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肖長淵跳起來:“這么重要的信息,你怎么不早說?!” 齊鐸收起證據袋,云淡風輕:“我忘了?!?/br> 肖長淵一句“我艸”在喉嚨上下了幾次,最后忍住了,轉口說:“既然兇手身高在1.6到1.7之間,那就有可能是力氣大的,身形比較高的女性,或者是力氣大,身形矮小的男性??墒?,符合這個身高范圍的人一抓一大把,根本沒法篩選出嫌疑人?!?/br> 齊鐸點點頭:“沒錯。所以它只是輔助信息?!?/br> 肖長淵抱頭長嚎,身后沒牙的老人嚇得尖叫,抓起蒲扇兜著他頭打。 趁場面滑稽混亂,焦棠偷偷和齊鐸交流信息。齊鐸聽了關于水池中的陣法,皺眉道:“折斷釘魂針的是個女人?” 焦棠想到那截紅指甲,心中八九分猜測,說:“一個女人用鑰匙孔去勾銅針,卻因為用力過猛,拗斷了指甲,劇痛讓她最后放棄行動?;蛟S這就是釘子只拔去一半的原因?!?/br> 齊鐸問:“這個女人會是兇手之一嗎?” 焦棠還未見過比這次兇手行為邏輯更混亂的現場,一時拿不定主意,只好搖頭:“真不好說?!?/br> “那么突破口還是盡快找到屠夫?!彪S之時間推移,齊鐸的神經也逐步繃緊。 肖長淵捂住后腦勺,跑回來喊道:“周南恪那邊有新發現了?!?/br> 幾人趕往周南恪身邊。到的時候,老破舊的二手桑塔納橫停在高速路口。車子卡住唯一的下行通道,整個高速路癱瘓了。 桑塔納前邊的一輛大型貨車嗡嗡轟鳴,嗶嗶嗶響喇叭。周南恪站在車門前,大吼:“下來!” 哐當地,門拍開,下來一個壯漢,紅鼻子綠青筋,已經準備下來揍人,囂張喊:“你是什么人?會不會開車?一輛車把路全堵死了?!?/br> 周南恪一手揣口兜,一手撥開司機指指點點的手掌,沉聲問:“這車是不是給盛世運食物的?” 焦棠拐半個圈,在車身上看見“盛世冷鏈”四個字。 周南恪伸手變拳,又恐嚇:“問你話就老老實實交代?!?/br> 司機吼:“你眼瞎啊,盛世冷鏈這么大的字看不到?” 周南恪臉一陣青,一陣白,氣得顫抖,喝道:“我當然看到!車上運的是冷凍rou?有沒有整頭豬?” 司機撲哧笑了,嘟噥道:“整頭豬?眼前就有一頭?!?/br> 話音剛落,突然,他眼底一黑,鼻子噗地歪向一邊,已經被砸出一個大大的血洞,鼻血飆得滿天飛。周南恪哈著拳頭,咬牙切齒:“你說話就說話,不要人身攻擊!” “咕嚕咕嚕咕?!彼緳C倒向車門,捂住鼻子,被血嗆了滿臉,氣就像從肺里漏出來似的。周南恪一腳踢開他,爬上駕駛座,四處翻找東西。 焦棠等人揉了揉鼻子,莫名幻痛。周南恪呼哧呼哧跳下來,揚起一疊單子,說:“找到了?!?/br> 幾人湊過去看。這是一疊運貨單,開單據的是一家食品公司,新單子還沒簽收,但舊單子簽收人寫著——陳山。 “陳山,盛世的出納!”肖長淵失色大叫。 這個消息就像貧瘠的土地上冒頭的春筍,來得又快又突然。其中邏輯是盛世冷凍庫里有牲畜捆綁方式與劉家三口相似,而給盛世運載冷凍牲畜的車上,又發現了陳山的簽名字跡,這說明陳山與這批牲畜,甚至與劉家死亡事件有關系。 周南恪哈哈大笑,揚言馬上就去把陳山就地正法。于是,幾人又分頭去找陳山。但焦棠又不聲不響地單獨行動,她選擇返回劉家,去確定一件小事。 等她到了劉家,齊鐸后一步也出現。 焦棠不解問他:“怎么?你在劉家也有新線索?” 齊鐸啊了一下,若有所思道:“肖長淵和周南恪、燕子三個人去追陳山綽綽有余。我想過來再看看現場的痕跡?!?/br> 他指著客廳與大門連接的地板,說:“這里,即使兇手再小心,也不可能出門時不留下一點點血印或者腳印。有可能是兇手用了其他辦法出門,但也有可能祂們不走正門。所以我想過來看看另一個地方?!?/br> 說時,他徑自走向陽臺,焦棠緊隨其后。齊鐸撥開晾曬的紅色床單,登時喜上眉梢。焦棠自然也看到欄桿處一道很淺的腳印。 這說明,兇手離開時候并沒有走正門,而是從陽臺上溜走的。為什么呢? 兩人探出欄桿朝下看,陽臺離地面有四層樓高,單純跳下去重則死亡,輕則骨折。陽臺外,左右各有兩根筆直的管道,管道直徑約5厘米,用鐵絲絞合釘子,勉強固定在墻上,因此難以支撐兩個成年人的體重。而且案發時處于傍晚,樓下偶爾有行人經過,如果有人順管爬下,也極易引起旁人懷疑,但從事后走訪結果看,并沒有人見到此幕場景。所以,結論是,兇手從陽臺離開,但又絕非普通的離開方式。 焦棠與齊鐸看了半天,最后,視線落在樓側一個簡易的自行車棚上,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心中疑霾散開,終于窺探到真相的一角。 從陽臺上返回屋里,焦棠鎮定道:“現在輪到我來小心求證了?!彼⌒囊硪砣〕瞿前褟奈鬯刂姓业降蔫€匙,然后來到大門處,將鑰匙插入孔內。 鑰匙沒入一半,卡在金屬塊上,推不進去了。焦棠不免失望,說:“不是大門鑰匙?!?/br> 她又走到主臥門口,將鑰匙插進去,還是不成功?!耙膊皇沁@個門的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