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黑發鳶眸的少年,原本還有一點嬰兒肥的臉頰徹底干癟,以往半死不活的他,現在倒真的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了。 想來,失蹤這些日子,過得極為糟糕。 蘭波問歌德:“你就讓他在那里站著嗎?” 他也沒工夫去問別的,此刻最要緊的是解決一個算一個,虛情假意也就忍幾分鐘。 歌德淡淡道:“我讓他掐死他,他現在不做,那就只能再逼一逼了?!?/br> 怎么逼,卻只字未說,席勒和護衛吩咐一聲,毒氣涌入處刑室。 果果在和丘比確定,太宰治有沒有假裝的可能。 丘比保證沒有,那就是本人,只是萎靡不振了些。 蘭波怪異地看著玻璃墻后的兩人,一個昏迷不醒,一個郁郁寡歡。 可太宰治片刻后,卻扼住了自己的脖子,他一副呼吸困難的模樣,瞪大眼睛環顧四周,發現了默默觀察的他們,眼神帶著難言的驚恐。 蘭波和果果只感覺身后一陣涼意,想都沒想就閃了一下,順便敲碎玻璃墻。 “好樣的?!备璧乱粋€眨眼的動作,整個人氣場驟變,表情淡漠,神色乏味,像是不得不例行公事的檢查官。 第278章 歌德既然已經決定對他們動手,那他們自然也不能放過反殺的機會。 雙方較量,一觸即發,沒有任何言語預警。 蘭波一通蠻橫的cao作使【彩畫集】急劇收縮控制范圍,過濾監獄內空間環境,保證所掌握空間是相對安全的區域。 同時隔斷水、電、信號傳輸,降低窺視者鎖定目標的精準性。 黑暗瞬間籠罩所有人,猩紅的光芒忽明忽暗地跳動,襯得每個人無比詭譎。 蘭波的應對策略出乎所有人的預想,卻也符合情報人員一貫作風,而歌德的突然襲擊卻是真正不曾考慮后果的。 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歌德沒有資格去戳蘭波的脊梁骨,指責他的不對之處,畢竟先動手的是他們這邊。 而他自己也早已瘋狂,人生終將走向瘋魔,那么又何懼生死。 他們都不在乎太宰治能否尋找到躲避點,也不管費奧多爾接下來是真死假死。 總之,蘭波就是要太宰治自覺待在亞空間內的中空層里,等待塵埃落定,而歌德則是死活不論。 這種情況下,亂跑無疑是速死的。除非!太宰治自己也想試試挑戰自己的極限。 電光石火之間,吸入不少毒氣的太宰治,憑借記憶跑向費奧多爾的位置。 他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與其計較蘭波和這群人是什么關系,不如躺平擺爛,找真正害他的人算賬。 就近期所受的罪而言,悲慘源自魔人的算計。 那么——死之前!一定要掐死那個混賬玩意!以解心頭之恨! 太宰治心里咒罵不停,這些人比他還癲狂。 和自暴自棄的太宰治不同,席勒感覺眼前忽然一黑,仿佛深陷泥潭無法呼吸。旋即,他意識到自己這是被蘭波格外針對了。 【強盜】的實際能力早已暴露,當務之急是擺脫困境,而不是站著等死。 靠著頑強的意志力,席勒奮起反抗外界加注到自己身上的壓迫,他眼里流露出一抹狠勁。 ——不要忘記自己也是異能者,一名擁有獨立空間的異能者! 這場拉鋸比賽,注定是優先級更高一籌的人勝出。 而蘭波在黑暗來臨之際,便召喚出了‘福地櫻癡’去終結席勒的生命,扼殺掉吸血鬼暴亂的最大可能性。 ‘福地櫻癡’閃現在席勒面前,一手提著太刀刺了出去,一手開槍射擊。 他的出現令席勒猝不及防地吃了一驚,他看著熟悉的身影,福至心靈地想到了時空劍。 按理來說,福地櫻癡不可能出現在施潘道監獄,除非他被殺只是假象,還投靠了法國…… 可是!他怎么可能出現得這么及時,這不合理,一切都違背了客觀現實。 在千鈞一發之際,‘福地櫻癡’消失在席勒面前。 分秒必爭的當下,他不敢細想下去,趕緊躲進自己空間里。 確實是席勒暗中的同伴發現了他遭遇的危險,正與蘭波抗衡一二。 【彩畫集】受到無形之力沖擊,蘭波無法擴張亞空間,而福地櫻癡被轉移到亞空間外層,也將失去異能賦能,無法依存。 所以‘福地櫻癡’并沒有如空間系異能者所想,轉移到相應牢房中,而是離奇消失了。 這一現象再次讓他發覺到違和之處,一個人莫名其妙地出現,又莫名其妙地消失。 ——除非!那根本就不是人。 這至關重要的信息令潛伏者心跳加速,他立刻將情報匯報至叔本華,希望盡快分析出更合理的答案。 而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向內壓縮空間,令碰撞的異能力出現異常反應,以制造出類似特異點的矛盾反應。 異能者之間的拼搏徹底發力,蘭波一心多用,思考歌德為何如此不顧后果的原因,又尋找讓‘福地櫻癡’揮刀的機會。 與此同時,歌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蘭波,風聲呼嘯,碎裂了擋在身前的空間屏障。 初次交手,【浮士德】便打破【彩畫集】的結界面,不只是分解物質,連空間也可以分解。 蘭波捕捉到虛化的空間如玻璃一般碎裂,紅光徹底閃爍起來,意識到一絲絲不對勁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