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映Chapter8夜半無人私語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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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在說什么?”周惠彥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點,舌頭像是打了結。電話這頭的他,連耳尖都紅透了,卻還試圖保持幾分鎮定。 少女在那頭咯咯地笑著,聲音清脆,帶著點不加掩飾的淘氣與挑逗:“你沒聽清楚嗎?我是問你會不會自慰呀?男生不是都會擼管嗎?”她說得毫無顧忌,似乎對自己脫口而出的直白話語沒有半點羞恥心,反倒像在享受這突如其來的曖昧氛圍。 “商小姐!”周惠彥漲紅了臉,語氣難得嚴肅又略顯慌亂,“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他一邊說著,一邊攥緊了手機,像是生怕那聲音漏出去似的。 “這有什么啊,”商玉禾的語調輕快又不以為然,像是一根軟軟的羽毛掃在耳邊,“大家都是飲食男女嘛,我不信你從來沒做過春夢,從來沒有性幻想對象,從來不會……哎呀,別裝清高啦?!?/br> 她言辭大膽,像一支輕飄飄的箭,卻直戳他心底隱秘的角落。周惠彥被她這一番話懟得啞口無言,臉紅得像一顆熟透的蘋果。他的確有過春夢,有過性幻想,也確實……自慰過。而讓他心虛的,是這些夢與幻想,大多都與她寄來的那些照片有關。 “喂,問你話呢,怎么不說話?你心虛了嗎?”少女笑意盈盈地追問,語氣里透著得意與戲謔。 “商玉禾!”他低吼了一聲,卻半分氣勢也沒有,倒像是在撒嬌,“很晚了,你別胡說八道了,快去睡覺吧?!闭f著,他急急地想要掛電話,卻被少女嬌滴滴的一句給定住了:“你敢掛我電話,下個月的生活費我就不寄給你了!” 這句話像一根無形的繩索,把他勒得心口一緊。他的自尊與理智在這一刻撞得七零八落,握著手機的手僵在空中,掛也不是,不掛也不是。 電話那頭,商玉禾打了個哈欠,懶懶地繼續說道:“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你也做過春夢吧?是什么樣子的?” “忘記了?!彼吐暬氐?,語氣生硬,卻泄露了內心的慌張。 “好沒勁啊?!彼祥L了音,語調里透著點失望,“那我問你,除夕那天晚上你看到我的照片,有沒有……嗯,做春夢呢?” “沒有?!彼幕卮鸶纱嗟孟袷窃谔颖苁裁?。 “我有那么難看嗎?”她話鋒一轉,語氣里竟帶了幾分委屈,像是在撒嬌,“連夢都不肯夢我一下?” “不是……”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聲音低得幾乎要消失了。 “那你喜歡誰???”她追問道,像只貓玩著一根線,既耐心又不容逃脫。 周惠彥抿緊了唇,沉默著。 “周惠彥,”她忽然輕輕嘆了一口氣,聲音低了下來,帶著點漫不經心的脆弱,“我心情挺不好的,你能不能逗逗我開心???”她這句話帶著一種讓人心軟的力量,像是三月的雨打在窗欞上,不動聲色卻沁人心脾。 “你怎么了?”周惠彥下意識地問,語氣里帶了幾分焦急,“出什么事了嗎?” “你不用知道,你就負責逗我開心就行了。我都給你寄了那么多錢,你讓我笑一笑都不可以嗎?”商玉禾語調里帶著幾分撒嬌,似真似假的委屈讓周惠彥無法完全忽視。 “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他無奈地問,心里有些煩亂。 “你擼管給我聽?!?/br> “商玉禾!”他的聲音因為驚怒而稍微提高,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喊我干嘛?”她那頭輕描淡寫,卻又添了一句,“而且,我允許你對著我的照片自慰?!痹捳Z一落,她像是故意在火上澆油,仿佛絲毫不覺得羞恥。 電話這頭的周惠彥氣得說不出話,握著手機的手指都微微泛白。他努力壓下情緒,冷聲道:“你確定要聽?” “嗯?!彼p輕答應,語氣像是撒嬌,又像是在捉弄他。 周惠彥下意識看了一眼母親的房間,燈光早已熄滅。確認無礙后,他輕輕合上自己的房門,鎖上插銷。坐到床邊時,他的心緒復雜,聲音低啞地說道:“好,那你聽著?!?