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一生 第1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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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世澄從懷里掏出一把槍,想也不想就扔出去。 “身上一定還有,仔細搜!” 幾人圍著陸世澄搜了個遍,又彎腰將陸世澄的鞋脫下來,連他的襪子都脫下來檢查。 陸世澄赤腳站在院子中間,冷冷看著邱大鵬:“搜完了嗎?她在哪兒?” 邱大鵬跟他靜靜對峙,似在等待著什么。 二樓,陸三爺在露臺上俯瞰著這一切。自打陸世澄單槍匹馬走進院子,他便如臨大敵,兩手緊抓住輪椅的把手,隨時預備反擊,眼看邱大鵬把陸世澄渾身上下搜了個遍,什么也沒搜出來,緊繃的表情逐漸舒展開來,露出驚訝而又歡喜的表情。 “這小子為了一個女人簡直瘋了!” 隨即含笑嘆了一口氣:“別人不清楚這小子的手段,我是知道的,事情絕不會這樣簡單,讓邱堂主先假意相信陸世澄,把他穩住再說,同時悄悄帶二十個人去附近搜找,我猜,鄺志林多半帶人藏在這附近,這一次,務必先發制人! 切記,眼下絕對不能殺陸世澄,今晚我們要把他當人質來使喚。若不借著這個機會把他的人一口氣全殺光,將來我們還會有殺身之禍?!?/br> 那人跑到樓下向邱大鵬傳話,邱大鵬面露猶疑。恰在此時,陸世澄不經意抬手看看腕表,分明在掐算時間。 邱大鵬額角一跳,在椅子上不安地挪了挪屁股,最終還是對左右使了個眼色。 很快有人走到院子里,一口氣點了十來個大漢走了,這一來,院中的人少了一多半。 邱凌云不理解父親為什么遲遲不動手:“爹,你還在等什么?姓陸的可是一個人來的,這附近一個鬼影子都沒有。難不成他還有能耐給外面的人送信?直接送他去見閻王吧!” 邱大鵬揮手制止兒子,對陸世澄說:“陸公子,我知道你精明穩重,來這之前,勢必提前做過一番安排,可我們白龍幫也不是吃素的,為免今晚鬧得血流成河,你我不妨先好好談一談?!?/br> “我要見她一面,否則一切免談?!标懯莱蚊嫔匣\罩著一層寒霜。 “可以,她在里屋。你們陪陸公子進去?!?/br> “爹!” “屋里屋外都是我們的人,兩個手無寸鐵之人,料著也玩不出什么花樣?!?/br> 門一開,聞亭麗就朝門邊跑來,陸世澄將她摟在自己懷里,安撫性地低頭親親她的發頂?!皠e怕?!?/br> 聞亭麗心中一酸,把頭抵在陸世澄的胸前哭起來。 邱凌云在一旁看得表情扭曲,好幾次要沖上去把他們兩個分開,都被邱大鵬喝止了。 在他看來,陸三爺說得沒錯,眼下最需要防備的不是面前這個手無兵刃的陸世澄,而是蟄伏在這附近的鄺志林等人。 盡管陸世澄已落入他們手中,但他無法預料陸世澄會不會以某種意想不到的方式釋放求救信號。 他得在鄺志林對他們發動攻擊之前,率先發難! 難得陸世澄一看到聞亭麗就心神大亂,何不利用她把陸世澄拖在這里,這樣陸世澄才會沒有心情?;?,而等到他們的人把鄺志林那幫人一網打盡,他再親手送這對苦命鴛鴦上路也不遲。 話說回來,女人就是女人,平時再張牙舞爪,到了關鍵時刻還不是只知道哭哭啼啼。 這樣想著,邱大鵬臉上多了一抹輕蔑的笑容,強拉著兒子退到外面,只留兩個人守在門口,加上屋里的那兩個,足夠了。 聞亭趴在陸世澄胸口啜泣著,陸世澄的身軀剛好可以幫她將后面人的視線完全隔絕開,等到邱大鵬帶人一走,她忽然抬眼跟陸世澄對了個眼色,說時遲那時快,陸世澄猛地一側身,聞亭麗抬手對著左右兩邊的護衛,各做了一個動作。 