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姝兒,準備好?!毙l如黛拉緊弓弦。 聞姝心跳聲“撲通撲通”,可手卻極力的穩住,“我好了?!?/br> “唰”衛如黛手里的弦松開,綁著一帕子毒粉的箭矢飛了出去。 隨即聞姝手里的箭矢跟著離了弦,在前一支箭掠過那群人上空時,聞姝的箭矢射中了那包毒粉,手帕破裂,毒粉如漫天的雪花一般灑落在那群人的頭上,身上,隨著呼吸進入了口鼻。 “射中了!姝兒,你太棒了!”衛如黛興奮地笑了起來。 聞姝咬住嘴唇,“再來!” 兩人如法炮制,又射破了幾包毒粉,整個空氣中都是飄動著的毒粉。 天公作美,這個時候山里靜的連風都停下了,怎么大劑量的毒粉,足夠這群人喝一壺。 “我的眼睛!”被受驚的馬甩在地上的殺手揉著被毒粉迷了的眼睛,卻又不知被誰的馬在腿上踩了一腳,疼的發出了殺豬般的哀嚎:“啊——” 箭矢用完了,凌茂和衛如黛等人沖下山,提著刀劍殺了過去,迸濺的鮮血染紅了官道,廝殺聲蓋過了蟲鳴聲。 一個大腿被扎了一箭的手下喊道:“大哥救我,這里全是毒!” 刀疤男哪里還管得了別人死活,調轉馬頭,馬蹄踏著眾人的尸首逃離。 聞姝手上握著最后一支箭矢,拉緊弓弦,瞄準了夜色中漸行漸遠的一點黑影。 “嗡——”松開的弓弦在空氣中回彈。 “噗——”箭矢沒入血rou,身軀搖搖晃晃跌落馬背。 今夜完美收場。 第105章 熟人 “誒, 吃飯了?!庇嘀貨]開門,只從門縫下把一份飯菜推了進去。 地牢終年昏暗,沒有一絲光亮, 潮濕的塵土氣息中夾雜著一絲血腥氣, 地牢里潑灑過的鮮血不知凡幾。 沈翊所在的這間地牢還算寬敞,屋子中間擺了個四方桌, 里邊靠墻擺了個木床,鋪著草席, 他從木床上坐起來,走上前端過飯菜,坐在桌邊吃了起來。 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問過什么,沒有求饒, 沒有質問,也沒有憤怒,平靜的像是一汪水, 看著不像是落入敵手, 龍困淺灘, 倒像是住客棧似的。 余重砸吧了下嘴角, 這人關了好幾日, 冷靜不像正常人,先前地牢里關著的人, 哪個不是罵罵咧咧,或是再三求饒,可這一個, 從容不迫, 送水就喝,送飯就吃, 不尋死覓活,也不詢問什么。 確實是有點本事的人。 余重心想,若這真是王爺要找的人,瞧著還不錯。 “誒,你就沒什么想說的?”余重先耐不住,雙手抱臂斜靠在門邊看著沈翊。 有攝政王的吩咐,沈翊的飯菜還算不錯,有葷有素,比沈翊在軍營吃的還要好,一點也沒虧待他。 沈翊挑著素菜吃,頭也沒回地說:“我尚在孝期,不吃葷菜?!?/br> 余重:“……?” 誰問這個了?他問這個了嗎? 余重張了張嘴,一口氣憋在嗓子眼里。 這啥人??! 說完這句話,沈翊又不開口了。 余重咬了咬后槽牙,轉身走了,還是王爺神機妙算,他還擔心沈翊會尋死,結果人家當來踏青呢,還提起條件來了。 沈翊吃完飯,把碗筷放回原位,外邊亮著幾盞煤油燈,暗無天日的地牢就靠著煤油燈照明,在這里關了幾日,沈翊已經快分不清時辰,只能靠著送飯的來推算,這頓應當是晚飯。 沈翊靠坐在床沿,沒有人守著,他眉心蹙了起來,并沒有方才看起來那么淡定。 他不知道落在了誰的手中,但能猜到,應當是楚國的攝政王。 怪他大意了。 可既然抓了他,不罰也不殺,就這么關在地牢,好吃好喝的招呼著,沈翊不知道攝政王什么意思。 但攝政王不見他,顯然是在比誰更坐得住,誰先亂了分寸,也就失了先機,沈翊沉了口氣,手指陷入了草席中。 他仰起頭,下意識想看天,卻只看見了黑黢黢的頂。 他被抓的消息,不知有沒有傳回定都,姝兒怎么辦? 也不知道千留醉能不能趕得上。 沈翊垂眸,修長的指尖壓在略硬的草梗上,指腹泛白,他現在出不去,只能寄希望于魏鵬錦。 “嗬、嗬……”粗重的喘\息聲在入夜的林間奔襲,長腿踉蹌地跨過草叢,隨即落下一滴濃稠血腥的雨。 滴滴答答的雨聲,伴隨著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魏鵬錦眼前發昏,在陌生的林野逃命,亦是在消耗生命。 帶刺的荊棘叢刮破了他的褲腿和皮rou,小腿上細碎的傷口涌出蜿蜒血珠,像是樹葉的脈絡,更別說右腹部被利刃劃開的一道口子,一只手壓著傷口,卻仍有溫熱的鮮血爭先恐后的往外滲。 太陽消失后,山里很快暗了下來,月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遮擋,伸手不見五指,叢林中鳥獸的嘶吼聲格外凄厲,時不時還有狼嚎,魏鵬錦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知道重復地邁開腿往前跑。 “站??!別跑!” “別逃了,再往前走是深山老林,你一樣要死?!?/br> 甜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