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的蛋撻打折要記得多吃一點??!
竟是什么意思。 他一定是將那些朋友當作了家人。 朋友會對我們的成長有著一定的影響,無論是好的方面還是壞的方面。這是mama經常在耳邊嘮叨的話語之一【不要和壞孩子一起玩】! 其實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遇到了什么人,在與其交往的過程中又會發生什么事情。有些事情便會成為了一轉折點,而那個轉折點便會將我們朝著某個方向推進。 是好的方向,還是壞的方向?;蛟S只有在最后回過神的時候才會發覺…… 嘛,也正因如此我們才要去結交一些好的朋友。如果對方有缺點就幫助其改掉,這就是朋友。不僅僅是幫助自己,也是幫助他人。 很快就輪到木靜云講述自己的事情了,我和思雪都安靜的看向木靜云。慢慢的他張開了干裂的嘴唇。 【我在王都打工的時候真的超級辛苦啊,來到大城市后就想著一定要掙到大錢,懷揣著這樣的理想我不斷奮斗著。日復一日,日復一日,結果我并沒有收獲多少的金錢。工作上的不順與房東的催債幾乎快要將我逼瘋了,在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內我沒出息的哭了出來?!?/br> 感覺挺慘的啊……甚至有些現實了。 【明明心里一直在想著絕對不要輸給大城市??!之類的……結果最后我還是輸的徹徹底底了?!?/br> 【你這表情和某個做體cao的大哥哥簡直一模一樣啊……被生活打的體無完膚的樣子。不過……我能理解一點,上班工作真的超級麻煩的??!遇到明月以前我完全不會理財,即便被人家少發了工資或是騙了錢以及簽一些奇怪的合同都沒有察覺到,人類真的是超狡猾啊?!?/br> 【沒錯,哈哈……只有人類最喜歡欺騙人類了?!?/br> 嗚哇,怎么回事。這兩個男人的身上居然散發出了相同的失敗者氣息!不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其實也是個失敗者誒。莫非我也散發著那種陰暗的氣息嗎? 可惡,回頭就把頭發扎成馬尾變得清爽一些吧。 【在打工的時候最讓我煩惱的是同事總是喜歡將工作推給我,還是新人的我出于善意接下了別人的工作,在那之后等著我的就是沒完沒了的麻煩事??烧嬉蔷芙^別人我又會擔心會不會因此傷到對方的心,從而導致關系的破裂,職場的氛圍可是相當恐怖的啊?!?/br> 【沒錯!即便變成了老員工也是會被輕易抓去當苦力?!鞍パ?,這件事好麻煩啊,麻煩思雪幫我弄一下了,年輕人就是要多做一些嘛”。,那一瞬間我好想揍人,不如說我好想趕快退休!】 順帶一提你的工作永遠無法讓自己退休。 啊……不過,這種事意外的常見。只要為別人做了事情后就會永無止境的被人拜托,而一旦拒絕一次就會被對方說【???真小氣啊,明明只是抄個作業本而已?!?/br> 想要維持住友誼又不想變成別人口中的工具人,實在是相當的困難的一件事啊。 我還沒有踏足社會,但思雪與木靜云口中的現象就已經在校園中就已經發生了。 校園是社會的延伸。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校園就已經是一個小社會了,拉幫結派或是孤立誰,又或者是要將誰變成解決麻煩事的奴隸。 這在社會的工作環境中很常見,可學生們即使沒有被誰教導也是會做出同樣的事情。 大概這是一種氛圍,無論是隨波逐流亦或者是視而不見,這些都是隨處可見的氛圍。 然而,能夠挺身與氛圍戰斗的人少之又少,大家其實都十分的清楚并默許了這樣的存在,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輸的體無完膚了。 所以,必須要有人站出來。 必須要…… 【我覺得能夠堅定拒絕別人其實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我們總是擔心著拒絕別人是否會讓對方難過或是友誼破裂而不斷委屈自己,但那樣是不對的……真正的友誼并不是委屈自己得來的,真正的朋友也一定會為對方而有所考慮的,所以那些總是喜歡將麻煩事推給別人的家伙根本就不是朋友,爆炸好了!】 沒錯,藝術就是爆炸!咔ci……有點串臺了。 雖然說著容易但做起來的時候就另當別論了,只要能夠真正意義上的做到一定會是很了不起的人。 不過我做到了哦,雖然最后的結果是被孤立了,但也有可能大家本來就看不慣我。 貫徹自己的信念的人最帥了! 【大家其實都想抬起頭做人,可現實總是不太如意的?!?/br> 木靜云的話語伴隨著一聲沉重的嘆息,從他口中吐出的是常年累積下來的某種黑色卻又無形的東西。 【即便如此……也不要輕易的認輸啊?!?/br> 一小陣的沉默過后,思雪盯著什么都沒有的天花板緩緩開口說。 【我起初揮刀所保護的并不是國家,我的靈魂并也沒有那么偉大,揮刀的同時我也問過自己。要保護的東西究竟是什么,自己又是為了什么而活著。其實當初我也不太清楚那些東西,最初我只是為了保護自己而舉起手中的劍,后來則是不愿意再看到因為戰爭而失去父母的孩子抱著家人的墳墓哭泣?!?/br> 思雪在與戈利伏司的對話中我就已經察覺到了,思雪是經歷了黑之猖后仍舊存活下來的男人,在他的手上一定沾滿了我同胞們的血。 說起來戈利伏司是不是說過思雪殺了誰? 我并不會感到害怕,反倒是覺得那些人是死有余辜。 【比起保護國家或是其他的事物,人們一般會優先于保護自己,這是人類的本能。