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遠古嫁惡狼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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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秋站在一片茫茫的雪地里,抬頭是陰霾不斷、閃爍著雷電的天空和幾十米高、望不到頭的巨木,抬手擦了擦酸澀的眼角。 ——到底去哪里了呢? ——是又去捕獵,回去了嗎? 阮秋秋心底劃過這個可能,背著東西,開始往山洞趕。 對大灰狼先生讓她睡還不給她拖鞋的壞狼行為,她現在已經不生氣了,她就希望他不要……死。 不要死。 雨水和冰雹越下越大,阮秋秋跑著,不小心摔倒了好幾次。 當她氣喘吁吁的回到山洞附近的時候,那兒還是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天徹底暗了,只剩下一絲光亮。 阮秋秋恍惚的走到了山洞口,把背包放下,連石凳都沒搬出來,就那么坐在了冰冷的地上,抱著膝蓋望向外面雨幕和冰雹砸下的惡劣天氣。 眼淚都快和外面的雨幕連成線了。 她覺得自己很沒用,沒有很聰明,沒有很強的實力,沒有特別好的天賦,也沒有什么女主光環,她只是普普通通的、艱難的想要活下去。 她很高興找到了很多藥草和靈石,但是現在她辛苦養的那頭狼沒有了。 阮秋秋臉頰發燙,漸漸的有些喘不過氣。 她模模糊糊的揉著眼睛,咬著牙打算再去找找,抬起眼,就在不斷落下雨幕中瞅到了一個巨大的身影。 背著許多快要被打濕的柴木,就像她的一個錯覺。 第42章 把衣服穿反了的惡狼先生 看到雨幕中那道熟悉的身影,阮秋秋驀然睜大了眼睛,眼里的淚水充盈,讓她的視線朦朧一片—— 連成線的雨幕中,巨大的身影模模糊糊的,冰雹和冰涼的雨水打在大灰狼先生濕漉漉的毛毛上,把他變成了一頭無比狼狽的落湯狼。 他變得比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要高,雨水和冰雹砸在他后背那些柴木上,順著邊沿往下淌。 盡管看起來很慘,但還活著。 還活著。 體力透支的阮秋秋腿腳麻軟,原本沉寂的心臟卻一點點跳了起來。 她顧不上獸皮衣是臟的,抬起手臂用力擦了擦眼角,也顧不上外面不要錢一般砸下來的雨水和寒冷的冰雹,抬起隱隱作痛的腿,快速朝山洞外、朝他的方向,跑了過去。 ——淵訣沒想到,阮秋秋又一次在他沒預料到的時間內醒了過來。 他的小心機和計劃全都泡湯了。 僅剩的妖識掃到她身上的臟污和被雨弄的十分凌亂的頭發,大灰狼先生幾乎瞬間就肯定了一件事 他的小妻子八成是又去找他了。 “砰”、“砰”、“砰”、 一身被冰雹砸冷的血又漸漸熱了起來,順著破碎的經脈鼓脹到慌亂的、跳個不停的心臟里。 大灰狼先生還沒反應過來,阮秋秋已經來到了他腳邊。 惡狼先生只覺得右前爪突然傳來柔軟的、暖暖的觸感。??? 妖識低垂,淵訣“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小妻子皺著鼻子紅著眼圈抱緊了他的右前爪。 意識到發生了什么,淵訣整頭狼都傻掉了。 她、她為什么……抱、抱他?。?! 惡狼先生只覺得原本右前爪上軟軟的,暖暖的觸感瞬間變質,又麻又癢又燙,傳來陣陣奇異的酥麻感,一點一點的撓到他心底。 他渾身肌rou瞬間緊繃,巨大的毛絨耳朵下意識抖動,甩下一片雨水。 但除此之外,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他巨大的身體一個不小心弄傷了阮秋秋。 只是體溫越來越高的任由她抱著他的前爪,忍耐著冰雹和雨幕砸下來的一點點疼。 “笨狼……”阮秋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等她回過神來,就已經來到了大灰狼先生爪邊,還很羞恥的抱住了他巨大的前爪。 濕漉漉的狼毛觸感并不好,扎的她臉很疼很不舒服,還把她本來就有些濕的衣服徹底打濕了。 鼻尖滿是雨水和血腥味,混雜著一絲熟悉的木材的味道,讓阮秋秋瞬間就明白過來,這頭狼剛剛去做了什么。 家里的木柴確實不夠了,節省著也大約只夠用四五天,她原本打算先從附近撿一些普通的柴火先湊合著用,晚一些再去森林里尋找。 她還打算把矛刺改一下,弄成方便砍樹的斧頭的樣子。 現在,不用了。 阮秋秋感覺眼睛很酸,根本一點都沒辦法生氣—— 之前他們無意間感覺互通,那些從他身上傳遞過來的,讓她喘不過氣的疼痛感不是假的。 就算大灰狼先生曾經是一個五階強者,也不代表他受傷了不會疼。 阮秋秋克制著難過和心疼,她知道大灰狼先生現在狀態很差,身體也不好,所以只在最開始差點以為他不會回來了、克制不住情緒的時候抱了他的前爪一下,便很快就松開了他。 