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沉禾清給手機充上電，收到了十幾條消息。

    年芷：“真厲害啊真厲害，終于有膽量找他要答案了，我早就說了這個關系不用白不用，咱們真是吃苦多寫了二十張卷子?！?/br>
    年芷：“額的神啊，柏岱恒他是人嗎？這個字跡工整到像人機?！?/br>
    年芷：“只有這種時候我才會承認他是完美無缺的年級第一?！?/br>
    年芷：“我抄完了，以后的作業答案就拜托你了?！?/br>
    ……

    沉禾清一目十行，看完之后，回復：“我手機沒電了，才看到消息?！?/br>
    年芷秒回：“我好奇，你是如何向柏同學要到答案的？”

    沉禾清：“我說借鑒一下?！?/br>
    年芷：“實則copy?！?/br>
    沉禾清：“我也認真思考了，比如該抄哪些題不該抄哪些題?！?/br>
    年芷：“……哇塞好聰明呀?！?/br>
    “……”

    怎么身邊都是讓她無言以對的人。

    沉禾清回了個傷心的表情，放好手機，從衣柜里找到睡衣換上，她看了眼自己的大腿內側，這里有他指腹留下來的痕跡。

    平撲向自己的床，這時才覺得不切實際。

    臉埋進枕頭里，她用被子裹緊身體，空出雙手給柏岱恒發了條短信：“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吧？”

    她明明有答案，卻還是想問。

    他們是相互喜歡的情侶，當然要一直在一起。

    半分鐘左右，她收到了他的答案：“嗯?！?/br>
    相傳中秋這天喝桂花酒的話就會吉祥圓滿，今日一看，傳言不假。

    -

    返校的第一天，沉禾清頂著重重的黑眼圈來到班級，她興奮整夜，失眠整夜。

    年芷驚嘆：“這是怎么了？”

    沉禾清吐氣：“睡不著?！?/br>
    年芷往她桌上放了幾顆糖果，“明天就要聯考了，你注意身體啊?！?/br>
    沉禾清搖頭晃腦，讓自己清醒一點，拿起課本認真背誦，“排名絕不能倒退?！?/br>
    聽說全市聯考的題目和這次假期的作業有幾題相似，所以很多學生開始反復研究假期試卷。

    聯考的試卷是由霧市好幾個重點高中的老師一同編寫，一中也有老師在編寫題目的名單里。

    教室里睡覺的學生數不勝數，老師在臺上講課，學生在臺下呼呼大睡。

    沉禾清撐著下巴同樣打起瞌睡，剛瞇著一會兒，下課鈴聲響了，尖銳地刺激聽覺。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里，她的眼前零碎閃過幾個畫面，一具血rou模糊的身體倒在她面前，她定睛一看，是柏岱恒。

    深呼吸。

    俞子皓跟她說的那些話導致她總會幻想這些場景。

    幻想中，不管多么血腥，他依然保持著和現實里如出一撤的表情。

    真的不會疼嗎？

    親生父母打他時也不會心疼嗎？

    她心疼，但他好像不需要她的心疼，或許，他是想要父母的心疼吧？

    思及此，沉禾清趴上書桌，看來她還是不夠了解他。

    他的心思為什么會這么難猜？

    如果他和自己一樣就好了，她的心思很好猜。

    年芷戳她的肩膀，說：“下節體育課，我們提前去商店買水吧?！?/br>
    “好?！背梁糖逭酒鹕?，從后門離開教室時看見了墻上貼著的成績單，她問：“你覺得聯考會不會很難？”

    “當然了，不過我們這個成績難不難都無所謂了?！?/br>
    年芷打趣道：“不過對于柏同學來說還是有所謂的?！?/br>
    沉禾清可不擔心他的成績，成績這一塊，她只擔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