/br> 隨著話音落下,他的手開始動作,指尖觸碰到某些灼熱的感官反應。他的動作帶著一股忿然,但又摻雜著難以言喻的情緒——興奮、羞恥、甚至一絲隱秘的期待。在他閉上眼的一剎那,腦海里浮現的是那些熟悉的畫面,那些她寄來的照片,她明媚的笑容,她媚眼如絲的神態,像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畫,勾勒出一個沉醉其中的他。 手掌近乎顫抖地握住自己的不知何時勃起的roubang,閉上眼,眉頭緊鎖,幻想著自己仿佛走在一處畫廊,兩邊懸掛的照片全部都是商玉禾窈窕嫵媚的身姿,他就那樣一個人從容地經過,畫里的她如同有了生命,笑容明媚,媚眼如絲,勾引著他春風一度。 他的手加速了擼動,女孩兒在那邊也聽到了奇怪陌生的動作,意識到他真得在電話那邊自慰,頓時臉上爆紅,一時間手足無措:“周惠彥……” “乖,多喊幾聲?!鄙倌晟硢〉穆曇敉高^電話傳來,帶著磁性,低沉而誘人。 她怔了一下,心跳微微加快,卻反倒不敢開口了。 周惠彥輕聲誘哄:“你不是要聽嗎?我正在……想著你?!彼穆曇舾土艘恍?,帶著隱隱的喘息和克制的情緒:“你喊我的名字,我會更沖動?!?/br> “周惠彥?!彼⌒÷暤啬剜艘痪?,語調里有些無措,也有些羞赧??陕牭剿f“想著自己”,內心卻涌上一絲隱秘的興奮,如一簇被悄然點燃的火花。 他似乎不太滿意,聲音更深了一層:“名字?!?/br> 她停頓了幾秒,仿佛在猶豫,最后才輕輕開口,聲音軟得像滴進湖心的水珠:“惠彥?!?/br> “嗯?!彼恼Z氣像在安撫,又像是在控制情緒,“繼續喊?!?/br> 她像是提線木偶被他蠱惑,一遍遍念著這兩個字,周惠彥的動作愈發快速粗暴,如同真人近在眼前,他想用自己的roubangcao弄這朵不識人間險惡的富貴花,聽她啜泣著喊著自己的名字,向自己求饒,他會饒了她嗎?應該不會,他只想馴服她,讓她徹底成為他的禁臠。 煙花在腦海中炸開,短暫的空白之后,是掌心黏膩的白色液體和被急促喘息填滿的耳際。那聲音濃重低啞,像極了雪后初融的溪水,帶著釋然的溫度。 周惠彥半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開口:“你都聽到了嗎?”對面沒有回應,原本那張牙舞爪的反應突然安靜了下來。他皺了皺眉,又問:“你還在嗎?” “嗯?!卑肷?,才聽到商玉禾軟軟地應了一聲。 “生氣了?” “沒有?!?/br> “那怎么不說話?” “……不知道說什么?!彼D了頓,聲音低得像蚊吶,“你是不是累了?” 周惠彥忍不住笑出聲,那笑帶著氣惱,又帶著一絲無奈的縱容:“你當我、當我陽痿???”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切”,伴隨著她倉促的聲音:“我要、我要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吧?!?/br> “等一下?!?/br> “嗯?什么事?” “你心情好點了嗎?”他的聲音低下來,透著關懷。 玉禾頓時覺得自己像個豪擲千金羞辱男公關的惡毒富婆,強迫人家用這種方式討她歡心。她蔫蔫地說:“好多了。對不起,周惠彥,我、我真的只是喝多了,開了個玩笑。我沒想到你真的會……” “不怪你?!彼p描淡寫地打斷,聲音依舊溫和,仿佛能包容她所有的小脾氣,“休息吧,我還有些題目要做。晚安?!?/br> “晚安?!?/br> 電話掛斷后,玉禾將手機放在胸口,心臟卻像被按了開關似的,跳得飛快。透過冰冷的屏幕,她仿佛還能感覺到周惠彥低沉嗓音的余韻,溫熱得像深夜里的一杯紅酒,讓人既恍惚又上癮。 而周惠彥那邊,試卷攤在桌上,他卻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思緒時不時飄到電話另一頭,浮現出商玉禾的模樣——雖然他根本沒見過她。 可惜,心中那張臉卻愈發清晰,尤其是她念著自己名字時的語調,像撒了蜜,帶著一點嬌,夾雜幾分委屈和不知所措,黏黏糊糊地纏繞在心間,讓人無處可逃。 他泄氣地撂下筆,頭一次沒有按照規定時間完成題目。燈光落在桌面上,連陰影都顯得疲憊。他干脆去洗了個冷水臉,卻還是無法擺脫那種惱人的糾纏感。 上床后,他閉上眼,黑暗中那段對話卻像電影一樣循環播放。他不是不明白這種牽絆有多荒唐:連面都沒見過,見了又能如何?可他始終擺脫不了,這樣的情感就像一根纏繞的紅線,不斷把他往那個方向拉。 在這個最該聚焦學習、規劃未來的年紀里,商玉禾卻成了一道難解的題目,牽動著他的情緒,攪亂了他的心湖。