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jiejie嫁給九千歲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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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云舒:“那掌印就留給自己的馬用吧!”    “我的小馬就叫棗仁?!?/br>    江云舒掀開車簾一角,朝著跟在馬車跑的小馬,“棗仁棗仁”地叫起來。    謝凜:“…………”    棗仁牽回未央宮后,在未央宮的馬廄里住單間。    謝凜偏愛高大的駿馬,養的馬大多是性子烈的公馬,和棗仁養不到一起。    江云舒親自跟到馬廄,看到棗仁的小單間,還有兩個以后負責照顧棗仁的養馬太監。    未央宮里的馬廄,打掃得比馬廠里干凈多了,天熱也沒有臭味。    江云舒一時好奇,把謝凜剛才問段謹行的幾個問題拿出來問兩個養馬太監。    “你們可能看出來棗仁的血統?看出來棗仁幾歲了?”    兩個養馬太監朝江云舒行了禮,仔細相馬,看牙齒、看蹄子。    “回稟姑娘,棗仁應有一半波斯馬的血統……”    “看著差不多三歲了?!?/br>    兩個小太監都答對了。    江云舒點頭,夸贊了他們兩句。未央宮里的宮人果然個個業務水平過硬,段謹行的業務水平直接為零。    當然,段謹行可能根本沒想過在馬廠干好本職工作,更沒想過靠自己的業務能力被提拔。    他應該覺得自己在馬廠極委屈,等著西平侯府幫他調職?    江云舒想到今日見到的江昭華,說道:“江昭華竟然親自去馬廠送飯……”    明明江昭華最愛給人分三六九等,她最討厭去“卑賤”的地方,接觸“卑賤”的人,可卻愿意為段謹行打破原則。    江云舒震驚:“她好愛!”    難道愛會順著洗腳水傳染?段母對兒子的愛滿溢出來,傳染給江昭華。    謝凜沒領會到江云舒的諷刺,他聽到江云舒的話,唇角浮起一絲譏誚的冷笑。    練武之人耳聰目明,謝凜比江云舒更早發覺躲在樹后的江昭華。他知道她沒有威脅,想看看她接下來會做什么,便沒有點破。    后來江云舒也發現江昭華后,謝凜更想看看江云舒會怎么做。    江昭華和段謹行兩人的一舉一動,任何一個微小的表情,都逃不過謝凜的眼睛。    “恩愛?呵……”謝凜想到那兩人的樣子,不論是江昭華對段謹行,還是段謹行對江昭華,都各有算計,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情。    江云舒說道:“西平侯府已經在替段謹行求官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謝凜沒有再對西平侯府做什么,許多人都以為謝凜與安平侯府仇怨已了。    漸漸的,有人愿意幫安平侯府這個小忙。    江云舒問道:“掌印還會做什么嗎?”    她很好奇,謝凜想把段謹行一輩子摁在馬廠里當養馬官,還是收拾他這一回就算了。    謝凜唇角一勾:“一輩子當養馬官,那有什么趣……”    當然是在他千辛萬苦爬起來后,再讓他狠狠地摔下來,才有意思。    “真是個好魚餌……”謝凜輕聲道。    把段謹行這個魚餌放出去,正好可以把那些想對付他的人,一一釣出來。    謝凜沒有細說,可江云舒聽到他的話,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打算。    她雙眼發亮,這是一個極好的主意。    江云舒想起烏山遇蛇之事。從烏山回來后,她一直沒有問過。    “究竟怎么一回事,掌印查出來了嗎?”    謝凜薄唇緊抿:“不曾?!?/br>    謝凜起初以為只是巧合,不過江云舒細心保存了線索,那他自然也要順著查一查。    江云舒帶回來的混著驅蛇藥粉的土,太醫已經沒辦法驗明里頭究竟有什么成分。    被江云舒綁起來的那個撒驅蛇藥粉的侍衛,謝凜送去刑房審問,明明沒有動重刑,可是那個侍衛竟然死在了刑房里!    謝凜原本只有兩分疑心,這樣一來,立刻變成了八分懷疑!    被審問之人不明不白地死在刑房里,謝凜已經許多年沒遇到過這種事。    行刑的人第一時間就被關起來,反過來被審問。    他咬死自己行刑時一切都按著規矩來,按理說那個侍衛絕不會死!    可是那個侍衛偏偏死了。    仵作驗過、太醫也來看過,也給不出一個統一的說法。