而往往能夠將自己性命置之度外去守護他人的存在通常被稱為英雄,所以思雪先生也是有著了不起的地方?!?/br> 英雄嗎,真帥啊。 【……我并不是什么英雄?!?/br> 冰冷的鐵門忽然被打開,兩名身穿制服的護衛隊站在門前,很明顯對方這次不是過來送飯的,畢竟他們的手中沒有拿著籃子。 我們三人被一條長長的鐵鏈所拴著,護衛隊的隊員一個負責帶路一個負責走在后面避免我們做出什么可疑的舉動。 思雪的刀被沒收了,我的傘也被拿走了。按理來說思雪的體術應該也還不錯吧,但我就不同了,沒有了那把油紙傘我的輸出就會被削弱,畢竟裝備欄沒有裝備武器的冒險者一般都會死在荒野中。 優秀的術師即便沒有靈器也可以自由從cao縱許多術式,雖然很不甘心,戈利伏司確實比我強太多了。 我們離開監獄走在通往某處的長廊中,透過兩側的玻璃不難看出今天仍舊是一個沒有放晴的陰雨天。 雨水拍打在玻璃上,我低著頭聽著腳步聲、腳鐐發出的聲音以及雨聲。在漆黑的天空劃過一道亮光,隨即而來的是傾盆大雨。 說起來如果我們衣服顏色都是一樣的話,現在豈不就是五子連成一條線了!開玩笑的…… 最終我們還是來到了那個人的面前。 xxx 穿過長廊在踏入房間的那一刻,整個空間的視野都變得寬廣了起來,坐在高高王座上的男人帶著王冠翹著腿對我們投以傲慢的神色,身旁的妖術師打開手中的折扇瞇起眼睛似乎在籌劃著什么。 負責押送我們的隊員很快的就融入到了兩側列陣的隊伍中,在這如同宮殿般華麗,散發出金色光芒的空間內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以我的經驗來看這并不是領主身上散發出來的而是某種術式。 殿內兩側的隊員們站姿整齊共計十二人,通往王座的階梯上鋪著華麗的紅毯……總覺得能和什么聯系到一起。 十二……十二?啊,是王城的那十二位護國將嗎?真是惡趣味。 【來了啊,罪孽深重的惡人們,在王座面前快跪下吧,至少這樣王會讓你們死的沒有那么痛苦?!?/br> 戈利伏司用著做作的腔調示意我們跪下,可無論是思雪還是木靜云都無動于衷,于是我也挺直了身板發出小小的抗議。 雖然最后還是被護衛隊的隊員們按在了地上被迫跪下,但我可是有反抗過的哦! 【罪人們啊,你們是何等的不敬,居然在王謀劃著宏圖大業的關鍵時期還到處添亂實在是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嗎,但是我現在不太想死誒,如果添亂了的話我會認真的寫一份一萬字檢討書,所以能放我回家嗎?我還是個孩子誒。 【那個……所謂的關鍵時期?究竟是什么呢,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明白一點吧?!?/br> 哦哦,不愧是思雪,完全沒有流露出任何的害怕,不如說根本沒把這群人放在眼里吧。 讓我有些在意的是木靜云,自從踏入這個如同宮殿的屋子內臉色就不太好了,看來說別人便秘的人最終都會便秘啊…… 但應該不是那樣才對。 戈利伏司剛準備回答時,領主便揮手阻止了戈利伏司,隨后戈利伏司聽話的退到了領主的身后。 【連這種事都不知道嗎,真是條蠢狗?!?/br> 怎么說呢,只從聲音上判斷領主年紀應該并不大。我抬頭瞥了一眼領主的樣貌,果然他的年紀稱不上年長,甚至和思雪差不多吧。他挺著有些分量的肚腩,用短小的手指著思雪的腦袋罵了一句。 【也罷,本王是終究要統一天州這個國家的王者,理應當對將死之人寬宏大量一些?!?/br> 思雪看上去并沒有生氣,反倒是本應該沒事的木靜云臉色越來越差了。 你這家伙果然是背著我們吃了什么壞肚子的東西吧! 【再過不久我便會利用召喚術制造出妖獸們進攻王都,那些妖獸們不知疼痛不知恐懼,其力量即便是十二位護國將也無法輕易抵擋,只要能夠保住我的宮廷術師戈利伏司,將整個天州納入囊中都是輕而易舉!】 寂靜。 在領主發表了他的宏偉夢想之后并沒有人為其鼓掌。 兩秒后。 【噗……】 男人明明強忍著笑意,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的笑了出來。那個男人……正是思雪。 【你這蠢狗究竟是在笑什么!是認為本王無法打敗那個僵尸國王嗎?果然你們這些草民的目光短淺不堪!】 【啊啊……王啊,請您息怒,那個男人并沒有被賦予睿智。那種不具備人智的野獸不值得您生氣?!?/br> 聽了戈利伏司的解釋領主臉上的怒意稍微緩和了一些。 其實我也快忍不住笑出來了,但我的忍耐能力比思雪強很多,不愧是我。 話又說回來,戈利伏司讓我有些在意。無論是初次見面時還是剛剛的幾句話無不透露著他清楚思雪的過去。關于這點我也問過思雪,他本人表示從未見過戈利伏司,甚至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這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說的也是啊,我的盟友,杰出的術師啊。若是我未曾從你口中了解到這個男人的事情,我一定會將其碎尸萬斷。本王畢竟是要成為統帥天下的男人,與這種尚未具備人智的野獸生氣甚至會將我的身份降低!】 想要統一天下進攻天州,在我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蔀楹晤I主會如此自信呢?毫無疑問都是戈利伏司搞的鬼。 可即便戈利伏司再強也應該不具備單刷天州的本領,就算再加上一個領地的兵力或是召喚些式神也完全沒有獲勝的可能性。 著實費解。 【……那個,領……,不,王啊,莫非您知道思雪的事情嗎?】 領主冷哼一聲無視了我,而戈利伏司則是帶著假笑開口說道。 