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固不化?！苯固睦浜?，將門派宿命凌駕在人與自然之上，有什么值得歌頌與犧牲的？！

    馬大勇拽住他袍子，幡然醒悟，惡狠狠說：“原來你做這些都是為了自己的門派，不是為了給我聚財。好你個黃留平！”

    黃仙人振振衣袖，不愿再和馬大勇虛以為蛇，邁步離開。馬大勇不甘心地追上去，恐嚇：“你訛我的七十萬呢，快還我！”其他馬仔見大佬都跑了，也一哄而散。

    陳英鋒瞟見兩部面包車嘩啦開走，轉身抱住游千城，大喊：“城哥，你好帥啊?！?/br>
    吳毓樺不信任地皺眉，問：“游千城，你真的是第二場的新手？”最主要是游千城嘴里喊著不殺生，但射擊精準度卻極高，速度極快，像是一個見慣了游戲里廝殺場面的玩家。

    “真的?！庇吻С菍⒌谰呤掌?，解釋：“我在現實世界身體不好，閑來沒事就上山練功，所以架勢到位，其實都是花拳繡腿?！?/br>
    “這樣啊?！眳秦箻逖壑樽愚D了一圈，終究選擇了相信隊友。

    經此一頓攪和，焦棠等人便不再分頭行動，直接跟周伯要了蛇仔的名片，去中介公司找他。

    中介公司位于尖沙咀，不過在系統地圖上，玩家無需移動太遠就能到達。吳毓樺出示證件后，公司劉經理接待了他們。

    “蛇仔呢？”陳英鋒四處找人。

    劉經理掛著年度職業經理人的微笑，八顆牙齒亮晶晶對著玩家，說：“他出去一趟，馬上回來?！?/br>
    焦棠對著這幅假笑，直接發號司令：“把蛇仔手里的客戶資料都拿過來?！?/br>
    劉經理不疑有他，立馬將李文輝管理的客戶資料堆到四人面前，然后十分貼心地給他們留出一個查閱的空間。

    不出五分鐘，游千城找到了鄭希梅和陸天明的記錄，吳毓樺又同時找出另外六名經蛇仔介紹后，搬到麗景大廈的租客。

    “該不會他想把他們全殺了吧？”陳英鋒口無遮攔地叫道。

    劉經理是做房產中介的，最怕說死不死的，立馬問他們怎么回事？陳英鋒將鄭希梅和陸天明的事告知，又神秘兮兮地提點，李文輝可能有嫌疑。

    劉經理一聽頭擺得跟撥浪鼓似的，大聲辯解：“絕對不可能。上個周五、周六，蛇仔都在外面帶客人看樓。這周二也是，他帶了一個客人去麗景那邊，又帶了兩個去銅鑼灣，一個去中環。我們都有記錄?！?/br>
    陳英鋒挑眉：“他撒謊了呢？上周六和這周二晚上發生的爆炸案，那個時間點，鬼才看樓租房。都下班了，他能有記錄？”

    “白天，客戶都跟在他身邊，期間我還跟他吃了個飯，根本不可能去見其他人。晚上我們還一起去泡吧，酒吧離麗景大廈很遠。你說他是撒謊嗎？”劉經理動容地揮舞手臂，排除任何可能性。

    “你們在一起泡吧，幾點散場？”焦棠追問。

    “上周六是12點多散場。周二沒出去喝酒，但是我們一起加班整理表格，也到1點多?！眲⒔浝硇攀牡┑c頭。

    這下輪到玩家震驚了，上周六12點多散場，即使立刻驅車到達麗景大廈，也早超過爆炸時間。周二1點多還在加班，李文輝也沒有時間上門謀殺被害者，制造煤氣泄漏的假象。所以結論是李文輝真的沒有作案時間。

    “lucas？”外間進來一個膠框眼鏡的斯文年輕人，喊著劉經理的英文名，一見有客人在，立馬要退出去。

    劉經理喊住他：“蛇仔，你來得正好?！?/br>
    幾分鐘后，李文輝安安靜靜地聽完陸天明和鄭希梅的事故，重重嘆口氣，“其實，我也聽說了?！?/br>
    焦棠直截了當問：“你不恨陸天明嗎？你最想他死吧？”

    “是?！彼敛槐苤M，“但我也有我的人生，這輩子不能靠仇恨活著吧。只能說，那些人都該死，因果報應，連上天都看不下去，代表法律收拾他們?！?/br>
    走出中介公司時，焦棠回首看一眼，正朝他們和煦微笑、搖手再見的年輕人，她冷淡地點下頭，回應他。

    吳毓樺轉身氣餒地向焦棠遞出一包萬寶路?！耙獊砀鶡焼?？”

    焦棠摸出一截檀香，說：“我抽這個?！?/br>
    游千城本來還要說什么大道理，見是檀香，遂自動靜音，對吳毓樺伸過來的煙，擺了擺手。

    于是，路上，四人都愁云慘淡地吞云吐霧，其中二人各執一段檀香煙，另外兩人享受著尼古丁帶來的片刻放松。陳英鋒狠狠吐出一個煙圈，罵道：“到底真兇被系統藏到哪里??？”

    吳毓樺一邊震驚于陳英鋒已經成年這個事實，一邊苦惱案情，說：“只能重新再梳理一遍?！?/br>
    “為什么要重新梳理？兇手就是他啊?！苯固拿翡J躲開山間忽閃忽閃的陰影，然后不顧同伴幾乎要瞪出框的眼珠子，繼續說：“我剛才問他是不是恨陸天明，可是他說他們都該死。他們？為什么連鄭希梅也算進去？她和李淑妍的死又沒有關系?！?/br>
    吳毓樺指尖戳自己眉間，恍然大悟?！叭绻且馔?，普通人不會將鄭希梅的死也歸咎于善惡有報，因果報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們是因為贖罪死的，所以才歸為一談?！?/br>
    “可是，他確實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啊?！标愑h苦惱，這難道不是一個無解的問題嗎？

    第26章 另一兇手

    一般偵探小說里，提供完美不在場證明的兇手多數是使用‘時間的詭計’，也就是利用交通或者所處地理位置與第一現場太遠來制造出不可能出現在現場的證據，例如日系推理書中錯綜復雜的干線。