塞進一粒哦~”王右丞捏出一個鵝卵石大小的尖利石塊道。 胖竹鼠炸著毛,“吱”了一聲,小腦袋垂下不動,竟是被嚇暈了。周圍的竹鼠們急的在地上一個個轉圈,惹的王右丞狂笑。 “吱吱吱~”。 眾竹鼠立即趴著不動,小腦袋們紛紛往身后望去,一只白毛大竹鼠蹣跚地爬了過來。 摩柯允谷在眼中說:“竹鼠精每修煉100年換一次毛色。有灰變黃、再由黃變白。這只已是有300年道行的了,我看便是這群耗子的老大?!?/br> 王右丞點點頭,只覺得修煉300年的妖怪一定是個厲害的角色。遂又將短劍架在胖竹鼠脖子上說:“竹鼠老大,你放我出去,它便可活命?!?/br> 怎料白毛竹鼠在地上很慢地蠕動,當挪到王右丞腳邊時,已上氣不接下氣地抬不起頭。 王右丞細看,它身上竟有四五道割傷,最觸目驚心的一道傷口從它的左眼一直延伸到后肢。這道傷幾乎將它切成兩半。 “你受了好重的傷,”王右丞看著它,“跟別的竹鼠打架鬧的么?!?/br> “吱吱吱~”白毛竹鼠虛弱地在地上叫著。 “300年的修煉還不會說話???!”王右丞想到大陸戲文中的妖怪,各個口齒伶俐、尖牙利嘴的模樣,與眼前的竹鼠們相去甚遠。 摩柯允谷道:“你不知,妖怪尤其是這種小妖,修煉極其困難。若妖怪修煉妖丹如人類或者異族這么容易,那十萬大山里的妖怪豈不個個是頂尖高手了?” 他又說:“它要修煉500年以上才會勉強生出妖丹,那時候才與你現在的劍氣相當?,F在它滿族都不過是一道下酒菜而已?!?/br> 王右丞吃了一驚,“妖怪修仙原來這么難啊,怪不得北極島放任妖怪與門人共存。它們居然這么弱......” “這只是小妖而已,大妖王級的可就與這些下三濫是云泥之別了?!?/br> 王右丞點點頭,便再不忌憚竹鼠們了。 那白毛鼠在他們對話間,已抓住了王右丞的腳,面帶淚地“吱吱吱”叫。 “他說你把它女兒放了,他就帶著這群下酒菜搬到更外圍的山下打洞,把這里讓給你?!蹦略使刃那楹芎?,又叫囂著:“這就是弱者的悲哀啊,活著有個屁意思!你快快把它踩死,再扭斷它女兒的脖子,我們打了這幾只竹鼠回去烤!” 王右丞納罕道:“你特喵的聽得懂它在說啥?!?/br> 摩柯允谷得意地說:“你忘了,老子是異人。異人是有凡人智慧的的動物嘛。我這樣的異人修仙高手當然聽得懂它在講什么。不過也只是這個白毛耗子,其余的小耗子妖氣太弱了?!?/br> 王右丞很是羨慕這種能力,又緩緩將手中胖竹鼠放在地上。 “切,婦人之仁!早晚吃了大虧才會明白,你這樣在大陸修仙界是根本行不通滴!”摩柯允谷很不屑。 那群竹鼠不可思議地瞪著王右丞,立時竄出兩只將昏迷的胖竹鼠抬了下去。 白毛竹鼠松了一口氣,對鼠群揮了揮爪。竹鼠們立即可憐巴巴地“嘰嘰”叫,又個個垂頭喪氣地準備鉆進洞里,儼然是要搬家。 王右丞壓根不想與竹鼠爭地盤,對白毛鼠搖了搖頭。遂在雪地上用斷竹寫道:我挖筍就走,你們留下。 “但愿你是一只有文化的竹鼠啊~”他實在不知與對方如何交流,滿心期待地看著它。 白毛鼠圍著幾個字爬了一圈,興奮地沖鼠群“吱吱吱”叫嚷。準備搬家的鼠們便又跳了起來,互相咬著彼此的尾巴慶祝。 白毛鼠感激地在地上劃拉,像是在寫字。 “你叫即可”,王右丞又寫到。 白毛鼠不可思議地望著他,才試探地叫了兩聲。 “它在感謝你不驅逐他們?!蹦略使确g起來。 王右丞立馬蹲下要再寫字,身邊“篷”地炸起一團白色粉塵,把一人和一群鼠們嚇了一大跳。 小福女咳嗽地趴在雪地上,“王師弟啊,我有句話想對你......哎呀,這是哪???!” 她詫異地望著周圍,又看了看王右丞。待看到滿地尖嘴小眼的竹鼠后,“哇”地跳在了王右丞后背上。 “好多......好多老鼠啊。王師弟,你半夜來到這野外是要與它們密談什么?”她弱弱地問。 王右丞一臉黑線地指著竹筍說:“我來挖竹筍。話說你半夜傳送到我身邊干嘛,若我是在洗澡呢?還有傳送符不是只能傳送在島內的地點么?” 小福女“呵呵呵”地尬笑,摸著馬尾說:“白天我在你身體上動了一點手腳,所以能傳送到你身邊。呵呵呵......如果知道有這么多老鼠,我便明天來了?!?/br> 王右丞一把扯過她脖子驚問:“你對我做了什么?!怎么人人都想對我身體干點勾當!” 小福女“嘿嘿嘿”地掙開,才扭捏地說:“我這么強,會些將醫術和靈氣改造的小技巧不算什么嘛?!?/br> 王右丞氣憤地說:“我看你明明是醫仙館的弱雞,靈氣修煉不成才擺弄起這歪門左道的小把戲......” “啪!”小福女滿臉通紅,雙眼噴火地打了他一個耳光,“你又逼我動粗!” “你這個暴力女!”,王右丞流著鼻血,“哼”地扭過頭。 小福女抱著胳膊,儼然不愿搭理這個當著眾鼠貶低自己靈氣的人,也“哼”地扭過頭。 二人正僵持著,那白毛竹鼠在雪地上蹬了蹬腿,滾在一邊不動彈了。四周小鼠驚恐地圍了上來,鼻子在它身上嗅來嗅去。 王右丞趕忙湊過去,才發現它已經流了好大一灘血。 “你快救......” 話音未落,一陣輕柔如細霖的靈氣已灑在那白毛竹鼠傷口上。 小福女弓腰握著扇子,雙手叉在雪地上,氣喘吁吁地說:“看我小福女無邊的治療......治療術?!?/br> “只一下就掏空了體內靈氣啊,真的好弱......”王右丞心說。 白毛鼠哆嗦了兩下,睜開眼半立著,最致命的那道傷口居然好了8成。它立即率領眾鼠蜷在二人面前,“吱吱吱”地叫個不停。 小福女面帶難色地掏出一根銀針,哆哆嗦嗦地插在那白毛鼠的脖子上。 “感謝兩個仙童的救命之恩??!我......哎?我......在說人話?”白毛鼠不可思議地道。 小福女縮在王右丞身后,怯怯地笑說:“這也是我改造靈氣的小把戲啦......只能維持不到一炷香的功夫?!?/br> “天才!” “天才!” “天才” 摩柯允谷、王右丞、白毛竹鼠同時說。 小福女立即指著幾個人鼻子仰天放笑:“終于!終于有人見識到老娘的厲害了!哇咔咔,我就知道老娘是個天才!哇咔咔~~” “這位男仙童年紀輕輕,卻能在我們伏擊中將靈氣迅速提升到第二階。而這位女仙姑,能將靈氣精巧細膩地改造。本小妖在月山上呆了300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天賦異稟的靈童?!卑酌蟮?。 “她不是靈童,她是上一屆的......”王右丞見小福女火紅的眼蹬著自己,忙改口說:“她確實也很厲害?!?/br> 白毛鼠又說:“二位又郎才女貌,真乃神仙眷侶!” 二人羞紅了臉,趕忙解釋彼此才認識一天而已。 “二位救我一命,再造之恩不知如何報答?!