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原來不知何時,鐘影已換成尸影,明目張膽地在校園內飄蕩。 第40章 寂靜秘密 罪惡“大大方方”發生在眼前,這讓人訝異,兇手竟殘忍、狂妄至此。 塔下圍了幾圈群眾,水泄不通,焦棠在其中鉆來鉆去,觀察每張駐足仰望的臉龐,是否有飽含滿足愜意的神情。作為收官之作,兇手不可能不親臨現場,觀摩自己的杰作。 蘇雅不良于行,被留在高處,注意每個“逃離”現場的可疑人物。 齊鐸則主動請纓上去探清情況。李僵恨之不得,他像只鵪鶉,頭縮進領子里,很抗拒近距離面對尸體。 塔高十五米,齊鐸徒手矯健爬到頂層,再將繩索綁在避雷針下方穩固的石墩上,拋下去。 石秦系上腰,呼哧呼哧往上扭,朝上喊:“齊大,保護現場!” 鐘塔是實心的,只有頂層掛鐘部分掏空,其余層均由水泥灌注,除了用繩索爬上去,沒有其他路徑。 據李僵反應,除了之前下暴雨墻面滲水讓人修過,其余時間均無人上去過。至于那口黃鐘,更是從建校起,便一直掛著。 塔頂層八面開空,齊鐸抓在其中一面的邊緣,半個身子探進去塔里。 從表面上看,死者是一名年輕的纖瘦女性,雙手被麻繩捆鎖,綁在原本掛鐘的大圓環上。大圓環還殘留著吊鐘的半截繩子。 那口一米高的黃鐘落在死者腳下八厘米處。由于附近樹葉吹拂,日積月累,地板上鋪了非常厚的枯葉層,因此看不出任何人為的痕跡。 齊鐸不顧石秦的吶喊,跨進塔內,繞著尸體走一圈,眉心微皺,有些事情與他猜測的不太一樣。 尸體的后背浸泡在血里,可真正的傷口只有后心一處,也就是,兇手一刀從背后刺入被害人心臟,了結了她的性命。 從樹葉上烏黑的血跡范圍來看,被害人是先被殺死,放置在地上,后才被掛起的。 掛起時,血已差不多流干,所以黃鐘上滴落的血量很少。 齊鐸知道,這兒并不是第一現場,因為剛才攀爬時,他在幾處縫隙里發現有血團,只不過塔身是暗紅色,很容易將之掩蓋。 換言之,兇手是先在塔下將人殺害,然后再將她移動到這兒,利用某種機關,神不知鬼不覺將之掛到上面去的。其手法之刁鉆,讓齊鐸咋舌。 石秦上來后,邊拿膠卷相機咔擦咔擦拍照,邊發表一通看法。而后二人將尸體解下,綁在繩上緩慢往塔下送。 尸體下來后,石秦讓兩名警察爬上去,將厚重的鐘也吊下來。 期間,齊鐸簡單將現場情況與焦棠、蘇雅描述一遍。 焦棠聽完后望向不遠處的高樓,那是理科教學樓,其八或九樓與鐘塔差不多在一個水平線上。 焦棠與齊鐸打啞謎似地說:“兇手或許又用了同樣的手法?!?/br> 畢竟那是祂的特長。 齊鐸贊同,兩人開始沿塔周圍一圈圈找開去。 蘇雅猜他們可能在找兇手遺落的東西,但又不明白具體找的是什么,遂冷靜旁觀,反正她能知道答案便好。 天迅速暗下,焦棠扒拉開草,終于瞧見一小枚不起眼的刀片。 “找到了?!彼龁君R鐸。 齊鐸兩指夾起刀片,盯著上面豎切開的細長口子,笑了笑,變戲法似的,在石秦眼皮底下藏起物證。 蘇雅還沒來得及仔細瞧,東西便不見了,正苦惱怎么討過來看看,倏然天旋地轉,天徹底黑下,她墮入異度空間。 一股暖流至頭頂傾瀉而下,順著發根、臉頰、下巴淌入胸與腹部。 蘇雅蹭地睜開眼,抬起完好的手臂,抹掉眼上的水簾,她低頭看身體,自己正在花灑下澆淋。 整個空間昏暗又逼仄,耳畔是稀里嘩啦的水聲,她慌了,迅速扯下浴簾上的毛巾。 因熱氣紅潤的臉色劇烈轉白,蘇雅顫抖地抓緊浴巾,與簾子外,看不見的力量較勁。 她順勢低頭,當即全身僵硬,簾子縫隙中,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她松開手,抬腳便去踹簾子,連帶踹后面的怪物。 可惜一腳過去卻踢在空氣中,那道視線也不見了。 蘇雅大力撥開簾子,睜大眼睛,不可置信,一個女鬼水淋淋站在燈下,朝她笑。哪里還有什么水聲,全是傾盆而下的血。 不能慌,焦棠說只要找出日期就得救!她強自忍耐住恐懼的淚水,與女鬼對峙。 “你殺了同伴,你也不得好死?!?/br> 撕裂沙啞的嗓音激起蘇雅一身寒意,她哆哆嗦嗦往后退,打算找時機使用從董騰飛那里搶來的道具。 退了兩步,她驚覺不對勁,低頭看,腳背的水正迅速上升,不一時已沒過膝蓋。 怎么回事?! 天花板的水滴滴答答砸在身上,冰涼刺骨,蘇雅心一橫,祭出脖上銀鏈子,這是董騰飛的“魂鎖”,但愿能拖延女鬼的步伐。 可當她抬起項鏈時,整個人瞬間失去重心,沉入水中。 有什么東西在身邊環繞,蘇雅撥開漂浮物,奮力向頭頂的燈光游去,可當觸及水面時,腳踝灌注的力量將她往更深更黑的水底拉去…… 焦棠立在美樓外,她步入走廊,空空如也。 “石膏,出來?!彼弥~錢劍,一邊敲打墻,一邊呼喚那尊陰魂不散,如今不見影子的石膏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