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喂過的帝國陛下找來了 第21節
酆曜混沌的腦袋這會兒清醒不少,聽到發熱的時候,想說自己可以忍忍,這點不足為懼,也不想讓自己受傷的消息被人知道。 等聽到何星煦后面一句,酆曜怔愣片刻:“退熱的藥湯?”是他知道的那種藥湯嗎?是吳老告訴他的,還是……祖傳的方子? 何星煦先前和吳老聊了聊,知道星際也有這些方子,只是很少,但他的確摘到不少能用的藥草,應該是這里大部分人不知道這些藥草的用處而已。 “對,是祖傳的方子,所以是聯系賈老板還是喝退熱的湯藥?” “我喝湯藥。我重傷的消息暫時別傳出去,也別讓人知道我在這里?!卑踩珔^現在也不安全,他這情況,的確承受不住再來一次攻擊。 他也沒聯系屬下,不確定屬下有沒有內鬼泄露了他的消息,否則怎么能這么精準在他紊亂期圍捕到他? 反而何先生這里目前來說是安全的,這里是轟炸區,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何星煦對自己的退熱方子很自信,聞言也沒說什么。 酆曜等他們離開留戀看了眼外頭,嗅著空氣里越來越濃郁的rou香,卻沒好意思開口說他餓了。 何先生救了他已經冒著風險,他怎么好意思還讓人管飯? 等回頭他手環屏蔽解除后就轉賬給何先生,這會兒為了安全,還是先別用手環。 一個小時后,何星煦和馬洛去而復返,何星煦端著湯藥,馬洛則是……端著兩個盆。 何星煦看到酆曜從他們進來目光落在那些帶了不少rou的羊rou大骨頭上:“酆科長餓了吧,等你吃過飯再喝藥,只是我們燉的只有鹵rou和大骨頭,羊rou又是發物,不適合你這種生病的情況吃,所以……你吃營養劑?” 幸虧馬洛先前備了不少,要不然還要單獨去買。 酆曜默默看了看那大盆里冒尖的rou骨頭,又看了看何星煦,說出完全不像是他以前能說出的話:“何先生,我要說我們精神力者受傷的時候就要吃點rou骨頭好恢復,你信嗎?” 發物是什么他沒聽懂,可意識到生病不能是羊rou,也就是不能碰這些食物,這能看到不能吃到,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何星煦:“???” 旁邊頻頻偷瞄自己午飯的馬洛:“…………” 好一個濃眉大眼的酆科長,他這是看上他的飯了? 因為今天事情太多,何先生沒炸排骨,所以全都清燉了,可加了香料燉出來的大骨頭,那叫一個香,又是他沒嘗過的滋味,還有一碟蘸料,這搭配在一起,要不是顧忌著這位酆科長的傷,他早就抱著大盆開始啃了。 酆曜臉有些熱,好在他一向面癱,此刻說出這種話也像是一本正經說著真相:“……可以嗎?” 何星煦還真不知道,都能有精神力了,那……生病吃點rou,也沒什么吧? “你確定要吃?萬一更嚴重……”何星煦去看馬洛,后者也不是精神力者,還真不太清楚。 酆曜看有門,給出一記猛料:“我現在沒力氣,吃飽了,精神力恢復點,也能傷口愈合快一些?!?/br> 何星煦一聽這個:“行,那我去給你盛大骨頭,鹵rou要吃嗎?” 酆曜這次回答的特別痛快:“吃!” 等何星煦轉身出去,酆曜對上馬洛欲言又止止欲又言的古怪神情,抬起包扎成木乃伊似的手臂摸了摸鼻子:“回頭我十倍付錢?!?/br> 馬洛立刻眼睛放光:“說什么呢,我和何先生是做好事,有我一口吃的還能缺了你的,來,要不我這兩盆你先吃一盆?” 何先生這么缺錢,十倍啊,這兩盆都賣給他都成! 何星煦再回來時,發現酆曜已經吃上了,不僅吃了,還吃了兩盆,最后一大碗湯藥下口,整個人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酆曜覺得全身都透著一股暖洋洋的感覺,仿佛傷口都要愈合一般。 酆曜躺下來時,藥勁上來,很快昏昏欲睡,何星煦和馬洛看他沒事這才離開。 而他們剛離開沒多久,連酆曜自己都沒發現,不知道是不是一次吃了太多的異獸rou,亦或者那碗湯藥起了效果,他身上那些深可入骨的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著,周身也縈繞著一層精神力光,仿佛在治愈他的傷口。 第24章 一段視頻 何星煦傍晚來送飯和湯藥的時候,發現酆曜望著他的神情不太對勁。 對方躺在那里,看到他過來坐起身,尤其是盯著他端來的一盆大骨頭和湯藥,欲言又止,嘴張了半天又沒能說出一個字。 