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會更強硬些，后者屬于暗中的潛移默化。

    但要是潛移默化的對象接受過專業訓練，或者是意志堅定的人，在他人的反復多次提醒下就會察覺不對勁的地方。

    這也是黑澤陣一直不讓伊萬見到小山雀的原因。

    小山雀第一次出現在他身邊時，他便各種角度試探過伊萬對小山雀的反應。

    發覺這個端倪后，黑澤陣停止了試驗，伊萬也沒再對小山雀的存在感到奇怪過。

    許是見狼的態度平和，毛球興沖沖提起另一件事，「阿陣的成年禮想要什么禮物呢？」

    黑澤陣從思索中回神。

    這些年，每年生日毛球都會給他送禮物，有時很實用，有時又花里胡哨的。

    想到【全息投影】時見到的粉發青年，終于知曉對方長什么樣的黑澤陣語氣淡淡，“不需要?！?/br>
    禮物他早就收到了。

    「好吧?！?/br>
    對于狼的回答，毛球習以為常，「每次都這個回答……這可是成年禮的！」

    “你的成年禮是什么樣的禮物？”黑澤陣反問。

    「嗯……沒什么特別的，當時我還在讀高專，基本是同校的同學送我的?！?/br>
    毛球無所謂道：「那之后我才知道別人生日要送禮物?！?/br>
    “……”黑澤陣垂眸，似乎明白了毛球這些年堅持不懈給他送生日禮物的原因。

    「不過我們咒術師一般不在意這類東西啦?！?/br>
    毛球語氣忿忿，「不然那群總監部的爛橘子也不會在那段時間老把國外的出差任務派給我們高專?！?/br>
    星一般很少講自己的過去，是以黑澤陣沒有插話，難得表現出了一個聽眾的優良品質。

    「當時能去國外的人就我和一個白毛，他和我都不想去，但白毛比我會耍賴，最后還是我去?！?/br>
    說到這，原本生氣的毛球話鋒一轉，帶上了點幸災樂禍。

    「出差地是法國巴黎，我在那里無意間經過一家蛋糕店，里面的店長夫婦有什么糕點精靈，是種專門為了讓糕點更好吃而存在的生物?！?/br>
    「白毛嗜甜，知道這件事就后悔了。后面去法國的出差任務都被他包下，可惜法國的咒靈很少，哈哈?！?/br>
    鬼使神差的，黑澤陣突然問了個不相關的問題，“星為什么會注意到那間蛋糕店？”

    他知道，星對甜品不感興趣。

    「是店里的糕點師剛好出門，送給我了一束鈴蘭花，說它和我的眼睛顏色很像?！?/br>
    黑澤陣略微不爽起來，這個糕點師什么毛??？

    「那時剛好是5月1日，糕點師和我說，在法國的這一天，收到別人送的鈴蘭花就會變得幸福?！?/br>
    毛球疑惑，「她明明有丈夫了為什么突然會送我花呢？也不像做活動，上一個出店門的客人手里都沒有?！?/br>
    黑澤陣眼神微動。

    「大概是隨機送，我運氣好吧?！姑蝻@然不在意這件事，「他們家的糕點味道真的非常不錯?！?/br>
    “那家蛋糕店的名字?！焙跐申嚴湫σ宦?。

    現在的時間線上，星才14歲，還沒上高專。

    其他人想必也推測出了星的大致情況，星上高專前所在的家族不好找，但高專就好找多了。

    【全息投影】過后，不排除有某個按捺不住的家伙……

    「我想想……好像是叫le reve couleur蛋糕店?！姑蚱婀?，「阿陣問這個干什么？」

    “好奇?！焙跐申嚪笱芩?，“糕點精靈之類的?！?/br>
    他真的很好·奇星成年后就跑去見他的人是誰。

    「是嗎？」毛球狐疑。

    黑澤陣沒回他，輕撩眼皮，看向傳來動靜的大門。

    肚子不再圓滾滾的伊萬推門而入，“餓死了，陣你這里有吃的嗎？”

    “回自己家去吃?！?/br>
    黑澤陣從茶幾上拿過一本書放在膝上，又將毛球送回到肩膀的位置，“基地不會餓死一個特工?！?/br>
    “真冷酷?！?/br>
    伊萬砸砸嘴，視線掃到料理臺上的三明治，“哇，這個……”

    話音未落，一把匕首擦著他的手背而過，緊貼著三明治，直直插入料理臺的桌面中。

    手差一點就碰到三明治的伊萬：……

    至于嗎。

    “冰箱里有食材?！焙跐申囎哌^來，拿走三明治，“自己去做?！?/br>
    “……”伊萬搖搖頭，“你真是越大越不可愛?！?/br>
    黑澤陣坐回到單人沙發上。

    迅速給自己做了個簡易三明治的伊萬跟著在旁邊的長沙發上落座，“《斷頭王后》……你最近在看這個？”

    黑澤陣合上自己隨手拿來掩飾的書。

    “里面是不是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

    伊萬摸摸下巴，“命運的每一份饋贈，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黑澤陣面不改色，眼角余光看的卻是毛球，“你又要廢話什么?！?/br>
    “你聽說過，間諜‘white’計劃嗎？”伊萬朝銀發少年露出神秘微笑。

    無論是紙質還是電腦資料庫，不被記錄在任何體制內檔案中的，僅有聯絡人能夠證明他身份的間諜。

    “基米弗爾和我提過這件事?！焙跐申嚴淅溟_口。

    “什么？”伊萬肩膀一垮，“我還以為能讓你緊張一下呢?！?/br>
    黑澤陣忍著沒對他翻白眼。

    “你答應了？”

    伊萬神情嚴肅，“那是個在黑暗世界蟄伏了百年的跨國組織，針對的臥底培訓可比以前要求更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