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夫主嫌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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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竹屋浸在冷白月光里,山茶猛然從噩夢中驚醒時,不系舟坐在床沿,背光的輪廓被月光鍍上冷硬的竹紋,他眉骨如山脊般冷硬,卻在尾端驟然挑起,像是被風雪壓彎又彈起的竹梢,藏著說不出的鋒利。一雙眼尾上挑的黑眸帶著幾分陰鷙,凝視時能看見細碎的竹影在眼底游移。 見她醒了,他端起桌子上的那一碗茶,微微笑道,:“醒了?來,我給你帶你你喜歡喝的杏仁茶,幸好還熱著,我喂你……” 山茶垂眸看著勺子里奶白色的茶湯,心口卻漫涌起無邊的苦澀,她卻沒有敢拒絕,張開小嘴喝下了那一勺熱乎乎的杏仁茶, “若是你喜歡,我一會再去買一碗來……” “夫主……我,我會乖乖聽話的,求你,求你別再帶我去那里……我不想再被關進去,求求你……” “別怕,只剩最后一關?!?nbsp; 他的聲音裹著竹露的清潤,指腹蹭過她唇角的殘渣,目光溫柔又帶著幾分厲色,“過了最后一關,你就能擁有真正的妖身,再也不用怕那些低等妖怪的欺辱?!?/br> 只要過來這一關,她就可以留在這里和他長相廝守,他不會就這么放棄,也不會允許她放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終有一日,她會明白她的苦心,會明白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二次試煉后的第七日,山茶在‘浮光幽徑’上聽見了那些碎語。風卷著墨綠色的竹葉掠過眼瞼處,女妖們竊竊私語還是若有若無的飄入了她耳中, “你瞧她臉上那倒傷疤……怪不得魁主這幾日沒有寵幸她呢,若是我也是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 “可不么,聽說之前還是傻子,是魁主幫她恢復了神智,這丫頭還真是好命!不過說不定魁主也只是一時新鮮,過幾天說不定就膩了……” “也許已經膩了,只是不好說出來,便刻意這么疏遠著她……嘻嘻……” 兩個女妖嬉笑說著,無意中正看到站在那一棵樹蒼竹下的山茶,立即一臉嫌棄的走了,看著她們的身影已消失在竹林深處,山茶不由漸漸攥緊了藏在衣袖中的手。 山茶的房間布置很清淡,一簾青紗帳,一桌一椅,桌子上的瓶子里插了幾只新摘下的山茶花,還帶著些許露珠。 屋子里銅鏡里倒影有些模糊。山茶緩緩褪去中衣,指尖一一肩頭上的鞭痕,雖被不系舟用靈水治愈,卻還是有些淡淡的疤痕如枝條盤踞在她身上,她左邊的面頰上也結了一個細細長長的血痂。她想起昨夜不系舟為她換藥時,指尖在傷口上方懸了許久,最終只是輕輕蓋上紗布,什么也沒說。 “他真的嫌棄我了么……” 這句話像塊冰,沉進心底。山茶想起人間的話本,想起女子以色事人的橋段,忽然顫抖著伸手解開腰帶。月光透過竹影,那些未愈的鞭痕在陰影里若隱若現。她深吸一口氣,抱起繡著山茶的錦被,往不系舟的殿室走去。 寢殿里燃著清淡的竹香,不系舟正倚在竹榻上閉目淺眠。忽而,他感覺到有什么軟軟的東西靠近了自己懷里,睜開那雙沉冷的眸子側目看清,便見山茶裸露著肩頭,怯生生倚在她的懷里,水眸清柔如水,又帶著羞怯的媚態,正仰起頭看著他清凌又帶著幾絲陰厲的面容。 山茶被他看得渾身發燙,卻壯著膽子摟住了他修長的脖子,咬著唇小聲道,:“夫主…… 我想伺候你……” “伺候我?” 不系舟的聲音里帶著詫異,這還是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主動親近他,見他沉著臉不動聲色的看著自己,山茶便又大著膽子朝他的胸膛摸去,卻在她伸手觸碰他衣襟時,被他突然擒住了手腕。