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節
“你練功多早?爹爹早年可是打漁出身,哪有你如今的資源?!?/br> 說到此處,趙霏露出仰慕之色:“你可以在瑯嬛密室閱覽各家武學,那時爹爹可是一部功法都難求,但卻在短短數年之間登頂天下?!?/br> “若非他是這等驚世人物,娘親這般心高氣傲的人,怎會經常盼著他去太湖邊垂釣?!?/br> “要知道” “當年爹爹尚在微末之時,莫師祖便用東方不敗作為目標時刻激勵?!?/br> 趙玉彥立時露出慚愧之色,又正色道:“jiejie所言極是,我一定努力勤懇,多學多練?!?/br> “嗯?!?/br> 趙霏順勢說道:“本來我們南下只是尋趙姝的,現在卻多了好幾件事?!?/br> “盤州遺刻,白虎堂叛徒,還有方才用少林絕技的人?!?/br> “你想了解他的心法功路?” “不錯?!?/br> 她應了一聲,余光瞥向地上西域用毒高手的尸體: “西域魔門的人像是走在了真氣外放的前沿,對大和尚們的絕技研究頗深?!?/br> “若是能借鑒他們的方法,我們也許能早日練出劍氣?!?/br> “不一定非要按照劍典上的思路走?!?/br> “那” 趙玉彥猶豫了幾秒,又問道:“西域魔門多有蹊蹺,這邊的事要不要告訴三師兄?他畢竟南下了?!?/br> “哪用得著你cao心.” 趙霏一轉身子:“也許他南下就是來處理這些事的?!?/br> “你只要一發信,以三師兄的性格,絕對會當面問清楚?!?/br> “那時.我倆想離開他的視線都是一件麻煩事?!?/br> 趙玉彥一想也是,便不再贅述。 二人找了個干燥的地方,將就著對付一晚。 翌日清早,騎馬上官道,繼續西進。 臨近普安州,群山巍峨,連綿起伏。 烏蒙山橫臥州上,如一條巨龍蜿蜒,守護一方水土。 道旁水流清澈,在州城東邊十里左右,嘉樹茂竹成片,還有幾汪巨大湖泊,無風無浪時,那湖泊如鏡,將郁郁蒼蒼的山川綠樹,全都倒映下來。 這一路環境清幽,與昨夜殺氣對比鮮明。 可是 普安州附近的官道上,急促的馬蹄聲響直接踏碎寧靜。 野店客舍,驛站茶棚的生意突然爆好。 攜帶刀兵的武林人比比皆是。 行商的馬隊商幫,各都雇傭了大批人手,鏢師護衛一個個神色肅穆,早早打出背后宗派勢力旗號,免得遭人沖撞。 江湖上俠者多,惡人也不少。 越是靠近普安州,越是能聽到眾多傳聞。 關于盤州遺刻,還有數日前在黔滇古驛道、罐子窯灣的血腥大戰.! 普安州城以西,有一巨大莊園,名曰溫山怡園。園內極為奢華,引外護城河之水,從水門入園,流經亭閣間,此閣多有翠竹古梅,桃桂松柳,號自在山水閣。 這是普安州的大戶。 家主溫廷榕,掌控普安州最大的溫山馬幫,旗下經營的草藥生意更是當地大宗。 可是 人總有些貪心的時候。 數日前領著溫山馬幫從涼都回來,路過黔滇古驛道時,仗著人手眾多,本身好武的溫廷榕對江湖人爭搶的盤州遺刻起了心思。 于是卷入了罐子窯灣大戰。 哪知對自己幾斤幾兩判斷有誤,不僅人手折損眾多,溫幫主自己也差點沒命。 只因有人逃命時禍水東引,將一篇破損遺刻抄譜丟到他手上。 當天若不是有貴人相助,他的命早就沒了。 “聿~!” “聿~!” 溫山怡園門口響起了一陣勒馬聲,門口一位接近五十歲身穿醬袍的中年人在看向馬上來人后,總算松了一口氣。 他正是溫山馬幫幫主溫廷榕。 “老前輩!” “兩位大俠,總算把你們盼來了!” 來人騎著三匹馬,一位氣度不俗的白發老人,一位面相憨厚的中年漢子,還有一位靈動少女。 溫廷榕能保住一命,全靠這三人搭救。 當時一道返回普安州時,他極力邀請三人入門,但對方并沒有給面子。 今日能到此處,全仗一封讓他汗毛倒豎的詭異信件。 “溫幫主,這信是你自己寫的,還是旁人給你的?” 少女手拿一封信件,對著他搖了搖。 溫廷榕不敢對下馬的少女有一絲一毫的輕視怠慢: “大俠,我豈敢欺騙你們?!?/br> “再說三位對溫某人有救命之恩,說什么也不能做忘恩負義之事?!?/br> 老人聞言沒什么表情,中年漢子倒是點了點頭。 順勢遞話:“你是怎么找到我們的?” 溫廷榕趕忙解釋:“在下世代在此地行商,廣有人脈?!?/br> “旁的地方不敢大話,若在普安州,小道消息能打聽到不少?!?/br> “我與三位恩人在西城門分別,雖不知恩人們去往何處,但只要大概描述三位樣貌,手下總能打聽出來?!?/br> 他往前半步抱拳作揖,一臉苦楚: “在下一時貪心,惹出禍事,心中悔恨已極?!?/br> “收到這封信后,溫某寢食難安,束手無策之下,只得冒昧攪擾?!?/br> 溫幫主姿態放得極低。 他雖然不清楚面前這三人的身份,但瞧過他們出手,知道是江湖高手。 暫不提面前這位深不可測的老人,便是那看上去僅十三四歲的英氣少女,就有一手驚掉他眼球的神奇劍法。 心中猜測他們不是尋常門庭,極有可能是高門大派。 甚至是平日里溫山馬幫想攀附都攀不上的大宗! 也唯有深厚底蘊,才能培養出這等傳人。 不過 三人不主動提,他自然不敢去問。 這兩日心中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此刻看到三人當面,才稍緩愁緒。 那封信對他而言威脅頗大,甚至不敢面對。但大宗高人,卻不一定會怕。 且牽扯盤州遺刻,云貴各路門庭恐怕都不愿忽視。 莊園門口,牽扯韁繩的憨厚中年人徐徐說道: “溫幫主不用拘謹?!?/br> “這信你沒給錯,既然對方指名道姓要尋我們,那自然要瞧瞧他們的手段?!?/br> 溫廷榕唇邊八字胡一抖,顯然很激動。 他連聲道謝,心覺溫家有救了。 那少女笑道:“當日黔滇古驛道那般多高手,溫幫主竟能奪得遺刻殘譜,可見溫山馬幫的實力絕非等閑?!?/br> “幫主縱橫普安州,如今在溫山怡園擺下龍門陣,何必因為幾個宵小慌神?!?/br> 雖然對馬幫實力有些信心。 甚至對溫家的一些武功路數頗為得意。 但是 那也要看與誰比。 在江湖大宗面前,溫幫主可不敢聽這恭維話。 他苦笑一聲:“大俠太高看在下了?!?/br> “那晚夜黑,溫某人又才從涼都回來,不清楚時局。當時兩眼昏花,心想著渾水摸魚,倘若知曉罐子窯灣龍盤虎踞,如此險惡,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趟這渾水?!?/br> 溫幫主說話時用厚大的手掌將后腦拍得咚咚響。 可見有多懊悔。 少女聞言不太禮貌地笑了笑。 她舉止隨心,毫無拘束,倒是讓溫幫主心中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