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節
有人站出來解惑: “這陰譜是害人東西,一旦練了容易墮入魔道,就比如那嵩山派,一眾高手練了陰譜迷亂心志,竟敢對劍神出手,他們高手眾多,可那又如何?還不是死在萬千劍氣之下?!?/br> “當時武林人南下福州,若不得劍譜,林家一個人也活不了。劍神知曉陰譜害人,所以將自身武學見解書在陽譜之中,傳道天下。只不過后來發生意外,終究沒能挽回那些執迷不悟之人?!?/br> “不過我覺得這些人死了一點也不可惜?!?/br> 一些江湖老人喟嘆: “福州陽譜傳道、衡山論劍傳道,劍神真乃當世豪俠,也只有他這樣的慷慨胸襟,才能化萬千劍氣,壯哉壯哉~!” 茶棚中一眾江湖人討論不休。 論及深處,人人感嘆不已。 這江湖風云莫測,近來更是驚雷陣陣,一樁樁大事叫武林人心神震顫。 而陽譜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水漲船高,達到極致! 劍神天下第一,盛烈劍氣光耀江湖,他的武學奧妙,誰不想參悟一二? 開封這邊的茶棚雖是江湖一角,卻也是江湖處處。 峻極之風從中原刮向天南海北,中原武林人討論什么,旁人也不會落后。 “噸噸噸” 開封城西離城門最遠那家茶棚內,一個扁闊腦袋的怪人在旁邊書生打扮的漢子地催促下,一口喝完茶水,不再聽茶棚中的高談闊論。 “茶水太淡,還是酒香?!?/br> “現在喝酒?” “事情沒辦好,喝什么酒?” 祖千秋嘆了一口氣:“再去前面那家藥鋪問問,圣姑交代的事,咱們可不能怠慢了?!?/br> 老頭子點頭跟了上去。 他們連問了幾家藥鋪,終于在開封城中湊齊了所要尋找的藥材。 這得益于之前煉制續命八丸,怎樣尋找珍稀藥材,老頭子頗有經驗。 “走,去平一指那邊!” 黃河老祖將包裹中的藥材仔細檢查一遍,確認沒有問題,這才朝城外走。 城內人多嘈雜,多有江湖人奔走,黃河老祖根本不知身后有人。 可一出城,走了不到一里路,二人越走脊背越涼。 等他們用余光看清后方那人面孔,當真是一股寒氣直沖天靈蓋。 如何是好? 這.這如何是好? 祖千秋偏頭朝身后的青衣人瞅去,只見他神色從容,看山看水,如旅者閑游。 “怎么辦?”老頭子小聲詢問。 雖說此刻所行之地,有日月神教諸多高手。 可. 可這是劍神??! 日月教眾畏懼東方教主,連正眼都不敢瞧。 身后這位,卻是讓東方教主的不敗神話都破滅的角色。 在日月教眾眼中,這等武林第一狠人,恐怕要讓他們喪膽而逃。 可以想象此人進入平一指所在之地會引發多大風波。 正值任教主重傷垂危之際,不知會生出何等變數。 老頭子著實有些慌。 意亂之下,他甚至產生了劍氣摧毀日月神教的遐想。 到底是酒國前輩冷靜一些。 祖千秋想到了會稽山上的那一幕,圣姑到現在也還是好好的。 他心中大呼倒霉,天下間最危險的事又被他給遇上了。 又強行鎮定下來: “別慌,咱們走咱們的,就當什么都沒有看到?!?/br> 老頭子嘴角肌rou抽動。 也只能這樣辦了。 進入這位的眼皮底下,此時就算想逃,那也絕無可能。 不多時,他們上到一條山道。 巨大的柳樹不斷朝他們身后倒退,嘩啦啦的溪流聲越來越響。 在一塊土地平整之地,陸續出現諸多瓦房。 