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郁靈呆愣片刻,擦手的動作逐漸僵住了。 指間的絲帕頓時變得燙手起來。 傅洲像是適時看過來,發現了他的不對。 繼而皺眉問:“沾到信息素了?” 問的自然是那張手帕。 郁靈沒有出聲。 “抱歉,是我不小心,”傅洲很快道歉,然后伸出手,“給我吧?!?/br> 郁靈慌張將絲帕遞了回去。 傅洲攥在手心,注意到omega默不作聲地把臉龐偏向車窗的方向,一邊耳朵早已紅透。 第10章 原來那縷草木香是傅先生的信息素的味道。 他居然還當成了熏香。 意識到這點時,郁靈不禁回憶起,自己曾用過的那條沾了草木香的毛毯。 郁靈已經想不起來當時為什么會用錯,他只慶幸自己剛才及時反應過來了。 回到莊園,秦管家似乎早早在大廳外等著,剛看到兩人下車就笑著上前迎接。 餐廳里的氛圍被簡單布置了一下,郁靈有些不明所以地走進后,發現大家為了慶祝他入學順利,居然特意準備了蛋糕,飯菜也比往常更加豐盛。 整個人都被暖意包裹,郁靈忍不住鼻尖發酸,又感到不好意思,剛才那點尷尬早就被拋到腦后。 …… 賀依琴闖進傅氏大樓總經理辦公室時,傅洲剛連著開完三個會議。 辦公室大門推開,賀依琴從沙發上站起來,強掩眼里的怨恨,沉聲道:“傅洲,我們談談?!?/br> 傅洲脫了西裝外套掛在衣架上,讓秘書送茶水進來。 賀依琴的狀態比傅開病重時好了一些,但或許是因為這些天沒少四處奔走,狀態仍舊憔悴。 秘書放下茶水就很快離開了,賀依琴重新坐下,皺眉開了口:“傅洲,你把公司換了負責人,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嗎?” 傅洲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抬手為她倒了杯茶:“伯母,我是按集團的制度辦事?!?/br> 傅開名下那家子公司,傅開生病后就沒再管過,管理者和負責人都是賀依琴。 而在傅開治病的兩年多里,賀依琴只顧個人,不顧公司利益,幾乎將子公司掏空。 所以在傅開去世后,傅洲派了總部的人才帶著資金和資源過去,以總經理的身份接管子公司。 他作為傅氏掌權人,自然要把損失降到最小。 賀依琴不會再讓那個子公司向好,爛攤子起碼得有人收拾。 傅洲是公事公辦。 不過,對賀依琴而言,就不僅僅是失去一家公司的管理權那么簡單了。 先前她為了給傅開治病,找特權,還借著傅家的名義在外面借了不少債務。 那些人一直不敢找她要債,是因為知道她背后靠的是傅家。 但現在傅洲寧愿把子公司交給一個外人,也不再信任賀依琴。 這在外界來看,和把賀依琴趕出傅家沒什么區別。 這樣一來,那些債務全都蜂擁而至找上門來,曾經得罪的人也都紛紛來踩一腳。 賀依琴現在每天都被要債,哪怕是把房子全賣了都還不了那么多錢,快被逼瘋了。 “傅洲,你眼里不能只有規矩,”賀依琴口干舌燥,匆匆喝了一口茶,盯著傅洲道,“我當初在外面欠那么多錢,也都是為了給你弟弟治病,你難道想見死不救嗎?” 賀依琴這次來找傅洲,本來就沒想著能再要回那家子公司。 她就指望,哪怕傅洲先拿出錢,幫她把欠的窟窿還上呢? 那些錢對她和她的母家來說是一大筆數目,但對傅氏來說,就是九牛一毛了。 “傅開是我堂弟,他生病期間,家里能做的都盡量到位?!?/br> 傅洲靠坐在沙發上,態度溫和,只是眸中情緒很淡:“兩年間,傅家一直提供合理范圍內的醫療資源?!?/br> 這話說出口,賀依琴頓時心虛起來,也知道傅洲不會替她出這筆錢了。 的確,傅家給的醫療資源已經是頂尖的,如果真的是為了好好治病,賀依琴壓根不需要去外面欠那么多錢。 她借來的錢,多是用在了一些不正當的用途上。 和寧家做交易,逼迫郁靈去給傅開做撫慰治療,就是其中之一。 賀依琴見傅洲神態自若,毫不松口,逐漸氣急敗壞起來:“傅洲,那家子公司是你爺爺留給小開的,現在他尸骨還沒涼透你就吞了,你喪良心!” 傅洲喝了口茶,眉間微動:“您還知道搬出爺爺來壓我?!?/br> “是不是忘了,當年把你們趕出傅氏的就是爺爺?!?/br> 早年傅洲的爺爺還是傅氏董事長時,是傅開一家先接觸的家族事務。 然而當時傅開的父親性格沖動,賀依琴又處事傲慢,兩人進公司不久,就替剛在業內立腳的傅氏得罪了許多人。 最嚴重的一次,因為兩人毫不聽勸,犯下低級錯誤,導致總公司遭受了嚴重損失。 傅洲的爺爺因此勃然大怒,直接將他們趕出了核心企業,不再給任何職務。 傅開的父親也因此好幾年都沒臉踏入老宅,直到創業接連受挫,酒駕離世。 老爺子直到去世前才留下遺囑,分給傅開一家子公司,一直到了現在。 “爺爺當年管理公司最有原則,”傅洲緩聲說道,“家族企業最基本的原則,是要將管理制度放在首位,高于人情親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