誰也說不清那個侍衛是怎么死的。    究竟是侍衛為了保住秘密自殺?還是行刑之人替人滅口?    刑房里,除了有行刑官,還有監刑官。行刑官負責打人,監刑官負責盯著行刑官,不能讓他把人打死了。    按理說,犯人在刑房里也絕沒有自殺的機會。行刑官和監刑官經驗豐富得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說真話,否則每個人受不住刑罰的時候都一死了之了。    侍衛死了,行刑官和監刑官反過來被好好審問了一番,可是什么都沒問出來。    兩人都說一切按著規矩來,兩人的說辭也都能對得上。    這一下子就成了懸案,謝凜對江云舒說的時候,臉色沉下來,他已經許久沒這樣被人挑釁過了。    江云舒聽到這件事,亦是覺得迷霧重重。    那個侍衛有可能是用了什么不為人知的法子,自殺成功了,也有可能是行刑官用了什么隱秘的法子殺人滅口……不過既然這兩種可能都沒尋到什么蛛絲馬跡,江云舒還想到了第三種可能。    “會不會那個侍衛有什么隱疾?平日里不顯,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用刑的時候發病死了?!?/br>    行刑官審問健康之人時,絕不會讓人死的手法,碰上病人可就不一定了。    江云舒想到的這第三種可能,就是有基礎病的人,在被審問的時候突然猝死。    謝凜聽到江云舒的話,怔住了,這竟然也能說得通!    他又去向太醫求證一番,太醫也說有這種可能。    謝凜只覺得這件事越發撲朔迷離起來,原本他在侍衛死的時候,幾乎認定毒蛇是人為。    可是江云舒提出的這個可能,又讓一切反了過來,如果那個侍衛真的身患隱疾,那毒蛇也有可能是巧合。    謝凜問江云舒:“害怕嗎?”    江云舒實話實說:“不怎么怕?!?/br>    謝凜挑眉:“說不定有人想要你的命,不怕?”    江云舒:“沒有殉葬可怕?!?/br>    先帝都沒把她帶走,別人能把她帶走?    江云舒冷靜地分析:“我在宮里一直很安全,去烏山被蛇咬了。就算真的有人害我,對方在宮里也是完全沒有機會動手的,只能在我出宮的時候動手?!?/br>    大不了她當個宅女,待在宮里不出去,茍到最后!    謝凜薄唇緊抿,未央宮里自然是安全的。若是未央宮都不安全,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可是在外頭讓人尋到可乘之機,謝凜依舊不可接受。    江云舒的心態比謝凜好多了。她進宮這么久,只遇到過被蛇咬這一次危險,和宮斗劇里的各種毒藥毒酒毒熏香、落水墜馬瘋狗咬相比,她的日子已經很安穩了。    謝凜問江云舒:“你可有懷疑的人選?”    江云舒搖頭。    她想不出來有誰想讓她死。    江昭華或許算一個。她毫不猶豫地讓她去殉葬,她能害她一次,就能害她第二次。    但是江昭華沒有能力。    她做不到在烏山安排毒蛇。    除此之外,江云舒想不到第二個人。    謝凜點頭,看來毒蛇還是沖著他來的。想讓他死的人,那就太多了,他能不喘氣地說出一百個名字。    線索到這里,全都斷了。    謝凜只能試一試段謹行這個魚餌,能不能釣起來想對付他的人。    -    鳳儀宮中,小皇帝又病了。    乳母們早已有了經驗,小皇帝突然哭鬧不止,怎么也哄不好,第二日多半就是要病了。    可乳母們之前有一次提前稟給了太后,太后大怒,說乳母們咒小皇帝生病。    從此以后,乳母們哪怕發現苗頭,也不會提前稟告了,等小皇帝發熱之后再稟告上去。反正同樣都是被罵被罰。    這一回,乳母們稟告太后,太后竟然沒罰她們,只是訓斥了幾句。    乳母們私下悄悄議論:“上頭那位……竟然轉性了不成?”    “說不定是習慣了?哪個小孩子不生病,咱們已經照料得精心再精心了,確實也怪不得咱們?!?/br>    “這回可真奇怪……”    太后這次沒有大怒,正如乳母們所說,其一是她已經習慣了小皇帝隔一段日子就要病一回,這回只是小病,不算兇險。    其二,是太后靈機一動,想到可以用小皇帝生病這個理由,把九千歲請過來!    相貌與江云舒有七分相似的宮女,太后在謝凜去烏山之前就尋來了。    吳太后給她改了名字,叫云雀。    如今已經調教好了,一顰一笑更是相似。    可是從謝凜自烏山回宮到現在,吳太后都沒機會將云雀送到謝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