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遠古嫁惡狼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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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這個稱呼的瞬間,大灰狼先生尾巴的毛都有些炸開,心口一下緊縮,瞬間傳來了密密麻麻的刺痛。 她果然,還是生氣了。 緊閉著的眼睛根本不敢睜開,尾巴也老老實實的不動了。 阮秋秋終于擺脫了堅硬的狼尾巴,揉了揉被硌的難受的腰,慢慢彎起了嘴角,面頰卻漸漸燙了起來—— 這頭狼,果然是醒著的。 意識到了這一點,她卻更加害羞了。 說起來本來就是她昨晚不舒服,故意纏著“火爐”,火爐先生身嬌體弱,再說只是一起蓋一床獸皮被,也沒有怎么樣。 反正平時她給大灰狼先生做清潔的時候早就和他的胳膊有過接觸了,自己也還穿著厚厚的衣服,沒什么…… 阮秋秋努力安慰自己,臉卻紅的快要爆炸了。 她淺淺吸了一口氣,別過頭不敢再看大灰狼先生的表情,手抓著身下墊著的獸皮,開口想說些什么“那個……淵……” “有妖?!?/br> 耳側驟然傳來一道富有磁性的低啞聲音,伴隨著輕輕的涼風,鉆進了阮秋秋耳朵里,打斷了她的話和近乎全部的思路。 她下意識的側過頭,看見了大灰狼先生一點一點的睜開了狹長雙眸。 淵訣那雙灰藍色的漂亮眼睛往她這邊斜了斜。 他眼尾紅紅的,睫毛上沾著些不明顯的水珠,連成一片好看的瀲滟水光。 惡狼先生明明是看不見的,但那雙眼睛斜斜的望過來,阮秋秋卻有一種他正在看自己的錯覺。 原本想說的話統統變成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絲線,把她的腦袋攪成了一團亂麻—— 這狼怎么回事,按照她對他之前理解,這個時候應該裝睡了才對啊。 也許是生病了腦子不太好使,阮秋秋感覺自己的反應異乎尋常的遲鈍。 她半睜著眼,對上淵先生漂亮的鳳眸,有些手足無措的呆滯。 等過了好幾秒,空氣中似乎響起了一聲不明顯的低沉笑意,阮秋秋才后知后覺的回過了神,驟然想起來他剛剛說的話—— “有妖?!?/br> 等等,有妖?? 阮秋秋一下清醒了過來,有些手忙腳亂的想從床上爬起來。 但她腰好疼,渾身也沒有氣力,試了幾次都沒能爬起來。 怎么會有妖來找他們?炎狼部落那些狼妖明明很討厭大灰狼先生,難道是陸子冉嗎?可是聽剛剛淵訣平靜的語氣,不像是他很討厭的妖或者是有危險的妖啊。 阮秋秋揪了把頭發,感覺今早從和某狼一起躺著的獸皮被里醒來,一切都陷入了混亂。 身側吹起一陣涼風,阮秋秋轉過視線,對上了一個寬闊勁瘦的脊背—— 她的狼坐起來了。 淵訣伸起修長的手臂,摸到了放在婚床邊、昨晚被他捏碎了頭的木仗,一點一點的站了起來。 他長長的黑發垂下,微側過頭,半邊俊臉被石灶里點著的火光照出了細小的絨毛。 配合上那身她之前趕工出來的土黃色獸皮衣,看起來又土又邪。 “……”阮秋秋悄悄彎起了眼睛,然后在淵訣先生轉過頭疑惑的“看”過來的時候麻溜的閉上了眼,學他裝睡。 淵訣眉眼略有些黯淡,漆黑的眉毛擰著,雖然內心很委屈,也知道小妻子是裝睡的。 可敏感的狼,已經自動理解成了她很難過不想看見自己。 但是他趁人之危,知道她沒意識了還故意和她蓋一床獸皮被,不是好狼。 她因此嫌棄他了不想看見他,很正常。 “咚!”、“咚咚!”、“咚咚咚!”、 從山洞口傳來了不大但清晰的喙啄木板的聲音,就好像有什么人在敲門。 阮秋秋偷偷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看見她的夫君慢條斯理的拄著木仗挪到了石灶前,然后開始煮熱水。 阮秋秋“……” 這狼是打算干什么? 門外敲門的聲音停頓了許久,不知道來擺放的妖是不是走了。 等熱水終于燒的差不多,大灰狼先生又趁了一木碗熱水冷著,又用骨節分明的大掌拿起獸皮帕開始一點一點擦臉。 阮秋秋“…………” 門外的妖似乎是等急了,傳來了兩聲鳥類焦急的叫聲。 某狼才算是完成了清潔,在阮秋秋以為他要去開門的時候,他端著冷涼的木碗朝她走來了。 阮秋秋“…………………” 她都快替外面的妖急死了。 阮秋秋很不好意思的睜開眼,小聲的說,“我自己喝?!?/br> 淵訣動作頓了頓,眉梢滑過一絲淡淡的失落,表情冷漠又難看的點了點頭,轉過身撩起獸皮簾子離開,藏在前方的手掌有些輕微的發抖。 阮秋秋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上面溫度還有些高,她的燒還沒完全退。 