【這種問題就由在下來為你解答吧,不必麻煩王親自開口。但是發生在這個男人身上的事情你聽了可能會與其反目成仇,即便如此你也想知道嗎?】 我看向身旁的思雪,那張清秀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慌亂。 【之前我就在意了,你這家伙好像很了解我一樣……】 戈利伏司打開折扇掩住嘴巴笑著說道。 【……呵呵,大部分的事情我都知道哦。在黑之猖時有一位手持黑色不詳之刃的武者突然出現在戰場上,其眼神如同食人的惡鬼,其劍技足以斬殺鬼神,其名為【夢奪】!】 夢奪。 這個名字絕對不是什么被祝福的稱呼,那更像是一種諱名。 夢,夢想,理想,愿望。奪,奪取,奪走,掠奪。 奪走人們夢想的存在,夢奪。 思雪在聽到“夢奪”這個名字時,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他沒有否定,沒有辯解,似乎是無法反駁而默默接受一樣。 不過,這種事我早就猜的差不多了。 【夢奪正是讓黑之猖結束的關鍵人物,就算被說是英雄也無可厚非,可為何夢奪沒有被大眾稱之為英雄呢?因為他什么人都殺,無論是平京人還是天州人,只要見過他的人無一例外全部慘死?!?/br> 說道這里戈利伏司的目光注視著我,他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嘴巴上揚露出了瘋狂的笑容。 【你知道思雪手中那把美麗的如同雪花般的寶刀嗎?那是他親手殺了自己最珍貴的友人并從身上奪來的戰利品??!啊啊,夢奪!啊啊,思雪!啊啊……真可笑啊,對吧?無名鬼~】 只聽到有什么東西斷開的聲音。 思雪身上,我和木靜云身上的手銬與腳鐐瞬間斷裂。原本身上沒有任何武器的思雪手中竟多出了一把黑色的邪劍,僅僅邁出一步便驚人的抵達了與領主和戈利伏司同樣的高度,黑色的刀刃承載著思雪無聲的憤怒朝著戈利伏司的身上劈了過去。 可戈利伏司那瘋狂的笑容卻沒有絲毫改變,那是【中招了】的笑容。 【無人的坊間,游蕩的惡鬼,殘缺的書頁上記載著七道鎖鏈!】 伴隨著戈利伏司的詠唱,在什么都沒有的空中突然被打開了七個漆黑的洞口,黑色的鎖鏈從洞中迅速的纏繞在跳躍在空中的思雪身上。 七個洞口打開的位置分別在思雪的頭后,雙手前兩個洞口,雙手后兩個洞口,雙腳兩個的洞口。 從洞口內伸出的鎖鏈緊緊的纏繞在思雪的身上,隨便掙扎一下都會讓被束縛著產生劇烈的疼痛。 【——七星鎖。哎呀,沒想到真的能夠困住你啊。是太久沒有運動反應變慢了嗎?這下你短時間就無法逃脫了,在下早就知道那種手銬不會對你有任何作用,所以設下了防備。將你簡單的困住肯定會被你這段手臂逃出來,將你束縛住才是正確的方式。別這么兇狠的瞪著在下,是你燃點太低了~】 思雪的身體在空中不斷的扭動著,可越掙扎就會讓他越痛苦。 【戈利伏司!】 我站起身將靈力聚集在手指上,可兩側的護衛隊隊員似乎并不打算給我這個機會。 【木靜云,快跑!】 聽到我聲音的木靜云突然回過神閃過了護衛隊隊員的攻擊,能夠這么快反應過來讓我送了一口氣。 從剛剛開始木靜云就很奇怪,一直心不在焉的思考著什么不斷走神。 我沒有時間繼續思考這些事情了,立刻施展術式。 【火瀑布!】 靈力制造出的火焰從指尖釋放出,以我為圓點制造出一個半徑為一米的火罩,這個范圍剛好將木靜云劃分在圈內?;鹫种圃焱瓿珊箢伾饾u的轉為暗紅色,緊接著在火墻開始不斷的膨脹,隨著【嘭!】的一聲爆炸,火墻外的隊員們都被炸飛出去數米遠。 我并將威力控制在安全的范圍,畢竟我不想輕易的奪走別人的命。 【哎呀,你該不會是想救下這個男人的命吧?在下都說了那么多莫非你一丁點兒沒聽懂?這個男人可是親手殺了你的jiejie??!】 我怎么可能會上當,竟然選擇在這種時候挑撥離間。如果思雪是殺害我jiejie的兇手我自然是不會放過他,可我認為這不太可能,思雪不是那種四處砍人的惡鬼。 我們之間的羈絆沒有那么脆弱…… 【事實究竟如何我想聽思雪親口告訴我,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多管閑事!】 戈利伏司輕輕揮動扇子,一道風刃從思雪的脖子旁邊飛過去并砍傷了思雪,血液順著身體從腳尖滴落到紅毯上。 【……!】 滴下來的不止是血。 還有一條項鏈飄落下來,戈利伏司沒有讓其墜向地面,而是飄落在我的面前。 我伸手接過那條項鏈…… 那是帶有一朵花的項鏈,花的名字叫作時鐘花,這世上一樣的項鏈一共有兩條。 那是父親送給母親的耳飾,在新年時母親委托工匠將其制作成了項鏈送給了我和jiejie。 我不會認錯那條項鏈的。 那是jiejie的…… 以jiejie的性格恐怕不會輕易的將項鏈送給其他人,即便關系再好大概也不會吧……畢竟那是我們一家人的證明。 那思雪為什么會帶有這個項鏈呢……啊……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嗎。 【思雪,我只問你一次?!?/br> 我沒有在意戈利伏司發出的奇怪笑聲,也沒有在意領主心疼自己宮殿弄得亂糟糟的不滿聲音。 【我jiejie何清蓮是你殺的,對嗎?】 思雪的身體背對著我,他流露著怎樣的表情我無法看見。在沉默片刻后,思雪放棄似的垂下了腦袋。 【沒錯……是我親手殺的。是我親手殺死了自己最重要的友……】 【夠了,別再說下去了?!?/br> 冰冷的聲音是從我的口中發出來的。 名叫思雪的男人親口承認了殺害我jiejie的事實,可同時他也是拯救了我的存在。這是多么的矛盾啊。 其實人大多都是這樣,善與惡可以同時存在同一個人的體內,若是真有形容人品質的詞匯那大概就是【混沌】了吧。 