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弟弟不正常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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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蹦蛉四胁涣碱A感,忍不住看了老夫人一眼。 莫夫人離開后,老夫人沉思片刻,似下定什么決心,看向離她最近的木兮枝:“木仙人?!?/br> “老夫人您請說?!?/br> 老夫人斟酌再三,意指莫夫人:“她身上可有妖氣?” 木兮枝知道老夫人為何一大早要見他們,無非是因為城中謠言,如實道:“她身上并無妖氣?!钡茄?,這后半句沒說出口。 祝玄知沒插手,似對木兮枝說那一句話沒異議。 老夫人松一口氣,又向道士求證。道士們給出的答案和木兮枝相同,他們接著話鋒一轉:“不過,大妖可以隱匿氣息?!?/br> “那該如何是好?”老夫人心情起落甚大*,急切追問。 道士對視一眼,年紀稍長的安撫老夫人:“辦法是有的,就是不知老夫人愿不愿意去做?!?/br> 木兮枝眼皮微跳。 第7章 道士給出的辦法是對著莫夫人設壇做法,看她會不會現出妖身,老夫人可以借此求安心。 恰逢莫夫人是妖的流言盛行,當著全城百姓的面設壇做法最合適不過。若是,將軍府是明確的大義滅親;若不是,可安百姓心。 老夫人躊躇不定。 “我不同意?!蹦珜④姶蟛阶哌M來,神色冷峻桀驁,氣勢逼人,“荒謬。有謠言就要人自證清白?清者自清,無須自證?!?/br> 木兮枝正愁著該如何化解這件事,又擔心自己擅自行動,不僅無法改變現狀,還會被意念踢出去,功虧一簣,墨將軍來得正好。 祝玄知作壁上觀。 道士面面相覷,知道眼前青年是征戰過沙場的墨將軍。 老夫人不想在外人眼皮子底下跟墨將軍爭論此事,有失將軍府顏面,墨將軍卻不退一步。 氣氛緊張,兩母子對視片刻,誰也不讓誰。墨將軍往日里是出了名的孝子,但一碰上原則性的問題,他是會堅守底線的。 知子若母,老夫人清楚墨將軍是不會在這件事上讓步的了。 無奈之下,老夫人答應他不會那樣對待莫夫人。墨將軍的態度這才稍有緩和,目光冷冷掃過木兮枝和祝玄知,還有那兩名道士。 他直接下逐客令了,“還請各位離開將軍府?!?/br> 道士臉色鐵青。 木兮枝則陷入另一個難題——被逐出將軍府后很難再找機會待在墨將軍身邊。也罷,到時退而求其次,偷溜進來亦未嘗不可。 不等他們被逐出將軍府,沒想到寒霜城的陳太守來了,目的很簡單,要墨將軍給個說法。 墨將軍叫他滾回去。 還在中堂的木兮枝聽得很清楚,就是不客氣地叫他滾回去,不愧是當大將軍的人,霸氣。 陳太守被墨將軍狂妄的言語氣得胡子顫抖,多虧被人及時扶著才不至于倒下,呵斥他不顧大局,他日必要到圣上面前參他一本。 當今皇朝知道五大家族的存在,皇朝還以五大家族為尊。 皇朝同樣對妖魔深惡痛絕,妖魔不僅會傷害它的子民,也會威脅皇朝的統治,實在留不得。 是以,皇朝遇上與妖魔有關的事都會異常偏激,假如有人替妖魔說話開脫,一并當被妖魔蠱惑處理,下場普遍難逃死字。 老夫人聽陳太守說要參自己的兒子,嚇一大跳。 墨將軍哂笑。 他扔下一句愛參便參。 陳太守指著墨將軍的鼻子,深知他為人不羈,想罵又不敢罵:“你將全城百姓置于何地?” 換作以前,陳太守的官位比墨將軍低,是不敢胡來的??纱艘粫r非彼一時,國家不像前幾年那樣戰亂頻繁,而是正處太平。 太平年間將軍地位不高。 墨將軍還自請回老家寒霜城,兵權被皇帝收回,只留下將軍虛名,手底下僅剩十幾個舊兵。 說來也是可笑,他還當自己在從前呢,每天早出晚歸,雷打不動訓練那十幾個舊兵。陳太守想他是沽名釣譽,看他不順眼許久。 此番逮住機會前來,陳太守終于按捺不住,咄咄逼人。 墨將軍只道:“本將軍這一生從未傷害過百姓,本將軍夫人也是,您說本將軍將全城百姓置于何地?本將軍問心無愧?!?/br> 陳太守怒極拂袖離去。 木兮枝等人也被墨將軍送出了將軍府,說得好聽是送出,說得難聽是轟出。她不生氣,恰逢口渴,帶祝玄知到茶館去聽書。 寒霜城一事大致明朗,但木兮枝需要找個地方再理理頭緒。 他們坐在茶館后面一桌。 茶館生意熱鬧,捧場之人甚多,幾乎座無虛席。 說書先生說的第一個故事有點背德色彩,具體是男子娶了一名女子,女子卻恬不知恥與魔尊通/jian,誕下女胎,被火燒死。 