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聞姝有些好奇:“雖說已經出了國喪,可還在七月里,怎么就急著辦親事了?!?/br> 七月十五中元節,人稱“鬼節”,但凡喜事都避開這個月,甚少聽說在七月里辦喜事的。 “還真是奇怪,這是誰家???”衛如黛掀開車簾,往外一瞧,臉色當即就變了。 衛如黛的沉默讓聞姝抬起頭,“怎么了?” 不等衛如黛回答,她的視線就越過如黛的側臉,看見了馬車外張燈結彩的府邸——徐府。 在定都城里姓徐的不止一家,可是挨著“衛家”的徐家卻只有徐音塵家。 據聞姝所知,徐音塵的堂兄弟姐妹中并沒有適婚的人選。 這時,馬車外有人議論,嗓音還不低:“七月里頭辦親事也不忌諱?!?/br> “嗐,這是有啥,不過是續弦,聽說娶的是徐夫人的外甥女,無依無靠的孤女,哪講究這么多?!?/br> 這話毫不遮掩地落進了馬車里,駕車的凌茂不知其中糾葛,所以并沒有勒馬停下。 也不過是一眨眼,馬車就離開了徐府門前,往南城門而去,那些議論也散在了風中。 第103章 流螢 “侯爺!” “侯爺來了?!?/br> “給侯爺請安?!?/br> 養傷的永平侯忽然來到軍營, 引得眾人紛紛行禮問安,臨近傍晚,營地里又嘈雜了起來。 永平侯面色凝重, 只點了點頭, 腳步匆匆進了中間最大的營帳,身后跟著一群人, 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這是怎么了?侯爺瞧著要起火嘞?”有士兵詢問。 腿上帶傷的士兵艱難地坐回了地上,“不知道啊, 誒,方才怎么沒瞧見太子殿下?!?/br> “還真是,話說有兩日沒見著太子殿下了,殿下去哪了?” “噓, 太子殿下的行蹤可不是咱們能打聽的?!?/br> 帳子外亂哄哄,帳內每個人卻安靜的能聽見呼吸聲。 “侯爺,還是沒有太子殿下的下落嗎?”最終, 益成伯打破了僵局, 小聲詢問。 永平侯愁眉緊鎖, 搖了搖頭, “已經派了十支小隊出去, 四處搜查,暫時還沒有消息?!?/br> 益成伯嘆氣, “不說楚國將士,光是龍崖山里頭就很難尋路,蛇蟲鼠蟻又多, 殿下要是有個萬一……” 儲君乃是大周的半邊天, 要是儲君出了事,他們通通逃不了干系。 永平侯沒說話, 底下坐了一圈將軍、副將,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么,誰不清楚太子殿下的份量,自從太子來到邊境,營地里的將士都好似打了雞血,愈發有了士氣。 “侯爺!”兆遠一把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眾人的視線倏地掃了過去,永平侯犀利的黑眸也望著他,迫不及待地問:“如何?” 兆遠失望地搖頭,“十支小隊都沒有殿下的消息?!?/br> 這下眾人都坐不住了,十個有八個站了起來,急的團團轉,恨不得親自上陣去找。 還有人趁機嘀咕:“就不該讓太子殿下單獨行動,殿下千金之軀,若是有損,咱們可怎么辦呢!” 大家伙都是為國奮戰的,死在戰場上也就罷了,要是因為太子殿下牽連而死,這也太虧了。 永平侯攥緊了拳頭,不輕不重地拍了下桌子嗎,“好了 ,現在說什么都遲了,繼續派人去找,另外封鎖消息,不許外傳?!?/br> 眾人抿緊了嘴,頓時成了啞巴,誰敢亂說什么。 永平侯吩咐了這幾天的安排,才叫人各自散了,只留下了益成伯和兆遠,益成伯是永平侯帶出來的,要是益成伯也不能信,那永平侯真不知道信誰了。 等人都走了,兆遠才接著回稟:“侯爺,柳枝遞來消息,這兩日攝政王都在府邸,并未外出,太子殿下不像是落入他的手中?!?/br> 要是攝政王抓住了沈翊,那還不得立刻押到陣前,無論是談條件還是殺了,對于大周來說,都是極大的災厄,可攝政王卻毫無動靜,令人生疑。 永平侯眉頭不展,“若不是落入了攝政王手中,那就更麻煩了?!?/br> 落入攝政王手中,還能想辦法營救,若不在攝政王手中,那太子去了哪?山中野獸兇猛,要是被困在山里,闖入瘴氣濃郁的地方,那可真是多少人都不頂用。 益成伯提議道:“侯爺,不如我親自帶人去找,我在這里大半輩子,對龍崖山熟悉,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一同去找?!?/br> “我也去?!庇榔胶钫f完,卻咳嗽了幾聲。 益成伯連忙攔著,“軍中還要侯爺坐鎮,侯爺舊疾未愈,還是等我的好消息吧?!?/br> 兆遠也是這樣勸。 太子和永平侯都不在軍中,會引得更多猜忌。 永平侯最終長嘆一聲,“也罷,小心行事,注意安危?!?/br> 益成伯拱手道:“是?!?/br> * 洛城攝政王別院。 烏金西墜,只余漫天紅霞,火紅的天如血一般,映在潔白的蘭花上,別有一番艷色。 攝政王勁瘦修長的手指正在執壺灑水,綿密的水珠落在蘭花上,葉片都舒展開了。 蘭花嬌嫩名貴,連澆花的水都是趕在下雨天儲存在地窖里的雨水,澆灌雨水,能讓蘭花生長的更加繁茂,開花時香氣襲人。 可他種遍了世間蘭花,卻再嗅不到同樣的香氣。 甜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