我現在究竟是怎樣的表情,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能夠感覺從臉上劃過了什么熱熱的液體。 毫無疑問的是我現在的心情以及處境都是戈利伏司想要看到的,可我卻身在圈套之內任由擺布。 站在通往王座的階梯前,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應當繼續向前走下去。 抬起頭時戈利伏司的露出了嘲諷般的笑容,同時又似乎在說著【快過來啊,為你的jiejie報仇吧?!?/br> 我曾在心里認真的思考過。 如果真的走向報仇這條路最終什么都不會留下,我自認為自己不會成為那樣的人,可我現在的心中漸漸的被憤怒的情緒占據了內心。 心臟跳動的聲音越來越大,大到好像在腦袋里不斷敲鼓。 突然戈利伏司的笑容凝固住了,他的視線鎖定在我的身上,不,是在看我身后的某種存在。當我回過頭時,那里什么都沒有。 戈利伏司的表情扭曲,然后指著我的方向怒聲說道。 【你這女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上次也是,這次也是!為什么總是來擾亂在下的好事!可惡的青梔!】 青梔。 我似乎在哪里聽到過那個名字,是在哪里來著。 正當我在思考著青梔這個名字的時候,戈利伏司的身后的空間發生扭曲,他向后慢慢倒去最終消失在了殿內。 莫名其妙。 思雪身上的七星鎖并沒有被解除。 我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慢慢的走上階梯。 那個露著一臉蠢樣的領主驚慌失措的躲在了王座的后面,沒了戈利伏司的他就沒有了任何的威脅。 殿內只留下了那么幾個守衛,真不知道是沒去思考還是過于相信戈利伏司了。 【笨蛋飛起來了哦?!?/br> 思雪沒有與我對視而是將視線移開到了其他的地方。 【你……不恨我嗎?】 【怎么可能,我原本就沒認為自己的jiejie還活著?!?/br> 黑之猖結束的時候據說無論是敵是友都沒有一個人存活,戰場上留下的就只有數不清的尸體。 或許我心里一直希望自己的jiejie還活著,但真的知道jiejie死了我還是很傷心的,特別是被思雪親手殺死的。 【在一切結束后,和我說說吧。我想知道你和我jiejie之間的事情,當然,如果你為了活命而說謊,我就算拼上我的這條命也絕對會殺了你?!?/br> 沒錯,哪怕是一直保護著我的思雪,如果將我的家人無辜殺害我也一定會拼上性命。 可是思雪在空中被綁著的樣子真好笑,要是有相機就好了,說不定會變成遺像呢。 不過,約定是不會改變的。思雪死了,我也會去死。 【……有一件事我想要問你?!?/br> 自始至終精神飄忽不定的木靜云此刻對著領主大喊了一聲。 【怎……怎么了!只要你們不殺我,無論是做什么都可以!而且保證你們可以平安的離開這里!】 【唐靜雨,你認識這個人吧?!?/br> 木靜云的冷徹的聲音回蕩在寬闊的殿內,他挺著了腰板帶著嚴肅的面容看著狼狽的領主。 唐靜雨,那個有著亞麻色頭發笑容甜美的女孩。因為戈利伏司在背后擾亂?導致這件事一直沒有查清楚,而木靜云選擇在這個最合適的時機將一切都搞清楚。 只要搞清楚真相后領主一定會被名為律法的寶劍貫穿身體吧。 【啊……當然,我知道那個女人!看來那個不識好歹的臭女人也給你們填了不少麻煩吧,當初我覺得她還算有些姿色,沒想到居然直接拒絕了我!自從她的父母死后她根本就沒有什么價值了,而那么卑賤的女人居然敢拒絕身為未來能夠成為王的我!】 真是相當……不得了的發言。 我已經快忍不住把那張臉揍到扭曲了! 【后來呢?】 【后來啊,我就找幾個去找她的麻煩,也不知道死沒死,不如說那種婊子死了才更好!】 木靜云沒有再繼續說了。 我則是轉過身看著領主并握緊了拳頭,我在猶豫要不要給這個男人一拳,雖然只是通過照片和一些文字了解到了唐靜雨這個人,可聽到領主對那樣一個孩子說出這種話,我很憤怒。 手上因為握緊了拳頭慢慢的開始流汗了,緊接著汗越出越多…… 我看向自己的右手,那紅色的液體……并不是汗。 【誒?】 我驚訝的發出了疑惑的聲音,我看著血液的來源是從思雪的口中和胸前被貫穿的刀刃上流淌下來的。 是……誰?戈利伏司嗎? 我其實很清楚了,在這個范圍內就只有四個人。 將刀刺進思雪胸口的人是……木靜云。 【為……為什么?】 思雪想要轉過頭,可七星鎖讓他根本無法動彈,甚至細微的掙扎都只會讓鎖鏈在他的身上造成更大的痛苦。 木靜云是跳起來抓住思雪的肩膀并將匕首刺進去的。 【你這家伙在做什么?。。?!】 眼前發生了我無法理解的一幕,就算木靜云失去冷靜最應該將刀對準的人也應該是領主,而不是身為同伴的思雪。 【抱歉了,思雪先生。不過,我并不打算殺了你。刺進你身體的匕首是靈器【杜岬特】,它并不具備讓非人類的生命死亡的功效,但這把匕首卻能讓你陷入短暫的沉睡,所以只好先請你退場了思雪先生。等你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我們就一起來創造更加美好的世界吧?!?/br> 思雪將嘴里的血吐了出來,聲音顫抖的對著身后的木靜云笑著說道。 【哪里有美好的世界啊……蠢貨……】 思雪說完這句話后便垂著頭失去了意識,而七個洞口在思雪失去意識的那一刻鎖鏈就開始收了回去。 我急忙的接住從上方掉下來的思雪,這個高度我還是勉強可以安全的接住的,但我還是沒能穩穩的接住,最后我也被思雪砸倒在了地上。 木靜云并沒有理會我和思雪,而是徑直的沖著領主走了過去,他所走著的每一步都非常的用力。 