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節
“領悟功法與開創功法,那完全是兩碼事?!?/br> “他林遠圖有這份本事,怎么可能做一個小小鏢頭?辟邪劍法,哼,不過陷入寶典無法自拔的自宮練劍之人?!?/br> 任我行面含輕蔑: “那葵花寶典一看就叫人沉迷,忍不住想去練上面的武功。但當初我在黑木崖上鉆研許久,卻能克服誘惑?!?/br> “這林遠圖的心智與我相比都大有不及,如何能成這開創陽譜的頂級宗師?簡直是天方夜譚?!?/br> 見他滿臉嘲諷,向問天和任盈盈一聽大感驚疑。 又覺得他說的可能就是真的,畢竟當世見過葵花寶典的沒有幾人。 “教主,那這陽譜是.” 任我行一邊翻開陽譜內容,一邊回應:“天下武人癡迷其中武學,又不曉得葵花寶典內容,這才不問真相?!?/br> “但卻瞞不過我,陽譜絕不是林遠圖所留?!?/br> 他翻看到最后一頁,上面夾著向問天收集到的兩塊碎袈裟。 任我行拿著其中一塊,端詳片刻。 “留下這陽譜之人,當是劍法大家,這字中都是劍氣寫意,旁人模仿也模仿不來?!?/br> 嗯?! 任我行何等老辣,他將兩塊袈裟來回翻看,又發現端倪。 “這陰柔的字跡是林遠圖留的?!?/br> “這滿是劍氣寫意的字跡,另有其人,他竟然也寫在一件袈裟上,有趣有趣?!?/br> “僧侶中無有這等劍道名家,若這樣的人看破紅塵,也不可能再帶著這種筆法?!?/br> 任我行左手右手各拿一塊袈裟,像是發現了秘密:“將林家的事詳細說與我聽?!?/br> 任盈盈與向問天便將林家辟邪劍譜傳遍天下、江湖人紛紛下福州的事詳細說出。 任我行聽了良久:“林家現在如何?可是被滅門?” “林家一門還在安生做鏢局生意?!?/br> “了不起,竟能在這必定滅門的災禍下得存,是哪個這么有本事能保下他們?” 向問天唏噓道:“當日福威鏢局一劍震懾天下大派.” “是那瀟湘劍神?!?/br> 向問天不太想提這個名號,一旁的任盈盈則是懷著另外一種心情也不說。 此時這名頭才入了任大教主耳中。 任我行捏著手中的碎袈裟,瞬間明白方才的封不平為何只吹第三。 東方不敗將葵花寶典推衍到極為高深的地步。 而這位劍神,更是有著驚為天人的武學造詣。 “原來是此人?!?/br> 任我行笑了笑,將碎袈裟一丟,被任盈盈接了過去。 “這陽譜,就是這個人寫的?!?/br> “什么??!” 向問天大吃一驚,任盈盈則是去看那字跡。 “他要保林家,又不想這辟邪劍譜流傳出去,所以寫了這陽譜,后來定是發生了什么意外?!?/br> 任我行又道: “此人將一身武學理解散布天下,傳道江湖,這等魄力叫我也十分佩服?!?/br> “如此做法,老夫自問劍術非凡,卻也愿稱他一聲劍神?!?/br> “十載光陰,江湖上出現了如此人物,既然是衡山派的,想必是上一代隱于五神峰的前輩吧?” 聞聽此言,向問天與任盈盈同時搖頭。 任我行又疑惑皺眉。 任盈盈低頭看那碎袈裟上的字,嘴角有一絲笑意,又很快把笑容壓了下去。 “爹,這瀟湘劍神不是什么前輩高人?!?/br> “他的師父是衡山第十三代掌門瀟湘夜雨莫大先生?!?/br> “這人.他和女兒一般年紀.” 任大教主聞言沉默幾秒,又愣愣地再翻陽譜. 第177章 舊時代的遲暮 深遠寺內。 寺廟梁頂上的蜘蛛吐絲結網,絲絲有緒。 任大教主的心網,卻在女兒的話下亂成一團。 除了翻動陽譜的聲音,再無半點雜音。 