山茶看見他竹海似的眸底深處翻涌起暗潮。他的指尖碾過她手腕,力道大得近乎懲罰:“誰教你的這些……說??!” 劇烈的疼痛讓她不由的紅了眼圈,她委屈的垂下眼睫,淚水低著頭不敢看他眼底的情緒,只是小心翼翼的道,:“她們說…… 說你因為我的疤……因為的疤…………所以才不來我房間……” “就因為這個?”他好笑的挑了下眉頭,下一瞬間已摟住她的腰肢將她猛地按在竹榻上。不系舟的健碩的身子壓在她胸口,竹刺隔著布料刺痛皮膚,看著她因為后背吃痛而皺眉,下意識的放松了力道,但是冰冷的指尖卻挑著她的下巴,黑眸危險的瞇了起來, “不是說過了么,這個世間上除了我,任何人說的話都不許信,這么快就又忘了?” 山茶被壓在竹榻上,錦被滑落至腰間,未愈的鞭痕在燭光下泛著淡紅。不系舟的氣息噴在她臉上,帶著靈竹特有的清苦, “我只是……” 她聲音發顫,喉間像卡著片帶刺的竹葉,“我怕夫主不要我了……” 眼淚不受控地滾落,越說越委屈, “你這幾日只是守在門外,卻不肯碰我…… 是不是覺得,我身上的那些傷疤很丑……我是不是配不上夫主了?”” 不系舟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忽然松開她的手,指尖卻狠狠掐住她的后頸,將她的臉抬起來。山茶被迫與他對視,黑中泛著淡淡幽綠眼眸里的偏執幾乎要將她吞噬:“不要你?” 他的聲音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帶著壓抑的怒火,“你身上每一道疤,都是我給你的印記。誰要是敢多看一眼 ——我就剜了他的眼睛?!?/br> 山茶被他的話驚得忘了哭。不系舟卻突然低頭,guntang的唇重重壓在她鎖骨處的鞭痕上。她渾身一僵,聽見他含糊的呢喃混著喘息:“這些傷…… 是我的……你也是我的……只能屬于我…………” 不系舟墨中透著碧色的妖眸瞇了瞇,他溫熱的唇一寸寸碾過她的雪肌,碾過上面一道道鞭傷,也最后落在她微微顫抖的唇角,像是要將她的每一聲喘息都拆碎了吞下去,他的舌探入她口中,卷著她的舌尖掠過上顎,掠奪著她口中的芳香蜜露,山茶被吻得頭暈目眩,聞著他身上混著的竹腥氣與情欲交融的味道,他褪盡她的衣衫,薄唇一寸寸吻過她身上的每一寸,他能感受到那鮮活又美好的身體在自己的舌間下戰栗,情動,看著身下雙頰酡紅,唇瓣一片紅腫的少女,不系舟恨不得現在便狠狠貫穿她的身子,可是……明日,就要經歷第叁道試煉了,他不想她太虛弱,這種時候,該好好養精蓄銳才是。 他漸漸停了下來,山茶望著他轉身去拿衣物的背影,忽然感到一陣空落??僧斔匦聻樗蠈嬕?,指尖細致地系好每一顆竹扣時,她又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不系舟忽然輕笑一聲,抬手撫上她面容上的那一道傷疤,輕輕笑道, “我們來日方長?!?/br> 楓葉林的晨霧還未未散,不系舟已帶著山茶騎著風塵獸遠遠走了過來,山茶被他抱著,看著眼前不停搖晃的鮮紅如血的楓葉,看著那上面一張張猙獰滲血的人臉,身子止不住的又微微戰栗起來。 耳邊似乎又回蕩起黑霧里那些無數惡念怨靈的苦笑吼叫之聲,讓她的身體越來越冰冷, 她望著他發間晃動的竹簪,想起昨夜他替她穿衣服時,指尖穿過皮膚的溫柔 —— 那雙手曾掐住妖怪的咽喉,也曾嘗嘗她拭去眼淚。 “怕嗎?” 不系舟清凌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將她的思緒拉拉扯了回來,山茶白嫩嫩的小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淡淡垂眸盯著自己的手指,難道她說害怕,他就會帶她回去么。 當雙腳觸到地面時,山茶的膝蓋險些發軟。