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節
他話罷,遙遙舉劍。 顧老先生也拔劍。 眾人不敢小覷,見識過封不平劍招后還敢下場的,豈能沒有本事? 轉瞬之間,兩人已經動手! “呼呼~!” 封不平變化劍招,他長劍一舞,頓時風聲大作。 顧老先生舉劍一盤,正有一股回風之力! 一人使得毫無破綻的狂風快劍,一人駕馭劍勢使得回風潑雨劍。 他們一齊動劍,聲勢豈是等閑! 風聲越來越大。 封不平長劍卷風,劍隱風中,幾乎無影無跡! 顧老先生卷劍回風,一股劍勢將封不平的狂風托在周身,不斷回旋。 他的劍密密麻麻刺出,看不清有多快,如同大雨潑灑。 這劍雨穿入風幕,二人又連續交劍! 刺耳聲音連成了一條線,與那風聲一起,從始至終從未曾斷絕! 兩人劍光在風中亂串,那每一劍的精妙,都叫練劍之人看得大汗淋漓。 眼睛跟不上,腦袋跟不上,但還是入魔一般,死死盯望。 “呼——” 狂風在院中發出嗚咽之聲,塵煙四起! 那些塵煙在空中出現一道道斬痕,這叫旁人看清這二人的出劍痕跡。 那些斬痕如蜂窩一般,不知道出了多少劍。 封不平不僅有無瑕狂風快劍,還有著恐怖身法速度。 只見一道血影在風中詭異撲閃,他的劍一旦使快便隱藏在風中,一百招之后,逐漸成了攻勢更多的一方。 顧老先生的劍法沒有破綻,速度卻跟不上封不平。 于是盤劍在身側,與封不平連下一百五十招! 在“噹”的一身撞力過后,二人各都跳退一丈,忽然沒了動作。 正道各派已經頭皮發麻,大腦仿佛不夠用了。 這江湖好生陌生。 沖虛道長作為用劍之人,連他也目眩神搖。 這兩人的劍法,竟都在他之上。 一眾正道豪強,心神劇烈搖晃,全在平復情緒。 方才狂風大作,劍雨密集,聲勢好生驚人。 把他們放在這劍法面前,恐怕眨眼就要死。 衡山派叫人意想不到,竟還有這等高手。 這血衣人不愧敢作東方不敗的打扮,劍法之高,真是當世罕見! 封不平道:“你的劍法很強,但我也許能破?!?/br> 顧老先生道: “你的劍法與我那位故人不一樣,他劍招雖快,但有破綻,你的劍純粹無比,沒有破綻??梢f破我劍招,除非你與我一直耗戰,比拼耐力,否則憑目前劍術,你恐怕做不到?!?/br> 封不平搖頭:“我還有未盡招法?!?/br> 顧老先生聞言看向趙榮,豈能不明白封不平的意思。 他頓時笑了:“好!” “我要瞧瞧閣下有何高招,竟能直面劍神?!?/br> 他話罷在眾人矚目下退到一眾衡山高手中間。 左冷禪深深瞧了他一眼,太保們各都發愣。 華山夫婦則是盯著封不平不放。 真的是封不平? 岳掌門的眼皮一直抽搐跳動。 一眾江湖人聽了兩位頂級高手的對話,不由心神激蕩。 果然 眾人眼中,一道青衣人影正朝院中徐徐走去。 劍神下場了! 趙榮開口詢問:“封先生劍法奇妙,可是領悟了人生妙諦?” 封不平看了趙榮一眼,空洞眼神綻放神采,幽幽道: “我身一無所有,劍卻無所不有,心入劍,劍如我,我便無所不有,是為妙諦?!?/br> 趙榮察覺到,封不平已經心死。 從他的表現來看,應該是見過風老先生之后發生了什么。 一個死人,一柄活劍。 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不由謹慎起來。 封不平答完后也不多話,平靜問:“劍神,出劍?” 趙榮平靜回應:“請?!?/br> 他們繞著院中插在地上的長劍而走,如行于劍冢之中。 插在大院中的劍是死的,封不平就像是一柄死劍復蘇。 周圍人不經意間微微后退。 就連白虹子、金光上人都挪后半步。 這應該是當世兩大妙諦級的論劍碰撞! 一紅一青,二人皆散發出一股凌厲氣勢。 某一個剎那。 一道紅影急掠,速度之快,突兀從眾多江湖人的眼眶中跳出。 跟著青影如雷轟,又躍出他們的視線??! 眾人第一次見到劍神如此速度,一個個眼眶快要睜裂。 這才是動真格! “噹~??!” 只聽到一聲交劍聲響。 劍呢? 劍在哪里?! 跟著,他們瞧見兩道身影舉劍相擊。 眼睛只看到一下,卻聽到三道清脆的交劍聲! 眾人的眼睛與耳朵,總有一個欺騙了他們。 連續七八劍狂擊過后,封不平空洞的眼神中露出旁人瞧不見的異色。 跟著便是興奮與戰意! 他舉劍狂舞,風馳云卷,劍如電掣,不知其所由。 又風云卷雜,不知其所至。 憑風借力、虎嘯風生! 他一劍快過一劍,所激起風聲越來越強。 劍鋒上所發出的一股勁氣漸漸擴展,旁觀眾人只覺臉上、手上被疾風刮得隱隱生疼。 眾人瞧見狂風大作,劍神對著狂風處一劍刺出。 霎時間,觀者眼中全是劍光,疊疊劍影,千劍縱橫! 狂風被洞穿,封不平連續在胸口擋劍。 因其心死,無有雜念,乃當世心神最鎮定之人,趙榮劍勢上的幻劍反倒對他沒有多大作用。 空洞的眼神唯有自己那一道劍光。 但趙榮攻勢太猛,劍劍奔著大xue去,任何一劍都無法放丟。 他的劍速雖夠,可當一股冷凝之氣夾著鋒芒而起時,封不平反應極快,真氣瘋狂流動,朝后一躍跳開身位。 “嗤~~??!” 令人發寒的聲音響起,青石板被劍氣切出一條長痕。 就像是震山子胸口上的劍傷,寒氣騰騰而起。 地上還有一大截紅色碎布,正是封不平的衣角。 要抵擋劍勢幻光、要有足夠的劍速擋住如雷快劍,要意識到劍氣到來,要有足夠的身法速度閃避 封不平這一下沒受傷,幾乎做到極致。 他跳到大院中心,已經有些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