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森鷗外撐著下巴瞧著似乎睡著的黑發少年,說:“羊之王必須加入港口黑手黨,太宰君,這件事就麻煩你行動?!辈蝗葜靡傻淖藨B。 “知道了。討厭的大叔,這次我成功你就要給我藥哦!”太宰治回憶著腦海中金發小孩的與中原中也的關系暗自嘲笑。 森鷗外起身準備離開,“當然!” * 鐳缽街,「羊」組織因為中原中也的事情再次召開會議,最終不歡而散。 第8章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溜進昏暗的房間喚醒睡夢中的人。床上側躺著的長發青年率先從淺眠中蘇醒,蘇醒過來的他輕輕撫摸身旁還在睡著的小孩的額頭。 呼吸綿長輕緩,體溫已經恢復到可以放心的溫度了。 高熱低熱在這幾小時未復發,能挺過這艱難的一晚,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一夜都沒怎么好好休息,蘭波單手撐著床墊哈欠連連,他冷峻淡漠的臉上布滿了松懈下來的倦怠感,眼神飄忽不定地看向深色棉麻窗簾。 窗外陽光燦爛,蘭波心里忍不住感嘆:‘生病的小孩真的好難養,提心吊膽,殫精竭慮,時刻不能放松警惕…我真的沒照顧過這么小的孩子啊…保爾你到底去哪了,為什么這么多年你都不來找我呢?’ 睡眠不足的后遺癥暴露了,前言不搭后語。 就在胡思亂想繼續夸張下去前,蘭波拍拍自己的腦門冷靜下來,他把被愁思纏繞得不能動彈的心弦撥回正軌。 疲勞的身體雖然依舊叫囂著——困,但精神上不能繼續沉湎過去。 蘭波抬起手,手背微微抵住嘴唇雙眼朦朧地打哈欠,生理鹽水從眼眶溢出濕潤稀疏長睫。 隨后,他動作輕柔地下床穿上毛茸茸的拖鞋站起身來,微微駝背,隨意抓了兩下亂糟糟的頭發,稍微順了順有些打結的發型。 他站起身后簡單活動活動筋骨,走向落地窗前一點點拉開窗簾。 溫暖又刺眼的日光帶著暖意照亮房間內的一切。剛睡醒的青年臉色蒼白,眉眼深邃,自帶憂郁陰沉的氛圍感。金綠色雙眸中布著細小的紅血絲,臥蠶處的青黑色黑眼圈比先前更明顯。 他微瞇著眼欣賞窗外生機勃勃的景色,有些不高興地緊抿著薄而淡的嘴唇,不愿與世界聯系的孤高冷傲由內而外散發出來。 微涼的風吹動輕薄的紗簾,不多時果果被明亮耀眼的光攪得無法安眠,他抬手擋住光,困惑地回想昨晚他夢到的奇怪的夢。 夢里有個和他很像的小孩,穿著白色襯衫,深藍泛白的褲子,手里端著一個小小的玻璃碗,晶瑩剔透的碗里裝著紅得發黑的大櫻桃。 那小孩赤著腳坐在秋千上,悠閑自在地晃悠著,雪白的小腳丫隨著秋千輕微地晃動。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稀稀拉拉地落到他寧靜精致的臉龐上、小小的身上,微涼卻舒適的微風徐徐吹響樹葉,也吹動他柔順光澤的蓬松微卷的淺色長發。 連時間都慢了起來,變得優雅又美好?,F在想來,果果也覺得能一直待在那樣無憂無慮的虛幻世界也挺好的。 在夢里的感覺很玄妙,時間沒有概念,存在也沒有感覺,像一陣風環繞著。 如果說,只是這樣,那肯定不能稱之為奇怪的夢! 躺在床上,果果努力地回憶后半段發生的事情。不知道看著秋千上的孩子過了多久,可能只是一瞬間,但一陣古怪感促使他,借著那自己相似的小孩的視野,順著那目不轉睛的視線發現到夢境的另一角。 對面的一戶人家,有草坪有大樹。樹下有個模樣清爽俊秀的白衣少年,側坐著在畫畫。 看不清在畫什么,但總能察覺到那個少年抬手畫幾筆后,又停下動作偏過頭看過來,一直重復著這個動作。 很熟悉的感覺。 果果捏著眉心努力回想少年模糊不清的面容——下一秒撇過窗邊的背影。他突然意識為什么他感覺少年很熟悉了,因為那張臉和蘭波很像! 一個成熟,一個稚嫩。 原本迷霧重重的夢境一瞬間在果果的腦海里撥云見日,模糊不清的畫面重新上演。 那個比蘭波更年輕的少年,一直在用一種悲哀又不敢相信的神情回望,他在畫布提筆繪畫,沒有上前的打算。 而那個和自己很像的孩子十分平靜地和對方保持著一條馬路寬的距離,誰也沒有干擾誰。他一口又一口吃著碗里的櫻桃,紅色的果汁染紅粉嫩的嘴唇、白皙的指尖,粉白的指甲。 櫻桃就好像血孕育的果實,顏色既艷麗又血腥,給人一種異常美麗的吸引力。 果果就感覺對面那家伙一定是在畫眼前的小孩,而且他們還不認識。 直到小孩摸不到櫻桃,才想起自己該遠離對面的人。他抹了抹嘴,抱著碗跳下秋千,小跑著回屋里。 潔白的房屋門前有個非常美麗的女人站在門口一把抱起他走向屋內,女人溫柔地指責他又不穿鞋在院子里走動。 只剩下對面那個白衣少年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他,黯淡無光的眸子憂傷又悲切的,似乎在訴說著話語。 結束回憶,果果在心里默念:‘太奇怪了!’ 他思索片刻,還是覺得這真是莫名其妙得很??! 陽光微風綠蔭,坐秋千吃櫻桃的小孩,長得和蘭波如出一轍的畫畫少年,美麗溫柔的婦人。 ——這是什么和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