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jiejie嫁給九千歲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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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去過三次了,坐了三次冷板凳,她可有一次見你?她根本沒把你、沒把段家看在眼里!” “當初嫁也是她自己要嫁的,嫁進來又覺得段家委屈她這個侯府大姑娘了?” “若不是段家娶了她,她現在早埋在土里了呢!” 段謹行笑著哄段母:“娘,昭華年紀小不懂事,您不要和她計較?!?/br> “她畢竟是千嬌百寵長大的侯府嫡女,性格難免傲氣些,娘多多包容?!?/br> “等我金榜題名,便要去做官了。若是我一個人外出為官,只留下娘在京城,我可放心不下。我只盼著能留在京中做官,到時候還少不得侯府相助?!?/br> “昭華出身侯府,日后能助我良多。娘看在這上頭,些許小事,就不要和她計較了吧?!?/br> 段謹行最懂得如何哄段母。段母聽到他這樣說,連連點頭:“對,對,娘也舍不得你跑遠了,就在京中當官,最好!” 段母聽到兒媳婦能在兒子當官這件事上幫忙,心里立刻覺得兒媳婦順眼了。 “行了,你快去接人吧?!?/br> “你放心,你媳婦現在大著肚子,我不會為難她的?!?/br> “又是胎像不穩,又是動胎氣的……等你把她接回來,我就像供祖宗一樣把她供起來,一定讓她平平安安地生下我的大孫子!” 段謹行聽到段母的話,心中惡心不已。江昭華肚子里的孽種,怎么這回竟沒小產? 段母淺薄無知,不知道侯府發生了什么事,段謹行卻沒那么容易被瞞住…… 他知道侯府一定發生大事了。 那一日,江昭華匆匆趕回侯府,必定是有十萬火急的急事! 江昭華回侯府沒多久,九千歲便帶著一名寵姬,浩浩蕩蕩地前往侯府。 那一日,緊閉的侯府大門之內發生了什么,段謹行無從得知。 但是侯府接下來發生之事,是瞞不住人的。 整個京城都知道,侯府被一劈兩半,中間建起了高墻。 原本四方對稱的侯府,像是被砍了一大刀,砍走了一半。 九千歲為何這樣做,京中眾說紛紜。 有人說侯府惹惱了九千歲,九千歲在懲罰、羞辱侯府。 還有人說九千歲看上了侯府里的庶女,用一半侯府來金窩藏嬌。 還有更離譜的,說九千歲看上了侯府里的一位姨娘…… 段謹行起初不信后頭兩種傳言,畢竟人盡皆知九千歲從不近女色,最可信的還是侯府惹怒了九千歲。 這實在不是一個好消息。 西平侯府在京中是數得著的人家,可在權勢滔天的九千歲面前,只有侯府看九千歲臉色的份。 先帝在時從不理政,只是九千歲手中的傀儡罷了。 如今先帝薨了……都說國不可一日無君,但九千歲等著吳婕妤肚子里的娃娃生出來,讓一個奶娃娃坐皇位,愣是沒有別人趕來搶。 從先帝駕崩到現在,帝位已經空懸了好幾個月。 先帝沒有兒子,倒是還有幾個兄弟,那幾個王爺不是沒人蠢蠢欲動……可兵馬全都在九千歲手里,他們有這份心也沒這份本事。 只能所有人都按下焦躁,等著吳婕妤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 不是沒有人問過,若是吳婕妤生下一個公主怎么辦?甚至吳婕妤的孩子沒能平平安安地生下來怎么辦? 可九千歲一句“到時再議”,便沒有人敢再問第二遍。 九千歲在朝中如此只手遮天,段謹行是西平侯府的女婿,如何能不怕西平侯府惹怒了九千歲? 不過后頭發生的事,倒是讓段謹行看不懂了。 九千歲不僅將西平侯府一分為二,還將侯府西邊的人家遷居,花銀子買下他們的民宅,讓原本住在侯府西邊的人家遷走,要將侯府西邊的院子擴得更大。 從遷走的民宅范圍來看,以后這個新擴出來的府邸,比原來的侯府還要大上數倍。 各種木料、石料、磚瓦……絡繹不絕地運過來,能工巧匠也都被召集過來,不知道要建造怎樣的瓊樓玉宇。 這樣大興土木,九千歲要金窩藏嬌的猜測,頓時又塵囂日上。 段謹行原本不信這個,如今也半信半疑,難道是真的? 當然,也有人說這與女人無關,只是九千歲看中了侯府這塊風水寶地,于是隔走一半,再擴建幾倍,要為自己建一座金碧輝煌的府邸。 段謹行猜不出真相,但他覺得江昭華一定知道些什么。 這一回,段謹行去接江昭華,是江昭華在回信中暗示了一番。 段謹行送來一封又一封情深意切的信,看得江昭華臉紅心跳,慶幸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江云舒囂張得了一時,囂張不了一世。 九千歲把她寵上天,也不過是一時新鮮。她無名無分,連一個妾室都不如,甚至連外室都不如……追根究底,其實就是太監的對食。 