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她覺得哪兒不太對勁,想了半天,意識到金屬平臺倒塌這么大聲響怎么沒引起村民的注意? 方硯擦干眼淚,拍拍褲子,面容僵硬地說:“妹子,你聽沒聽見村里的哨聲?” “聽見了?!?/br> 下面哨聲短促嘹亮。 方硯又將頭發捋好,還是那位為民謀利的村長,說:“這是排板原一級警戒哨聲。出大事了?!?/br> 焦棠哦了一聲,這兒哪天不出大事? 方硯:“我可以走了嗎?” 焦棠:“請便?!?/br> 方硯離開平原,焦棠自然跟著她下去。 根本不用找人問,因為逢人就聽見他們喊:“方村長,死人了,王二狗死了,周三海逃了。這個窮兇極惡的歹徒現在藏匿起來,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危險的事哩?” 焦棠暗暗吃了一驚,以往都是夜里死人,這次怎么就白天出事?她沿著聲響往發現王二狗的尸體處過去。 游千城已經裝模作樣地在做尸檢。焦棠左右看了一眼,周凳和登無良都不在現場,按照村民說法,應該是去緝捕周三海。 游千城招呼她過去,說:“怪事了,第一次在現場遇見兇手明目張膽行兇?!?/br> “有目擊證人見到周三海行兇?”焦棠邊問邊打量尸體。 山坡溝壑眾多,有些溝壑是用來向下排水,有些溝壑用于耕種,還有些溝壑挖來填畜生的糞便。 王二狗就死在板子村的一條深約一米的大溝里,上半身在溝內,下半身還在溝外。正臉趴在泥地里,兩條手臂窩在胸前,兩條腿像青蛙一樣蹬著。 他的后腦勺被重物砸碎開花,腦漿與鮮血染紅了身下的黃土地。 第144章 案情明朗 ”沒有目擊證人。不過周三海從登無良的地牢跑出來了, 然后揚言要殺了王二狗?!?/br> 游千城站離尸體,將勘察的位置讓給焦棠。 一旁莫笙笛嗤笑:“登無良的地牢聽說是用來關沒錢還賭資的賭徒。家人拿了錢才能將人贖回去。周三海隨隨便便能從那樣的地方逃跑?” 游千城:“有人輔助周三海逃跑也好,周三海自己逃跑的也罷??傊? 有人在這個時候行兇就明顯是想坐實周三海的罪名?!?/br> 焦棠跳下溝, 側面抬起王二狗半邊臉,死不瞑目,眼角膜出血明顯,鼻口也有血跡。 蹲在隔壁的石竹探了探王二狗的脖子和手上脈搏, 說:“頸骨沒斷,從余留的脈象上看,死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全身只有腦部后面一處傷口,可以判斷是重物襲擊致死?!?/br> 石竹看焦棠趴在傷口上, 用一根小棍子扒拉血痂和頭發,來回五六遍后, 焦棠幾乎湊到王二狗身上去,然后她抬起身子,向石竹問:“有鑷子嗎?” 石竹伸展出兩條細絲線, “沒有鑷子,但是我可以代勞?!?/br> 焦棠點點頭,將王二狗的短發撥開, 露出一條血縫,“你從里面掏一掏,看是不是有東西?” 石竹啊了一下, 有點犯惡心,不過為了案情也只能忍了。于是兩根絲線在她cao控下, 鉆入血縫內,掏騰半天后, 又伸出來。絲線下端纏著一枚尖利的石子,只有米粒大小。 焦棠用紙巾承接石子,反復看了看,推測:“早前王二狗進鄉大院時候,他腦子后面有一塊淺疤。正好在這處地方,假如他背面受襲,疤痕裂開露出傷口,這塊石子即便能飛進傷口里,也不至于嵌得這么深?!?/br> 在場三個人一點就通。莫笙笛急躁問:“你的意思是,他不是背后受襲擊?” 游千城補充:“是不是被人推進溝里,傷口落地裂開,扎入石頭?” 石竹疑惑追問:“王二狗摔進溝里后,面部朝上,之后兇手又將他翻轉個面,襲擊他的腦后勺?” 這個時候,大家幾乎猜出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王二狗假如摔進溝里時候已經斷氣,但這種情況是兇手所不愿見到的,兇手希望的是王二狗被判定死于后腦勺重物襲擊。換言之,兇手希望王二狗看上去就是被周三海敲死的。 重擊導致王二狗的腦骨凹陷,而且發縫內沒有留下木屑或者沙石痕跡,說明“兇器”是較為堅固的物體。 焦棠在周圍尋找,除了細小石頭和樹枝,沒有見到符合推測的物件。 這么想時候,周凳帶人沖了過來,他沒有心思去糾纏焦棠她們為什么出現在這里,相反吆喝后面的人抱著一個摞麻布上來。 周凳沖到游千城面前,用旱煙桿子挑開白布,露出一個銅人頭像。這個頭像與周三海有幾分相似。 周凳解釋:“我們就在這兒守著登代表過來吧?!?/br> 游千城問:“這是周三海?” 周凳悶悶嘬煙,瞟一眼銅人頭像,答道:“這是周三海他爹,周大河?!?/br> 焦棠瞥見銅人頭,有一抹褐色血跡,估摸是周凳搜到的“兇器”。 不出半小時,登無良風風火火將周三海五花大綁地帶過來。周三海垂著腦袋,半天之間,面容發青,雙目凹陷無光,已經像個死人。 周三海被登無良推到王二狗的尸體前面,周三海止不住哭起來,喊:“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br> 登無良流露出大義滅親的悲痛,吼:“周凳,兇器呢?” 周凳將銅人頭輕放到周三海的面前。周三海抱住銅人頭,大喊:“爸,救救我,爸?!?/br> 周凳用煙桿子敲周三海腦袋,咚咚咚響,邊敲邊罵:“你個忘恩負義的狗崽子。登大兄弟念在你大大救過他的命,把你認做干兒子。你就這么報答他的?你犯的是殺人的死罪,你是在誅你干爹的心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