何星煦奇怪放下東西,他沒出攤,讓馬洛一個人去了。 他今天做的是鹵rou和涼拌rou絲,調料汁他已經調好的,馬洛只需要切分鹵rou、撕開鳥rou絲拌勻即可。 如果是以前他自然會一同前往,但今天情況有些特殊。 中午的時候酆曜說精神力者能吃羊rou這種發物,他回頭想想還是覺得不太靠譜。 酆曜當時怎么看都像只要能讓他吃到rou發物不發物的都沒關系的樣子,他不放心回頭搜了一下,網上消息不多,畢竟平時吃異獸rou的不多,更何況是重傷能否吃異獸rou這種問題。 何星煦的戶籍還是酆曜好心解決的,萬一真因為羊rou吃出問題,他良心難安。想了想,加上馬洛一人能應付小吃攤的售賣,他也就沒跟著去。 果然留下來是對的嗎?怎么覺得對方中午喝了湯藥這次醒來,不僅表情奇怪,整個人也和他第一次見到的印象截然相反,不會……真的出現什么后遺癥了吧? “酆科長,你還好嗎?身體有什么不對勁嗎?”何星煦好心問了一句。 而這一句讓醒來后本就察覺到身體異樣的酆曜表情更加古怪,又是那種欲言又止但心情復雜的神情,最終落在何星煦關心看過來的目光,搖頭:“我沒事,身體很好?!?/br> 酆曜怎么都沒想到,以為要躺個七八天的身體,不過一覺醒來,竟然好了一半? 這還是在他并沒有涂抹珍貴金瘡藥和止血藥的情況下。 他說不清醒來看到傷口雖然依然猙獰但詭異全都止血結痂時的懵逼,這種效果,他只見過兩種情況,要么拿千金難求的混合治愈力的稀有藥,或者……由級別不低的治愈師耗費治愈力治療。 可他記得不錯的話,無論是何先生還是那位馬先生,都只是普通人,沒有精神力。 那就只能是第一種…… 酆曜沒想到他只是幫忙解決戶籍這種小忙,竟是讓何先生不惜拿出珍貴的藥物給他治傷,還是不求回報為了不讓他多心把稀有藥放到湯藥里給他喝。 何先生能拿出這種稀有的藥,身份應該是有隱瞞的,是從哪個大家族出來歷練的? 既然何先生要故意隱瞞身份,他就不做這種揭人隱私的事了,至于報酬……回頭他就用救命之恩,把飯前和珍稀藥一并換成同等價值的星幣給何先生。 想通之后,酆曜面上恢復如常,對何星煦露出一個溫和笑容:“何先生有什么要我幫忙的嗎?我都可以?!?/br> 何星煦瞧著以往面容冷肅的面癱臉酆科長,此刻露出這么一個如沐春風的笑容,表情也僵硬起來:好家伙……不會真吃出啥問題吧?可發物也是影響身體,不影響腦子吧? “你是病人,怎么好麻煩你。湯藥已經熬好了,你趁熱喝了吧,對了,這是馬洛的晚飯,算了,還是帶回去等他回來給他吃。酆科長晚上吃營養劑沒關系吧?異獸rou不多了,就沒做你的份?!边@盆rou骨頭本來正是給酆曜的,偏偏對方這狀態真的不對勁,何星煦想想還是算了,營養劑也頂餓。 借口這盆大骨頭是給馬洛的,打算原封不動端回去。 酆曜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把目光從那盆還散發著熱氣的大骨頭上挪開:“是、是嗎?沒事的,我……喝營養劑就好?!?/br> 一瞬間就從天堂掉進地獄,這么香的一盆大骨頭,不是給他的嗎? 可想到何先生為了給他治傷用了那種極品療傷藥,他覺得自己不能太貪心。 何星煦放下營養劑和湯藥,抱起裝了大骨頭的大盆,離開飛船,順便關好門。 酆曜目光一直落在緊閉的飛船門,直到感受不到那股子縈繞的rou香,才喟嘆一聲可惜,抬起手拿起營養劑,沒滋沒味,一口下去,覺得人生都灰暗不少。 等味同嚼蠟喝完,這才喝湯藥。 這一次不如中午,酆曜細細品味,入口卻只有苦味。 但這會兒他不像中午那么虛弱,是清楚看著自己已經結痂的傷口,隨著湯藥入口沒多久,慢慢開始變化,帶著血漬的結痂,更是顏色變得淺淡,短短時間像是修復大半。 酆曜心頭發熱發燙,何先生真是個好人,要是、要是……能順便做了他的晚飯就更好了。 相較于酆曜的復雜情緒,馬洛出完攤回來,本來心情就不錯,等知道何先生還給他留了一大盆rou骨頭,那種驚喜感讓他差點蹦起來,這世上有什么比以為出攤前吃一大碗鹵rou以為是今天的結束,結果發現還會天降一盆夜宵更難以置信更驚喜連連嗎? 吃干抹凈喜得見牙不見眼的馬洛美滋滋回去了,而酆曜嗅著空氣里若有若無的rou香,覺得這一晚……更難熬了。 