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節
此時追悔萬分,方才怎得不與孫兄弟一道去如廁。 不服丹是死,那便只能服丹了。 王誠桑三娘等長老,一個個都服下丹藥。 任我行走到大莊主面前:“你們幾個獄卒倒是盡心盡力,但老夫寬宏大量,便給你們一個活命機會?!?/br> 任我行命人打開他們的手銬,將一?;鸺t色的丹丸托到黃鐘公面前。 大莊主接過丹藥,直接將其碾碎。 “你找死!” 鮑大楚不顧傷勢,就要賣弄藍砂手聊表忠心。 “住手!” 一道清冷聲音傳來,鮑大楚停下動作。 任盈盈還要說話,任我行抬手將她制止。 黃鐘公道:“這十多年來我已經享盡清福,若回黑木崖,我臨死前還能再勸東方教主?!?/br> “如今這局面,卻沒有吞著丹丸的必要了?!?/br> “大哥??!”丹青生黑白子禿筆翁一齊圍上前。 黃鐘公盯著任我行道: “我四兄弟身入神教,原想在江湖上行俠仗義,做出一番事業。哪知任教主你性子暴躁,威福自用,我等早萌退志?!?/br> “十多年過去,任教主性格未變,我又何必再入泥淖?!?/br> 任我行并不生氣:“你倒是有點骨氣?!?/br> 他又看向黑白子:“你一直想學我的吸星大法,怎么后邊一些日子,又不來找我了?” 黑白子聞言,想到了一個人:“學了吸星大法又能如何?!?/br> “癡癡一夢,也有夢醒的時候?!?/br> 任我行微微點頭:“你倒是有點自知之明?!?/br> 周圍大多數人都像是看死人一樣看向他們,只等著任教主再次出手。 可是 圣姑站到了任教主之前,像是要保這四人。 忽然之間,梅莊眾人心頭一跳。 噔噔~~! 不對! 不是心在猛跳,而是真氣在跳!! 簫聲,婉轉動聽,悠揚空靈的簫聲響起。 但那聲音卻又如同海底暗流,急速撞擊在礁石上,猛然沖出海面! 下一刻,梅莊眾人體內真氣如劍而躍! 江南四友恍惚間精神一振。 這.這是 七弦無形劍! 梅莊屋頂上本有一人,在簫聲響起剎那,他不管不顧,朝著遠離聲音的方向將輕功運到極致,發足狂奔。 任我行微微皺眉,自然知道是誰來了。 在場眾人唯他內力最高,因此受到無形劍氣的影響最大。 這便是無形劍氣? 確實有些門道。 感受真氣劍躍翻涌,一股心煩意亂的感覺襲來。 他以極強的意志將惑亂心神的感覺壓下,無形劍氣的躍動便沒有那般強烈。 盡管如此,還是叫任我行生出謹慎之心。 “任老前輩,江南四友是在下的朋友,可否給在下一個薄面?” 聲音不知從哪里傳來,回蕩在整個大堂。 鮑大楚桑三娘王誠心中一沉。 這.又是哪來的絕頂高手! 今日真是來梅莊問罪的嗎? 江南四友聽了這聲音,已經確信無疑。 當下又是錯愕又是感慨。 黃鐘公驚訝一嘆:“連話音中也包含無形劍氣,這無形劍已經登峰造極,實在壯觀?!?/br> 任我行贊了一聲:“好功力!” “老夫受困十余年,沒想到江湖上出了你這么一號人物,有趣,有趣?!?/br> “瀟湘劍神是吧,現身一見吧?!?/br> 一聽這名號,鮑大楚等人駭然變色。 這可是與東方教主齊名人物,放在此刻,遠比任我行三字更有震懾力。 黑木崖的童大哥夠狂了吧。 聽說在福州碰見這位,說話也禮貌不少。 只是一個失神,忽然一陣風從大堂門口吹來,像是一道青芒閃過,大堂中已經多出一人。 “咚咚.” 那是椅子翻倒的聲音,從黑木崖來的教眾,包括桑三娘等人全往后退! 魔教之人看到這身青衣,就如同正道各派看到那身血衣。 任我行微微瞇眼朝著門口看了看,又看向來人。 好快的身法。 他仔細打量,見來人果然是個十七八歲俊逸異常的少年,尤其是身上那股氣質,更是世間罕見。 那是一種因絕對底氣而沉淀下來的從容,哪怕舉手投足,微微一笑,也綻放大宗師級的氣度。 這是旁人想模仿也模仿不來的。 趙榮朝里面進,那些手持兵刃的魔教教眾便朝后退。 哪怕是任我行在場,他們這些薄紙,也包不住心中的畏懼之火。 “果有風采?!比挝倚悬c了點頭。 “聽聞你劍術通神,老夫倒想領教領教?!?/br> 旁邊的任盈盈一聽這話登時急了,“爹!” 她忙喊一聲,又看向趙榮。 可是堂中的任我行與趙榮都已經拔出劍來。 圣姑一點辦法沒有,只能與周圍人一樣退開。 江南四友第一次見任我行拔劍,丹青生盯著二人的動作,忽然激動不已。 “任前輩久不履江湖,便先出劍吧?!?/br> “天下間敢讓老夫先出劍的人不多,你倒是其中一個?!?/br> 任我行右手拿劍,左手在劍上拂過,舉劍橫于眼眉,一股霸氣凌厲顯露。 趙榮也是右手拿劍,左手捏著劍刃,輕輕挑在身前,分顯淡然輕盈。 “嘿~!” 任我行瞧見了諸多破綻,他將劍面一翻,一道亮光從趙榮眼前劃過。 他一劍刺來,在空中回旋拉出劍影,內力猛灌,掃出強勁風聲! 趙榮舉劍一挑,出劍如雷霆,將任我行的風聲直接刺破! 劍影全散,二人雙劍相碰,長劍看不到分毫偏斜。 任我行不及驚訝,面對那寒光如水的長劍帶著一陣巨大的危機感迎面襲來。 他反應夠快,用劍格朝上一扣,身體往側邊一錯。 霎時間! 聽到“哧”的一聲響! 身旁的茶座已經四分五裂! “劍氣??!” 四莊主丹青生驚喊一聲。 不少人第一次見到這劍氣神技,一個個心頭寒涼。 若換一個人接替任大教主的位置,已經被這一道劍氣斬殺了。 任我行被幾劍追砍連連倒退,這劍氣實在不好防范。 “轟!” 任我行連擋三劍,下一劍自覺沒法招架,起身朝大堂屋頂躍去。 腳下的太師椅被他踩得崩裂,那木屑如暗器朝趙榮飛射。 卻見他袖袍朝上卷出勁風,木屑轉射任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