不系舟的手掌穩穩托住她的腰,她抬頭望他,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下意識的呢喃,:“夫主……” “這是最后一道試煉了,我在外面等你?!?nbsp; 他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別害怕?!?nbsp; 他的手指擦過她眼角的淚水,她才知道自己又哭了,“之前的每一道傷,有朝一日,我都會替你討回來?!?/br> 山茶沒有說話,只是聽著風中沙沙作響的聲音像極了村民們的嘲笑謾罵聲??僧斔倏聪虿幌抵蹠r,那些聲音突然淡了 —— 他眼底的偏執與溫柔,像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牢牢裹在中間,讓她分不清恐懼的來源。 “時候不早了,進去吧” 妖后手中的骷髏頭再次轉動出陰森森的波光,虛空之中一片暗綠色的霧氣緩緩彌漫出來,隱隱約約是一個橋的輪廓, 山茶沒再說什么,只是松開不系舟的手,緩緩朝著那片綠霧走去,她能感覺到不系舟的目光像竹刺般扎在后背,卻沒有回頭, 她怕自己會在他深冷妖氣的眼眸里,看見那個懦弱的、想逃跑的自己。 她從小就是因為是個傻子被村里人欺負,羞辱,打罵,那一根村口的墨竹是她唯一這么多年來唯一的朋友, 在她眼中,只有這一根竹子愿意對她好,愿意在月光下守著她,愿意在下雨天里被她抱著哭一個下午,愿意不厭其煩的聽她嘮叨不停。她也將這根竹子視為除了爺爺之外最重要的人。在她眼里,這個竹子才真的把她當做一個‘人’看。 直到那夜竹影化人,青衫上還沾著晨露,指尖點在她眉心時,她聽見自己混沌的神智轟然裂開條縫。他說 “我是你的夫主”,說 “從此沒人敢欺你”,說 “跟我去妖界”。 這一刻,山茶忽然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有多復雜,她怕他的偏執,怕他的掌控,卻又貪戀他獨有的溫柔,她恨他將她一次一次推入恐懼絕望的痛苦深淵,卻又依賴他為她劈開的不一樣的生路。 山茶忽然想哭,想質問他為何要一定將她變成妖,卻又怕看見他眼底的理所當然:“你本就該是我的,與人界無關?!?/br> 她對不系舟這種矛盾的心思就像深埋在地底的竹根,在她心底盤根錯節,每一寸都疼,卻又每一寸都舍不得斬斷。 看著綠色霧氣中漸漸消散的少女身影,不系舟的視線才緩緩從那片綠霧中收了回來,陰狠的盯著那拐著詭異微笑的妖后, :“這一次,你又想拿什么折磨她?” “你放心她這次不會被打,也不會再被惡靈糾纏,這一次要考驗的是她對你的心,呵呵~” “你這是什么意思?” “她聽你的話,依賴你,你說什么,她變做什么,無非是因為你是你第一個對她好的人,只不過若是有其男人也對她這么好,甚至比你更好,你認為她還會留在你身邊么……”妖后笑的妖嬈 “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恢復了她的神志,她的命也因為你的插手而改變,我要讓她經歷的是如果你沒出現,她本該去的歸處………… 若沒有你這根‘墨竹’橫生枝節,她本該順著凡人的軌跡,在人間生老病死……” 妖后指尖撥弄著骷髏頭的下頜骨,咯咯笑聲里浸著毒汁般的惡意,“本宮要讓她看看,自己本該遇見的良人 是什么樣子,她會知道凡人的情愛是何等順遂溫柔…………而你,嘖嘖,你說到時候這丫頭是會選擇和她一樣的凡人,還是你這只嚇人的妖物?哈哈哈,想起來就是一個有趣的事情…………” “她沒得選?!?nbsp; 不系舟的聲音低沉如雷,“從她握住我竹枝的那天起,就注定是我的。那些凡人……” 他抬手捏碎手中竹笛,“她早晚會會知道 —— 能護她周全的,唯有我這‘嚇人的妖物’?!?/br> “但愿如你所愿”妖后忽然尖笑起來,霧氣中浮現出倒計時的血紋:“那就拭目以待吧,竹君大人 —— 看看你的‘唯一’,在面對人間煙火時,會不會想起自己曾是個‘傻子’,而你…… 不過是她逃出生天的工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