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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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錦繡只遲疑了一小會兒,然后就大大方方抬腿跨了進去。 進就進,還能把他活剮了不成? “師尊,人已帶到?!?/br> 燕雨真拱手行禮,李錦繡佯裝笨拙地跟著學。再抬起頭時,燕雨真臉上一副“看你還怎么笑”的表情。 哪知江寒溯卻讓燕雨真退下。 燕雨真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師尊?” 見師尊神情散朗,也不敢多嘴,只得再度拱手,走出一步又回頭,望著已然落座的小白臉,眸色愈沉。 兩人相對而坐。 李錦繡覺得不甚自在,畢竟他是徒,江寒溯是師,從前師尊坐著,他只有站著或者跪著的份。 哪怕如今三年過去了,自己不再是昔日的李錦繡,可對師尊深入骨髓的敬畏,驅使著他放低姿態,垂首洗耳恭聽。 “不必緊張,尋你過來,非是什么大事?!?/br> 江寒溯斂眸,將手里的茶杯遞給他,見少年誠惶誠恐地兩手去接,唇角微揚,不過很快就淡了去。 “身上可好些了?” “多謝……謝宗主掛念,已經好利索了?!?/br> 李錦繡捧著師尊親手倒的茶水,低頭小口抿。下定決心有點出息,別跟沒斷奶的孩子一樣,一看見大人就哭哭啼啼的。 “聽雨真說,你失憶了,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卻不記得來歷?” 李錦繡愣了一下,然后點點頭,很快又想起什么,趕緊解釋:“雖然我失憶了,但我不是壞人!我跟那個王家不是一伙的,人也不是我殺的!我從來沒有害過人,真的!” 才怪! 生于亂世,命如草芥,誰手上沒沾過血???他六歲的時候,為了保護容成宣,就拿刀子捅過人。 別人打他一巴掌,他能把對方手砍掉。與其屈辱活著,不如放手一搏,李錦繡的人生字典里,不存在什么吃虧是福。 “不必驚慌,我不過隨口一問,你若覺得為難,我不再問便是了?!苯莸故巧平馊艘?,還讓李錦繡伸出手來。 李錦繡知道師尊要替他把脈,忙不迭放下茶杯,捋起衣袖,露出細白的一截手腕,平放桌面。 上面還殘留著未消的淤青,江寒溯的眸色微緊,蔥白的指尖,虛虛搭在他脈上,李錦繡不由自主瑟瑟抖了一下,只覺得師尊的手指好冰。 哪怕只是為他把脈,也似炎炎夏日兜頭一盆冰水。 他本能地躲開了。 “抱歉,江某素有寒癥,遂身體格外寒涼?!苯菔栈厥?,“不如懸絲診脈?” “沒關系!是我不好!”李錦繡下意識攥緊了拳頭,強迫自己再度伸出手,說這話時,眼睛都有點紅。 他七歲時,跟宣哥一起從人間烈獄般的地牢里逃了出來,歷經千辛萬苦才拜到了江寒溯的座下。 從他拜師的第一天起,就見識到了師尊寒癥發作時的厲害——每每發作修為盡失,痛不欲生,周身被三尺寒冰凍住,人臥冰中,如囚徒一般無法掙脫,飽受折磨。 從那時起,他就在心里暗暗發誓,要遍尋天下名醫,替師尊診治。 可寒癥難解,師尊本身就通醫術,救得了受苦受難的凡人,卻無法自救。 想不到三年過去了,師尊即便寒癥未發作,身體也如此冰冷。 可想而知這三年來,寒癥定時常折磨著師尊。 江寒溯飛快把完脈,便收回了手,“脈象平穩,無礙了?!比缓笥衷儐柪铄\繡接下來的打算。 “我,我什么都不記得了,人生地不熟的,沒個認識人……不,我只認得您?!崩铄\繡放低姿態,還像以前那樣,滿臉信賴地仰頭請求,“可不可以把我留下來?我不求拜入貴宗,哪怕留我下來當個仆人也行?!?/br> “修道之人重在身心雙修,不似天潢貴胃,錦衣玉食,家仆成群?!焙苊黠@是在拒絕,可就連拒絕的話,也那么含蓄溫柔。 江寒溯語氣平緩:“跟在我身邊,于你而言,并非什么好事?!?/br> “可不跟在您身邊,那,那讓我去哪兒?” 李錦繡急了,自己當了三年的孤魂野鬼,始終無法入地府投胎轉世,就是因為心里有牽掛! 他想師尊!每天每夜每時每刻都在想! 如今老天開眼,讓他借尸還魂了,冥冥之中就是在幫他達成心愿! 若是不能留在師尊身邊,那自己就算再死一次,不,再死一百次,一千次,還是死不瞑目??! 更何況他飽受“冤屈”,必須查清楚真相,還自己清白,重新拜入師尊座下才行! “我會做很多事!我會洗衣服做飯打掃房間,還會寫字畫符,人老實話不多,不挑食,吃得也少!養我比養條看門的狗都簡單!” 李錦繡沒拜師前,也是混過兩年市井的,很早就學會了如何自力更生,要不是怕露餡,他連個“養”字都不會說。 更要緊的是,不能讓師尊認為他有獨自生活的能力,否則肯定又要被拒絕。 江寒溯看起來有些為難:“我身邊無須仆人伺候,親傳弟子如今已有三位,不打算再收。你如今的體質,也不適合修我靈劍宗的術法?!?/br> 李錦繡心里又難受了。 師尊明明有四個親傳弟子啊,如今卻只說三個,看來真的是把他逐出師門了。 “我的體質有什么問題?” 江寒溯微微搖頭:“倒也不是什么大問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