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暫時他會自己照顧妻子和孩子的,等實在撐不住了,他再拜托蘭波一家好了。 禪院甚爾和蘭波說了自己的想法,蘭波對此并無異議,短期內他的確可以幫忙,長期內不作考慮。 護士送禪院一家回了病房,專家團們依舊在分析,一時半會兒是沒有結論的。 蘭波揉了揉太陽xue,轉身離開。 他進去時抱著小嬰兒,出來時孤身一人,環顧一圈沒有看到親朋好友的身影,也沒有看見雨果和波德萊爾的身影。 拿著一疊資料的莫泊桑,從他身后經過指了個方向,讓他和自己去找雨果。 蘭波打算見完雨果,就去找親友他們。 兩人來到雨果和波德萊爾身處的獨立辦公室,莫泊桑開始匯報,蘭波只是又聽了一遍相同的結論。 大意就是伏黑春依體內的未知力量,和禪院惠腦部蘊藏的力量其實同根同源,只是發展軌跡截然不同。 母體內的力量是暴虐的,子體內的力量與之相反,則是溫順。 妊娠反應是很神奇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女性都會落下后遺癥,極少一部分女性能夠在妊娠期會得到一次重塑,就比如二次發育。 而有些女性則完全不適合生育,她們在懷孕期間會受到身體內部的各種排異反應的折磨。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強烈的孕吐,以至于無法進食,不得不終止妊娠。 孕婦懷胎九月一朝分娩,看似只是幾個月,其實一些潛在風險連儀器都探測不出來,只有生產者本人在承受這些不良后果。 伏黑春依是不幸的,她和禪院甚爾的結合,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個上天開了個巨大玩笑。 就像有些夫妻因為血型問題,妊娠期出現溶血現象,導致新生兒出現嚴重免疫力障礙,而她恰恰相反,是自己出了問題。 在孕育禪院惠時,禪院隱性遺傳在母體內發揮了重大影響。 屬于胚胎的咒力在伏黑春依身體內得到滋養,未出生的禪院惠就像是能量轉換器,平衡了母體與咒力的差異。 但等到他出生之后,順著血液循環融入進伏黑春依全身的咒力就失去了平衡點。 她自己不具備咒術師的天賦,無法運轉體內的未知能量,只能任由這股未知能量通過蠶食她的生命力而保持相應穩定。 莫泊桑認為寄生于人體內的咒力和異能力有異曲同工之妙,同樣依賴血緣關系,并且存在排異行為。 雨果問他的想法,莫泊桑有些猶豫不決,“雖然我們能夠用藥物和治療系異能力平衡身體機能,但實際應用在咒術師身上卻從來沒有過?!?/br> “更何況!伏黑春依壓根就感知不到她體內的力量?!彼恼Z氣里滿是無奈,“她本人無法配合我們進行調和、處理體內未知力量的走向,這直接影響到了整個治療方案?!?/br> 雨果和波德萊爾眉頭始終沒有松開,莫泊桑摸著良心說道:“未知因素太多了,一個搞不好,干預反而變成催化劑,直接要了她的命?!?/br> “我給出的保守治療方案是找御三家,先讓伏黑春依學會感知體內力量,然后再進行相應疏導治療?!?/br> 他長嘆一口氣,“可是來不及了?!?/br> “這些你應該告訴禪院甚爾?!辈ǖ氯R爾開口問道:“他自己就是禪院家的一員,還是主家血脈,怎么做不是很清楚嗎?” 莫泊桑抬手摸了摸胡子,“那我還是告訴他?!?/br> 說罷!他起身離開了。 能在一天不到的時間里查清楚這么多,已經很不可思議。 就算禪院甚爾萬分不甘心,他也得認清現實。想救他的妻子,但擺在那里的只有一條九死一生的道路,是冒險一搏,還是就此打住。 總之要求法國一方在短短幾天之內找到百分百治療方案,實在有些強人所難了。 莫泊桑一走,辦公室內重新恢復寧靜,伴隨著紙頁翻動的微響,蘭波開口問道:“雨果先生,保爾有和你講他們去哪里了嗎?” 雨果把自己所聽所聞的情況原封不動地轉述給了他,他坐在辦公椅上,細心觀察著蘭波的反應。 青年疲倦的眼眸里頓時涌現強烈的擔憂,他十分自責道:“我的錯!光顧著照顧那個孩子了,都忘了果果壓根沒有好好休息一下?!?/br> 這是一個正常家長該有的反應,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然而魏爾倫和阿爾蒂爾的行為又確確實實透露出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雨果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下去了,或許就像伏黑春依一樣,法國壓根提供不了太大辦法解決蘭波的問題。 波德萊爾沉默不語,雨果起身朝蘭波走去,他拍了拍蘭波的肩膀,溫聲安慰道:“低血糖癥可大可小,你們平時還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 蘭波微微仰頭,然后說出自己的請求,“雨果先生,禪院一家先拜托你們了,我現在要去找保爾,晚一點再回來?!?/br> “他們在我們地盤上難道還能被生吞活剝了嗎?你還是看看你自己的臉色吧!”波德萊爾原本靜靜地看著他,這時有些責怪地表示道:“一整晚沒有睡了,不趕緊去休息就算了,還要逞強?!?/br> 他可不希望看到有超越者病倒在醫院的床上,特別是蘭波這個定海神針。 他的老師一直有點刀子嘴豆腐心,語氣是好是壞讓人捉摸不定。蘭波勉強一笑,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憂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