第二個故事是將兩位神仙眷侶的愛情故事,直到有一日,他們陰陽相隔,男子不斷用通靈術回過去救女子,卻一次又一次失敗。 第三個故事有關滅世。 世間一直流傳著一個說法,那就是朱雀現世,世將滅。 第四個故事光明正大傳頌五大家族十幾年前的偉舉,為天下蒼生不顧自身安危與妖魔一戰。 第五個故事則講述一名女子隱藏妖的身份,嫁給人類,表面做盡好事,背地里時不時加害人類。暗指嫁給墨將軍的莫夫人。 木兮枝聽出來了。 在座的百姓也聽出來了,他們竊竊私語,眾說紛紜。 祝玄知心不在焉抿了口茶,隨意擱在桌上的右手驟然一麻,他看過去,原來是木兮枝一邊看著說書先生,一邊摸索茶杯想喝茶。 兩只手相碰,熱冷分明,熱的是木兮枝,冷的是他。 祝玄知想收回手,她卻好奇戳了戳他手背,感嘆道:“祝道友的手怎么這般涼,云中火家人擅長控火,我以為身體該熱才是?!?/br> 他手指因別樣又扭曲的滋味而小幅度蜷縮起來。 祝玄知借著整理袖擺來遮掩,指甲在掌心掐出血?。骸拔覀兛鼗饡r身體會迅速變熱,平日里身體會稍涼,如此方能緩解難受?!?/br> 木兮枝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br> 又聽得他語調比之前更冷了,不禁腹誹此人有點喜怒無常。 她不理祝玄知了,俏臉鼓著,嗑自己點的瓜子,思索著如何在今晚前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溜進將軍府,不能離開墨將軍太久。 莫夫人是四階以上的大妖,木兮枝是三階的小修士,一不留神容易被她發現,被誤會有企圖就不好了,還可能會發生沖突。 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木兮枝想問問祝玄知有何看法,抬起眼見他平白無故吐出一口血,血水順著他下頜滑落,氣若游絲到仿佛下一刻就要駕鶴西去。 坐他們附近的幾桌客人快速遠離他們,生怕會攤上事。 她本能抱住往后倒的祝玄知,他勁瘦的腰在她軟綿的掌心,木兮枝眼下是半摟半抱著他。 怎么就突然吐血了?身體當真羸弱到這個地步? 木兮枝被祝玄知嚇得夠嗆,他可不能死。她想將祝玄知抱起來去看大夫,結果完全抱不起來。他看著清瘦,實際還挺重的。 祝玄知讓她放開他。 她不可能聽他的,看著地上那攤血心煩道:“你站都站不穩了,還叫我放開你,碰碰怎么了,是會少塊rou,還是立刻死?” 祝玄知臉泛潮紅,如鶴脖頸微揚,有汗滾落,他偏開臉,有淚痣的那一邊背對她:“那你扶著我,把你的爪子從我的腰拿開?!?/br> 爪子? 木兮枝生氣了,像是威脅道:“你剛說什么?我沒聽清?!?/br> 他靜默須臾:“手?!?/br> 木兮枝把握住祝玄知腰的手抽掉,扶住他手臂,他輕顫了下。她誤會他是因病痛疼的,沒再有絲毫耽擱,將人送去最近的醫館。 老大夫原本坐在醫館前的大樹下乘涼,木兮枝扶著祝玄知到長椅躺下的同時,用靈力牽引老大夫走過來,老大夫目瞪口呆。 她抹了把汗,喘著氣:“大夫,麻煩您快給他看看?!?/br> “老夫是如何過來的?” 老大夫訥訥。 當然是被她用靈力“請”過來的,木兮枝心虛,卻臉不紅心不跳,睜著眼說瞎話:“???是您自個兒走過來的,不是么?” “是么?”老大夫逐漸有些不確定,難道是自己年紀大老糊涂了?細想也是,又沒人推他。 “是呢?!?/br> 木兮枝表情單純真摯。 祝玄知旁觀她騙人,不經意側眸,望見不遠處擺著一面鏡子。鏡中的少年面若桃花,膚色蒼白,眼角的淚痣顏色淡了不少。 老大夫徹底相信木兮枝,上手給祝玄知把脈,說他脈象紊亂,又問他身上是不是有傷。如果有,需要解開衣衫看傷口。 她一聽,識趣走出去。 老大夫看著祝玄知陷入沉思,他除了臉和手的傷,身體只有肩背有幾道傷口,不嚴重,且都上過藥,絕無可能導致吐血。 吐血的原因是什么? 吐血的原因,祝玄知知道,是他在茶館時強行壓下想觸碰木兮枝或被她觸碰的怪念導致的。 他沒由來對此有渴望,無關情愛,亦無關情欲,純粹又簡單的肢體接觸,皮rou相碰而已。 起因是她碰了他。 木兮枝不碰他,他是不會產生這種特殊感覺的。 祝玄知阻止自己回想木兮枝觸碰他那一刻的感覺,因為會產生興奮的暈眩。他微斂思緒,唇色很淡,虛弱的樣子顯得分外無害。 過了一會,祝玄知問老大夫要點朱砂,老大夫雖納悶他要朱砂干什么,但還是給他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