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默不作聲許久,他稚嫩的臉龐浮現一個釋然的笑,意味不明地說道:“我才不會告訴你呢!” 太宰治瞪大眼睛,立馬轉過身來,他坐起來看向坐在窗臺沐浴陽光的赭發少年。 海闊天空,飛鳥與城市,少年風華正茂。鮮艷的發絲和眼睛閃爍著耀眼的光,白皙的皮膚曬得微微泛紅。正青春明媚的年紀穿了一身大人的濃墨正裝,卻沒學會大人那樣規規矩矩,行為舉止都散發著自在張揚的氣場。 這一幕拍下來的照片就是去參加比賽也能位居前茅。 中原中也恰好回過頭來對上太宰治凝視的目光,深邃的藍色眼睛比他身后的大海更有魅力。 太宰治心中也不得不稱贊一句,不愧是精心挑選的優秀基因。 二人相識不算愉快,就連日常相處也處處給對方找茬,可真算起來,他們二人又是有默契的。 這種默契讓太宰治忍不出去試探他們之間的底線,他想要通過中原中也來確認自己身上人性。 中原中也不懂太宰治那復雜的心腸,他讀不懂少年復雜的心思,但他有權利拒絕,不被對方牽著走,不成為一個衡量物。 誰也不希望自己被他人沒底線地試探,被探究。除非交換。 中原中也笑得越發愉悅,眉眼之間油然而生的高傲讓人眼前一亮。 既然太宰治想要知道他的秘密,那就得交換。他對太宰治提出自己的要求,鈷藍的眼睛凝視著啞了口的家伙,說道:“太宰,遵守黑手黨的底線,想知道我的事不妨拿秘密來換?!?/br> 太宰治心下厭惡起自己,他想:真有活力,燦爛得讓人害怕。 壓下心里翻滾的情緒,他垂下頭,過長的發絲遮住眉眼,只露出略帶嬰兒肥的下半張臉,消瘦的肩膀托著不合身的黑大衣,像是被不合身衣服壓垮住的孩子悶悶不樂了。 可沒過多久,低低的笑聲從太宰治身上發出來。 他忽然笑起來,從隱忍地笑到放聲大笑,甚至捂著肚子倒在沙發上止不住地笑。他看著中原中也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發自內心地笑著,鳶色的眼睛里滿是肆意妄為的笑意,就像個天真無邪的少年遇見了什么好事。 中原中也一臉平淡,其實習慣了太宰治時不時犯病,就沒必要對他的行為大驚小怪。 止住笑地太宰治摸了一把額頭,平躺在寬敞的沙發上,平視著雪白的天花板,好聽的聲音虛弱地說道:“連中也都知道要挾人了,真是太可惡了,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加入組織啦。你那么守規矩,未免像個愚忠的傻子,何必這樣規規矩矩呢?” 中原中也挑眉冷哼。面對腹黑的少年,他眼神中有鄙視流露出來,“你怎么不說你自己呢!” 沒多久,太宰治就起身離開了。他心里已經有了屬于自己的答案。 下午,果果醒來,中原中也問了他的意愿也離開了。 他們來到山下公園散步,陽光正好,就連吹來的風也是微暖的。 空曠的草坪上有人野餐,有人追逐,有人放風箏。 紙風箏路邊有人賣,果果對此來了興趣,當即買了一只,賣風箏的人還教他們怎么把風箏飛上去。 果果聽明白原理,興沖沖地拉著中原中也去玩。 讓東西浮起來這種事,他們就是站那不動也能做到。 可誰也沒動異能力,風箏在他們配合下順著風自然飄在空中,并且隨著一拉一松的線飛得越來越遠。 把風箏線都用完的過程不算容易,現在他們的風箏飛得最高,只能看到一個墨點,賺足了風頭。 不少路人驚呼厲害。 但問題也來了——放得遠,收得回來嗎? 中原中也和果果都是第一次放風箏,玩起來沒想別的,把線放完了那才有意思。 在收風箏這事情上,他們和普通人沒兩樣,一樣靠拉,松弛有道收束著細細的風箏線。 果果對異能力還沒精細到能通過一根魚線細的繩索延伸到云層那個高度,但想想也很有挑戰性。 他試探著收了收線,細線緊繃得像是要斷了,仰頭瞇眼盯著天上的小點,估測說道:“這個高度,距離才是硬傷,技巧很重要。中也,要試試嗎?這比放風箏有意思多了?!?/br> 有難度的事情的確會有意思些。 中原中也抬手遮住陽光,目測距離差不多五百米左右,他接過果果手里的風箏線輪盤開始收線。 天上那只風箏隨著中原中也手中轉輪的轉動開始拉回風箏,小心翼翼收了幾米線,緊繃的風箏線忽然便斷了,而地面也掀起一陣風。 地上的人看著那只風箏被風卷走,并且逐漸消失在眼前,有人惋惜地發出嘆聲。 果果這下沒忍,撲哧一笑,大而亮的眼睛彎起像個月牙兒,嘴角微微上揚,一抹甜甜的笑掛精致美麗的小臉上,無憂無慮。 耳邊笑聲清脆悅耳,中原中也定定立在原地,失落地看著從天上緩緩掉落的細線,像蛛絲一樣優美地滑落下來。 但這風箏線無疑是在告訴他,你想得太簡單了。 果果轉身走賣風箏的人,這次他帶回兩只風箏,一只給了還在不服氣的中原中也。 他看了看身后無人的草坪,隨手一揚拋出風箏,小跑著說道:“中也,我們比放風箏吧!” “誰先能把風箏收回來,誰就贏了,贏了的人請客去吃茶點?!憋L中傳遞果果清澈稚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