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全身上下散發著疏離感,給王爾德和凡爾納一種冷著臉、態度漠然的蘭波即視感。 王爾德和凡爾納心頭一凝,青年和蘭波是同一類人。 有了大概猜測,面上半點不揚,王爾德露出期待的笑臉,揮手告別道:“那下次見了,拜拜?!?/br> 凡爾納頷首一笑,“注意休息?!?/br> 電梯上行的數字不斷跳躍,消失眼前的整個過程發生得很快。 王爾德還挺戀戀不舍地摸著下巴揣測,“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們也太反常了吧!”王爾德扭頭和朋友說。 真的很好奇呀,不知那個輕易就能去擁抱小天使的青年和蘭波到底是什么關系?要知道他想抱都抱不著。 “你少點好奇心吧,還嫌惹的麻煩人物不夠多嗎?那位估計不簡單?!狈矤柤{不想因為這么點小事啊惹上事兒,他口頭上勸了兩句,“這次別多管閑事,蘭波自己都說了是私人事情,聽話!” “我又不惹禍……再說!他們也不能全算是麻煩人物吧……”嘟囔兩句后,王爾德欲辯卻無詞,也只能懷揣明白裝糊涂。 不過,他還是十分后悔自己下午怎么就沒有和中原中也一起陪著小天使出門的,感覺生生地錯過一場大戲。 而被念叨的三人已經乘坐電梯來到蘭波暫時居住的房間門前,魏爾倫單手抱著果果,另一只手按下了門鈴。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兩聲。 緊緊閉起的門很快打開,門后是穿著一身居家休閑服的青年,身形比例放到人群中也是鶴立雞群。 披散著海藻般烏黑亮麗的長發,冷峻的臉龐上浮現著百感交集的神情,金綠色的眼眸略微濕潤,露出感動和激動的眼神。 “保爾,快進來吧!”蘭波富有磁性的聲音呼喚著久別重逢的親友,他主動彎腰遞上一雙新的拖鞋,態度親和熱切。 魏爾倫面色冷淡,卻沒有選擇拒絕,反而十分順從,直接換上拖鞋,走進屋內,好像他也是這屋的主人。 可無論魏爾倫表現得多么鎮靜,也掩蓋不了他已經緊張的心情。 他其實忘記放下某個孩子了,以至于在某一剎那間,果果感覺到魏爾倫忽然僵硬起來的臂彎。 青年悄然觀察起室內的環境,桌柜上精心包裝的鮮花還在盛開,茶幾上放著許多書籍,旁邊還擺放的拆開的禮物盒,酒柜上一瓶未開的紅酒,一瓶喝空的干邑白蘭地,角落里堆放的沒用完的氣球、彩帶、蠟燭,這些本該處理掉的東西也都還沒扔掉。 這些東西不是在說明,蘭波不久前的生日宴會有很多人陪伴著他一起度過,并且極有可能就是剛走的那兩人,他過得比他想象中要開懷,甚至比他們搭檔時過得更輕松自在了。 魏爾倫心里很失落,茫然而又說不出來的空洞。 和只會等待別人安排,無法制造出驚喜、快樂的他相比,蘭波明顯應該和其他人類在一起生活。 那樣,起碼在重要日子里,蘭波能收獲到不同程度的祝福,以及感情飽滿的正向情緒。 他眼底一片幽深,表面上來看讓人難以猜測其心聲。 就在魏爾倫愈發不是滋味時,曾經和他朝夕相處過的蘭波,一眼發覺他眼底的愁怨和難過。 “保爾,你長高了,比分別前看起來也更成熟了?!碧m波走到他身邊,語言間充斥著懷念之情,“這里沒有外人,你不必繼續戴面具,我知道你并不喜歡面具?!?/br> 中原中也去冰箱拿來果汁,上一秒還在為人近中年的搭檔之間的重逢畫面感到溫馨動人,下一秒就因蘭波那一副“吾兒如今風華正茂,吾心甚慰”的表達方式而頭皮發麻。 如果蘭波年紀再大一點,再滄桑一點,中原中也差點就能認為,兩人其實不是同輩,而是父子關系;他們更不是誰背叛了誰,而是單純意見不合的闊別已久。 仔細想想,魏爾倫是個被藥物催熟長大的人,他那一套完整的世俗觀念、價值體系,也是在蘭波教導之下塑造出來的。 某方面來說,魏爾倫還真算得上蘭波的半個兒子。 可那么說起來——他和果果又算什么?總不能大家統統又低一輩分吧! 中原中也心底閃過謝絕不敏的想法。 索性如今已經有個小孩比他更受不了眼下的局面,果果拍打著魏爾倫的肩膀,發出抗議聲提醒某個掩飾功夫不到家的人:“你還不放我下來嗎?” “你是只對我脾氣大嗎?”魏爾倫似是而非地抱怨一句,這才順手松開他。 果果雙腳踩在地面上,立刻和他保持距離,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和他黏糊在一起了。 他取下頭上戴著的帽子扔到衣帽架上掛著。 在換拖鞋時,果果癟著嘴,有點兒不滿地和魏爾倫嘟囔道:“你不許再抱我了,這種事情沒有下次?!?/br> 魏爾倫挑了下眉,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而果果也只是嘴上提了一下醒,他該做的事情一件不拉下來,穿起拖鞋,一步步遠離魏爾倫和蘭波,兩只小手隨意地在頭上抓了抓頭發,很快就用挽起個干凈利落的高馬尾,彎曲的發梢在腰間晃悠晃。 留的長劉海被綁起,飽滿的額頭隨之露出來,但他整個人的顏值、膚色亮度卻翻倍上漲。 魏爾倫想幫忙都來不及,越看越覺得這孩子像另一個自己。 蘭波靠近走神的魏爾倫,輕笑道:“你們很像,我相信保爾這么大的時候也是這么可愛的模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