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閻文韜一雙厲眼瞪過來,人快步過來,吼道:“誰拜把子?”又朝向吳見故狠狠打量,問:“你是誰?” 吳見故沒被青春期暴躁男生這么看過,竟然有點怵,硬著頭皮遞給他校服,問:“這是你的校服?” 閻文韜一看到校服,整張臉都紅了,跟煮熟的蝦似的,就差冒火,大力地扯揉校服,陰森森問:“你撿我衣服干什么?你個變態?!?/br> “哎哎哎,同學你怎么說話的?”吳見故有點氣惱,回:“我只是隨手撿到,好心來歸還,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br> 閻文韜將校服扔回他身上,說:“我不要的,扔垃圾桶里?!?/br> 吳見故更奇怪了,又掏出小學初中的校服,說:“那這些你也不要了?” 閻文韜看到后,像只鼓足氣的青蛙,喊道:“不要,都不要。我要這些破爛縫壽衣嗎?” 閻文韜氣鼓鼓跑了,仿佛自尊被刺傷的一頭刺猬。 焦棠現出原身,撂下一句:“我去追他,你們繼續追蹤一個叫年翩翩女孩的事。書包是她的,讀高三六班,目前失蹤了一個多月?!?/br> 她交代時候,齊鐸剛躲過門衛正來尋她,故而她走之前又特意朝他說:“去銀行查年翩翩的父親?!?/br> 閻文韜的腳程再快,焦棠不出數十秒便鎖定他,隔著十幾米不疾不徐跟著。 天色很暗,閻文韜打著一把黑傘,專挑僻靜的小路走,鉆過幾個拆遷的無人區后,他站在一棟也即將拆遷的危樓前面,抬頭看五層之上有亮光。 他收起傘,和坐在樓梯口抽煙的幾個青年打招呼,也一屁股坐在他們身邊,從書包最里側翻出煙盒,熟練地摸煙點火。 幾個人就著煙開葷段子,說笑了一陣子,閻文韜抽完兩根煙,起身往樓上走。 焦棠無聲躍到樓頂,然后從背后倒掛進樓道,閃入陰暗角落。閻文韜從她身前經過,踏上六樓臺階,停在一扇鐵門前,敲門。 里頭的人拉開門,透出一股壓縮后釋放的香煙與汗液混雜的臭味,焦棠仔細打量,里面是一間不大的網吧,線路和裝潢怎么容易引起火災怎么來設計。 黑網吧的人很多,每臺機器后面幾乎都有人,開門的人或許是老板,與閻文韜也認識,說了兩句話,便讓他進去,關上了門。 閻文韜這么一進去,再出來已經是四個小時之后,焦棠窺探天色,估摸著應該是下午四點多,正是高三補課快放學的時候。閻文韜這是逃了一下午的學。 焦棠跟在后面,見他重新拾起傘,走出黑網吧,往對面樓望了一眼,然后才啟程走出小路,邁進大路。 他坐上巴士,打起瞌睡,四十多分鐘后,下車繞過連片的裙樓,進入一個還算新的小區,登上電梯,用鑰匙打開門。 門內,響起一道女聲,大概是閻文韜的母親,兇巴巴質問他去哪里了,又質問他身上味道,以及作業成績等事情。 焦棠聽了幾耳朵,見閻家隔壁開門出來一個老婦人,模樣還算好說話,便上前去打聽:“阿姨好?!?/br> 老婦人正在捆垃圾袋,抬首瞧她,問:“砸地啦姑娘?” 焦棠指著閻家,低聲說:“我剛搬過來,這是我同學家。我怎么覺得他們家過得不是很和睦呢?” 老婦人偷眼也去瞧閻家的大門,低聲說:“一天天的,兩頭大鬼教出一個小鬼。一家子都不正常?!?/br> 焦棠煞白臉,低聲問:“他們家最近有人出事了嗎?我看閻文韜的情緒很差啊?!?/br> 老婦人憤憤數落:“他們家的業障都讓閻老太和閻老頭受了。他們家老頭剛入土,兒子就把他媽趕出去了?!?/br> 焦棠了然點頭:“原來是閻家老太太不見了?!?/br> 老婦人放下垃圾,準備回去看管灶臺,便說:“也不是不見,就是搬出去了。你是好孩子就不要和那個小畜生來往了?!?/br> 她著急關上門。 焦棠想,這下線索不就有了嗎?! 第184章 初現死者 自焦棠走后幾個小時內, 齊鐸與莫笙笛兩組人雙線展開,馬不停蹄在城中奔波。 齊鐸返回銀行,借由年翩翩失蹤一事, 以及失物招領辦公室的職員身份, 多方交涉,最終讓大堂經理同意調取年父注銷年翩翩關聯賬戶的監控視頻。 視頻中,年父由人攙扶著,站也站不穩, 看衣物裝束不似富裕人家,在女兒失蹤一個多月便注銷賬戶,大概也是迫于經濟問題。 齊鐸借由時間回溯的能力,嘗試回溯視頻中的痕跡, 沒成想竟也成功了,而后他追蹤到門口撐開的一把傘, 傘上面寫有“江北路婦幼保健院”。 原以為根據這個地址過去還要一番兜兜轉轉,才能找到年父。但到了江北路婦幼保健院,保安一聽到年翩翩的名字, 立刻指引他去住院部六樓找一個叫年叔的護工。 然后,齊鐸在六樓走廊喊住他:“年叔?!?/br> 年父轉動半條腿,回頭滿面麻木與疑惑, 可當他看到年翩翩的書包后,雙腿顫抖著再站不住,撐住走廊的扶欄, 直點頭,大意是他以為搞丟了書包, 這輩子都再找不回來。 年父接過書包后,緊緊摟住, 又迭迭向齊鐸說謝謝。 齊鐸在他斷斷續續的訴說中,聽出一個大概—— 年翩翩是高三走讀生,她雖然成績不優秀,但人乖巧漂亮,年父希望她考護理科,出來之后能通過他積攢的門路,在院里找到一份安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