費力伸手夠到了藏在石床邊上的小獸皮袋,阮秋秋努力吸了兩口靈氣,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強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喝了兩口暖融融的熱水,彎下身穿好鞋,又飛快用大灰狼先生給她留的水完成了清潔,顧不上梳頭發,手腳酸軟的披著昨天小薄荷送來的那件白色獸皮,隨便梳理了一下頭發就往外走。 “主臥”獸皮簾子真的被改造過,被針腳很粗的和小野牛的皮毛縫在了一起,生生嵌在了巖壁上,擋住了大半寒風,遮光度也很好。 只是…… 阮秋秋目光落在獸皮簾同巖壁的交接處,上面還有一些干涸的、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的血跡。 心口又軟又疼,昨天,他的手會不會很疼? 她抿著唇,撩開了厚實的獸皮簾,往前走了兩步,順著蔓延進來的微光往外看,瞥見了一扇十分怪異的“門”。 阮秋秋有些驚訝,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揉了揉眼睛,才發現她真的沒看錯,原本什么都沒有、雪花雨水寒風肆意往里灌的山洞口,真的多了一扇并不完全嚴密的“門”。 阮秋秋這才注意到,從山洞口到“主臥”這一段距離,地上原本擺放著的那些木塊少了很多。 昨晚噼里啪啦的噪音似乎有了源頭,阮秋秋裹緊了身上的獸皮,眉眼里滿是溫柔。 雖然那頭狼一直冷著臉,平時也一直躺著,但卻總是會在最危險、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及時醒過來,就好像…… 是獨屬于她的,田螺灰狼。 阮秋秋有些想笑,她望著“門”的方向,有些奇怪為什么大灰狼先生只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一句話也不說。 既然不是有危險的、也不是討厭的妖,為什么不打聲招呼? 她扶著巖壁,慢慢朝山洞口走,很快就來到了淵訣身后,看清了門口的妖—— 一只和山洞口差不多高的巨型……大雕? 阮秋秋有些呆滯,當她看清那頭紅翅膀的大雕一只翅膀抱著鼓鼓囊囊的獸皮袋,另一只大翅膀高高舉過毛茸茸的大腦袋,似乎在擋雨的時候,表情都有些扭曲。 來拜訪她和大灰狼先生的,難道是沙雕嗎? 妖識“看到”阮秋秋震驚的表情,冷清著眉眼,看著面前這只從沙族部落來的大雕的淵訣先生心情十分的復雜。 而飛了好久,差點以為某狼先把阮秋秋吃了,然后慘死洞中,所以才讓他等了許久的大雕就更震驚了。 第47章 “……看不見?!?/br> 時間倒回大半天前。 從森林中央和兩頭熊憨憨分別后,大雕就一只翅膀護著獸皮袋里的東西,另一只翅膀努力的在冰雨里撲棱。 他飛了一會兒,比較走運的又看到了一塊凸起巖壁,于是就落下來躲了半夜的雨。 現在他已經是一只成熟的沙族紅雕了,知道他不可能變成一條兇猛的大魚,淋雨并不會讓他的雕毛變得像魚皮一樣濕滑柔軟,只會讓他很不舒服。 大雕田秀就在巖壁之下等到落下的冰雨變成了輕飄飄的雪花夾雨水,才繼續煽動翅膀朝森林邊緣飛行。 田秀從很遠的沙族部落趕來,連續飛行了四五天,到現在其實已經十分疲憊了。 因為距離很遠,五階以下的妖族沒辦法萬里傳音,整片大陸也沒有特別的消息傳遞組織,從淵訣出事到他知道,已經過去了十多天。 剛剛又從獅子妖那兒聽到了那樣的消息,田秀其實已經有點兒死心—— 他這一路過來,盡管專門挑選了安全的僻靜道路,但中途也大大小小遇到了不少部落。 在這么多部落里,大部分妖族和人族對淵訣的態度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哪怕他知曉的,曾經在淵訣是首領時期幫助過的許多小部落也是這樣。 樹倒猢猻散,狼倒眾妖踩。大家更關系的永遠都是自己,更何況淵訣在外妖眼里,也算不上什么好妖。 田秀已經在心里做好了等會兒會看到阮秋秋血淋淋尸體的心理準備了。 但他作為一只很有禮貌的沙族大雕,在發現山洞口有特別設計的“門”的時候,還是禮貌的用喙敲了敲。 他等了很久,就在他以為八成山洞里的人和妖都死了的時候,淵訣開了“門”。 只是…… 站在他身后的那個人族,難道是獅子妖口中被殺了的人族? 大雕腦袋有些當機—— 淵訣那頭根本不可能和雌妖哪怕幼崽待在三米范圍內的暴戾狼妖,為什么會和一個人族靠的那么近? 大雕淺褐色的大眼珠轉了轉,落在阮秋秋紅紅的耳朵和面頰上—— 這他娘,為什么這個人族身上都是淵訣的味道。 難道……他們…… 不、不可能吧? 雕整個都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除了不斷被冷風吹的散亂的紅色毛毛還在動,整只雕都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