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燕子將門掉轉個面,露出背后的門鎖,門把手下的旋鈕處于上鎖的狀態。她愕然說:“周南恪踢飛門時,門在里邊鎖上了。陳山是死在密室里的?!?/br> 齊鐸看向她,“你的意思是,陳山是自殺的?!?/br> 燕子被齊鐸認真盯著,白皙小臉兒展開一個尷尬的笑,說:“既然兇手不在房間里邊,陳山當然是自殺的?!?/br> “又是自殺?”齊鐸喃喃自語,“這么巧?”他打開房間頂燈,燈光通照全屋,見不到有人藏起來。 焦棠搜了浴室和桌子沙發底下,也沒有藏人。而后她觀察通風口,大小只有三十厘米,遠遠不足以通過一個人的身體。 燕子繞了一圈,宣布:“房間沒有其他通道,也沒有窗戶?!?/br> 從現場情形來判斷,只能得出陳山是自殺的結論。但陳山剛才還“據理力爭”,怎么轉頭就自殺了呢? 而且眾人心中還有一個顯著的疑點——陳山逃跑時身上并沒有利器,他是什么時候拿到這把“剔骨刀”的呢? 五人之間頓時蔓延出一種挫敗的消極氣氛,沒有人知道接下去該怎么做。周南恪出一口大氣,郁悶道:“我出去抽煙,順便轉轉,你們有消息及時通知我?!?/br> 肖長淵瞪著雙手,說:“我去洗洗手,然后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彼D動脖頸,眼底一片青灰,可想而知昨晚轟炸盛世的壯舉耗費了他大量的精神力。 焦棠轉向駐刀而立的燕子,“你呢?” 燕子瞧一眼陳山的尸體,后撤半步,說:“我也去轉轉,有事喊我?!?/br> 最后剩兩個人,焦棠又看向齊鐸:“你呢?” 齊鐸主動走到陳山尸體旁,蹲下說:“做苦力這種事,還是我來吧?!?/br> 焦棠微微一笑,問:“你怎么猜到我要搬動他?” 齊鐸嗤一聲,“你肯定有什么要做的,才將人都趕走?!?/br> 焦棠俯下身,借機用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說:“我剛才探查他耳目心三要,發現他的魂魄已經離體,不過他死亡時間不長,魂魄無法離原身太遠,所以我打算給他加個‘緊箍咒’?!?/br> 齊鐸笑了笑,問:“挪到哪里?” 焦棠指向浴室:“游三避五,震三宮屬于正東方位,正好在浴室?!?/br> 齊鐸拖住陳山兩條胳膊,將人拖到浴室內,又在焦棠指揮下,塞進浴缸中,放滿水封住他三要。 焦棠打量沉在水底那張扭曲的臉,輕嘆道:“希望這樣能壓制它過剩的戾氣?!?/br> 齊鐸洗凈帶血的袖子,也湊過來看陳山死不瞑目的臉,出口提議:“不到后半夜它不會出來。你許多天沒有好好吃飯,不如也去找點東西吃?!?/br> 焦棠同意了他的建議,兩人又去了趟盛世廚房,在廚師的瞪視中,悠然地飽餐了一頓。 如此消磨了幾個小時,當盛世內涌起陰風,五個人早已憋著一股勁兒,等著大展身手。 周南恪叫囂著:“老子不信竹籃打水會一場空。今晚就是折了半條命,也要把陳山那條鬼拿下!”他是咬住陳山這條線索死活不肯放了。 他第一時間跑到陳山死亡的現場,莽撞地沖進浴室里,幸好齊鐸趕到,擲出長槍將他的手臂逼停在浴缸上。 周南恪怫然叫:“把他泡在福爾馬林里防腐嗎?這不是讓它尸化后更容易‘活過來’?” 焦棠冷著臉,說:“它的鬼魂不在身體里面,現在先不要破壞遺體?!?/br> 說完,她在浴室門口點燃一炷香,屋內無風,白煙竟緩緩飄至西北一角?!安畈欢嗟綍r候了?!?/br> 周南恪好想問什么到時候了,沿著白線抬眼便見角落里異常陰暗,滴答滴答,不知從何處滲出的血水從天花板墜下地板,在地上聚成一汪血泊。 陳山的鬼影倚在墻邊,脖子敞著深而大的傷口,剩下半邊脖子晃晃蕩蕩,筋皮已經萎縮下塌。它鼓著腫脹的眼球,死氣沉沉地盯著三人。 周南恪不得不感嘆一聲:“死了也不近視了,眼睛也變大了??磥硭劳鍪亲詈玫尼t美?!?/br> 陳山朝他齜牙,藍墨色嘴唇囁嚅著什么話,但它的身體被無形的力量桎梏,行動變得十分遲鈍。 周南恪嘿嘿笑問焦棠:“你這是給它施了什么魔法?” “拘魂的小把戲而已?!苯固姆笱芩?,低頭去看浴缸里,陳山已經漂浮上來的尸體,不免擔憂這樣下去是否能困住它。 許是第六天晚上,大限將至,盛世里已死去的玩家鬼變得更加兇殘,它們似乎喪失了人性,瘋狂獵殺活著的玩家。肖長淵和燕子打得有點吃力,尤其是肖長淵,從剛才開始掌心灼熱疼痛,半條胳膊疼得抬不太起來,他想會不會是中了陳山的尸毒了? 燕子看出他半條胳膊在發黑,脆聲喊道:“別逞強了,撤退吧?!?/br> 肖長淵眉眼一動,問:“退去哪里?” 燕子指了指樓上:“上面鬼少,往上走?!?/br> “好,焦棠他們也在那里?!毙らL淵邊施展爆裂火力,邊往樓梯上退。 二人直退到三樓,此時,一道炸響,三樓走廊半面墻塌了,沙塵內跳出三條影子,分明就是焦棠、齊鐸和周南恪。周南恪落后半步,后背被一根白骨深深劃開,疼得他當場喊爹。 焦棠反手祭出一道黃符,裹著石塊,投擲到后邊暴漲的陳山面上,嘭地又發出法術炸彈的奇效。周南恪哎喲喂地喊,問:“你不是說封住它三要了嗎?怎么還詐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