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白：“至少我能解構他們的情報，讓你更快定位到他的初始現場在哪里?！?/br>
    “我幫你?！饼R鐸幾乎沒有思考，便一口答應下來。

    這個許燎與齊鐸是什么關系？焦棠生出了些許好奇。既然是清洗計劃的成員，那必然是惡貫滿盈的人，身上背了命案，或許再發散一點、殘忍一點想，有那么一兩條命案與齊鐸相關？

    “喂，許燎得罪齊鐸了？”肖長淵偷偷推焦棠胳膊肘。

    “不知道?！苯固呐策h些，繼續聽二人分析清洗計劃成員的動向。

    從進屋里到離開屋子，黎天白一句也沒問焦棠的身份，似乎他對齊鐸的隊友都選擇無條件信任。

    但焦棠腦子里還跑著他最后說過的話——

    “你的鬼化對我們制造虛假馬甲有很大用處，許燎和你交手了兩次，不可能沒發現。他們正在大力籠絡唯心能力的人，就是想復制你的能力。所以一旦你和他的手下交過手，就要警惕他會不會找竊取數據的人，來埋伏你?！?/br>
    齊鐸友善接下這個情報：“好?！?/br>
    之后，肖長淵領了命令，帶焦棠和齊鐸去休息，他將兩人撇在吧臺，說了一句“我去弄點吃的”，便一溜煙地跑了。剩下焦棠與齊鐸坐在空虛的吧臺，享受著虛假的聲色犬馬。

    周圍很吵，但齊鐸的聲音仍然清晰地傳至耳邊，他問：“你又在努力分析真相？”

    “反正腦子閑著也是閑著，而且你也不打算告訴我?！苯固妮p輕擺動轉椅，用這種姿勢打發時間，她確實在想關于齊鐸進出游戲三次的事情，這件事背后隱藏兩層含義，第一，齊鐸有辦法找到游戲世界的出口，第二，齊鐸有辦法找到游戲世界的入口?？墒撬麉s什么也沒有說。

    “或許你可以試著問問，我可以試著回答?！饼R鐸的臉半明半暗，情緒也明晦交織。

    還有這等好事？焦棠搓了搓手掌，不客氣地提問：“第一個問題，你和許燎什么關系？”

    “敵人?！?/br>
    “詳細點！”

    “……”齊鐸的臉徹底渲染上一片陰影，拳頭在空中握了又松，艱澀開口：“記憶中，他是殺死我父母的兇手?！?/br>
    第63章 五個玩家

    焦棠冷白的臉不免也驚現駭色，齊鐸的話里有三層意思，第一層是齊鐸的父母被殺死了。第二層是兇手許燎還逍遙自在地活在這個空間。第三層是齊鐸要面對的仇人已經強大到成為一個組織的頭目。

    “這很難辦?！苯固臄蒯斀罔F地說。

    齊鐸也長嘆口氣，有些疲憊，道：“每進一次，仇人都在膨脹成長，自己卻被一個又一個的現場絆住手腳。這種感覺很不爽?！?/br>
    焦棠想豈止不爽，大概想大殺四方吧？她出言，反正她是第一次進游戲世界，什么狗p許燎，她沒見過，也沒怕過，豪言先撂出來：“難辦不代表辦不到啊。有機會我替你手刃仇人?！?/br>
    齊鐸抿住嘴，要笑不笑看她，好一會兒后才深深點頭，喊了一句：“還是棠姐靠譜?！?/br>
    焦棠繼續問：“第二個問題，你在這個世界活了三次又是怎么回事？”

    “活了三次算運氣吧。第一次是在懵懵懂懂中完成了系統的考核，活著出去了。第二次不知道為什么出了車禍，死了又再次進來。也是那一次，我遇到了許燎，才知道當年他逃亡國外后也被游戲傳輸到了這里。我一路追殺他卻沒有成功，意外被系統送出去了。這是第三次進來……”

    “第三次是偷渡進來的？”焦棠猜測，畢竟不可能每次都被系統選中，再結合制造馬甲等話術，很容易聯想到“偷渡”。

    “可以這么說吧。第二次出去前，我大致弄明白所謂游戲世界，更像是一個寄存玩家意識的異界。它是虛實結合的空間，地理上真實存在，所以鬼神物怪與死亡也是真實的。但同時又受到意識和系統的控制。就好比這個空間與某個強大的意念連接在一起，那個意念綁定了一個系統，從而用數據建立了npc和玩家意識穿梭的規則。在這里篡改數據很容易被發現，但因為有唯心力量的存在，所以有辦法制造后門黑進來?！?/br>
    焦棠眼底閃過一抹光，追問：“你用了什么辦法制造后門進出？”

    齊鐸無聲看她，看得出焦棠正在努力不避開視線，他笑出聲，“你套話的技巧有點爛?！?/br>
    焦棠攤手，“結果一樣就行。我就是在問你，怎么離開這個空間？”

    齊鐸坦言：“我可以告訴你怎么進入游戲世界，但沒辦法告訴你怎么快捷徑離開。進入游戲世界的條件有時候也很苛刻，要滿足一些特定條件，比如某個特定的地點，某個特定的時間，還有某種特定的意念。不過除了我，我還沒發現有其他玩家能夠那么多巧合的進進出出。至于出去，我建議你還是老老實實完成系統的通關要求，比較穩妥?！?/br>
    焦棠拂拂手，說：“求穩的路徑太慢了。我也不是那種沖動不要命的莽夫，我保證絕對不亂來。而且進入游戲世界姑且不難辦到，只要在某些特定條件下戴上游戲耳機就可以。但是中途離開游戲世界這件事，確實還沒聽過誰辦到的?！?/br>
    齊鐸搖頭：“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做夢。但有時候我確實會做離開游戲世界的夢，夢里的現實世界很破碎。我甚至懷疑，我之前所謂離開游戲世界，其實都是一種夢或者幻想而已?！?/br>
    焦棠也搖頭：“我不怎么做夢，也沒有夢到現實世界。但你所提到的兩個世界都是真實的說法，很值得推敲?；蛟S正應了那句‘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這個世界如此玄妙古怪，兩個世界之間那道門，自然是因為某些古怪的理由才開放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