只是她現在渾身冰冷,抖著唇什么都說不出。 阮秋秋往邊上小跑了兩步,讓開了山洞的入口,想讓他先進山洞里。 雨水和冰雹落下,阮秋秋還沒被砸兩下,就覺得眼前掠過一道光影,耳側吹起了濕潤的冷風。 她抬起頭,瞅到了她腦袋正上方,突然出現了一只巨大的狼爪。 微微張著,利爪很長,卻替她擋住了襲來的全部的雨水和冰雹。 阮秋秋“…………” 惡狼先生從喉嚨里發出了低低的咆哮聲,示意柔弱的小妻子趕緊回到山洞里。 他兇巴巴的,但依舊盡可能優雅的讓自己不露出獠牙,維持著自己的霸總狼設—— 做一頭高冷的,獨裁又霸道的、讓她害怕又敬畏崇拜的狼。 然而他的小妻子聽到惡狼那低低的“……嗷”的聲音,根本一點都不害怕。 阮秋秋抬頭看著他遮天蔽日、替她擋住了一切風雨的狼爪,溫柔的彎起了眉眼,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意識到了自己的礙事,“順從”的如了田螺灰狼的意愿,小跑著先回了山洞里。 妖識“看見”阮秋秋如此乖巧,田螺灰狼先生抖著耳朵,感到很滿意。 體內妖力漸漸散去,他最多只能再堅持十幾分鐘。 淵訣將心底一切如同雨后春筍般冒出來的小心思全都暴力鎮壓,慢慢的縮小了妖形。 他艱難的忽略左腿的殘肢,用三只爪爪支撐著體重,將那些燃木和木鐵都背進了山洞,堆在了山洞門口空曠的走道里。 按照原本的計劃,接下來他要變成人形假裝昏迷了才對。 可是…… 僅剩幾縷的妖識觸碰到被他弄的很臟,脫下來夾在燃木中間的獸皮衣,站在邊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的阮秋秋,毛茸茸的狼臉漸漸燙了起來。 以前他對她沒什么特別的感覺,自然就沒思考自己突然變成裸狼會怎么樣,但現在他如果突然變回半裸的人形,真的不會讓阮秋秋以為他在耍流氓嗎? 而且,他現在比之前更丑了。 心口因為小夫人的一個擁抱升起的甜蜜感瞬間摻了一些苦澀,淵訣拖著殘疾的左腿,沒有順著疼痛感倒在地上,只是小幅度的在原地抖毛。 阮秋秋抿著唇,注意到了大灰狼先生的異常。 她余光瞥見一堆木材之中,那兩件她給大灰狼先生做的小心疊好的衣服,隱隱約約猜到了那頭狼還不變回人形的原因,心底柔軟又好笑—— 都已經是結婚十多天(?)的老夫老妻(??)了,她又不是沒見過他裸上半身的樣子,怎么現在他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了? 是在害羞嗎? 視線觸碰到惡狼先生故作高冷的英俊狼臉,想到剛剛那個扎人的擁抱,阮秋秋耳朵漸漸熱了起來。 她心疼的看著惡狼先生身上那些猙獰滴血的傷口,沒有猶豫,拎起地上的背包,往“主臥”的方向走了兩步,抬起頭對難得清醒的見到的狼夫君說了兩句話,“夫君、我,我去給你拿衣服……” 她說完,沒管那頭明顯有些呆滯的狼,撩開了“主臥”破爛的獸皮簾子,手腳發軟的走進了溫暖許多的山洞內部。 自從上次大灰狼先生偷偷穿著衣服出門,還把衣服弄的有些臟之后,阮秋秋就想過再給他做一件。 但他們的獸皮有限,她只來得及給他做了一件寬大的長袍,沒有褲子,顏色還是斑點黃的,有點土,但現在倒也能派上用場。 家里沒有柜子,衣服都是她疊好之后放在石桌內側用一塊獸皮罩起來的。 阮秋秋想了想,把自己最后一套破舊的獸皮衣和獸皮裙也拿了出來—— 她也需要換上干凈的衣服了…… 不知道是不是湊巧,她這一套也是斑點黃的…… 搖搖頭,把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甩了出去,阮秋秋拿著衣服和一塊干一些的獸皮走了出來。 那頭縮小了一些,慘兮兮的狼依舊維持著她離開時的姿勢。 阮秋秋把干凈的獸皮衣放在了一塊干燥的木材上,臉色微紅的說,“擦干凈之后,把衣服換了,不過沒有褲子……” 大灰狼先生“……” 阮秋秋想到石床上那件小薄荷送來的尖角羊的皮毛,眼睛亮了起來,“等等?!?/br> 她立刻跑進去把那件純白色的獸皮拿了出來,放在了同樣的位置,“你不介意的話,這塊獸皮可以圍起來當獸皮裙穿……” 大灰狼先生“……………”他是一頭很正常的沒有特殊(?)癖好的狼,并不想穿獸皮裙。 還有…… 她怎么會有這塊獸皮,是誰送她的,是田螺灰狼嗎? 因為血腥味和她的味道太過于濃郁,雨天沖刷了小魚淡淡的味道,淵訣沒有聞出來這塊獸皮是誰送的,只是很檸檬很小心眼的感覺很不開心。 妖識漸漸支撐不住,能“看見”的東西也漸漸模糊起來,從殘肢和破碎的筋脈上傳來陣陣疼痛,淵訣又酸又醋,表情逐漸猙獰。 阮秋秋輕咳了一聲,還以為是他不喜歡穿裙子,便跳過了這個話題,撓了撓面頰,“那個……我也要換一下衣服,馬上就好?!?/br> 她聲音輕輕的,帶著些很明顯但是直狼聽不出來的害羞,又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