面對步步逼近的木靜云,領主躲在王座的后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開始求饒道。 【放、放過我吧,無論是什么我都會盡量滿足你的。所以,還請您——】 領主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頭就已經被木靜云手中的刀利落的砍掉了。 【閉上嘴吧,聽了就覺得惡心?!?/br> 我輕輕的推開壓在身上的思雪,然后檢查起思雪的傷勢。被木靜云匕首刺傷的胸口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愈合了,我拭去思雪嘴角的血看著背對著我的木靜云。 【……為什么?!?/br> 【江小姐,你應該可以理解我一點吧。這個惡心的蛆蟲可是把我僅剩的meimei逼到自殺,所以我只是在替天行道。既然律法無法制裁惡人,那么我就來親手制裁這世上的一切惡人!這一切都是為了不再出現與我以及我meimei唐靜雨一樣的受害者?!?/br> 唐靜雨是木靜云的meimei,我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但沒想到居然是真的,說實話還是很驚訝。 可這樣一來,木靜云所做的究竟是對的嗎。我沒有辦法肯定或是否定…… 【你只是在復仇吧……】 【不,不是那樣的?!?/br> 木靜云坐在了領主的王座上翹起了腿,那雙溫和的目光此刻變得異常冷酷,他隨手將斬下領主頭顱的長刀插進地面,對著我說。 【人類的社會中存在著許多的惡,說實話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反抗,畢竟一旦反抗就會有諸多的報復等待著我們。我的meimei便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因此必須要有人站出來改變這個體系,沒錯。我會犧牲掉我的人生來鏟除世間的一切惡行,而思雪先生則會變成我的劍一同創造出更加美好的世界……】 【思雪怎么可能會輕易的答應你啊……】 【思雪先生的確不會答應,可他卻被我刺傷了。最開始你們回到家的時候應該被一位刺客先生襲擊了吧?那個人超級強吧,我和那位刺客先生姑且算是同伴。一路上我一直在思考,究竟要怎樣才可以將杜岬特刺進思雪先生的身體呢,沒想到今天居然剛好有了這個機會?!?/br> 最初的那名刺客竟然是木靜云的同伴嗎?我已經有些思考不過來了,但比起那個刺客我更擔心思雪的身體。 【那個靈器的能力是什么?莫非是……讓思雪變成傀儡為你服務嗎?!?/br> 木靜云痛快的笑了起來,看來我的答案是正確的。 【是啊,被杜岬特刺中的人會短暫的失去意識,在這段期間內思雪先生會陷入噩夢的循環。當思雪先生被噩夢摧毀精神的那一刻他便會化為我的傀儡。我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如果能夠得到思雪先生的幫助,或許我的那份理想就會化為現實?!?/br> 【我不會讓你這么做的……】 我的手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武器,思雪原本掉落在地上的黑色刀刃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雖然我不是很了解這種現象,但是通過木靜云手中突然出現刀以及思雪的黑色刀刃,我逐漸的確認了一件事。 他們的刀是靈器,是可以儲存在某個空間的道具。就像是哆啦?夢的口袋誒……好羨慕,我并沒有那種東西。 我再次做好準備使用術式的架勢,可木靜云卻沒有任何的行動,只是靜靜的看著我。 【江小姐,其實我什么都知道的。一開始襲擊你們的刺客先生其實是我的契約同伴,而江小姐是平京人這件事我也早就清楚了。在不了解你之前,我是對江小姐感到十分厭煩的,可接觸了之后我發現你只是一個隨處可見的普通人。雖然能夠運用各種術式這點……倒也是不普通?!?/br> 木靜云沒有戰斗的打算,而是慢慢的說出了一切。 無論是襲擊我們的刺客是木靜云的同伴,還是木靜云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都讓我感到十分的驚訝。如果木靜云只是說出了刺客的事情我倒也沒什么,可她提到了我的身份后,我卻不敢再直視木靜云了…… 【我和meimei有通信的,那些信件就是我工作下去的動力??墒窃诠ぷ髁藥啄旰笪也煊X到了一點異常,我收到的信件的確是meimei的字跡,可我每次在信上提出的問題meimei從來都沒有回答過。就仿佛她從未收到過我的來信一樣,時間久了我就起了疑心,請了假后回到家就發現meimei早就吊死在家中了。那些信件也不過是事先寫好委托郵局定時郵寄的。悲痛欲絕的我在機緣巧合下結識了王都的犯罪策劃師,緊接著便有了接下來的事情。實際上啊……我很清楚是領主害死了我的meimei,可我與你們為伴只是想要真正的確認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既然領主都交代了,我就只好殺了他了?!?/br> 說的好聽,如果不是因為戈利伏司的不確定性木靜云絕對會將領主折磨致死。 唐靜雨的事情是在是很可惜,如果沒有與思雪相遇的話我毫無疑問是與唐靜雨同一個下場。 而如果我就那樣死了,我的jiejie或是父母也會變得與木靜云差不多吧。自己的家人遭到了迫害哪有人還會若無其事…… 【木靜云……就算報仇也好,實現你的理想也罷。