向問天從自家霸氣的大教主身上,感受到了以往從未流露過的情緒。 曾經的武林霸主,似乎產生了一絲絲挫敗感。 任大教主以往聽到江湖人的名號,無論強弱他總能點評指摘一番,何曾這樣沉默? “盈盈.你說這瀟湘劍神與你一般年紀?” 任我行瞧著正值二九年華如花似玉的女兒,不由皺起眉頭將話再問一遍,確認方才有沒有聽錯。 “是?!?/br> 任盈盈又加了句:“這人.他不僅年輕,臉還顯嫩?!?/br> 任我行又見向問天點頭,雙手將手中陽譜一合:“了不起,那還真是罕見奇人?!?/br> “難怪這些追劍譜的人毫無察覺,我若事先知道此人年紀,也不太敢朝這方向猜想?!?/br> 他來回踱步,又嘀咕一聲:“無形有形劍氣,當真有那般奇妙?” 向問天當日在福威鏢局,便將親眼目睹、親身感受說給任我行聽。 “有意思,”任我行笑道:“若得機會,老夫必要領教一番?!?/br> 任盈盈聞言正想阻止,老爹又把話題岔開了:“黑木崖的情況如何?” 向問天露出凝重之色:“咱們雖有三尸腦神丹的解藥,可除了那些對教主忠心的,其余敢逃離黑木崖的人少之又少?!?/br> “哼!”任我行虎目翻涌殺氣:“這些叛徒對東方不敗這個狗賊不見得有多么忠心?!?/br> “多半是被葵花寶典上的武功嚇破膽了?!?/br> “教主,那下一步該如何行事?” 任我行此時已明白東方不敗難對付,不敢托大:“黑木崖暫時不能回,先從外邊勢力入手,將東方不敗逼下崖?!?/br> “按照你們之前的說法,正道各派已將他當成大威脅,我們便借他們的手一道將他鏟除,屆時再返回黑木崖收攏勢力,重整日月神教?!?/br> 任我行的安排讓他們松了一口氣。 此時莽撞殺向平定州,那和送死沒有分別。 “臨安梅莊那邊,又有什么消息?” 向問天道:“我們的人傳信過來,那邊十來日就有人要去梅莊問罪?!?/br> “這些人倒也小心,他們生怕教主在梅莊附近,不敢單獨前往,于是等北部分舵的人一道下來,這才有膽量入梅莊?!?/br> 任我行冷笑一聲:“那也正好,就從這些人入手?!?/br> 任盈盈按照事先約定,已將內部得到的消息傳給了某位劍神。 她聽爹爹的口吻似乎只是針對黑木崖下來的人,便未多話。 直到七日后出發離開深遠寺,又添煩惱之事。 “梅莊這四人囚禁我多年,正好拿他們震懾那些叛徒,順便消我心頭之恨,”任我行騎著馬,正朝臨安方向去。 “爹,不可!” 任盈盈聞言勒緊韁繩。 “有何不可?難道我不該找他們算賬?” 向問天在一旁聽著心中打鼓,他知曉教主脾性因此不好開口。 做女兒的卻無顧忌,急忙說道:“那那個劍神就在臨安,他與梅莊四人有交情,爹爹打殺黑木崖的人他絕不會管,可對這四人動手,便要和他拔劍相對了?!?/br> “爹爹才脫困不久,暫不宜與他動手?!?/br> 少女眉梢帶著焦慮,說著一些委婉的話,給老爹臺階下。 想到那小子在竹林中的身法,功力定然更勝福州時。 爹爹雖是曾經的武林霸主,可現在.多半不是他的對手。 她又暗暗搖頭,這已不是什么誰比誰強的事,心下萬萬不想看到他們兩人打起來。 可是 “哈哈哈!” 任我行聽了女兒的話后霸氣一笑:“那可正好!” “原本只是處理一些叛徒,雖然解恨,但也無趣,現在卻有趣得很?!?/br> “瀟湘劍神,老夫要見識一下是否有那般神奇?!?/br> 他話罷將女兒的表情收入眼中,敏銳感覺到一絲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