更殘忍的是,酆曜發現第二天等待他的依然只有營養劑,他心情復雜養了一天,打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他晚上要進禁地,明天早上出來順便獸一頭異獸豬,他自備食材,何先生總歸能“順便”做他的飯了吧? 酆曜在何星煦出攤前和他辭別,說是傷養得差不多,要回去了。 何星煦沒多想,只當精神力者恢復力就這么強。當時那么重的傷勢,這才不到兩天,竟然全好了,他中午送藥時瞥了眼,入骨的傷口都只剩一道很淺的疤痕,簡直匪夷所思。 酆曜一直目送何星煦二人推著小吃攤離開,等看不到人,才隱匿行蹤,斂了氣息,重新潛入林子外圍,一頭扎進去。 酆曜不確定四周還有沒有守著,饒了一大圈,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去了禁地。 他到禁地的時候天還沒有黑,比平時早了一個小時到達這里。 酆曜躍入深坑中,頭頂上方微弱的光線讓他第一次這么打量完全陌生的地方,可也只看了幾眼,就不敢多看。 酆曜坐在平時的地方,等到時間陛下的視頻通話。 因為時間還早,酆曜拿出手環,打開信號,挨個先回了賈老板他們這兩天發來的星訊。等一一回復完,離陛下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他想到賈老板先前提過的直播,干脆點進去。 酆曜平時很忙,加上要每隔一天空出一整晚替陛下守護這處禁地,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排的滿滿當當,也是這次出事,他將過去半年沒請的假都請了。 找到【荒星小吃攤】直播間,剛點進去,就被滿屏的彈幕和打賞給看花了眼,今晚依然是烤羊rou串,從彈幕中可以分析數量不多,可瞧著那色澤鮮嫩的羊rou被烤得外焦里嫩,油脂滋啦啦冒著,酆曜下意識咽了下口水。 明明什么味都聞不到,但這一刻他仿佛隔著屏幕能嗅到那撩人的煙火味以及撲面而來的rou香混合著香料的味道,刺激味蕾,咬一口滿嘴流油。 他本來就饞,更何況喝了一兩天營養劑,這會兒肚子還餓著。 酆曜直勾勾盯著鏡頭,覺得明天除了異獸豬也可以多獵一只異獸咩,他假期還有兩天,羊rou串他可以幫忙串。 看著直播猶覺得不夠,酆曜下意識將何星煦烤羊rou串的這段視頻錄制下來,打算晚些時候翻看,望rou止餓。 酆曜錄制完一段完整過程,這才依依不舍重新認真盯著直播,因為太過關注竟是忘了時間,等黑暗里本來亮著的屏幕突然被一個漆黑的頭像取代,并彈出一個視頻通話窗口時,酆曜渾身一僵,手忙腳亂關了直播,呼吸都停滯了。 他竟然看直播看得忘了時間,他竟然把陛下的事給忘了! 這還是頭一次,卻也嚇得酆曜渾身汗毛倒立,幸虧他動作很快,關掉直播,穩住呼吸,點了接通。 接通的瞬間,對面一如既往黑漆漆的,與夜色融為一體。 酆曜沒敢動,甚至垂著眼,額頭上隱隱浮上一層虛汗,他知道陛下看不到他先前的所作所為,可還是心虛。 他不知道陛下有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單膝跪地行禮:“陛下?!?/br> 四周一如既往靜得出奇,以前酆曜習慣了這種靜謐,但與剛剛的吵鬧喧嘩油滋滋的滋啦煙火味,乍然切換,他此刻甚至有種不真切感。 眼前全息投影本該是陛下的身形,他看不到,卻能感覺到那種威壓審視的目光落在身上,不帶喜怒,許久,一如既往問道:“等到他了嗎?” 明明還是同樣沒有起伏的冷淡語氣,酆曜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別的,這次聲音輕了很多:“回稟陛下,四周除了屬下并無二人?!?/br> 一模一樣的對話,半年來,每隔一晚,他都能聽到這么一句,本來以為習慣了,可今晚……似乎又有哪里不太一樣。 陛下一如既往的冷淡,可一直作為家臣,酆曜對于陛下還算是熟悉的,他想了想,正遲疑要不要把自己遇襲的事告知,抬眼的時候,不小心窺見到右下角的一個小框,嚇得眼皮狂跳。 他關了直播,卻忘了小窗口先前錄制的那段視頻,此刻還留在屏幕右下角。 明明知道陛下看不到,可酆曜就是心虛,尤其是那個小窗口有些亮,與四周漆黑對比尤為突兀,他剛剛低著頭,才沒第一時間看到。 酆曜下意識抬起手想關掉,因為緊張不小心點錯,反而是突然大屏幕般在眼前驟然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