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森鷗外本人很有自知之明,目前老老實實沒作妖,像個普通大叔一樣端著寵女兒的人設。 可太宰治不一樣了,和他走一道,你得接受他腦子一抽,人就癲起來的可能。就如現在本來安安靜靜的少年在見了禪院甚爾后,突然人來瘋一樣發作了。 他們之中唯二的成年人,織田作之助在一行人里凸顯了作用。 中原中也不想和太宰治鬧騰,干脆就讓織田多看看他,減少太宰作死行為。 織田作之助沒有任何排斥接手多余工作,任務量在這一刻應該算是驟然增加了。 太宰治面上平靜,心里怎么想誰也搞不清,他開口就是套話,“不覺得工作很沒意思嗎?” 織田作之助回道:“工作也是生活,有意思和沒意思不都要繼續下去嗎?真計較有沒有意思其實也很有意思,左右都是在度過人生?!?/br> 太宰治沉吟一下,“你說得很有道理,但人生不能只有工作吧!”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也可以辭職讀書?!?/br> 聽到他們對話的中原中也撲哧一笑,見太宰治看過來,“看我做什么,你們聊你們的?!?/br> 接下來,太宰治還真的和織田作之助聊起來了。 二人相處起來還挺融洽,太宰治看著慢吞吞又有點天然黑的織田作之助應對自如很是莫名,可能對方沒反應過來,又或者沒察覺到,對方居然在認真地擔憂他的職業是不是太累了有抑健康。 總之,織田稀里糊涂地沒有討厭太宰治,意外得讓人舒心。 太宰治得到他的姓名,臉上露出狡猾的神色,說:“你叫織田作之助,織田不好聽,我叫你織田作吧!” 織田變織田作,他本人雖然聽著怪怪的,但感覺還好,“行吧?!?/br> 這一句行吧!于是便隨少年“織田作”“織田作”地叫起來了。太宰治重新打開話匣子,更確切地說是,單方面扒織田作之助的過往人生。 太宰治看似猜測地說出織田以前的工作,又博得對方夸獎聰明的贊嘆,之后繼續說些人生??!理想??!不動聲色將兩人關系拉近。 織田作之助沒覺被人看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臉上的神情平靜而緩和,沒有煩惱也沒抗拒,有問有答的和太宰治聊人生理想,當然只是淡淡地講了些自己的事情,與他無關的事情和人并沒有講明,一筆帶過??勺詈笏B自己的異能力都告訴人家。 或許這在織田作之助看來十分微不足道的一點小事情吧!但太宰治卻難得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對待一切皆是公平的態度,好像他和其他人并沒有什么不同,本質上對方的心里其實沒有多在乎他會怎么樣。 太宰治,說:“真想離開這個世界?!?/br> 織田還聽著太宰治胡扯瞎話,在交談中好像一點都沒發覺少年話里話外透露著的神經不太正常。 他直言不諱道:“你不妨先去其他地方看看,比如這個國家之外。等你把這個世界大概了解后,你或許能更明確的知道自己的目標,當然我不是說,你的想法不好。我嘴巴有點笨?!?/br> 織田作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臉上浮現和煦的笑意,藍色的眼睛溫和地注視著瘦弱的黑發少年。 太宰治有點懵,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太清楚青年是神經太大,還是裝得太好的,為什么能那么普通卻又能保持平等的姿態。越搞不清,他就越試探,結果證明人家真的單純腦神回路有溝,心大不似常人。 正常人聽太宰治一肚子黑水咕嚕冒泡早避之不及,織田作之助又不是那些不得不忍他的下屬,他是自愿聽他絮絮叨叨的。 太宰治難免對織田作之助有點正向的好感。大概總結:這人真可以處,聽他編不帶反駁,好家伙!還有人能受得了他…… 太宰治這種日常抽風,倒是讓中原中也、森鷗外,五條悟不得不對織田作之助另眼相看,這是多神經大條的人??!底子都說沒了。 織田作之助是個神人,這個神人以前是個殺手,先有個寫作夢,后為了寫作金盆洗手改過自新,現做著保鏢的活,當著鴿子咕咕咕…… 聽聽他們都說了什么,真是無厘頭搞笑。 織田認真問太宰治喝洗潔精、高壓藥和低壓藥混合劑……的口感,以及分析太宰自殺方式的可行性。 要素過多,不知道從哪說起。 當事人表示,有什么不對的嗎? 太宰治回:沒,挺好的。 在橫濱這個神奇的地方,也沒哪里不對,但好像又哪里有點不對。 和太宰治半斤八兩缺德的森鷗外考慮要不要把人挖過來給太宰治當人形安撫劑。他還指使愛麗絲玩著和太宰治差不多的手段接近果果和五條悟。 愛麗絲作為森鷗外的異能力,自然無條件服從他的想法,靠著年幼無辜的外殼輕松和兩個涉世未深的小孩搭上話。 開始還是正常的,聊著聊著畫風就偏了。 愛麗絲抱怨道:“林太郎每天都好忙好忙,他都不讓我出門,天天就知道糊弄我說下次去,可下次不知道是多少天后了。果果,蘭波先生會經常帶你出門玩嗎?我聽中也說,蘭波先生看你和自己眼珠子一樣寶貝,都不許他隨意去找你呢!你一個人不無聊嗎?我就好無聊,之前都沒人和我玩,最近有個小孩子來了,可他笨笨地學什么都慢,一有不順心就發脾氣,沒人哄又哭又鬧,讓人頭疼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