只聽「啪啪」兩聲,那兩人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前胸,一眨眼工夫,大股鮮血涌了出來。 屋內屋外,所有人都駭在那兒,怎么回事? 不是已經仔細搜過他們的身嗎? 哪來的槍! 聞亭麗兩槍得手,表情冷厲,轉而用槍瞄準門外的兩名護衛。這兩人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胡亂拔出槍,就要對準聞亭麗開槍。 可是已經太遲了,聞亭麗就地一滾,順勢將床上的周嫂和小桃子拖下來塞進床底。 兩人氣急敗壞補槍,忽覺手腕一抖,斜側方又射來幾發子彈,將他們的手槍擊落在地。 原來陸世澄已撲到中槍倒地的那兩人面前,迅速將手槍從他們腰間拔出,面無表情對著他們連開數槍。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兩名護衛一個挨一個撲倒在地。 邱大鵬驚怖得無以言表,帶人要往屋里闖,可惜門框狹窄,一次只能闖進去一個,而只要他的人一冒頭,就被陸世澄打倒。 邱大鵬氣得直嚷:“里外包抄!” 這當口,邱凌云已帶人跑到窗口,打算從后方偷襲,誰知他這邊剛一冒頭,左右肩膀就各中了一槍,身體一晃,連人帶拐杖一起摔倒在地。 只聽聞亭麗在屋里冷森森地笑著:“忘告訴你了,我身上可不只一把駁殼槍,這把是m1906,勃朗寧公司出的袖珍手槍!” 邱凌云腦中一片空白,是,那件旗袍對她來說未免太寬大了一些。 可即便如此,他又怎能想到她身上會藏著一把如此袖珍的手槍! 當時他若是堅持搜一搜就好了,只恨自己被她用所謂的「毒藥」唬住了。 不,怪只怪,他被一個「色」字迷了眼!認識聞亭麗這么多年,他難道還不清楚她是什么人?她這人就像野草,無論到什么地步都不會自尋絕路的! “爹!”他梗著脖子哭道,“我早說了直接殺了他們,你不聽!這回再也別聽他們花言巧語,趕緊把他們打成一灘血泥!” 邱大鵬臉色陰得要滴水,他不是不后悔,但后悔也已經晚了?,F在他想動,卻只能在原地等待時機,門框已經被打得稀爛,他料定屋里那三把手槍不剩幾發子彈了。 突然間,槍聲停下來,邱大鵬心領神會,隨手抓起身邊的某個屬下往屋里扔去,果然沒再聽見槍響。 即便這樣,他也沒有妄動,又在屋外等了一會,這才帶著大批人馬闖進去,一進去,就見剛被扔進去的屬下倒在地上,脖子上系著一根袋子,已經被勒斃了。 陸世澄和聞亭麗,一個躲在窗后將槍口牢牢對準外面。 一個站在屋子中間,兩眼直視著他們。 兩人都絲毫不見慌張。 “沒有子彈了吧?”邱大鵬冷笑連連,臉色一陰,舉槍對準陸世澄。 陸世澄卻對他「噓」了一聲:“你聽,外頭那是什么聲音?!?/br> 說時遲那時快,大門外驟然響起「突突突」的槍響。 緊接著,屬下們滿臉是血跑進院子:“不好了,堂主,鄺志林帶人藏在土坡下面,這會已經闖上來了!” 再回頭,就看見陸世澄對他笑著揚了揚眉,剛才的槍聲果然是某種信號,僅過了幾分鐘,鄺志林就帶人闖進來了。 邱大鵬恨得咬牙,恨陸世澄把他的心思全都猜準了! 今晚他的確一直沒想好要不要殺死陸世澄,只因根據自己的人生經驗,任何時候都該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萬一陸世澄這個人質死了,他和兒子手里連最后一張王牌都沒有了。 抱著這個念頭,他錯失了一個又一個大好機會,現在,絕不能再犯蠢了。 “去死吧!”他嘶聲大吼,對著陸世澄連續叩響板機,忽覺不對,忙使勁全力向后一躍,陸世澄射出的那發子彈好險擦過他的腦門,在他方才所在位置后頭的墻壁上打了一個洞。 他的手槍里居然還有子彈! 邱大鵬險險就地一滾,卻沒機會再反撲。 