能不要隨便將無辜的人牽連進來嗎?這和思雪沒有任何關系吧?!?/br> 【沒關系?怎么可能沒有關系啊,我淪落成這副鬼樣子和江小姐、思雪先生都脫不了干系!】 【你什么意思?】 木靜云并沒有回答我的話,他拔出插在地上的刀迅速的抵達我的面前,我來不及多想立刻使用術式制造出土墻。 誒???什么?好可怕!好可怕! 因為太可怕我甚至都摔倒了。 刀刃并沒有砍斷墻壁,木靜云抓著土墻的頂部輕松的翻越了過來。 我壓制住驚恐與害怕的情緒抓住了躺在地上的思雪衣領,木靜云的目的是思雪,而我絕不能讓他得逞! 我將手掌用力的拍在地面上,受到靈力的影響下地面立刻就鼓起了一大塊鼓包,我和思雪被鼓起的地面拖起朝著殿外的方向快速的移動了過去。 好耶!沒想到只是隨便試試居然真的成功了,我是天才嗎。 靈力的控制能力與注入的量決定了移動的速度,抱著逃活命的心態將靈力不斷的注入進去,我們簡直就像一道光。在最后我看到木靜云愣在原地沒有追上來,想必他也沒預想到我還有這一招吧。 離開殿內后抵達長廊,我敲碎了玻璃后將思雪背了起來朝著領主宅邸的森林跑了進去。 之前我們所在的是領主的宅邸,在自家設置監獄什么的,總覺得有些變態啊這個人。 森林的面積不小,我找到一處有水源的地方將思雪慢慢的放下,然后我用手心捧起水大口的喝了起來。 我想過要不要喂思雪喝一點,但如果嗆到了……我不是很有自信能夠保證思雪沒事啊。 我望著頭頂滿是烏云的天空,之前的大雨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停了下來。 話說跑進森林會不會留下腳印???要是被發現了豈不是糟糕了。 我的雙腿有些發軟,抬頭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自己的腳尖,是說為什么我會變成這樣啊…… 人生總是不盡人意。 我深深的嘆了口氣,拍了拍思雪的臉蛋,果不其然他沒有任何的回應。 【哎呀,他一時半會是醒不來的,比起思雪先生你不如先擔心一下自己吧,明月小姐~】 相當輕浮的聲音啊。 【啊……是你?!?/br> 是青梔。 與初次見面有了些許不同,青梔穿著一雙黑色的靴子撐著一把掛著晴天娃娃的雨傘。上次的衣服是破破爛爛的,而這次衣服的布料只是看著就知道十分的昂貴,交領的長衣穿在身上青梔的氣質都變得不同了,也有可能是他帶著墨鏡的緣故。 哪里來的藝人嗎。 他直接準備坐在滿是泥巴的地上,我正驚訝之余地面上就憑空的出現了一把木制的椅子。 【幾天不見你買彩票了嗎?】 【我以為你第一句話一定是【青梔好厲害~居然是術師嗎!】之類的……結果你的反應很平淡啊?!?/br> 【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你是術師這件事了。初次見面時你對我們施加了某種術式讓我們無法記起你的存在吧,感覺真可怕?!?/br> 青梔不好意思似的撓著頭發笑了笑。 想到剛才戈利伏司也提到了青梔的名字,看來眼前的男人也一定是知情者了……大概。 【明月小姐有很多想問的吧?有些事還是要靠你自己去發現才比較好,我來這里就只是和你打個招呼的?!?/br> 【戈利伏司呢?】 青梔聽到戈利伏司的名字后眼神中不自覺閃過一絲厭惡,但那種厭惡很快就消失了,青梔瞇著眼笑著對我說。 【那家伙挺難纏的,過程有些復雜,但姑且算是把他弄到其他地方去了?!?/br> 我沒有多問青梔是做了些什么,要是他真的說出口我肯定會對自身的弱小感到無力。 【明月小姐不需要產生什么多余的想法。戈利伏司他啊……比較特殊,他不算是人類,稱呼其為妖術師再合適不過。我曾經對明月小姐你提到過吧“在這領地即將發生的某件事與小姑娘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就是這個意思,戈利伏司與明月小姐你們之間是有著一定聯系的,雖然是間接?!?/br> 青梔就像是讀懂了我內心的想法一樣對我說了起來關于戈利伏司的事情。 我與思雪初次見到戈利伏司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知道我們的名字與過去了。他似乎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我們的事。 【那、那個。在這里繼續講下去沒事嗎?我和思雪正在被人逃跑,說不定等下對方就會追上來的?!?/br> 【沒事的沒事的?!壳鄺d像招財貓一樣揮著手,然后說?!灸眷o云小弟是不會察覺到的,不對。應該是無法察覺?吧?總而言之有我在就很安全,明月小姐不需要有什么顧慮?!?/br> 雖然有些可疑,但我還是試著相信了這個男人。 青梔是一個奇怪的家伙,無論是語氣還是舉止都透著輕浮,卻不會讓人產生敵意或是厭惡,甚至還會有一種安心的香味。 【戈利伏司是毀滅平京的人?!?/br> 【是、是嗎?!?/br> 【怎么回事?我以為你會更加驚訝一些,沒想到這么平靜啊,真沒意思?!?/br> 平靜嗎?青梔簡單的一句話讓我瞬間就手腳冰涼了起來,臉上處變不驚的表情只是我在故意逞強罷了。 話說太恐怖了吧?什么叫毀滅平京的人?誒?什么意思??! 我內心的小宇宙已經開始爆發了哦,真的要爆發了哦! 【能說的詳細一點嗎?】 聽到我這么一說青梔露出了十分苦惱的表情,看樣子他也不清楚要從哪里講才對,可惡的戈利伏司! 【那家伙啊,cao縱了平京的王又掌控了兵權,經過一段時間后他就控制了整個平京的內部高層。他用著花言巧語蠱惑了人們,最后你們的王就失去了理智一樣開始對天州這個國家發動進攻。