她像是一抹妖冶的紅,在他一片青蔥的青春畫卷上留下了刺目的痕跡。他想解開,卻又不想解,甘之如飴地陷在其中,甘愿被她的名字擊中一次又一次。 玉禾在閨蜜家住了幾天,可始終覺得不自在,終于還是提前返回了學校。商正明倒是中間打過一次電話,語氣比平時柔和了些,但終究不可能低聲下氣地向女兒道歉。玉禾聽著,淡淡地敷衍了幾句,心里卻毫無波瀾。 這樣的事她見得太多了。每次爭吵過后,商正明總會用一頓飯或者一通電話裝點和解的樣子,仿佛這樣就足以抹平所有裂痕。在玉禾看來,那些所謂的“臺階”不過是一種帶著施舍意味的道具罷了,根本不足以彌補什么。 而另一邊,周惠彥的父親也終于回了家,但依舊兩手空空,滿臉疲憊地說:“老板拖欠工資,分文沒給,我還受了一肚子氣?!?/br> 周惠彥冷冷看著,沒有吭聲。也沒問什么,只低頭吃完飯,隨口和母親聊了幾句家常,便收拾東西去了學校。 高三的最后一個學期在一片壓抑而躁動的氛圍中展開。每個人都像拉滿的弓弦,眼神里透著焦灼與疲憊,而周惠彥的生活卻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除了偶爾,在深夜獨處時,腦海中會不受控制地浮現商玉禾的面容,那些靡麗又纏綿的片段像被烙進記憶里一樣,揮之不去。 可最終,這些情緒都只能化作床榻上一聲嘆息,深埋進他清冷的生活里。 某天晚上,上鋪的室友聽到了,趴下來笑著問:“老周,你最近是不是壓力挺大???以前從來沒聽過你嘆氣,這學期回來就成天嘆,心里裝著啥呢?” “是不是趙子華又纏著你了?”有人打趣著。 “別亂說?!敝芑輳┌櫫税櫭?,聲音低下來,“作業多了,也有點累?!?/br> “老周都覺得累,那咱們不如直接‘自掛東南枝’算了?!鄙箱伿矣堰肿煺{侃,逗得宿舍里一陣哄笑。 話題一轉,有人忽然感慨:“你們說,高考完了上大學,是不是就能隨便談戀愛了?” 青春期的男生,話題永遠離不開愛情。 有人接話:“應該吧,我表哥在大學里都談了仨女朋友了,過年還帶回來一個?!?/br> “你們想找什么樣的女朋友?”有人問。 “漂亮的!” “會做飯的?!?/br> “陪我看比賽得?!?/br> “和我一起打游戲得?!?/br> “沒想好?!?/br> …… 輪到周惠彥,大家起哄地盯著他:“老周,你呢?你得有標準吧?” 周惠彥沉吟片刻,抬起眼:“我有喜歡的人了?!?/br> 此話一出,宿舍里炸開了鍋?!笆裁??三好學生什么時候暗戀人了?咱怎么一點風聲都沒聽見?” “是咱們學校的嗎?” “老周,不夠意思??!兄弟們都不知道?” 有人曖昧地笑著猜測:“不會是趙子華吧?” “不是她?!敝芑輳┱Z氣很平靜,“你們不認識?!?/br> 大家頓時“唔”了一聲,有些意興闌珊:“有照片嗎?” 周惠彥搖搖頭。大家只好作罷,半真半玩地說:“行吧,老周,你高考完了可得請咱們搓一頓,慶祝你的‘暗戀’?!?/br> “行?!彼瓚艘宦?,趁著大家繼續聊天,自己閉上眼,枕著一片喧鬧入夢。 然而,不知怎么,消息還是傳了出去。不久后,趙子華堵住了他,大課間cao場邊,她氣喘吁吁地問:“是真的嗎?你有喜歡的人了?” “嗯?!彼麕缀跏呛敛华q豫地點頭。 趙子華的臉瞬間僵住,眼圈泛紅:“誰???是我們學校的嗎?” 周惠彥搖了搖頭,語氣輕得像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趙子華咬著唇,想問更多,卻被他坦然無波的神色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覺得喉嚨發堵,慌亂地轉身跑開了。從那以后,她確實沒再找過他,而他的生活也回歸到單調的軌跡中,像是從未被這場質問打亂過。 每天刷題、刷題、再刷題,他把自己想象成沒有感情的機器,只為了完成“高考”這個任務。唯一點綴生活的,是商玉禾偶爾寄來的信。 但過年后的玉禾變得疏遠了許多,信里的字句少了,甚至連那些讓人遐想的照片也不再寄了。每封信的內容都簡單到幾句話的寒暄,像是刻意與他保持著距離。 他明白,急也沒用。于是更專注于學習,把所有情緒壓進書本里,暗暗發誓,一定要考上S大。 高考那幾天,周惠彥的心態反而出奇平靜??荚嚱Y束回到家,周mama激動地圍著他問情況。他笑了笑:“應該沒問題?!?/br> 結果出來后,他果然如愿以償,考上了S大。親友紛紛道賀,他低頭應著,嘴角卻抑制不住地上揚。是啊,S大就在玉禾的城市,他們的學校相隔并不遠。也許,下一次見面,不需要再靠信紙傳遞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