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末了她又夸一句:“你看著年紀比我們差不多,腦袋瓜子轉得比我們快啊?!?/br> 焦棠朝她淺淺一笑,說:“你辦事也很老練?!?/br> 靈鳥哼一聲說:“這是學術交流的場合嗎?”又說:“達伯伯是今年死的第三人了。我看就是裂人殺的。族長,再忍下去,村子都要沒了?!?/br> 周圍嘰嘰喳喳全是在討伐裂人的。 焦棠與岑教授退出幾步。焦棠問:“教授,你說說什么情況?” “你這不看到了。死人了?!贬淌谟檬峙寥嗔巳啾羌?,手鐲子泛著幽綠的光。 焦棠:“沒有場外的信息?” 岑教授瞪大眼睛:“你等等,我匯總一下以前玩家的線索?!?/br> 說完,雙眸閃過一層藍光膜,隨之認真道:“你看這些線索有沒有用?哨子隊一共五名成員,隊長就是靈鳥,別看她小,對陣裂人半點不怯懦。還有就是那個心思很細的女孩,叫尼呱,負責巡邏。再有就是……” 隨之她邊說邊用眼神示意,焦棠看清楚了剩余三名成員——束發光膀子,一身腱子rou的成年男人,康扎亞,康圖嫂子的兒子,負責監視裂人。 另外一個滿臉絡腮胡,背著弓箭穿草鞋的年輕男人叫哈布,負責監視枯樹和兩邊村寨的情況。最后一名中年女人叫阿依娜,穿扎染藍褲裙,背竹簍子,負責巡視山林兩邊的法陣情況。 日光十分熾烈,焦棠瞇起眼睛問:“五個人分開還是組隊行動?” 岑教授:“分開?!?/br> 焦棠:“都沒有不在場證明?” “這個詞很久沒聽見了?!贬淌谒妓髌?,說:“之前有玩家也提出核對哨子隊單獨行動的時間,結果就是你猜的那樣?!?/br> 焦棠:“都沒有人可以證明案發時候他們不在現場?!?/br> 岑教授嗯了半天,歇口氣,又說:“這種死法,哨子隊的人能干得出來?我老眼昏花,反正在我眼里,他們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紀,淳樸善良的人。我猜不出來?!?/br> 焦棠又抬頭去看橋對面的裂人,此時那邊蠢蠢欲動,白族長剛壓下的群情又因為幾條裂人激涌起來。 摩一領著其余五人,像遠道而來的異國使者,跨過橋,到達尸首旁。 靈鳥瞪他們,尼呱將她拉開,小聲說:“別費眼力了。他們看不見那么多細節?!?/br> 白族長走到摩一面前,質問:“人是不是你們殺的?” 焦棠也悄聲挪近幾步。 摩一從肚子里搗鼓出一句:“不是?!?/br> 誡二在白族長左邊,妙三在右邊,像巨人圍住一個小孩,同時用腔鳴回:“不是?!?/br> 摩一咕噥咕噥:“白氏,19點30到19點,裂人與你們不來往?!?/br> 白族長啞了聲說:“我知道。我知道。19點30到19點,裂人來不了北村。這就是你們一直以來的伎倆,靠這個時間來偽裝自己沒辦法殺人的事實?!?/br> 隔界與時間規定是裂人最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因為這個時間段,死者無法到達南村并被殺害,裂人也無法渡河過來殺人。 摩一:“撤陣,我們走?!?/br> 誡二:“撤陣?!?/br> 妙三:“撤陣?!?/br> 后面隨行三名黑袍裂人也叫起來:“撤陣?!?/br> 康扎亞大吼一聲:“不可能撤!”聲似夔牛,驚動四周。 裂人們沉默望向他。 焦棠靠近摩一,他敏銳回轉頭,盯著她。 焦棠不知道他到底能看到自己多少,抬頭問他:“19點30到19點這段時間內,你在哪里?” 裂人平淡回視,不知道聽沒聽懂這句話。倒是靈鳥先噗嗤大聲笑,喊:“你跟牛彈琴都比跟他們聊天強?!?/br> 焦棠置若罔聞,邁開腳步,靠近幾名裂人說:“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說話?!?/br> 眾人見鬼似看她。 岑教授顫巍巍牽住她的手,搖頭:“據記錄,沒有玩家跟過他們走。太危險了。我只能保證你在北邊的安全?!?/br> 焦棠安撫地拍拍她手背,手指滑過沁涼的鐲子,交代:“教授在這邊等我。我不需要別人保護,我很強的?!?/br> 岑教授松開手,任由焦棠跟著一群懵懵懂懂的裂人渡過橋,回到南岸。 走了幾步,裂人誡二出聲,他是六人中話最多,愿意離焦棠最近的。 誡二攔住去路,咕噥咕噥問:“人類,為什么來?” 焦棠抬頭看他,被光禿禿的腦袋晃得眼睛疼,“人類相信證據。你們沒有殺人,需要拿出證據說服我。而我有辦法撤陣?!?/br> 誡二轉頭和摩一、妙三,還有三名據介紹叫般四、陀五、無六的裂人,一陣咕咕噥噥討論。 隨后,誡二擺動長臂,指著枯樹:“你來?!?/br> 焦棠隨他們站在枯樹下,六名裂人齊齊雙手合十,做立拜姿勢。 這是拉近她與裂人關系的一次好機會。焦棠毫不猶豫便召出那株虛虛實實的菩提花,菩提花一現,靠近樹干,立馬在樹上滋養出小片發芽的綠枝。 既然是無臉修行者“悟道”的樹,與菩提花同宗同源,焦棠篤定二者會有關系。 不過真正束縛枯樹的除了枯竭的命數,還有強大的法陣,她尚參透不出陣眼是什么。 六條裂人瞪大原本已經碩大的眼睛,從腹腔發出一聲巨大的歡嘆,紛紛朝焦棠跪拜下去。 焦棠視線滑過一溜光滑背脊,心想,會不會是有人類混在這群鬼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