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房間墻壁上還貼著春節到現在沒撕下的福字貼,掛著不知從哪兒剪下來,舍不得丟掉的紅緞子,還有一個兩米高的衣架。衣架旁邊有一臺罩著紗布的風扇,再過去是兩米高的衣柜。 焦糖打開柜門,里邊是疊得尚算整齊的服飾,一邊屬于女人的,一邊屬于男人的。從這些看出,這家的父母對自己生活打理得還行,對兒女的生活狀態卻十分不上心。 齊鐸出聲打斷她的思路,提醒:“時間差不多了?!?/br> 焦棠看一眼手表,7點40分了。兩人走出客廳,燕子正在擺弄沙發邊的座機,老式座機有留言功能,她不帶希望地隨手一摁,卻聽見一道粗獷的男人聲音。男人說:“你怎么當媽的?大的一天到晚只知道玩游戲,昨晚又玩到半夜三更,小的那個成天想跑出去,要不是我起床去夜尿,她不得逃跑了?!從明天開始,你別去盛世上班了,幾個錢還頂不上客人消費的一個晚上?!编洁洁健粞栽谀腥说膽嵟R聲中結束。 焦棠走過去看留言的時間,是昨天早上。這當爹的火氣和行動力夠足的,一大早就留言罵人,只是為什么小的要逃跑呢?這對夫妻似乎看孩子看得有點太緊了。 肖長淵著急招呼:“我們必須過去了?!?/br> 屋外的人幾乎散去,多數人匆匆瞟一眼熱鬧后就去上班了,此時天也黑剩最后一線幽藍的光。 燕子對于初次探索不太滿意,嘟囔:“兇案線索什么也沒找到,就要過去?” “不過去難道留在這兒給鬼吃?”周南恪嚇唬她?!岸倚eimei,你沒看見他們穿的是盛世的工作服嗎?” 燕子這才反應過來,死者工作的地方正是他們要去的會所。 既然都是要去盛世,去那兒調查死者社會關系,自然更便利。 出了屋子,周南恪揪過還在伸頭議論的人,問了幾句,果然是十問九不知,除了交代了死者信息外,別無其他。 據鄰舍簡單描述,這家子姓劉,老頭叫劉田根,老伴叫周藍月,在盛世當清潔工,大兒子叫劉信民,在盛世當服務員,至于女兒劉信雪既是服務員,也算半個陪酒小姐。 一家人關系就是吵吵鬧鬧,和這兒不和諧的大環境十分契合。至于仇人,npc皆搖頭擺腦“沒聽說”“不知道”。 籠統問不出什么,五人先去海邊。 會所離居民區大概一點五公里左右,按五人腳力,十分鐘便能到達。正因此,焦棠遙遙望見那線天光時,并不擔憂會遇見意外。 夏天的海風里有咸腥的味道,也有雷雨欲來的力道,五人深深淺淺踩在沙地上,朝不遠處燈紅酒綠過去。 可漸漸,風吹在皮膚上緊巴巴的感覺變了,如針眼刮在皮膚上,有輕微撕扯的疼痛,極目的浮光也漸離漸遠,成為一個光點。 剎那,焦棠意識到,時間流動在加快,也就是說游戲的正常時間變了,游戲規律也跟著變了! 明明他們什么也沒做,為什么規律會變? 齊鐸悄然挨近她,手指在她手背摩挲了兩下,提醒,比起弄清楚規律,更應該仔細聽聽周圍的聲音。 她側耳,只聽見黑暗中流動著粗重而殘戾的喘息聲。從越來越明顯的喘息的力道與頻率中不難丈量出,緩緩接近他們的猛獸身形極其龐大,而且數量不少于一二十。 第65章 借鬼打鬼 五人凜然面對圍上來的猛獸,誰都明白此刻不戰即死! “來呀!”肖長淵率先劃亮火柴,吱一聲,點燃了手中的冷焰火。 冷光在空中炸開,眾人仔細一看,倒吸一口涼氣,被這批圍攻的龐然怪物嚇得怔住。這些怪物足有六七米高,身上布滿手腳與眼睛,活似□□背上數不清的麻點,擁擠的眼睛下面倒懸著一個布袋般大開的嘴巴,沒有牙齒,卻有分叉的舌頭濕噠噠地蠕動。 焦棠心中迅速清點,里外三層大概有二十頭。這種東西十分難除,依《全真修衣》描寫,本體是地衣,但在漫長戰亂歲月中吸食了生靈的血rou,因此成了妄精。所謂妄精便是無意識,只懂攻擊的兇惡妖精。 難除的地方在于,它們無血無rou,拆散了也能隨意與其他□□重新組合出軀體,甚至能遁地而行,所謂砍也砍不死,封也封不住。 其余四人聽她快速解說,盛夏里不禁冷汗連連。 燕子到底是孩子心性,先沉不住氣,抽出雙刀,一騎絕塵縱先躍上前,喊:“看我把它們削成rou丁?!?/br> “小meimei,你別逞強,等等我?!敝苣香‰p臂生出魚鰭般尖利、剛硬的金屬,雙拳也硬化成鐵,緊隨其后。 肖長淵的大炮炸亮天穹,火力聚攏地轟向一具具黑色□□。燕子在光中行走,刀背是沒有停滯的殺戮。 周南恪徒手撕開妄精的外衣,反手將rou塊揉成球,踢到天上去,又氣悶地看著rou球聚成一座小山包,又伸出四只腿腳。 齊鐸槍頭剜花,千變萬化,咧開殘忍的笑,喊:“兩個近戰,兩個遠程,再加一個法師,這個陣容很理想?!?/br> 混沌中,焦棠用法咒破開凝結不散的怨氣,給其他人制造攻擊的時間差。她踏乘風氣一路往上,直奔妄精的腦袋。 焦棠原以為妄精聚頂之處會有怨靈最弱的缺口,哪知落腳就是往下凹陷的泥沼。越往深處,越覺得腳底是刺骨冰冷的水,好似腳下有千萬條冤魂,拖拽著她往深處沉溺。危急之時,焦棠來不及多想,祭出食魂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