實際上他也利用了被cao縱的人間接性的與你的父親江程君有過一定接觸,然而你的父親意志堅定并沒有上當,所以也就有了讓你逃離平京的想法。沒想到你的家人居然這么敏銳,我都嚇了一跳哦,該說不愧是商人嗎?真是有著過人的頭腦啊?!?/br> 沒想到父親居然還做了那樣的準備……話說青梔是怎么知道的? 我抬起頭有些懷疑的看著青梔,而青梔也察覺到了我的異樣視線立刻解釋道。 【是這個啦,我的眼睛十分好用,只要想的話可以觀察到世間發生的一切?!?/br> 青梔摘下墨鏡在眼睛前比了一個剪刀手吐著舌頭,如果是個女孩子一定會很可愛。不過……青梔這張臉仔細一看,長得真不錯啊。 【誒?真的嗎?我不信!】 青梔指著自己那雙淡紫色的眼睛說道。 【我的眼很特殊哦,能夠知曉世間一切正在發生的事情同時也能夠看破一切,是一雙很便利的眼睛?!?/br> 【能挖下來送給我嗎?】 【肯定不行的吧?!?/br> 【說的也是……】 我不太確定青梔說的是否是真的,就算他編小作文糊弄我,我也找不出什么破綻。 【啊~真是的!我最討厭別人懷疑我了!我允許你隨便向我提出三個問題,無論你提出什么問題我都會解答!】 青梔拍著胸膛做出保證的樣子有些好笑,看著青梔我也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什么都會解答?】 【本小姐說到做到!】 嗯?本小姐? 【啊……當然,關于思雪與你jiejie的事情最好是由他本人來回答你比較好。我當然知道究竟都發生了些什么,但我不會告訴你的!欸嘿!】 怎么回事,一個男人吐著舌頭賣萌的樣子有些惡心誒。 【好吧。那第一個……提問!我小時候在換牙期間有一顆牙齒突然不見了,請問去哪里了!】 【書憐麻麻那天烙了餅,明月小姐因為害怕吃的太慢搶不過jiejie將牙咽到了肚子里!】 好……好厲害!我明明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提到過,就連我的母親都不知道!可惡……這家伙的眼睛是真的嘛! 青梔似乎從我的表情中讀到了些什么,很快就得意的抱著肩膀笑了起來,居然還帶著墨鏡,好拽啊這個人! 【不過啊,明月小姐一直覺得這件事很羞恥吧?因為餅太好吃了所以吃的太快將牙吞了進去,其實不必在意。每個人都會有一些社死的日常,而多年以后還記得這件事的其實只有你本人?!?/br> 【真的嗎?我不信……】 聽起來像真的又像假的,斤斤計較的人會記得對方犯過的所有錯誤哦,在吵架的時候絕對會有人突然翻舊賬!明明說著沒關系,吵架的時候還是會搬出來,可惡啊。 我?我當然沒怎么和別人吵架了! 【咳咳,那么第二個問題……提問!木靜云在干嘛?】 【啊~木靜云啊,他正在鞭尸領主大人呢,有些血腥就不細說了。不過,等到他爽了以后就會來找明月小姐了,雖然他絕對找不到!】 【為什么你會這么自信啊……】 【那當然是因為我很強啊,沒錯!只要我認真起來根本就無人能敵,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咳嗽了幾聲后,青梔的笑聲有些像女孩子。 【這個問題有點便宜啊,我就告訴你一個情報吧?,F在的明月小姐是沒有辦法阻止木靜云的,他所擁有的固有技能叫作【天維司命】是能夠奪取殺害的人所有屬性的一個可怕技能?!?/br> 這倒是有些意思,我是第一次聽說能力的事情。 固有技能如果只從名字上來解讀倒是淺顯易懂,但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固有技能是人出生那一刻就自帶的,說成超能力者更好理解一些。那是無論后天如何努力鍛煉都無法得到的一樣東西,而木靜云所擁有的【天維司命】的能力解釋起來就相當于……他所親手殺掉的每一個人生前所鍛煉過的能力都會歸木靜云所有,假設一個正常人每分鐘可以跑250-400米,而木靜云殺掉一個正常人后的速度就可以達到500-800米,就是殺的人越多越強的一個能力?!?/br> 【這是何等殘忍的能力啊……】 會想起木靜云從領主的王座上瞬間抵達我眼前的移動速度……那究竟是怎樣得來的,絕對不可能是只殺了領主一個人就能達到的境界。 【讓木靜云殺了思雪后果就不堪設想嘍?!?/br> 【因為思雪的身手很好的緣故嗎?】 青梔搖搖頭否定了我。 【不,不是那樣的。思雪至今為止殺了無數的人,而木靜云要是殺了思雪就會將思雪曾經殺過的人結算在木靜云的頭上,后果簡直不堪設想~不過,對于我來說還是小菜一碟,用我的腳趾就能干掉他了!】 【喂,你這么強干嘛不去揍他一頓啊?!?/br> 【不行了啦,我不能為為所欲為的摻和進來,會擾亂這個世界的因果的……不然本小姐……不對,本大爺早就在你被欺凌的時候拯救你了,從天而降很帥吧?!?/br> 青梔不經意間掩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抬著頭望著滿是烏云壓抑的天空,或許這個人也曾經有許多無能為力的事情也說不定。 【那么,第三個問題……提問!我?會死嗎?】 青梔愣了一下,緊接著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當然?!?/br> 是嗎?我……會死啊。 xx 直到夜幕降臨木靜云也沒有找到我和思雪,青梔輕松的使用術式為我們建造了一個木制的小屋子,又在火爐內為我們點起了火焰暖暖身子。 