剎那間,院子里已是槍聲大作,又聽兒子在外頭倉皇喊道:“爹,快救我!” 邱大鵬心一橫,仰頭沖樓上喊道:“三爺!三爺!該你了!” …… 邱凌云在院中喊了幾聲,不見爹來救他,強忍著劇痛從地上爬起來,再不跑,今晚他的小命就要丟在這兒了! 不,未必會輸,他爹可是死不了的「九頭蟲」,再說他們身后還有陸三爺,三爺可是全程在樓上盯著。 他懷抱著一線希望拼命向前爬,不知從哪兒飛過來一顆流彈,剛好擊中他的胳膊,再次栽倒在地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到邱凌云再醒過來,耳邊嘈雜不堪,腦袋昏昏沉沉,隨便一動就是一陣劇痛,勉強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的兩只腳在地上拖行,有人正拼命扛著他向前走,一轉眸,幾乎要哭出聲:“爹……” “別說話,兄弟們在后面幫我們頂著,爹帶你出去,逃出去就好了?!?/br> 邱大鵬滿頭大汗扛著兒子跑到院門外,前方剛好有一輛汽車正在發動,邱大鵬忙對著那車大嚷道:“三爺,等等我們?!?/br> 說話間,便撲上去拉開車門,車上的人毫不留情對他踹了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父子倆倒在地上,邱大鵬也就罷了,邱凌云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那車將他們丟在原地,頭也不回跑了。 緊接著,有人四面八方包抄上來,這回,真是插翅也難飛了,邱凌云心里又恨又急,喉間涌出一口血,昏死過去。 邱大鵬情急之下,翻身將兒子壓在自己身下,從袖中抖出兩把槍,發瘋一般對著后方掃射起來。 為了兒子,他已經豁出去了,一口氣打了幾十發子彈,倒也逼退了幾個人。 這下子,他愈發狂性大發,一邊對著四面亂打,一面留神觀察聞亭麗的身影,忽然瞧見周嫂和小桃子在眾人的簇擁下往那邊跑,立即舉槍對準小桃子的腦袋。 橫豎今晚已經輸得一敗涂地了,他要不在聞亭麗的心上鑿開一個永難愈合的血洞,叫他如何甘心! 只要打中這一個,他就不算虧。 那圓圓的小腦袋若是開了瓢,不知會有多好看,聞亭麗勢必會嚇到發瘋。 邱大鵬咧嘴一笑,便要扣動扳機,電光石火間,側面襲來一股無形的大力,將他的腦袋沖撞得向旁一歪,有什么熱乎乎的東西順著太陽xue淌下來。 他頓覺不妙,艱難地轉動眼珠,瞥見右方站著一個人,陸世澄面無表情舉槍對著他,手中的槍管還在冒煙。 與此同時,他的額間再中一槍,這次卻是從正面打來的。 聞亭麗站在對面,發了狂似的,對著他的腦袋開了一槍又一槍。 “你敢動小桃子,你害死我爹!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還想殺我meimei!” 心臟位置異于常人?這次她要他腦袋開花!面前那顆碩大的腦袋,很快被打得稀巴爛。 陸世澄沒有勸阻,就那樣站在一旁看聞亭麗瘋狂發泄。直到她清空了彈夾,才上前將她摟入懷中。 “子彈呢?”她一面掙扎,一面厲目環顧,“我爹說這姓邱的是九頭蟲,向來比旁人命硬!不能叫這畜生留下一口氣,不然他還要害我和我meimei!” 陸世澄沒有松手,只是安撫性地不斷摩挲她的后腦勺,試圖幫她冷靜下來。 “放開我!” “他死了!”陸世澄低喝,“已經死了!” 聞亭麗一愕,定睛對著地上那具血rou模糊的軀殼看了又看,確定邱大鵬再無半點聲息,她的臉上,驀地泛起狂喜的笑容。 死了? 一腳踩上去。 真的死了! 死得好慘! 她笑起來,這個無恥之徒終于死在了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