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焦棠:“所以沒人知道田棗兒是不是真在石神廟里?!?/br> 莫笙笛不解問:“你關注田棗兒干什么?她是兇手?” 焦棠笑了笑:“突發奇想而已,暫時沒什么想法?!?莫笙笛斜覷她:“其實我覺得你想法挺深的,不愛說而已。小小年紀沉得住氣,難怪能走到現在?!?/br> 石竹剛要附和兩句,“她是社恐高玩”、“她推理起案件來話也不少”、“她只是外冷內熱”諸如此類的感言,然后天光毫無征兆地打下來,溢開萬丈金光,將渺小的她們全化作了黃土地上的一顆沙粒。 所有的聲音在平原的太陽照耀下都喑啞,自然之大直抵人心、又穿透人心。 等所有人適應了光芒之后,眼睛才看到了除了金黃之外的色彩,看到了具象的景色。 接著,喧騰聲水沸般溢開,底下河道溝里,人頭攢攢,不用多猜測,肯定又死人了! 第134章 案子來了2 焦棠撥開牛皮糖似的圍觀村民, 擠進河溝里。 死者臉朝下趴著,昨日鮮活的一株花,如今就干巴巴地枯萎在泥地里, 任誰看了不唏噓慨嘆命運對待美人, 也不見半絲柔情。 死的人是田棗兒,從身上的迎神服飾看,她大概率死于守神的夜間。 她的姿勢并不見優雅,兩條手臂朝前扭曲, 五指彎曲,深深抓進土里。她的臉頰也半陷在土里,下頜骨碎裂,脊椎骨斷裂凸出, 頭發胡亂披散。 焦棠將她的肩膀扒開一條縫,露出脖子下邊“枕著”的一塊金屬物, 這個東西正是原本戴在頭上的高高金屬冠。 金屬冠將她的胸腔擠壓變形,估計壓碎了肋骨,肋骨大概率戳穿了內臟。 焦棠觀察周圍的地勢, 土層朝外擴散,地點離昨天發現楊金生的地方不過一米左右。 田棗兒和楊金生死亡狀態相似,不難看出兩個人遭遇同樣的不幸。 游千城蹲在田棗兒的腿邊, 說:“鞋子掉了一只?!?“在這里?!蹦系褟臏线吂雌鹨恢恍?,走過來?!暗舻貌贿h?!?/br> 焦棠聯系前后兩人死狀,在田棗兒的后背上仔細查看, 可惜沒見到推攘留下的手印或其他痕跡。 她只能根據尸體狀態,做初步分析:“田棗兒墜落的沖擊力太大, 很像是從高處墜亡?!?/br> 焦棠巡視四周,河溝離河岸僅有兩米多高, 再高一點就是上邊的階梯式山坡,但是從那兒滾下來,肯定一路會留下痕跡,而且中間阻礙物太多,半途就會停下。所以田棗兒按理不該從附近墜亡。 游千城輕呼一聲“罪過”,將田棗兒的臉側翻過來,五官全擠扁了。他發現了同樣的疑點,問:“確實像高處墜亡,但周圍也沒有高地,能從哪里掉下來?”莫笙笛颯氣十足,理所當然指著頂頭的石神廟,“她昨晚就在那里守神,人肯定從那兒下來的?!?/br> 游千城心思縝密,說話也比較委婉,笑道:“莫糾察隊長,石神廟有一段臺階,但這段臺階不陡,滾下來造成的挫傷不是這樣的。如果是從石神廟縱身跳下,也跳不到這個位置來?!?/br> 石竹咳嗽一聲,好心提醒隊友:“如果要聊石神的事,還是回避村民比較好?!?/br> 幾人抬頭看,周圍黑壓壓的村民用一種匪夷所思、觸犯神怒的眼神盯著他們。其中周凳咬牙切齒,用煙桿子對他們點了點,意思大概是“石神廟絕不會和死人的事拉扯上關系?你們對石神是大大的不敬!“ 游千城友好地揮揮手。 莫笙笛提醒:“他在警告你不要亂說話,不是和你打招呼?!?/br> 游千城笑瞇瞇:“我知道。但不看僧臉也要看佛臉。我現在是石神大人的代言人,多少會給點面子?!?/br> 果然,周凳忍了忍,朝后揮揮手,喊:“熱鬧看夠了嗎?都回屋歇去,別給辦案人員添麻煩了?!?/br> 方硯盯著田棗兒的尸體出神,這會兒才大出一口氣,也喊:“田棗兒是咱排子崗的人,生前愛漂亮,死后大家伙給她留點面子,讓她安息吧?!?/br> 方硯對田棗兒的態度前后差異讓人捉摸不透,但焦棠看她神情悲痛,不似裝的。 焦棠湊近游千城,再次見游千城,她發覺這個人自帶社交屬性,說話做事都挺有人情味的,于是悄聲說:“委托你一個事?!?/br> 游千城身量高,矮下身子笑道:“難得有個事忙,你說?!?/br> 焦棠:“找機會打聽一下方硯和田棗兒的關系?!?/br> 游千城應下,這不是大事,何況田棗兒的人際關系也是要走訪的。 焦棠盯著田棗兒的尸體發起愁,誰殺的,怎么殺的,為什么殺的,一概是謎。 莫笙笛擼起袖子,將田棗兒徹底翻個面,現在大家伙看清楚金屬冠上固定的鐵簪子戳穿了她的心臟,也就是說,即使她不摔斷脊椎骨或者腦袋,這根鐵簪子也會當場要了她的命。 莫笙笛:“會不會是先被人戳死,再從高處拋的尸?” 焦棠端詳那處傷口,簪子幾乎沒入體內,如果是人為,那就不僅需要握住金屬冠,保持鐵簪子橫向卡在冠里,還要使出巨大力氣,戳入田棗兒的體內,未免cao作難度太大了。焦棠斷言道:“我更主張是她墜落時候,簪子意外戳中了心臟?!?/br> 石竹摸了摸她的四肢,說:“四肢骨折,我也贊成是墜亡。尸僵狀態不太明顯,死亡時間不超過4至5小時?!?/br> 莫笙笛:“我離開石神廟附近大概是晚上8點,半夜2點楊金生詐尸,天亮時間是6點,所以死亡的時間在昨晚12點到2點左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