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節
老者話還沒有說話,商素風就明白他的意思。 “我對西域教宗并無興趣?!?/br> 表態之后,又不禁問了一句:“西域毒宗沉寂許久,早年似乎失了傳承,銷聲匿跡?!?/br> “沒有想到.” “現在又能大行于世,真是出人意料?!?/br> 老者頓了一頓,說話時忽然中氣十足:“中原武學興盛,西域自然不落人后?!?/br> “雪山之上,冰原之下,茫茫草原,群壑山巔,大漠黃沙.熄滅的火苗也有被點燃之時?!?/br> “前輩若有疑惑,可以隨我西行異域,便知武林奇妙不止江湖南北?!?/br> 商素風搖頭: “老朽心之所向不在此間?!?/br> 矮小消瘦的老者聞言眸光一暗:“可惜,可惜” 他連道兩聲可惜,聲音晦澀無比。 這時 他舉起記載了盤州遺刻的羊皮: “真氣凌空的秘密就在上面,請看!” 他將羊皮攤開,掌風猛然一推,跟著一股異香霎時間填滿整個廳堂。 旁人還沒察覺到異常。 趙姝反應最快,錚一聲劍鳴! 一道極快的劍光閃過,她驚鴻一劍,直接將推向點蒼老人的羊皮遺刻切成兩半! 不過 這股異香乃西域毒宗秘要,與中原毒花毒草不同。 散布之快,連趙姝也沒能料想到。 “有毒!” 她提醒一聲,可比她聲音來得更快的是. “砰砰砰~~??!” 溫家中央廳堂之內,溫山馬幫上百幫眾,一排排倒下。 溫幫主一句話沒說出口,就軟軟倒在地上。 “哈哈哈~??!” 這時 一眾蓑衣人發出的笑聲蓋壓了外邊的瓢潑大雨。 只見方才憤怒的白臉人,這時像是對兩位師弟的死渾不在意,露出了jian詐得逞之色。 趙姝望著正捂著胸口的鄒松清,立時轉頭對白臉人與那老者道: “這是什么毒?” 白臉人嬉笑道:“小娃娃,你的毒術確實了得?!?/br> “我們一到此地便用上了沙蔓花之毒,沒想到被你迎面化解?!?/br> “但是.” “你的見識還是太狹隘了?!?/br> 那白臉人道:“可知碧陀羅花?!?/br> 趙姝皺著眉頭:“聽聞這花有腥臭之氣?!?/br> 瘦削老者點了點頭:“不錯,可是這花卻能隱藏在沙蔓花的香氣之中?!?/br> “僅是碧陀羅花,當然無毒?!?/br> “但與我們種植出的三蛇蟲草花相結合,卻是能叫人手軟腳軟,內功平平之輩,眨眼間就會昏迷不醒?!?/br> “你們聞久了碧陀羅花,現在用三蛇蟲草花一勾藥性,瞬間叫你們身中劇毒?!?/br> 他神色傲然:“我西域毒宗早年間也曾名震天下,豈能沒有底蘊?” “你這小娃娃倒是奇特,竟然百毒不侵,難怪我兩名師侄都死在你手上?!?/br> 老者說到這里,又狡猾一笑: “但你自作聰明,將旁人也當成了你?!?/br> 他指了指鄒松清與點蒼老人:“你故意說話拖延,是在給他們爭取喘息時間,壓制毒性,我沒有說錯吧?!?/br> “可是.” “我陪你說話,正是因為這毒作用于真氣,越是壓制,氣血越是躁動?!?/br> “所以,是壓制不住的” “這位前輩功力頗高,若不讓他中毒中得深一些,連我也沒把握出手?!?/br> 鄒松清的內功也頗為不俗。 但就和老者說的一樣,他壓制毒性,導致氣血翻騰。 以至于,整張臉都帶著血紅之色。 老者見他這個樣子,又朝商素風一笑:“前輩,我有沒有說錯?!?/br> 點蒼老人依然坐在高椅上。 他的臉上也浮現異色,宛如烈火灼燒。 但是, 那一雙鷹目卻說不出的平靜。 蒼老的聲音幽幽響起: “你可以試試” 第209章 番外九:點蒼之鷹(九) 天空烏云覆壓,悶雷作響,瓢潑大雨潑灑而下。 雨點足有黃豆大小,溫家中央廳堂上的干槎瓦被打得噼啪亂響。 可下方廳堂內,卻離奇安靜了一瞬。 點蒼老人并不高亢的話語,有一股叫人心生不安的底氣。 他面泛赤紅,似火灼燒,華發白須隨勁氣飛掠浮動。 那股澹然之態,若非演技精湛,絕不像是深陷險地之人能做出的模樣。 一時之間. 矮小瘦削的蓑衣老者,竟心如懸旌,步伐躊躇。 點蒼老人見狀,一雙鷹目忽然從平靜轉變為銳利,平添一絲火芒,口中話語陡然尖銳起來! “怎么?不敢出手?” 那面目煞白的白臉人怒喝一聲:“從前輩表象來看,無疑深中碧陀蟲草之毒,何必裝腔作勢?” 他表面憤怒,出言卻在試探。 可點蒼老人極其坦誠:“老朽中毒不假?!?/br> “但你們猶猶豫豫,難道對自己的毒術并無信心?” “西域毒宗,倒是叫人失望?!?/br> 此言一出,一眾蓑衣人怒火中燒。 “找死!” 人群中數聲爆喝齊響,其中九人蓑衣大震,他們朝背后一掏,從蓑衣下揭出奇怪兵刃。 乃是一根長逾四尺的蛇杖。 杖身盤著一條紅銅燒煉的赤色小蛇,一直延伸至杖尖,探出猙獰蛇頭,口中全是尖銳利齒,上方機括一動,銀色利齒立刻變作黑色,喂送了致命毒藥。 “布毒陣!”矮小老者冷冷叮囑,他一聲令下,隨即手藏袖中,在一旁游走掠陣。 “是!” 九人同時響應。 對付一個中毒之人,他們本意只是一擁而上,這時用出毒陣,可謂是謹慎到了極點。 趙姝看了點蒼老人一眼,在一雙鷹目的示意下,與鄒松清一道飛身后退。 人影翻飛之間,九名蓑衣人已挺蛇杖上前。 他們腳下踩著陣法,將商素風團團圍困。 一旁的鄒松清與趙姝都有些驚異。 西域毒宗的陣法鮮有聽聞,原以為只是尋常把式。 可這九人繞廳行走,竟或張或弛,收放自如,暗含多重變化。 二人目不轉睛,發現這陣法大有來歷。 然而又叫不出名頭。 只待九人齊齊出手,他們才恍然大悟! 九人各持蛇杖,第一擊出手右手使杖,左手平舉身前,又出一黑白袖中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