做太監的對食,乃最低賤最丟人之事,有些宮女忍不住深宮寂寞或者想找人庇佑,在宮中做了太監的對食……等到出宮之后,無一不對這段過往諱莫如深,絕不會提起一個字! 而她,是段謹行明媒正娶的夫人。 夫君送來的每一封信中的每一行字,都寫滿了對她的深情。 夫君對她的真情,與謝凜對江云舒的見色起意可不同。 別看江云舒現在囂張,她把給主母下毒的賤人救出去,又搶走了一半侯府,讓西平侯府淪為全京城的笑柄……等到謝凜對她始亂終棄后,她絕沒有好下場! 等到那時候,江云舒今日的囂張,江昭華全都要百倍千倍地還回去! 段謹行來接江昭華時,她臉上的傷已經養好了,腹中的胎兒也用保胎藥保住了。 江昭華欣喜地看著風度翩翩的夫君。 段謹行體貼地扶著江昭華上馬車,坐在馬車上,江昭華掀開車簾,看到新造起的圍墻圍著比侯府更大幾倍的地方……眼中閃過nongnong的憤恨和嫉妒! 段謹行看到江昭華的眼神,越發確定她肯定知道什么。 他裝作渾然不知的樣子:“夫人,這究竟是怎么樣?” 江昭華臉上閃過猶豫之色,想到夫君在信中的深情,想到他們成親后便是夫妻一體,想到夫君是未來的丞相,必定足智多謀……她下定決心,告訴夫君真相。 “我的二meimei江云舒,她沒死?!?/br> “九千歲藏下她,現在極為寵愛她,她成了九千歲身邊見不得天日的禁臠?!?/br> “侯府西邊這個府邸,應當就是九千歲為二meimei造的?!?/br> 段謹行萬萬沒想到,他竟問出了這樣的答案! 他倒吸一口冷氣,九千歲可真是……真是膽大包天! 他數月前曾匆匆一見,本以為會成為他的妻子的侯府二姑娘江云舒,竟然沒死嗎? 段謹行腦中浮現出那張美得仿佛仙女下凡的臉……這樣的美人,竟讓九千歲也動了凡心。 誰看到這樣的美人不想金屋藏嬌,再也不給別的男人看上一眼呢? 只是九千歲再權勢滔天,也只是一個閹人。 把這樣的女人藏在家里,除了干看著,什么都做不了。 第52章 火鍋 秋去冬來,幾場綿綿的秋雨過后,宮人們從單衣換成了夾衣。 未央宮中,江云舒最大的享受,從庭院燒烤變成了暖房火鍋。 淅淅瀝瀝的雨聲,和火鍋湯底咕嘟咕嘟的冒泡聲混合在一起,江云舒愜意地感慨道:“啊……真是冬天最美妙的聲音?!?/br> 謝凜輕飄飄地瞥了江云舒一眼:“那臣彈的曲子呢?” 江云舒立刻說道:“掌印的琴聲自然是天下一絕,只是立冬之后,妾還不曾有幸聆聽掌印的琴聲?!?/br> 謝凜冷哼一聲,低頭認錯和有事求他的時候就說“妾”了,平日里成天將“你”“我”掛在嘴邊。 若是他計較這個,她的舌頭現在還能長在嘴里? 她還立刻用公筷,在他面前的火鍋里燙了一筷子薄如蟬翼的牛rou片,小心翼翼地夾到他的碗里。 哼,這時候知道伺候他了,平日里他多給她幾分好臉色,她就會說“火鍋要自己燙著吃才好吃”的怪話。 謝凜看著江云舒給他燙了大半盤牛rou,只剩下一小半的時候,江云舒偷偷看了他一眼。 看到他沒什么反應,她一臉心痛地繼續把剩下的一小半也燙進他面前的火鍋里。 謝凜想不明白怎么會有江云舒這么笨的人,一邊討好他,一邊讓他看出來她連半盤牛rou都舍不得? 真不知道她在侯府里成天都在吃什么?一盤牛rou而已,竟然像是什么舉世難尋的珍饈。 謝凜對牛rou沒什么偏好,但是看著江云舒想吃又吃不到嘴里的模樣,今日他吃到嘴里的牛rou就變得格外香。 謝凜對美食沒什么興趣,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江云舒這樣的人,只是吃到好吃的就會從頭到腳洋溢著高興? 在他看來,牛rou不過就是牛rou的味道,廚子切得薄如蟬翼也不是什么難事。 唯獨值得一提的就是江云舒調配的蘸料,不管蘸什么都好吃。 謝凜將又薄又嫩的牛rou在蘸料里滾了兩圈,將牛rou片正反兩面都掛滿了蘸料汁,才放進嘴里。 謝凜就這樣讓江云舒伺候他吃完了一盤牛rou片,悠哉游哉地回到書房。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江云舒這么傻的人?明明是她最愛牛rou,他又沒那么喜歡牛rou。 可是在她賠禮道歉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最喜歡的東西都給他吃,其實他吃別的也是一樣。 謝凜看不到自己的臉,不知道自己的唇角微微翹起,不是冷笑、不是譏笑,而是發自內心的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他想,江云舒肯定不敢再讓廚房上一份牛rou片…… 甚至明日用膳,她不敢再和他一起吃鍋子了。 接下來會硬生生地忍上好幾天,確定他忘了這件事后,再將這份牛rou補上,大吃特吃。 江云舒送走謝凜之后,看到謝凜面前的蘸料碗已經空了,唇角一抽,心想謝凜可真能吃蘸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