思雪緊皺著眉頭躺在床上不見好轉,而我和青梔則是坐在木屋外的搖椅上望著夜空,夜里已經開始下起了小雨,可我不知道青梔耍了什么把戲,那些掉落的雨滴全部避開了我們和木屋,就連青梔在屋外燃起的火堆都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青梔……很強。 這不是一般人能夠使用出的術式,他既不詠唱也不借助任何靈器,似乎一切都在靠意念。 青梔這個人很可疑,但卻能夠讓我稍微安心,似乎是他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吧。 他戴著墨鏡手里拿著一個椰子,用吸管喝了一口推了一下墨鏡,然后說。 【快滿月了啊?!?/br> 【我有太多想吐槽的了?!?/br> 【明天,你將要和木靜云戰斗,那時候我什么都不會做的了,所以先好好享受一下目前的安逸吧?!?/br> 木靜云說著的同時手中又憑空出現了一個椰子,他沖著我的頭丟了過來,我則是驚險的接住了。 【嗚,哦哦……干嘛啊,會傷到人的?!?/br> 【沒關系,即便你死了我也能救活你。當然,只限于今晚?!?/br> 椰子上已經插好了吸管,我學著青梔的樣子躺在搖椅上翹著腿用吸管喝起了椰汁。 我輕咬著吸管慢慢的喝了起來,甜甜的口感讓我感到放松,同時還有像是果凍的椰rou吸進了嘴巴里,這什么???好好喝! 【很好喝吧,明月小姐的眉毛終于不皺著了。沒有女孩子能夠拒絕甜食!畢竟甜食就是天使!】 【什么啊……好冷?!?/br> 【那把刀我給明月小姐偷回來了,【初雪】這把刀本來就是你們江家的寶物,放在你的手里再合適不過了。你的父親將刀給了清蓮小姐,緊接著這把刀又到了思雪手中,最后又再一次拿到了明月小姐的手上,這或許也是命運的安排吧?!?/br> 青梔揮了揮衣袖,他的袖中就飛出了一把劍。我嘗試著像接椰子一樣的方式接住從他袖中飛出來的劍卻沒想到那把劍如同雪花般輕輕的飄落在我的手上,但當我真正的依靠自己的力量拿起來的時候。 【……好重?!?/br> 重量相當的沉重,一只手勉強才能拿住,想要拿穩這把刀想必十分的困難。 【真刀都很沉的啦,小時候你只揮過木刀,這兩種東西很難相提并論了啦?!?/br> 我握住刀柄慢慢的將刀從鞘中拔了出來,如同雪一樣透明的刀刃映入眼中,我將手指輕輕的貼在刀面上,冰涼的觸感從指尖慢慢擴散。 我慢慢的觀察起了這把【初雪】,刀刃很美,晶瑩剔透。刀鐔的樣子也是一朵大大的雪花形態,整把刀拿在手中的重量與看上去完全不符,輕盈的外表似乎只是假象。 【這把刀很厲害哦,血液不會站在刀刃上,而且比一般的刀要輕盈許多。你現在可能會覺得有些重,慢慢適應就好了?!?/br> 【我有適應的時間嗎?】 【當然沒有!】 【那我怎么辦……明天不就要去挨揍了嗎?!?/br> 【差不多吧,反正明天我是要一邊吃爆米花一邊看現場直播的?!?/br> 【你也要去現場嗎……不對。你的眼睛在哪里都可以看到嗎?!?/br> 青梔壓低墨鏡露出那雙淡紫色的雙眸,輕佻的說道。 【在廁所都可以看到?!?/br> 【你這家伙……剛才想了不好的事情了吧!】 【才么有~】 我本打算喝光椰汁后試試這把刀,可那顆椰子里就像是能夠自動續杯一樣怎么都喝不完,無奈之下我只好將椰子放下了。 思雪曾經使用的劍法似乎被稱之為四季之歌。 四季之歌我倒是比較清楚,但我所知道的四季之歌很明顯是一種歌頌四季的舞蹈,一共有二十首,同時也是大家所熟知的二十四節氣。 而想要將那種舞蹈變化為劍術就需要一定的時間了……我能夠做到嗎?對于這一點我沒有什么自信。 【真諷刺啊,居然要讓你這種還沒成年的小姑娘拿起刀,我們所處的世界真是瘋狂?!?/br> 【世界從沒瘋狂過,瘋狂的自始至終都是生活在這顆星球上的人類。我覺得諷刺的反倒是我和jiejie都拿起了刀,母親她啊,一直希望我們兩個能夠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孩子能夠健康成長對我的母親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吧,沒想到我們卻都沒能得到一個好的結局。因此……我想拜托青梔你一件事?!?/br> 青梔打了個哈欠像是有些困了,但我知道這個哈欠是他裝出來的。 【可別想著明天我會救你啊,明天的我不會給予你任何的幫助?!?/br> 原來青梔認為我是在求救嗎?也難怪,面對比自身還要強大的對手向更加強大的人去尋求幫助應該是比較合理的吧,但我本身就不太喜歡麻煩或是求助別人,可這段時間卻總是在麻煩著別人。 【如果我死了,請你一定要想辦法讓思雪活下去。我只有這一個請求,聽我說說就足夠了,無論你做不做都是我死之后的事情了?!?/br> 【比起自身的安危更擔心那個孩子嗎?真蠢啊你?!?/br> 【隨你怎么說都好?!?/br> 青梔最終還是沒有給我答案,只是默默的看著躺在那里,因為墨鏡的緣故我不知道他是在裝睡還是在偷偷的觀察著我快要哭出來的臉。 時候不早了我也躺在椅子上準備休息了,但我卻睡不著。 我沒有贏的自信又害怕著即將到來的死亡。 第一次的自殺我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那個時候的我已經沒有了什么牽掛,比起痛苦的生我更想要的是干凈利落的死掉,畢竟死掉就不會再痛苦了。 如今我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名為思雪這個男人的溫柔,我……害怕了。 我不想死,也不想思雪死。 我要活著,必須要活著才能讓思雪親口說出jiejie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