一個生有鼠須的矮胖人看到他們,火急火燎沖了過來?!八幠??” “在這?!?/br> 祖千秋借著取包裹轉身朝后看,方才還跟在身后的青衣人,此時就如鬼魅一般消失,當真駭人得很。 駐守在此地的日月神教高手,無人察覺。 平一指將包裹中的藥檢查一遍,也不廢話直接跑入瓦房之中。 藥草煮沸順風飄來的味道極為刺鼻。 可見平一指用藥之重。 老頭子煉制續命八丸多年,也學懂一些藥理。 他一聞刺鼻藥味,便朝祖千秋微微搖頭。 任教主的情況很糟糕。 祖千秋微嘆一口氣。 左冷禪當日沒有追擊,放任向問天領著任教主下山,可見他對自己出手極有信心。 若非任教主功力深厚,又有向左使一路運送真氣,恐怕早就魂歸冥途了。 瓦房附近的氣氛比較凝重。 黃河老祖見到幾個熟面孔,但也有不少堂主長老不在此地,估計是派出去尋藥去了 “咳咳.” 兩聲咳嗽聲回蕩在瓦房院落中。 本在天井旁舂搗藥材的圣姑立刻停手,直朝一間透著昏黃光暈的房間跑去。 “爹~!你終于醒了!” 平一指的聲音響起:“教主昏昏醒醒,此際心神不寧,圣姑莫要驚擾?!?/br> 任盈盈聽了他的話當即噤聲。 向問天見任教主盯著那盞蓮座油燈,便將燈盞移到近前,任我行那張蒼白如紙的臉,在燈下愈顯憔悴。 本是一頭黑發,短短數日,竟然白發蒼蒼。 任盈盈望之揪心,雙目在燈火中閃爍水光。 “爹~~” 她輕喚一聲,任我行這才將目光從燈火中移開。 平一指趕忙叮囑:“教主千萬不可運功?!?/br> “之前教主幾次運功,無不是氣血沖騰,真氣躁動難平。多道異種真氣糾纏在一起,實在難以化解。若是強運功力,教主危在旦夕!” 平一指作為大夫,牽扯到病癥,他話語耿直不繞彎子。 任我行咳了一聲道:“老夫如何不知?” “這些異種真氣本就是吸星大法的弊病,后被我利用其中特性闖通八脈,才得八脈齊通的強橫功力?!?/br> “沒想到左冷禪足夠陰狠,老夫著他算計。如今八脈震裂,這些異種真氣便從八脈湖澤中流出,不再受我約束?!?/br> 任盈盈也知道異種真氣的厲害,爹爹本就重傷,如今又有這般多異種真氣在體內作祟,平一指所言危在旦夕,無有半分虛夸。 “平大夫,你可有辦法化解?” 平一指看了圣姑一眼,面露難色: “這八道真氣極為強悍,哪怕教主昏睡時我配藥施針,也無法牽動真氣?!?/br> “加之重傷之下舊疾復發,藥石之力,也只能緩治傷勢。唯有等將新傷調理周全,再叫教主慢慢化掉畢生功力,分解異種真氣,這才有一線生機?!?/br> “但哪怕如此,一樣九死一生?!?/br> 任盈盈沒想到如此嚴重,心急之下不知該說什么。 如此多的異種真氣在體內亂竄,想化掉功力也是極難。 向問天對吸星大法有所了解,知道任教主轉練八脈齊通面臨何等險地。 當即又問:“可還有其他法子?” “以我畢生功力,能否幫助教主?” 平一指連連擺手:“向左使功力雖高,卻遠遠不及教主?!?/br> “你的功力下去別說化掉異種真氣,只會讓教主體內真氣更亂。這一路到開封,教主無法運功,你能助教主調理大嵩陽神掌的掌力,已是最大幫助?!?/br> “再想往前深入調理,絕無半分可能?!?/br> 向問天聞之瞳孔放大,任我行反倒極其鎮定,似乎并不在乎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