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你——牙尖嘴利,”魏皇后看向聞婉,“你來說,到底是不是燕王妃指使的?” 聞婉連連點頭,“皇后娘娘,就是……” “五姐,我好心讓人為你更衣,你怎得還反咬我一口,幼時你便常常欺凌我,我也不曾于你計較,”聞姝提了下裙擺,腰間掛著的一個桃紅色荷包微微晃動,打斷了聞婉的話,“聽聞趙姨娘病了,鐮州一事雖由燕王處置的,可你也不能因恨誣陷于我啊?!?/br> 聞婉死死地盯著那個桃紅色荷包,那是香果常用的荷包,香果在聞姝手中! 她即刻閉嘴,不敢再亂說話,香果在聞姝手中說明聞姝曉得蛇床草之事,要是再曝光此事,那她就是謀害燕王妃與瑞王妃,罪加一等,更別想活了。 聞姝還特意提到趙姨娘,分明就是拿趙姨娘和聞琛威脅她。 “這事和鐮州又有什么關系?”順安帝不解地詢問。 沈翊回話說:“回父皇,鐮州同知趙饋乃是聞婉的親舅舅,此事父皇交于兒臣處置,聞婉怕是怨恨上了兒臣,才誣陷王妃?!?/br> “原來如此,其中竟還有這般糾葛,那聞婉所言便不可信,”順安帝沉著聲說,“聞婉,當初趙饋一事,朕已看在永平侯的面子上,并未處罰你生母,今日害瑞王妃小產,若是還敢誣陷燕王妃,那你生母等人,朕也容不得!” 要說聞姝還只是拿趙姨娘威脅聞婉,順安帝就是明晃晃地告訴她,要么你認罪,要么你和你生母一起死。 趙姨娘到底是聞婉親娘,養她成人,聞婉怎敢拿生母的命去賭,況且她本就是情急之下攀咬聞姝,并無證據,再被順安帝這么一嚇,她哭著搖頭,“罪婦知錯,不是燕王妃指使的,罪婦是受了驚嚇,無意間才將瑞王妃帶下水,求皇上勿要牽連家母?!?/br> 魏皇后面露不忿,真是沒用的東西,嚇唬幾句就改了口,這樣好的機會,就白白浪費了! “既你已認罪,謀害皇孫,死罪難逃,”魏皇后看向江夫人,“她既是江家女……” 魏皇后還沒說完呢,江夫人就搶著說:“皇后娘娘明鑒,當初是這個賤人爬了我兒的床,逼著我兒娶她,我兒至今沒有進過她的房門,臣婦早就想休了她,求皇后娘娘寬恕江家?!?/br> “對,對,皇后娘娘,微臣即刻便叫犬子休了她!”江大人也顧不上別的,只求保住江家人的性命。 聞姝由沈翊扶著坐下,多看了聞婉一眼,猶記當初聞婉出閣時多么的神氣,在她跟前炫耀,可原來她嫁過去是守寡,江允淮倒真是恨極了她,成親一年了,竟沒進過她的房門。 周圍站著的夫人們也一臉戲謔,視線若有似無地看向章氏,侯府姑娘竟會爬床,這樣丟臉面的事,還是頭一次聽說。 章氏掐著掌心,眼睛瞪著聞婉,恨不得將她瞪出一個窟窿來,臨死前還要害了侯府名聲,真是活該被五馬分尸! 聞婉跪在地上,緊緊地攥著拳頭,被眾人鄙夷的視線打量,讓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仿佛剝光了站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指指點點,既然江夫人不顧她的臉面,那她死也要拉著江夫人墊背! “回皇后娘娘,罪婦今日本不想來,是婆母死活要帶我來,還對我動輒打罵,若非方才我婆母打了我,使我頭昏眼花,我也不至于害了瑞王妃,罪婦有罪,可江聞氏也難辭其咎!” “你這個賤人!你要死了居然還敢攀咬我,”江夫人氣從心來,扭頭就給了聞婉一巴掌,“江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聞婉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么可怕的,當即也打了回去,兩人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撕扯起來,她打她的臉,她又抓她的耳朵,兩人互相抓扯頭發,發髻散亂如雞窩,臉上這一道印那一道痕,眾人看著驚得合不攏嘴。 這哪里還有半點世族貴婦的模樣,簡直就是兩個潑婦??! “夠了!”順安帝實在沒有心情在這看她們扯頭花,“事發之時,聞婉已是江家婦,江家難辭其咎,江學林革職,杖三十,江聞氏剝奪誥命,杖三十,江允淮身為聞婉的丈夫,革職,杖五十,江家驅逐去京,聞婉……” “依皇后看,聞婉該如何處置?”順安帝轉頭看魏皇后。 魏皇后毫不猶豫地說:“自然應當賜死,害了天家皇孫,五馬分尸都不為過?!?/br> 一個聞婉難解魏皇后心頭之恨,千盼萬盼的嫡皇孫就這樣沒了,魏皇后恨不得誅她九族 “也罷,”順安帝道:“賞聞婉鴆……” “皇上,”聞姝忽然起身,行禮道:“皇上恕妾身多嘴,可否求皇上留她一命,父親已年邁,尚在邊境御敵,若是他知曉五姐殞命,怕是會悲痛萬分?!?/br> 長公主跟著說:“聞婉該死,可永平侯到底為大周戎馬半生,現下邊境不穩,若是聽聞女兒死訊,怕是會動搖軍心,皇上不如就將聞婉圈禁于寒山寺,教她日日為瑞王妃,為大周祈福?!?/br> “她害了瑞王妃,就只得了圈禁?”魏皇后自然不滿,“永平侯教出這樣的女兒,本宮還沒治他的罪,他豈敢不滿!” 順安帝聞言偏頭看魏皇后一眼,“治永平侯的罪,難道皇后去守邊境?還是魏家有誰愿意去守邊境?” 甜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