卑酌筚橘朐诘厣衔⒙曊f。 “竹鼠大叔,我的劍.....靈氣還是靠你的族鼠們才提升的,咱們扯平了吧?!蓖跤邑┬Φ?。 白毛鼠抬起頭,“你有高人指點,特來我等的伏擊圈里歷練,實乃非我鼠族偶然助你。再者我們處處殺招,更談不上半個‘幫’字。您以德報怨,區區小妖日后必舍死相報?!?/br> “高人?苦閑那老豬頭?他是高人么?“ 又聽白毛鼠說:“我等搬來此處不過5、6天而已,這月山竹海里不長仙藥、也不聚天地靈氣,幾百年間人跡罕至。若不是有上仙一般的高人,斷然不會知道我等最近被第三層結界里的妖怪追殺,逼不得已遷在這第一層結界里茍且偷生。那高人命你來此處,定然知道我等小妖必會風聲鶴唳地群攻你,可助你提升二階靈氣?!?/br> 王右丞想著苦閑末級弟子的身份,心中直笑這白毛竹鼠搞錯了。 小福女在旁邊驚道:“啊,這里是月山竹海啊,我說怎么如此荒僻。你300年左右的小獸妖本不是應該在二層結界里么?一層結界不過是修煉100年左右小妖的地盤,它們妖氣弱,此刻正在冬眠吧?!?/br> 白毛竹鼠點點頭,嘆了口氣說:“正是。這竹海里每層結界里的妖怪,數百年間彼此涇渭分明。這里又是修仙寶地北極島,不是十萬大山那種大妖吃小妖的惡劣地方,本是我等小妖的神仙洞府。奈何......” 它又嘆了口氣,才說:“不知為何,7天前第三層結界里的大妖突然跑進我的地盤。我們舉族與他斗了兩天,便被趕到這里,而我也差點負傷而死。我這群小鼠們,個個妖氣低微,將仙童誤認為是那賊兇,才對你下了殺手?!?/br> 小福女點點頭,“北極島有島規,不得隨意捕殺小妖,也不能干預結界中小妖們的世界。我對你們可不大了解。不過那三層結界中的妖,怎么突破結界來到二層的?據說這結界,妖只能往里一層層修煉,然后在第六層里飛升或者與各門派掌門達成協議前往大陸?!?/br> 白毛竹鼠說:“的確這樣。千年前北極島島主與各門派第一任掌門,本著好生之德設下結界。一來是防止妖大傷人,二是不愿將我們屠戮,讓我等靜心修煉。若有妖強行突破結界,則會被結界斬去相應的妖力,淪為該層結界里的小妖?!?/br> 王右丞聽到這里便問:“那打傷你的妖和你,豈不是......” “正是,它被結界生生斬掉了500年道行,才堪堪跑了出來。但它重傷之下,仍非我等可抗衡的?!卑酌袷髶u了搖頭,“而我的毛皮也要變成灰色的了?!?/br> 小福女撇著嘴說:“那它豈不是傻了?” 白毛鼠略有深意地望著黑漆漆的竹林說:“也許三層結界里發生了更讓它恐怖的事,它不得已才這樣做?!?/br> 這時一只灰竹鼠溜了過來,“嘰嘰”地叫著。 白毛鼠很是吃驚,忙說:“那月山的人又來了?!” 小福女立即按著王右丞趴下,很緊張地道:“王師弟,我們未經月山的人允許傳送到這里,被他們發現可是要交出去受罰的?!” 王右丞想到紀律委員小喬和萍兒的手段,也惶恐起來,悄聲問:“既然有傳送符,為何要立下這樣有門派之見的規矩?” “只有靈童的傳送符才能隨意傳送。一般新來的靈童連靈氣都沒有,不怕他四處亂跑啊。待一年后,你們月例中的傳送符便只能傳送到各個門派大門口了。這主要是北極當鋪覺得給剛入島的靈童制作昂貴的符,太費錢......”小福女蚊聲說。 “那你為何還有.....” “我靈根俊秀,當年有師傅送我去神宮?!?/br> “是你當時逃課,而靈根又弱,別人沒注意到你沒在.......“ “啪!”小福女打了他一耳光,氣鼓鼓地瞪著他。 白毛鼠在二人臉上說:“幾百年里,月山劍派的人都不曾來過這里。但昨夜這人半夜前來,令我等大吃一驚。想不到今夜他又下來了,不知與三層結界里發生的怪事有無關系??傊@是月山劍派和竹海里妖怪的小事,別連累二位仙童。你們趁他未到這里,快傳送離開吧?!?/br> 小福女掏出傳送符,搖了搖頭,“這是最劣質的符咒。過了整整十年,感覺要過保質期了。傳送的聲音太大,還會升起一團白色煙霧,怕被他察覺?!?/br> 白毛鼠只好說:“幸好他只是匆匆經過此地,兩位趴在草中,他非用靈力感知,否則不會發現你們?!?/br> 王右丞一驚:“我以為是靈氣階的頑皮小子,原來是在靈力階的月山弟子?!” “噓~” 眾人噤聲,只見皎白的月下,一個人影在遠處懸崖上由鐵索快速下墜,須臾便不見了蹤跡。只是片刻,竹林中響起飛速穿梭的腳步,一道人影電閃而過。 那人穿過二人一鼠的頭頂,立在不遠處回頭望了一望。 小福女趴在草中,抓著王右丞的手冒出了冷汗。 僥幸,那人又轉身朝竹林中奔去。 王右丞渾身血都涼了,竹林漏下的月光里,他瞧見了來人那張慘白而熟悉的臉。 居然是暴雪荒寺中的師術人! “是他?”王右丞想起了謝步塵說的那句,“他們可能都被掉包了?!?/br> “他是稷下劍派的啊,半夜來這里做什么?難道三層結界里真有什么怪事?還與他有關?這與那面具女人又會有關聯么?”心中涌出好幾個想法。 師術人穿著月山劍派的衣服,又是從鐵索而下的,小福女和白毛竹鼠自然把他當成了月山的人 小福女拽著他手指說:“等他跑遠,我們悄悄溜出去傳送回去??蓢標牢伊??!?/br> “你先走吧,我要跟過去瞧瞧?!蓖跤邑┱f罷,如一只小貓弓著腰悄然跟上。 小福女和白毛竹鼠大驚,卻見王右丞身法飛快,在林中也一閃不見了。 越往里走,越是昏暗。摩柯允谷提醒王右丞不要跟地太緊,別被下階靈力的師術人發現了。所以王右丞只是循著雪上的足跡,悄然地往前摸。 他很想用劍氣來感知,但他此時感知的距離不足一丈,而且還非常耗費劍氣。正怕跟丟時,師術人正赫然站在前面不遠處。 嚇得王右丞差點發出聲響。 師術人燃起一個火折子,他身前是一道綁著符咒的繩索,原來此處已是第二層結界。 “他為何不進去?”王右丞緊張地窺視著。 忽然師術人跪在了地上,似很痛苦地一只手在臉上和全身撓了起來,又不斷地拿著頭去撞竹樹。砰砰砰地差點撞折一根,才攥著火折子躺在地上喘氣。 “他瘋了么?” 本以為他就這樣躺著,熟料師術人扯出配劍,張著嘴卻不說話,在結界處狂舞。過了許久,師術人緩緩合上劍,又很機械地坐了起來。他帶著笑,一步一搖地越過了二層結界,走進了深處。 摩柯允谷在眼中驚叫:“你......你......你看到了吧。這家伙剛才的笑......笑臉?!?/br> “還有他走路的姿勢”,王右丞點點頭,“他剛才的笑,跟荒寺天王殿里的那群木偶,笑地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